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的投影设计
2010-05-30斯文奥特尔彼得文森特编译
文/[美]斯文·奥特尔,彼得·文森特·肯 编译/罗 颢
2010年1月,由美国旧金山芭蕾舞团(San Francisco Ballet)排演的芭蕾舞剧《天鹅湖》在旧金山战争纪念歌剧院(War Memorial Opera House)上演,获得广泛赞誉。除了演员优秀的表演,动人的舞姿得到盛赞,其不俗的投影设计也获得了众多好评。本文分别从该剧投影设计和编程的角度展现他们如何在这部传统芭蕾中创造新的投影艺术。
投影设计:斯文·奥特尔(Sven Ortel)
创造一种视觉效果,能够完美地融合舞台布景和灯光,是奥特尔一直追寻的目标。如果从艺术的角度,能够亲自演绎一场让观众分不清什么是灯光,什么是布景或投影的演出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而奥特尔认为影像素材只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吸引观众的注意,而且要能控制它出现的时机。
“事实上,我和助手在演出过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方面,他负责编程媒体服务器。为了既定的目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影像素材,但是其使用顺序、舞台元素、演员、音响以及灯光还没有完全同步。这将导致舞台语言的各个组成部分互相排斥,无法融入整个舞台环境。虽然这个问题可能会由多个原因引发,但是我认为它通常是由于场景、色彩、亮度、速度以及节奏的定时不同引起的,所有这些无需使用影像文件就可以控制。”
在奥特尔和舞台设计师紧密合作的一年多里,他们的首要目的是通过一份有效的舞台设计图明确并确定每个定位,使布景、灯光以及投影融合成一个统一的整体,以致没有人能够从视频投影甚至背景中分辨出灯光。
要创造看起来朴素简单,但能准确表达设计者意图的图像通常是很艰难的。作为设计师,奥特尔必须确定要演示的最小绝对值,同时保证所有潜藏的意思和内容能清楚表现出来。他要处理的是移动的图像,通过重放设备对艺术作品进行编辑和操作,编程师再对设计作品进行关键性的微调,形成动作的类型和风格。
奥特尔在这部戏中有两个重要的设计决策。首先,对舞台上方那巨大的月亮使用DLP投影机进行投影,弃用幻灯机。为了让月亮像真的月亮那样发光,需要比周边布景的投影要亮,为它安排一台专属的投影机,其他布景则由别的投影机负责处理。
第二,开场白的时候一个舞蹈演员会从遮蔽舞台的帷幕前跑过,对她采用了正面投影的方式进行投影。这并不是要使用追光灯照在她身上打出一个真实的影子,但看上去要达到同样的效果。这个影子要定住——当邪恶的巫师罗特巴特(Rothbart) 念出咒语后——化作一只天鹅,飞上夜空。
对天空也采用了投影的方法。投影出来的天空背景必须与实体布景的油画风格相匹配,并且天空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以一定的速度移动,让人觉得它是“活的”、真实的。将古老的照明技巧用于投影,使这些背景时而只能勉强看到,以便与铁纱罩着的背投屏幕形成对比,从而营造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景深。
由于演出中视频投影的成功融合关键取决于照明色彩和投影设计的协调,如果灯光设计师改变了照明的一个颜色、色调或亮度,奥特尔同样要对投影设计做出调整。 整个设计过程中,投影面对的主要困难是创造一些简单、看起来轻松漂亮的效果:例如天鹅的剪影飞过月亮。
演出投影使用的设备包括:5台Christie Roadster S+20K投影仪、2台DS+8K投影仪、4台装有Media Manager 软件的coolux Pandoras Box Pro 媒体服务器和1台 MA Lighting grandMA 控制台。
曲线编程:彼得·文森特·肯(Peter Vincent Acken)
肯是投影设计师奥特尔的助手兼编程师,在他看来,《天鹅湖》一剧的挑战是设计出浪漫、灵活、不受干扰的投影。而幸运的是,音乐的节奏给了投影一个直观的参考。
奥特尔综合运用了简单和复杂优雅的元素,能表现出黄昏时天鹅在天空飞过的全景与少女转化成天鹅时景象的差异。人们可能会猜想后一种效果要更复杂一些。事实上这两种效果都非常复杂,要求音乐、数字和机械上的精确配合。但是,天鹅在阴沉的夜空下呈剪影状从舞台右边优雅地飞到左边,掠过月亮,然后安静地离开舞台,这一系列动作有一个新的编程模式:曲线编程。
奥特尔希望用16∶9的画面表现天鹅飞过夜空的一幕,多云的夜空采用的是高清全景背投。这些天鹅横穿天空,在经过舞台中央月亮的投影时以4∶3的画面与其同步,离开月亮后又恢复成16∶9的画面,继续穿过剩下的光区。起初可能有人尝试在16∶9的投影仪上使用一个月亮形的遮盖以简化天鹅从左飞到右的准素集。关键的难点是比例和平面交叉点,解决的方法是使用一条曲线。
曲线编程由几个组成部分确定。首先是生活变量,包括环境、光圈、呼吸和其他混合因素;其次是机械因素,包括同步、比例、媒体、服务器、控制和制动;第三是知觉同步,这会营造出一个个人的世界,在天鹅离开、帷幕落下时产生一种忘情的反应。而这一点在演出中获得了观众很好的反响。
对于生活变量来说,环境已经确定:将在哪里分流观众,并且能否在不引起骚动的情况下做到这点?设计团队的指导方针是表现《天鹅湖》的浪漫。光圈必须要决定角度。哪里是焦点?在光圈的所有要素中是否存在主导、第二主导以及附属的关系?并且能否维持画面?
