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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审查ARBs和癌症的关系惹怒专家

2010-05-07纳英戈兰

糖尿病天地(临床) 2010年8期
关键词:博士癌症服用

纳英戈兰

2010年6月25日(英国伦敦和挪威Oslo),欧洲药品管理局(European Medicines Agency ,EMA)宣布审查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ARBs)与癌症之间的可能相关性,该计划是基于上周Lancet Oncology中的一篇荟萃分析报告,该报告提出ARBs和癌症之间的关系“温和但意义重大”。

与此同时,高血压医师表示对此项荟萃分析不满,认为存在严重缺陷。他们争辩说,ARBs增加癌症风险是极不可能的。一位医师甚至表示,他有数据,如果纳入分析的话将使ARBs致癌的结果不存在。简而言之,他们认为媒体在突出位置刊出这篇报告可能造成对ARBs的“声誉”无法弥补的毁坏,他们担心需要ARBs的患者会停止服用该药物,进而导致心血管和肾脏事件的发生。

具体来说,该项荟萃分析结果发现,增加的癌症风险有8%~11%与ARBs有关,主要数据依据来自替米沙坦(Micardis,勃林格殷格翰制药公司),它使肺癌发生风险显著增加25%,但没有涉及到乳腺癌或前列腺癌。

该荟萃分析的第一作者,Ilke Sipahi博士(大学医院案例医学中心,克里夫兰市,俄亥俄州,美国)承认,任何癌症的风险,如果给予证实,对个体而言发生率是小的,但如果基于人口水平,可能会有多达100万起癌症发生。因为大约有1000万名患者服用ARBs,这意味着250亿美元的市场。他在《heartwire》说,“我们的数据是无懈可击的,我们正在要求FDA审查,因为有太多的人正在服用ARBs。FDA已介入,审查开始了。”

Dr Hermann Haller

Dr Sverre Kjeldsen

Dr George Bakris

Dr Stevo Julius

是否应该刊登?

在奥斯陆召开的2010欧洲高血压会议(European Meeting on Hypertension)上,《Heartwire》咨询了许多欧洲高血压学会(ESH)与会者对此篇报告的观点。有几个持坚决反对意见;许多人质疑这项研究是否应该公布以及所采用的研究方法;此外,没有明确的病理生理学依据可以解释ARB和癌症的任何联系。

“我真的无语了,这是一个非常差的科学实例。”

Hermann Haller博士(汉诺威医学院,德国)说:“我真的无语了,这是一个非常差的科学实例,《Lancet Oncology》不应该刊登此文。根本性问题没有回答;我们不知道其他风险因素的情况;它的分析令人非常困惑。”

ESH秘书Sverre Kjeldsen博士(奥斯陆大学,挪威)对《heartwire》说:“这项荟萃分析的质量非常差,它只选择了几个试验。它被《Lancet》否决之后才到《Lancet Oncology》,没人明白为什么被刊登了…这很奇怪。”

Kjeldsen说,他甚至怀疑此文是由竞争对手安排的,可能“诋毁”ARBs的“声誉”能够获得既得利益,因为ARBs“越来越通用和廉价了”。对许多主要期刊的编辑部人员“不断地炮轰所谓的荟萃分析和回顾,”他对《heartwire》说,“以至于本应拦截和杜绝噪音和垃圾的网络偶尔一次泄漏了。”

美国高血压协会(American Society of Hypertension)主席George Bakris博士(大学普里茨克医学院,芝加哥,美国)认为此项分析“非常偏颇。研究者必须万分谨慎,而让我感到非常不安的是,第一作者Sipahi是Steven E Nissen博士(克里夫兰诊所,俄亥俄州)的学生,并且他们都在同一个城市…我恐怕要稍微指责一下《Lancet Oncology》,对自己期刊的社论者并没有更多的鉴赏力。”

另一些人则认为,荟萃分析报告有权利在公共领域发布。Lars Lindholm博士(Umea大学医院,瑞典)对《Heartwire》表示:“与许多人不一样,我不想嘲笑期刊或任何人。《Lancet》没有选用它,就把它送到其子期刊,这同样是一个好期刊。我知道,刊登需要通过4名评论家审查才能通过,他们还加入了许多评论: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一份报告;像这样的数据应该始终重视并调查;我们应该看看他们。”

Murray Esler博士(贝克心脏研究所,墨尔本,澳大利亚)说:“显而易见,这能造成巨大的轰动。我认为,它是一项荟萃分析,癌症是一个指定的终点,这是非常重要的。数据是非常令人担忧的。如果这是真的,高达11%的癌症发病率可不是小事。”

肾病专家Ingrid Os博士(Ullevaal大学医院,奥斯陆,挪威)对《heartwire》表示:“他们需要做更多研究以确定结果的真实性。但你不能否认他们已有的结果,所以你必须在某些方面回应它。”

增加的数据将使致癌的结论完全不存在

Kjeldsen对《heartwire》说,在他看来,此报告的作者们要被遗漏的一些重要ARB试验搞得“焦头烂额”。“就像以前对利尿剂、β受体阻滞剂、钙通道阻滞剂CCBs的争论一样,再做一些适当的荟萃分析就能平息,同样,现在我们可以通过来自NORDIL、INSIGHT、STOP-2以 及 ASCOT研究中的ACEI的数据来平息这场争论。”

Kjeldsen自己也有数据。他是一项大型ARB试验的研究员,即VALUE试验,此项试验涉及到的药物是缬沙坦(Diovan,诺华),但并没有被纳入此荟萃分析报告中。事实上,VALUE试验中,ARB(缬沙坦)亚组比CCB亚组少81起癌症事件,Kjeldsen说。现在他和他的两位同事已向《Lancet Oncology》提交了一封信,信中指出,如果把VALUE中的癌症病例算入公式,任何与ARBs相关的致癌迹象就不存在,结果就变成,ARB单一治疗组的癌症发生率为7.7%(其他药物治疗组为7.7%)。“换句话说,ARB致癌的结论完全不存在了,”他评论道。

