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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归沙有迹帆过浪无痕
——论沈佺期、宋之问山水诗的突破与变新

2010-08-15林善雨

铜陵学院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宋之问山水诗山水

林善雨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安徽铜陵244000)

鸟归沙有迹帆过浪无痕
——论沈佺期、宋之问山水诗的突破与变新

林善雨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安徽铜陵244000)

沈佺期、宋之问作为初唐时期有重要影响力的诗人,终生创作了大量的山水诗。他们在创作过程中,不断寻求突破与变新。在题材上突破山水诗的创作范畴,将山水与应制、贬谪、方外、田园等生活相结合。初唐山水诗的美学特征为之变新:其一是将格律诗变成山水诗的审美载体,展现诗歌的精工之美;其二是沈、宋将自然流丽的审美风格融入山水诗的创作之中,并以简洁的形式、抒情的内质使山水诗更具诗味。

沈宋;山水诗;题材突破;美学变新

中国古典诗歌以山水入诗者比比皆是,甚可溯源至《诗经》和楚辞,然而在山水诗独立成派前,入诗之山水大多只是诗人寄托思想、渲染情感的元素,还未成为独立的审美客体。直至南朝时期,谢灵运放浪形骸,纵情山水,以其不凡的学识和才气,完成了由玄言诗到山水诗的真正转变,永嘉山水以其卓然不群的审美意蕴进入文学殿堂,从而标志着山水诗已发展至独立的阶段。后至梁陈时代,山水诗体制更加精巧,语言多为绮丽婉媚之辞,然而诗中已不见老庄玄思,亦少宦游之情,山水诗已沦落为娱人心目的工具而已,与当时盛行宫廷的绮靡艳丽之风同调。这种梁陈余绪,延伸至初唐山水诗的创作。

初唐山水诗在承接齐梁绮丽诗风之余,自身不断酝酿着进化和革新,许多诗人如初唐四杰、沈佺期、宋之问、杜审言等,不同程度地将文学笔触从宫廷池苑、楼宇亭阁伸向边塞荒漠、高山大川。在真实而生动的自然山水面前,诗人们感受到自然之伟岸与神奇,生命与之交流的沉醉,寄予山水之中的宦游感慨,以及方外之得的喜悦。山水诗在不断律化的同时,审美意趣为之一变,为盛唐时期王孟山水田园诗派的沛然兴起与繁荣奠定了形式与美学方面的基础。

沈佺期、宋之问是初唐时期有着重要影响力的诗人,终生创作了大量的山水诗。沈、宋的山水诗上承谢灵运、谢朓等山水诗人的创作风格,下开盛唐王孟诗派创作风气。在体现过渡性质的同时,又蕴含着自身的审美情趣。他们将山水与应制、贬谪、参禅、田园等生活自觉相伴、怡然相融,并恰到好处地以山水之色来抒情达意、烘托渲染。沈、宋笔下的山水诗已不仅仅局限于宫廷宴集、都市景观,而且将笔触伸向田园山庄、清溪明壑、云霄绿川。齐梁时期狭隘的山水诗创作范畴就此得以突破,概而言之,这种突破主要表现以下四方面:

其一是将山水与宫廷应制同调。作为皇帝的文学弄臣,他们曾用才情诗笔夸饰山河壮丽、皇家威仪,称颂王道乐土、太平盛世。萧齐时代文臣雅士大多以宫廷苑囿作为应制之景,诗格卑弱;而沈、宋则寓山水之情于应制之景,将心中闲逸洒脱、澄澈恬淡之情注入景中,追求弦外之音、韵外之情,营造出舒缓灵动的应制新境,沈、宋此类应制之法不可谓不是一种创新,所以沈、宋部分应制诗从本质上看应归属于山水诗。如沈佺期在《仙萼池亭侍宴应制》中写道:

