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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思想评议

2010-04-12柳春新

关键词:杂家思想

柳春新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南长沙 410081)

傅玄思想评议

柳春新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南长沙 410081)

傅玄的思想是以儒学为根本而兼综各家;其主流和本质主要通过《傅子》内篇表达出来,即以儒为本,儒法兼济,属于荀儒一类的儒家。传统文献分类学的做法与现代思想研究的方法可以并存不废,《傅子》应归类于杂家。

傅玄; 《傅子》; 杂家; 儒家

傅玄是西晋时期著名的文士和政论家,其文学成就在古代文学史著作中多有论及,他的思想近些年来也受到学界关注。魏明安、赵以武先生合撰的《傅玄评传》[1],堪称研究傅玄的力作。该“评传”对傅玄思想阐析入微,钩玄提要并总揽全局;然而在对傅玄思想作总体把握即定性上,认为傅玄思想属于“杂家”,似欠妥当。笔者撰写《论汉晋之际的北地傅氏家族》①一文时,傅玄的思想曾经是考察的一个重要环节,但囿于该文主题和篇幅,仅略记考察结论。现撰此文,申述笔者的考察意见,并向“评传”作者求教。

一、傅玄的生平和治世主张

傅玄字休奕,北地泥阳人,《晋书》卷四七本传说他“少孤贫,博学善属文,解钟律。性刚劲亮直,不能容人之短”[3],概括了其才艺特征和性格面貌。他以晋武帝咸宁四年 (278)去世,享年 62岁,则应生于汉献帝建安二十二年 (217)。傅玄初仕,大约是在魏明帝末年,本传说他“州举秀才,除郎中,与东海缪施俱以时誉选入著作,撰集《魏书》”。齐王曹芳正始年间,他因与当权的何晏、邓飏等人构嫌,曾一度遭到排抑。高平陵之变后,司马氏得势,他相继在司马昭的安东和卫将军府参军事,后任温令,弘农太守,领典农校尉。司马炎即晋王位,擢任他为散骑常侍。

在西晋初年的政坛上,傅玄是以关切时政、直言敢谏而著称的。泰始初 (265),傅玄与散骑常侍皇甫陶共掌谏职。傅玄上疏云:

臣闻先王之临天下也,明其大教,长其义节;道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上下相奉,人怀义心。亡秦荡灭先王之制,以法术相御,而义心亡矣。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其后纲维不摄,而虚无放诞之论盈于朝野,使天下无复清议,而亡秦之病复发于今。陛下圣德,龙兴受禅,弘尧舜之化,开正直之路,体夏禹之至俭,综殷周之典文,臣咏叹而已,将又奚言!惟未举清远有礼之臣,以敦风节;未退虚鄙,以惩不恪,臣是以犹敢有言。[2]卷四十七

在这段讨论“治道”的奏疏里,傅玄由社会风俗教化立论,站在名教的立场上抨击前朝政治,并对本朝政治提出针对性的意见,要求恢复“清议”,“举清远有礼之臣”。傅玄之所以发表上述见解,是有其时势依据的。司马氏篡魏建晋以后,大体上恢复了名教的统治地位。然而,司马氏是角逐政权的胜利者,却不是思想学术的胜利者。玄学作为一种代表士族门阀利益的意识形态,在士族门阀势力抬头的西晋初年,以不可遏止之势蔓延开来,它所散布的“虚无放诞之论”,从文化层面消解、侵蚀着官僚们的法纪和士气,对封建王朝的政治秩序构成了威胁。另一方面,晋武帝以“逆取”方式夺得皇位,对禅代功臣宠遇过度,贾充、何曾等奸佞之徒充斥朝廷,故而无法整肃朝纲,反倒多“苟且之政”[3]。傅玄作为正直的事功派官僚,对这类问题是不能不忧虑于心的。他倡导“清议”舆论,借以抵制和破除玄谈虚言;建议进用秉承儒家礼教精神的“清远有礼之臣”,沙汰奸佞虚鄙之徒,都是强调儒学礼教的治国功能,力图把名教之治落到实处。从中我们看到,傅玄抱有浓厚的济世情怀,他的政治思想是以儒学为根本,具有强烈的目的性和功利性。

继上述奏疏之后,傅玄再次上疏,要求“尊儒尚学,贵农贱商”。不久他迁任侍中,泰始四年转御史中丞。其时颇有水旱之灾,他上疏陈“便宜五事”,“言农事得失及水官兴废,又安边御胡政事宽猛之宜 ”[2]卷四十七,受到晋武帝嘉许。泰始五年,傅玄为太仆,稍后迁任司隶校尉。据本传记载:“玄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执法严谨,纠劾不避权贵,这是傅玄从政的另一个鲜明风格。以上傅玄的政论主张和政治表现,对于我们全面地了解和剖析他的思想,颇具参考价值。