“换句话说,ARB致癌的结论完全不存在了”

在ESH会议上,Kjeldsen和其他一些人例举了许多事实以表明Sipahi等人并没有与VALUE试验研究员联系,以取得他们的癌症数据,并在他们给《Lancet Oncology》的信中反复提到这一点。但是,Sipahi关于此点对《heartwire》拿出相关邮件并做出回应:“虽然我没有系统地接触所有ARB试验的研究员,但是VALUE试验是一个例外,因为它的规模是如此之大以致难以让我忽略。我接触的主要研究员Stevo Julius博士(安阿伯密歇根大学),他回复我说VALUE试验没有监测肿瘤的发生率。”

Julius对《heartwire》做出回应说,不记得这个特定的信函了,但他确实收到许多这样的请求。一些机构如美国FDA要求必须有癌症数据的报告,但他说:“这项研究的数据保存在诺华公司,不在我这里。”

Sipahi说:“如果一些公司或其他一些人有正面的数据(癌症和ARBs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公开这些数据;如果是负面的,他们就不会公开。”同时他还补充说,他的分析重点仅仅在3 项ARB试验,在这些试验中,癌症是一个预先指定的终点,其中不包括VALUE试验。

Dr Michael A Weber

Dr Björn Dahlöf

但是Kjeldsen仍然认为,Sipahi和他的同事应该去尝试获得VALUE试验癌症数据,虽然困难重重,也许会得到呢,还有其他的ARB试验数据也应该争取得到。

“一项荟萃分析的要求是对所有相关数据进行严格搜索。这一责任并非通过粗略地文献回顾就能圆满完成,而是要求积极主动地进行荟萃分析,在这个过程中要尽一切努力获取已知的有密切关系的信息,”他(Kjeldsen)、Julius和Michael A Weber博士(纽约州立大学)在给《Lancet Oncology》的信中说道。

“我们深知,当重要的临床问题被探究时,对已公布的临床试验负责的研究员会积极回应所需要信息的要求,”他们补充道。

ARBs和癌症可能有关系吗?

在ESH会议上,大多数医生向《heartwire》表示,即使他们不反对此项荟萃分析刊登,它的方法也存在问题;另外,实际上,所纳入的试验的目的旨在研究心血管疾病而不是癌症,关于这点《Lancet Oncology》的作者和社论者是承认的。

此外,从病理生理学角度看,此荟萃分析报告显示ARBs增加癌症风险,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2~4年)!这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因为,吸烟因素引起肺癌或其他癌症需要大约10年,高血压医生争辩道。另外一些人说,他们曾与肿瘤学专家探讨过这个结果,认为此结果牵强。

Lindholm对《heartwire》说:“永远要谨慎小心,当你做研究的时候不要偏离你的研究目的,不要突然间你又决定要看看不同的东西…没有病理生理学依据,真的,当你和肿瘤科医师交流时,他们嘲笑我们,说‘你真的相信服用片剂二至四年后你将有肺癌,而且大小和以前的一样?’”

没有病理生理学依据,真的,当你和肿瘤科医师交流时,他们嘲笑我们。

肺癌专家,Michael D Peake医生(格伦菲尔德医院,英国)上周在《heartwire》发言说,就肺癌发生率而言,吸烟者比不吸烟者高约200%~300%,此荟萃分析报告显示的ARBs增加肺癌发生风险仅是相对较小的25%。不过,Peake认为,即使这样小的风险,如果大量的人服用ARBs,“可能很重要。”

担心患者会停止服用ARBs

“我的一类病人必须用ARBs或ACEI治疗,如果他们停止服药,这是令人担心的。”

最重要的是,高血压临床医生担心患者会因此停止服用ARBs,尽管Sipahi和他的同事提醒患者,必须仍然保持服用这些药物,因为有待进一步研究,可以与自己的医生讨论。

Os说:“我的一类病人必须用ARBs或ACEI治疗,如果他们停止服药,这是令人担心的,尤其是您尝试反驳它的时候,因为在患者眼里,报纸上所说的‘永远都是正确的’”,她打趣说。“这很难处理,真让人担心。”

Björn Dahlöf博士(Sahlgrenska大学医院,瑞典)说,恐怕没有必要危言耸听,如同20世纪90年代钙通道阻滞剂造成的恐慌重现一样。“根据资料,因停服钙通道阻滞剂导致了10万起不良事件或死亡发生,因此,我呼吁人们不要重蹈覆辙。”

Esler说:“我觉得在短期内患者的恐惧会导致很多事情发生,因为患者感到非常担忧,他们会问他们的医生或心脏病专家,‘我是否应该停药?’而我会说,‘是有点担心,我没有把握。这将是明确的结果吗?如果是,处方会因此明显调整。这是我的工作,但是我压根没觉得有这个必要。’”

“这个问题要由监管机构决定;他们不会忽视这一点,他们不会立即否认这方面的重要性,他们会做调查,”Esler说。

使用ARBs需要更加谨慎?

在此荟萃分析报告中,Sipahi等人建议医师们使用ARBs更为谨慎,直到进一步研究得出结果。Nissen在他的社论中表示认同,提示需要更明智地使用此类药物。

Esler说,Nissen的建议是合理的:“我认为这是合理的做法,我们应该更多选用ACEI。”

但Kjeldsen不同意:“ARBs正在成为许多人的首选降压药,因为它们有非常良好的耐受性;现在,由于它的通用和廉价,将无疑成为全球药品市场上的头号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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