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着的思想者——读《独步或搏击》
2010-04-23刘跃清南京军区政治部宣传部
文/刘跃清(南京军区政治部宣传部)
打开《独步或搏击》,可以看到:一位文艺工作者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且歌且行,踽踽独步,上下求索,恪守一份心灵的宁静、悠然、淡定,在这个躁动浮华的世界诗意的栖居;一位军队文艺工作者呈冲锋、战斗的姿态,始终不忘自己的职责、使命,坚守阵地,为猎猎旌旗所向,为红色战斗箭头所指,擂鼓、呐喊、奋进。
独步是诗人的背影,搏击是战士的雄姿。
《独步或搏击》一书的作者柳江南是一位艺术的实践者。笔者很早就在《解放军文艺》、《中篇小说选刊》上读过他的作品,不禁被那种烟雨氤氲的空灵所感染,被那种对土地、对生活的深厚感情所打动。如果没有细腻丰富的内心世界,没有对文学艺术的通透感悟,是很难驾驭如此质朴、凝重、洗练的文字的。同时,作者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书法家,书文同脉,取平和之气,寓无声之雷,含而不露,不事张扬。
非技不知其艰,非艺不明其妙。作为文学、书法艺术的创作者,作者既明白艺术创作 “板凳要坐十年冷”的艰辛,又通晓“绝知此事要躬行”的玄机。《独步或搏击》中许多篇章是评论小说、诗歌、书法的,说得中肯、自然、妥帖,没有“隔靴搔痒”的人云亦云,没有“隔山打牛”的概而化之,没有从理论到理论的学术腔调,言之有物,理之凿凿,让人口服心服。众所周知,小说靠情节抓人,情节靠人物支撑,人物靠细节丰盈。作者点评小说时深谙此道,一针见血地指出人物塑造的特点和富有感染力的细节,以及小说框架、叙述的不足。又如诗评《向着中国乡村的心脏走去》,作者笔触深情地分析诗人黄葵对“衣胞之地”那种“绕树三匝”的情结:“母亲只是想在故乡的那一头听到儿子的饱嗝”,“父亲把你的皱纹寄到海口来”。读到这些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诗评能触及读者心底最温柔的角落。书中还有一些漫谈式的随笔,娓娓道来,如挚友促膝夜谈。“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些都是作者的切身感悟。
由于作者在书法创作上的造诣,《独步或搏击》中有关书法的评论文章很有见地。如《汉字的光芒》中关于“艺术自觉”的论述:“真正的艺术家应当对艺术有一种终生的天然自觉。艺术是生命,是花朵,是森林。书家的艺术自觉体现在对艺术的虔诚信仰上,体现在对书法和健康的追求和养护上,体现在对待书法甘心付出和乐善好施上。”这些平常话,其实是作者在多少次“破”与“立”中,历练、思考的结晶。曾经的激情化为温醇,曾经的澎湃化作绵长。作者的观点大多只是就书家和作品而言,指点尺幅,纵横笔墨,但有时候也信马由缰,荡漾开去,借别人的“酒”浇自己的“情”,畅言书法创作之己见。如《从“刘洪彪书法现象”看军旅书法创作走向》一文中,作者对书法当随时代作了深刻的诠释:“成就和判别真正的书法大家,首要的还是作品和形式所带来的时代内涵和文化思想。伟大的书家如果没法作诗作文以记载所处时代的现实生活,则应与当代的文学家进行结合,应当书写当代那些文学大家的作品,来反映时代和记录时代。军旅书家一方面要不断地高扬主旋律,抒写核心价值观,高歌时代精神,另一方面还要充分体现军队对党忠诚,英勇顽强,战无不胜的革命英雄主义。”“朗月照人如鉴清怀,时雨润物自叶流根。”品读这样的文字,如打开一扇扇春天的窗户,让人心境豁然开朗。
艺之为事,分有万殊;艺之为术,理以一贯。各门艺术皆有其自身的规律性、技术性,并分别圆满自足,但本质上都是相通的,都是触及心灵的根须。作者长期从事部队文艺活动的组织与管理工作,触类旁通地对其他艺术门类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理论积淀。在火热的军营里,作者是一位“领掌者”,以深邃的审美力为竞放的艺术奇葩喝彩;作者是一位“报春者”,以敏锐的洞察力报告艺术之花含苞结蕾的消息;作者更是一位战斗着的“思想者”,以冲锋的姿态冲上思想文化高地。
《独步或搏击》中占最大比例的还是有关当下军营文化的“为”和“位”,以及如何在繁荣的社会文化中彰显军事文艺的思考、断想,从这些文字可以看出作者“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勤奋刻苦,“梦回吹角连营”的军旅情怀,“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豪迈激情,作者时刻不忘自己的本职所系,责任担当,把军队文艺作为展示当代军人威武阳刚的舞台,激励当代军人革命豪情的号角,引领当代军人奋勇前进的旗帜。阅读《独步或搏击》,能够对当下军队及社会的文化现象有所了解,对军队文艺的组织、管理有所借鉴,对部分艺术门类的鉴赏、创作有所思考。
(《独步或搏击》/柳江南著/安徽文艺出版社/定价:32.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