步辇寻丹嶂,行宫在翠微。川长看鸟灭,谷转听猿稀。天磴扶阶迥,云泉透户飞。闲花开石竹,幽叶吐蔷薇。径狭难留骑,亭寒欲进衣。白龟来献寿,仙吹返彤闱。[1]82

诗中既有山高云飞、天阶迥远的壮丽景象,也有云泉飞户、闲花似锦的优美奇观。既有川长鸟灭的视觉享受,又有谷转猿稀的天籁之音。除首联和尾联有应制之迹外,诗中更多的是山水之色、世外之情。

沈、宋这类诗歌的优美诗句还有许多,如“曙阴迎日尽,春气抱岩流”(《幸少林寺应制》)、“岩边树色含风冷,石上泉声带雨声”(《三阳宫石淙侍宴应制》)、“野含时雨润,山杂夏云多”(《夏日仙萼亭应制》)、“泉临香涧落,峰入翠云多”(《仙萼亭初成侍宴应制》)等,都是沈、宋将应制视野转向清新怡人的自然风物,融入自己的山水之得,取得别具特色的应制之效。应制山水诗在表达对帝王的不吝赞美之功能外,还融入了自然美的情趣,这实际上是萧齐时代山水诗风貌特色的自然延伸和自我突破。

其二是将山水与贬谪生涯共游。沈佺期、宋之问都曾流放异乡,远甚岭南。两人都由御用诗人瞬间沦落为流放之囚,创作目的就此突然转为个人情感的独自抒谴,山水的视角更多体现的是个人的情感体验与审美感知。他们在贬途及贬所,用清丽的语言描摹他乡的奇山异水,浸染着贬谪者思乡怀人、对前途担忧和对生命的恐惧之情。在此类诗中,诗人以真正独立的审美情趣观照山水,以山水之色寄托流居他乡之悲。语言上追求自然本色,脱尽应制诗之华丽雕饰,实有谢朓山水诗特色。葛晓音教授云:“神龙初沈、宋贬岭南时写下的一批山水诗,可以视为初盛唐之交山水诗走向繁荣的一个开端。”[2]82沈、宋二人很多贬谪诗都可划归山水诗之属。宋之问在《入泷州江》中云:

孤舟泛盈盈,江流日纵横。夜杂蛟螭寝,晨披瘴疠行。潭蒸水沫起,山热火云生。猿躩时能啸,鸢飞莫敢鸣。海穷南徼尽,乡远北魂惊。泣向文身国,悲看凿齿氓。地偏多育蛊,风恶好相鲸。余本岩栖客,悠哉慕玉京。厚恩尝愿答,薄宦不祈成。违隐乖求志,披荒为近名。镜愁玄发改,心负紫芝荣。运启中兴历,时逢外域清。只应保忠信,延促付神明。[1]434

诗人贬谪途中经过泷州,眼前尽是岭南之景:江流漫漫,山热云生,猿啸鸢飞,瘴疠横生。诗人在描绘了穷山恶水之后,陡生栖客悲情:既有辜负圣君之愧疚,又有思乡怀人之悲。全诗既有山水之景,又有流人之悲,呈现出情与景浑然融合的整体结构。宋之问诸如此类诗歌还有《过蛮洞》、《泛镜湖南溪》、《下桂江龙目滩》等。沈佺期在贬谪期间也写了许多山水诗,如《从崇山向越常》、《神龙初废逐南荒途出郴口北望苏耽山》、《度安海入龙编》等。沈、宋此类的山水诗在语言方面不如小谢写得清新宛转,但景物和贬谪的情感交融方式却更明显、更深入地保留下来,铺就了盛唐山水诗基本的抒情方式。沈、宋在贬谪之地所创作的山水诗既是山水诗本身应有的回归,也是对齐梁时期山水诗表面化、宫苑化的最直接的突破。

