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靠自己争取
2010-04-29晓蓉
晓 蓉
刁静,多伦多大学2003级MBA毕业生,可以说是众多成功回国者的一个典型。她的言语中充分流露出她那种自信及优越感。“我回流,从来不是我找工作,而是工作来找我,我来选工作。”刁静现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工作,同时自己也在北京开设公关公司。
加拿大工会为我讨公道
很多在加拿大攻读硕士、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都会申请一份助教工作,赚钱补贴日常开销。我所在的加拿大圭尔夫大学(University of Guelph)素以慷慨闻名,不仅助教工资在安大略省名列前茅,每年还可以报销200加元(约1400元人民币)的视力保健费。
当然这种“慷慨”是有原因的,是当地工会和学校讨价还价的结果。
刚到加拿大第一年,我就申请到了助教职位,第一年拿到4000加元(约2.8万元人民币)的工资。第二年,当我打开助教的录用合同时,吓了一跳,工作量与去年相同,但工资却只有去年的一半,原因是所有的工作量以时间为单位,同样的报告批改工作,原来算10分钟,现在却只算5分钟,如此一来,一个学期2000加元(约合1.4万元人民币)就蒸发掉了。在留学的日子里,生活本来就紧巴巴,如此一来,可怎么办?
我和另外一个助教Kelly一起去找工会。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工会坚决地站在了我们一边,他们建议我们开始“集体鸣冤”的程序:先由工会代表起草“冤屈信”,将劳方——也就是助教们所受的不公正遭遇陈述清楚,我们签名同意后,工会将正式的信函发到相关院系,并提议“见面谈”。
这期间我第一次领教到工会的势力。他们“点名”要校领导出席薪资谈判会,讨价还价到深夜;他们的会员遍及每个大学,助教、短期授课的老师都是他们的“保护对象”,没想到这一次轮到我这个外国人被保护了。
我们的“冤屈信”递上去几周,学院管理层、工会代表和我们几个助教参加了“鸣冤”见面会。会前,工会代表告诉我们,不用紧张,我们什么也不用做,事情全包给他们了,我们只要坐在那里就行。工会主席还开玩笑似地说,我们得多带些人去,以显示我们并不是弱势的一方。
见面会上,院里的主要领导几乎全来了,有系主任、人事部负责人、财务部负责人。我们这边有工会主席、工会工作人员和助教。工会的代表们看起来都是20岁左右,个个活力四射、据理力争。工会主席把我们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一条一条罗列出来,院方的领导则很坦率,表示这还是院系第一次收到这种信,之前不知道助教们承受了这样重的工作负担,但是最近学校财政出现赤字,各个院系的预算都在减少。工会代表们据理力争,称助教们都是经济上的脆弱群体,他们依靠工资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需要稳定的生活保障。最后院里表示,将尽快提出解决方法。“见面会”速战速决,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但据说,很多纠纷没有这么简单,遇到这种情况,工会一方就会打“消耗战”,一直谈到深夜,直到院方撑不住,只好退步。
两三周后,我们收到工会的通知,说系里面已经做出了回复。院方增加了我们的工资,虽然没有恢复到去年的水平,但工作量也相应减少了,我们也就同意了。
等我们拿到钱,已经是圣诞节——学期末最后一次发工资的时候。“多得”的钱有600多加元(约合4200元人民币),我还着实高兴了一阵,这差不多够我一个月的花销。
来加第一晚。和两个陌生男人同睡一房
2001年5月,我孑然一身登陆加拿大。没有任何亲属朋友,接机的是语言学校的接待人员。飞机到达已经半夜12点多,同一飞机去同一学校的共三个学生,接待人员告诉我们需要在旅馆住一晚上。他把我们拉到一个Hotel,我们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旅馆看起来还挺高级,不知道要多少钱。后来得知一个房间分单床位和双床位,我们一女两男一合计,要了一个双床位房间。两男孩睡一张床,我自己一张床。这就是我在国外的第一晚,以前从来想不到会和两个陌生男人睡一间房,来加拿大第一天就感到了出国的尴尬。