二、《傅子》的流布和分篇

傅玄的一生,著述颇为丰厚。据本传记载:

撰论经国九流及三史故事,评断得失,各为区例,名为《傅子 》,为内、外、中篇,凡有四部、六录,合百四十首,数十万言,并文集百余卷行于世。玄初作内篇成,子咸以示司空王沉。沉与玄书曰:“省足下所著书,言富理济,经纶政体,存重儒教,足以塞杨墨之流遁,齐孙孟于往代。每开卷,未尝不叹息也。‘不见贾生,自以过之,乃今不及’,信矣!”

傅玄的著作,包括政论性的《傅子》和文集两大部分。大体上说,从《傅子》可见其作为思想家的风貌,从《傅玄集》可知他的文学成就。这里仅就《傅子》的著录、流布情况略作勾稽,以便于探究傅玄思想的倾向和特征,并窥见其时代精神。

清代以前《傅子》的著录和流布情况,《四库全书总目》卷九一《子部·儒家类一》有一段概括性的说明:“《隋书·经籍志 》、《唐书 ·艺文志 》皆载《傅子 》一百二十卷,马总《意林》亦同,是唐世尚为完本。宋《崇文总目》仅载二十三篇,较之原目已亡一百一十七篇,故《宋史·艺文志》仅载有五卷。其后惟尤袤《遂初堂书目》尚见其名。元明之后,藏书家遂不著录,盖已久佚。”[4]由此可知,《傅子 》原有 140篇,分为 120卷;宋代仅存 23篇,另定为 5卷。由于《傅子》自宋代以后已经散佚,后人要了解傅玄的思想,就不得不花费一番辑佚的功夫。最早对《傅子》进行辑佚的是《四库全书》。上引《四库全书总目》继续说:“今检《永乐大典》中散见颇多,且所标篇目咸在。谨采掇裒次,得文义完具者十有二篇……又文义未全者十二篇……篇目视《崇文总目》较多其一。疑《问刑》、《法刑》本属一篇,《永乐大典》误分为二耳。其《宋志》五卷原第,已不可考。谨依文编缀,总为一卷。其有《永乐大典》未载而见于他书所征引者,复搜辑得四十余条,别为附录,系之于后。”是为四库本《傅子》。

四库本《傅子》于辑佚有开创之功,但也存在“疏略”的弊病。其弊病主要有两点:一是比《永乐大典》所收早出,且更为完整的唐初《群书治要》,乾隆年间日刊本未引入国内,四库馆臣还漠然不知,无从比对,致使采集所得的主体部分很不完善;二是辑佚的范围十分有限,许多散见于其他书中的《傅子》文字,大多未遑辑录。在四库本之后,清代延至民国,各种初排、重刻、辑佚、订校本相继出现。其中可取者,为方濬师、严可均、叶德辉的三种辑本。约略而言,这三种辑本的辑录方法大致相同,即以《群书治要》为主,参订《永乐大典》;进而广搜群书,荟集佚文,重加编排。相比之下,叶德辉本考订精审,具有比方本、严本更谨严的学术价值和更可靠的使用价值;而严可均本收录于《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之《全晋文》中,最便于学者利用。

《傅子》原书分内、外、中三篇,而内篇最能体现傅玄的思想倾向,因此,判别现存遗文分属哪一部分,尤其是确定内篇的基本内容,就显得很重要。《傅玄评传》认为:内篇为“撰论经国”的内容;外篇、中篇为撰论“九流、三史故事”的内容,因遗文不多,已难强为区别;傅玄所撰《魏书》底本肯定收入了书中,当与“三史故事”合篇。就内篇的内容而言,今存《傅子》较完整的内容,即《群书治要》所存 27段文 (《永乐大典》略同)、唐赵蕤《长短经》另录 4段文,共计 31段文字,正是内篇遗文[1]87289。我们赞同这些意见。

三、傅玄思想的倾向和特征

《傅子》一书,清代以前归类于杂家,由《四库全书》起,多归类于儒家。上引《四库全书总目》接着说:

晋代子家,今传于世者,惟张华《博物志》、干宝《搜神记 》、葛洪《抱朴子 》、稽 (嵇 )含《草木状》、戴凯之《竹谱》尚存。然《博物志》、《搜神记》皆经后人窜改,已非原书;《草木状》、《竹谱》记录琐屑,无关名理;《抱朴子》又多道家诡诞之说,不能悉轨于正。独元 (玄)此书所论,皆关切治要,阐启儒风;精意名言,往往而在。以视《论衡》、《昌言》,皆当逊之。