其三是将山水与方外之理相寓。宋之问自小深受归隐思想的影响,诗中常以山水之色寄寓方外之理,特别是第二次遭贬后,已逐渐从官场的浮沉中清醒并反思,在会稽他寻山问水、探幽访古、吟啸林泉,欲以山水之乐来慰藉曾经扭曲的心灵,欲以老庄佛理寄寓孤直贞洁之心,在对山水的静默与体验中渗透人生和佛理,将身外的恩宠荣辱稀释成一片纯净的山水。葛晓音对此说道:“尤其是宋之问,在贬谪行役时到处寻仙访佛,并大量以之入诗,在初唐诗坛上还是比较罕见的现象。”[2]73诗人在《雨从箕山来》中云:

雨从箕山来,倏与飘风度。晴明西峰日,绿缛南溪树。此时客精庐,幸蒙真僧顾。深入清净理,妙断往来趣。意得两契如,言尽共忘喻。观花寂不动,闻鸟悬可悟。向夕闻天香,淹留不能去。[1]578

诗人以箕雨倏至、青峰南溪为悟道心境,经高僧点化,得到“观花寂不动,闻鸟悬可悟”的禅宗偈语。虽然诗中山水之得与方外之理结合还不是很紧密,“见心明性”的禅机不如王维参悟得那么深刻,但佛道之理趣也能在此诗中窥其一斑。此类诗句还有许多,如“孤兴欲待谁,待此湖上月”(《见南山夕阳召鉴师不至》)、“朝来沿泛所,应是逐迁槎”(《游法华寺》)、“空山唯习静,中夜寂无喧”(《宿清远峡山寺》)、“房中无俗物,林下有青苔”(《题鉴上人房二首》),这些诗句空灵而蕴含理趣,完全超脱了魏晋六朝时枯燥而无趣的游仙诗和宗教诗,这是诗人在仕途坎坷之后思想上的顿悟和超越。沈佺期也写了《绍隆寺》、《游少林寺》等佛理之诗。这些诗都反映了沈、宋对佛道名理的追求与参悟,也为山水诗在参禅悟道过程中寻找合适的结合方式进行了有益的尝试。葛晓音对沈、宋在这方面的突破做出了公正的评价:“就山水诗的题材内容而言,方外之游将游仙引进山水,尤其是使寻访寺观名胜成为山水记游的重要内容,也为盛唐山水诗开拓了一类新的境界。”[2]73

其四是将山水与田园生活相合。山水诗和田园诗本为一家,东晋后,陶渊明多咏田园,谢灵运多写山水,后世之追随者皆分道而行,然而沈、宋却又将田园风光引入山水诗,在初唐诗坛具有开创性启示意义,经此之后山水与田园合流,从而造就了盛唐时期以王维、孟浩然为主的山水田园诗的盛行。

沈、宋将山水之色与田园风物同置于心灵对应客体,以山水为境显人格崇高,以田园为象得心境自然。他们负杖岩耕,与农人相问候,与山鸟相应答,以山水之独立人格融通于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如宋之问的《初到陆浑山庄》:

授衣感穷节,策马凌伊关。归齐逸人趣,日觉秋琴闲。寒露衰北阜,夕阳破东山。浩歌步榛樾,栖鸟随我还。[1]522

诗人策马凌关,来到陆浑山庄,此际万物凋零,寒露沾染北丘,夕阳落破东山,但诗人还是为那儿恬静闲适的氛围所吸引,最后浩歌满路与栖鸟同归,表达出诗人释放心幕之后归隐乡野的喜悦心情,这与陶渊明田园诗的意趣是慨然相通的。除此之外,宋之问还创作了《别之望后独宿蓝田山庄》、《蓝田山庄》、《陆浑水亭》、《忆嵩山陆浑旧宅》、《夜饮东亭》等田园诗,给我们勾画出一个归隐田园、醉心山水的隐者形象。沈佺期的田园诗不及宋之问数量之多,大多以应制诗面目呈现,如《侍宴安乐公主新庄应制》、《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宴应制》等,主要赞美皇室别业之雄伟与宏阔。沈、宋这些田园山水诗,虽然他们在诗句的凝练、意象的选择和意境的提升等方面与盛唐山水田园诗有一定的距离,但他们在诗中所流露出的对归隐田园的企望和喜悦与盛唐王孟诗派是相同的。