第二天,学校的接待人员拉我们去看三间房子,我们必须选择一间。有个一层平房在黑人区,已经住了4个同校的男生,只剩下一间又破又小的房间,放下桌子和床就连站的地方都没了。我贪它便宜,就选了这间。
刚开始还好,4个男生已来了半年,带着我去超市,去学校。但是那房子实在太破了,不久他们就搬到Apartment去了。而我已交了半年押金,必须住到12月,于是整座房子只剩下了我自己,直到我搬走都没有人再搬进来。满街都是黑人,我特别害怕,一放学就躲在房子里不出来,就这样我也没有躲过他们。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厨房做饭,就听有人在窗外说Hello,我想都没想就把头探出了窗外,一看吓了一跳,三个黑人站在窗外,天黑他们也黑,只能看到白牙齿在晃动。我大叫一声,把窗户关上就跑到了卧室,半天不敢出来。从那天开始,我整个夏天再也没敢开窗。
终于熬到了12月,我跟两个同学准备合租一个一室一厅的Apartment。我们找到了一个离学校近又不贵的22层高的Apartment。我那时在一家饭店打工,比较忙,她俩去交押金,结果管理员说只能在12月31日半夜12点以后才能搬进来。我回来一听就气炸了肺,岂有此理!我现在的房东让我12月31日之前就搬走,我怎么能12月31日以后搬入呢?我又去找管理员,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他们圣诞节休假,没人上班。我说你可以把钥匙先给我们,怎么说都不行。后来惊动了房东,原来房东就住在这个Apartment里。房东说你们可以12月23日就搬进来,我一听乐了。最后那房东老头还给了我一个大拥抱。但是我们得罪了管理员,我们搬进来几个月后,浴室的瓷砖掉下来几块,一洗澡就有泥沙掉下来,跟管理员说了几次他也没来修,这到后来反而救了我们。第二年8月,我考入了另外一个城市的University,要搬到Hamilton。我们退房时管理员百般纠缠,说地毯不干净要清洗费,墙上有钉子需罚款,窗户玻璃要找人擦等等。我们就用瓷砖这个理由说他们没有提供给我们应有的居住环境,还照下照片作为证据。后来我们向房东反映了这个情况,房东一句话,我们的罚款便取消了。
住在中餐馆楼上,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时来加已经一年多,有了一点找房经验。去Hamilton之前,我就开始在网上搜索房子。居然发现了一个上居下铺的房子出租,楼上是一室一厅,新装修的非常干净,下面是一个中餐外卖,老板是香港人,他是个二房东,也不是很在乎楼上的租金,我以很便宜的价格就租下来了。这下子住所吃饭打工都解决了,周末我就在这个饭店打工。老板非常高兴有我这个帮手,平时他也不用请人,忙的时候就叫我下来帮忙,而我也不耽误学习,下去帮一两个小时再上楼学习。老板人很好,中午饭我就在学校凑合一下,晚上去饭店帮忙时就顺便蹭个晚饭。我的整个学习期间就是这样度过的,这样也有不好的一点,就是我的时间不是学习就是打工,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不过这段时间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学习挺好,可以拿到最高的奖学金,打工又可以补贴一下,虽然也担忧毕业了怎么办,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也没有那种追在眉睫的紧迫感,而且自己总觉得学习好,肯定能找到工作。
虽然许多人说我很幸运,但我觉得幸运不是偶然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在饭店工作接触很多“老外”,如果不是因为我抓住每一个机会练英语,如果不是我的成绩比较好,也许所有这些机会就会与我擦肩而过。
对于中加两地工作的环境适应问题,她毫不犹豫地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虽然她在加拿大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认为她很了解西方的文化及社会价值,具有国际视野,所以能够融入现在国际化的工作环境中,没有任何的失落感。
她表示,在多大学习期间,她就作为加拿大人的一份子,去融入主流社会中,包括开始时坚持用英语交谈,参加主流活动,去当义工,甚至为学法语,前往魁北克作义工所以才能在日后被当地社会很快接纳,适应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