为了消除建筑物的任何“呼吸”(轻微晃动)效果,旧金山芭蕾舞团的首席电器专家丹尼斯·哈德森(Dennis Hudson)使用了一些旧的灭火水龙带,填上沙子,做成长长的沙袋,放在投影界面的两边(作为配重),消除了建筑“呼吸”效果带来的大部分影响,防止跑焦。这些沙袋最大的好处是非常不起眼——平滑且不引人注意。
要获得一个高清的全景图像,就要使用部分重叠和模糊边线功能将一个图像的两半从中间混合起来。由于建筑呼吸的方式对投影机的摆位有影响,对图像的两半所做的调整也并不相同。这是处理天鹅飞过屏幕的知觉同步时最关键的因素之一。最危险的地方是在水平面上一个狭小的区域内同步媒体。正是生活变量中各个元素的协同配合才能将天鹅们“放进”布景中,而不是“放在”了布景上。
在机械方面,同步是通过两种途径实现的:一个是在机械化的世界,另一个是在感知的领域。机器有一个首选的编解码器,或是控制设置,用来与媒体同步。人类对同步有一种感知能力,由速度、动作、规模和颜色组成。这种机械化的输出激活了人类的感知能力,人类通过对这些元素的合成得到一个可信的画面。这也是设计者们在知觉同步设计决策时加重其份量的原因。通过对同步的完全控制,飞行路径、高度和范围的编程完全可以建立在音乐情绪和节奏的基础上,没有任何机械障碍。
比例方面, 无论是16∶9 ,还是4∶3的天鹅在大小上都要保持一致,并且要沿着相同的X轴和Y轴移动,同时进入和退出月亮的范围。因此,要确定优势纵横比和附属纵横比。
而媒体方面,媒体重放是不是同步,有没有任何重像或跳读?这个确定媒体服务器同步能力的简单试验常常被忽视,这将彻底破坏幻象。肯的同事使用grandMA控制台将奥特尔的天鹅编辑成视频片段,肯可以控制飞行路径,保持在飞行所需要的两个媒体服务器之间实现同步的转换。在这场制作中,4台Pandoras Box Pros媒体服务器是完成流畅的3D动作、定位以及通过DMX控制比例的最佳选择。为了管理服务器,3套Pandoras Box媒体管理软件被安装在系统中供设计师、合成工程师和编程师使用。这需求一个专门的Pandoras Box配置。而服务器可以利用它们自身的联网功能进行媒体管理,大大加快了进程。
在控制方面,这个系统使用了多达16个DMX模块。肯利用grandMA控制台创建了许多不同的控制选项,例如手动控速,它可以通过初级场景列表单独调用。所有这些控制都在grandMA控制台上进行编程以便按需调用,所有这些程序都保持设备投影在舞台上,不影响整个画面的默认状态。
制动是将画面连接起来的橡皮圈,它是曲线编程的关键要素之一。为了让16∶9的天鹅与4∶3的天鹅同步,4∶3的天鹅片段必须与16∶9的同时播放,直到16∶9的天鹅飞过月亮。16∶9的天鹅是在运动中追上4∶3的天鹅,它们一起打破了月亮的平面,在月亮的远端,4∶3的天鹅离开了光区,紧接着是16∶9的天鹅。没有任何重像,画面在天鹅飞过的时候连接了起来,完全同步地打破了月亮的平面,并且在穿过光区的整个过程中保持重放、比例和动作的同步。这就是曲线编程。
这个曲线方程式看起来有点像这样:启动> 等待 >启动> 制动 > 等待 >斜坡 > 制动> 放开。 这样,这个方程式类似于一条曲线。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要素:知觉同步。激发知觉同步的是设计团队相信画面的能力,这要通过让观众沉浸在画面环境中实现。一旦投影被视为是真实的环境,就可以控制知觉。因为曲线编程控制了所有的动作元素,知觉可以通过动作、音乐、步奏、高度、宽度、范围或飞行路径的变更而发生改变。编程是按照设计的感觉来进行的,而不是编程指导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