沈、宋对于山水诗题材的开拓与突破,改变了大谢以来单一的山水诗制式,将山水诗与人生的各种经历相俯仰,以山水田园之景浸透人生命运的各处角落,以山水之得慰藉诗人的心灵。虽然他们的山水诗与盛唐诗歌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他们在山水诗题材扩展方面的努力,无疑给盛唐山水诗铺平了发展和繁荣之路。

山水诗题材的扩大与突破扭转了初唐诗坛以应制为主而形成的柔质化的审美倾向,诗人们以山水为审美客体,观照命运与人生,诗歌就此向更广阔的领域伸展。沈、宋在继承前人山水诗的基础上,又不断进行改造和创新,审美意趣为之一变,在初唐时期,呈现出独具一格的山水诗美学特征。

其一是将格律诗作为山水诗的审美载体,展现诗歌的精工之美。山水诗是沈、宋运用律体进行艺术实践的重要领域。与古体山水诗相比,近体山水诗更讲究对仗工整,音律谨严,构思精巧;更着力于炼字设色,以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言表现力;更加追求别具一格的审美意象和更高明的意象组合方式;更加强调情感内质的建构与意象整体的灵动之间的紧密交融关系。总之近体山水诗更注重以规范的格律、精巧的构思、精炼的语言、空灵的意境,展现诗歌的精丽之美。这在山水诗发展史上是一件里程碑式的艺术实践活动,山水诗因此获得了全新的艺术魅力。

宋之问用近体格律创作的山水诗数量丰澹,既有宦游山水类如《题大庾岭北驿》、《度大庾岭》、《灵隐寺》、《过蛮洞》、《经梧州》等,也有田园山水类如《初到陆浑山庄》、《陆浑山庄》、《别之望后独宿蓝田山庄》、《答田征君》等。这类诗歌改变以往山水诗创作粗放随意之态,显得更加整饬精炼,有些甚至已达到盛唐山水诗的艺术高度,如宋之问的五言律诗《江亭晚望》:

浩渺浸云根,烟岚出远村。鸟归沙有迹,帆过浪无痕。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断魂。纵情犹未已,回马欲黄昏。[3]861

全诗意境开阔而空明,动静相宜,远近结合,构成一幅宁静优美的江晚画卷。在格律使用、意象选择、意境构成等方面,这首诗都直逼盛唐。“鸟归沙有迹,帆过浪无痕”更是一句充满着审美理趣和意蕴的禅语。沈佺期的《夜宿七盘岭》,也是一首意境浑成的五言律体:

独游千里外,高卧七盘西。晓月临窗近,天河入户低。芳草平仲绿,清夜子规啼。浮客空留听,褒城闻曙鸡。[1]219

诗人以弛然高卧之姿寄寓宦游人“斯人独憔悴”的感叹。全诗“用物象直呈的方法,主观情感不直接介入,而是从物象背后非常自然地传达出诗人的心态与情绪,并巧妙地体现时空、动静的辩证关系及其给人的错觉印象,意境苍远,疏密有致,齐整匀称,已入盛唐优秀山水诗之列。”[4]31沈佺期诸如此类的近体山水诗还有《乐城白鹤寺》、《早发平昌岛》、《岭表寒食》、《度贞阳峡》等等。沈、宋这些山水诗均以精严的诗律和规整的范式,蕴含着对山川的热爱和向往,孕育着对老庄佛理的参透和顿悟,山水诗的创作就此转为精丽空明之美学追求,实为盛唐时期王孟山水田园诗的先声。

其二是沈、宋将流丽自然的审美风格融入山水诗的创作之中,为初唐诗坛带来一股清新之风,初步扭转了齐梁绮丽凝滞的余风,并以简洁的形式、抒情的内质使山水诗恢复其本身所应具有的诗歌意味。初唐诗坛还强烈而明显地呈现着齐梁诗风,作为诗歌创作风格“复少而变多”的沈、宋,在自己的艺术实践中不断革新诗歌创作方法,开始自觉地摒弃这种过分雕琢之风,恢复和建构诗歌的抒情特质,向着自然清新的方向发展。沈、宋的山水诗则最能体现这种审美风格的变革。

宋之问的山水诗创作在开始阶段也残留着齐梁的影子,但随着仕途之变,创作风格也日趋改变,审美风格为之一变,创作了大量清新怡人的山水田园诗作品,《夜饮东亭》是宋之问纵情山水之间的产物:

春泉鸣大壑,皓月吐层岑。岑壑景色佳,慰我远游心。暗芳足幽气,惊栖多众音。高兴南山曲,长谣歌素琴。[1]577

诗人开篇即描绘出春泉鸣壑、皓月升空的壮丽景象,接着以身心体感极写夜饮东亭之得,最后引吭高歌,弹琴抒怀。正是因景之美而得心之乐,情感抒发自然流畅,风格清新而淡泊,意境高远,开合自如,实有陶诗闲静旷远之感。此类清新优美的诗句还有很多,比如“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灵隐寺》)、“芳树摇春晚,晴云绕座飞”(《奉和梁王宴龙泓应教得微字》)、“空山唯习净,中夜寂无喧”(《宿清远峡山寺》)等。这些诗句写景皆清丽空灵,构思精妙,语言凝练生动,初看并不会立即打动人心,稍稍揣摩之后,顿觉诗味隽永,诗人喜怒哀乐之情力透纸背。这种流丽自然的美学风尚,直接开启了盛唐山水诗创作的抒情思路。

齐梁遗风在沈佺期的诗歌中表现得明显要多于宋之问,富丽典雅是他诗歌语言的总体风貌,这与他后来仕途顺利、长期侍从帝君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完全回到齐梁遗风之中,否则“沈宋”之并称也就无从谈起了。沈佺期在《自乐昌郡溯流至白石岭下行入郴州》等山水诗中,常常将意象直呈与暗示、渲染等手法相结合,以达到情感的自然伸张,以大谢式的张力努力改变着齐梁孱弱绮媚的诗风。同时在《早发平昌岛》、《度贞阳峡》、《临高台》、《入卫作》等游冶之篇又充分展现其典丽清空之美学诉求。

当然沈、宋的山水诗总体上看还缺乏思想和情感的深度,诗中的意象过于繁冗质实,意象与情感之间尚有游离之处,诗歌的整体结构还未达到尽善尽美程度,与盛唐山水诗所展现出的淡泊空灵之风尚有一定的距离,而且他们前期与后期创作的山水诗艺术水平还存在着不平衡现象,但是他们为山水诗的发展所做出的努力与尝试还是非常有益的,集中体现在:将高度规范的诗体与永恒的山水相结合并渐成主流;恢复和建构山水诗的抒情特质,扬弃齐梁雕琢凝滞之气,山水诗的创作风格就此转向精丽空明、自然清新之美学追求。虽然有诸多缺陷,但是这是山水诗演化进程中遗留下的必然空间,因为探索的意义不在于正误之论,而在于探索的勇气。

[1]陶敏,易淑琼.沈佺期宋之问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1.

[2]葛晓音.诗国高潮与盛唐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3][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

[4]储兆文.论杜审言、沈佺期、宋之问的山水诗[J].唐都学刊,1999,(1):29-31.

I207.2

A

1672-0547(2010)06-0081-02

2010-10-09

林善雨(1970-),男,安徽无为人,铜陵职业技术学院管理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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