四库馆臣认为《傅子》所论,基本上是体现儒家的治国理念,“皆关切治要,阐启儒风”,在玄风畅行的两晋时代独树一帜,因而给予很高的评价。确切地说,这实际上是就《傅子》内篇立论的,因为四库本《傅子》采集有限,其主体部分即《永乐大典》所收遗文,一般认为就是内篇的主要内容。四库馆臣将《傅子》(实指内篇)定义为儒家,很可能还参考了前引傅玄本传中王沉的评语。王沉褒扬《傅子》内篇“言富理济,经纶政体,存重儒教,足以塞杨墨之流遁,齐孙孟于往代”。这里所说的“杨墨”,并非实指杨朱和墨子的学说,而是泛指当时除儒家以外的其他各家学派,主要的则是名、法、道诸家;在王沉看来,《傅子》内篇“经纶政体,存重儒教”,足以与其他各家学说相抗衡,继孟子、荀子 (即“孙孟”)之后,将儒学发扬光大于当世。这个评价较之四库馆臣的评断,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王沉以当时人论当时事,自有其深切感受,其评语也更值得我们重视。

我们今天要了解傅玄的思想倾向和特征,自然离不开对《傅子》遗文的剖析。据《傅玄评传》的研究,《傅子》成书于入晋之前,其中内篇所论,用意有二:一是在“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玄学思潮影响下,坚持“存重儒教”的方针;二是在实现魏晋禅代的进程中,探讨如何“经纶政体”,这些都是要为司马氏谋“君人南面之术”。傅玄是一位政论家,而不是哲学家,其政论集中于《傅子》内篇,以荀子思想为宗,又吸收了汉魏思想家、政论家的思想成分,显示了儒法兼济的特点[1]143,254。

如果说《傅子》内篇主要是以儒术议论的话,那么内篇以外的散见遗文,就广泛地涉及各家学说。傅玄对包括儒家在内的各家学术思想的看法,尤其值得注意。我们看下面的表述:

见虎一毛,不知其斑。道家笑儒者之拘,儒者嗤道家之放,皆不见本也[5]卷五。

设所修出于为道者,则言自然而贵玄虚;所修出于为儒者,则言分制而贵公正;所修出于为纵横者,则言权宜而贵变常。九家殊务,各有所

长[6]大体 。

圣人之道如天地,诸子之异如四时。四时相反,天地合而通焉[5]卷五。

这些言论清楚地表明,傅玄的思想是以儒学为根本而兼综各家。所谓“九家殊务,各有所长”,就是承认各家学说均有其内在合理性和存在价值;而“诸子之异”由“圣人之道”“合而通”,则是以儒学为最终归宿,显示出取各家之长,改造和更新儒学的倾向。傅玄受荀儒影响较深,而我们知道,荀子是先秦儒家的集大成者,他批判地继承了先秦学术思想中诸子的成就,兼综各家之长,构成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发展了儒学。傅玄效法荀儒,两者实有不少可供比较之处。

钱仲书先生讲到:司马谈“论六家之要指”以前,于一世学术能概观而综论者,荀况《非十二子》篇与庄周《天下》篇而已。荀门户见深,伐异而不存同。庄豁达大度,能见异量之美;司马谈殆闻其风而说者。两者皆言术之相非者各有其是,道之已分者原可以合。《傅子》“合而通”之说,即其遗意[7]3892390。我们认为,荀子的执著、偏狭与傅玄的通达、兼容,可以从他们各自所处的时代和古代思想学术演变的趋势加以说明。在“道术将为天下裂”的战国晚期,诸子各以其学说取悦各国君主,并且彼此攻讦,是很自然的。荀子有志于改造现实世界,像庄子那样以个人主义为特征,于当世思想学术超然视之的态度,自然与他扞格不入。傅玄所处的时代则不同,一则自战国末到秦汉之际,中国古代的各种思想逐渐走向融合交汇,思想综合的结果使各家的界限日益淡化,汉代乃至魏晋的思想家自然没有必要像先秦诸子那样各执一偏,自封门户。更重要的还在于,汉代定于一尊的儒家思想随着东汉名教之治的崩溃而发生动摇,若要重新论证名教之治的合理性,恢复儒学的尊崇地位,实有取资于名、法、道等其他各家学说的必要,譬如魏晋玄学的产生,走的就是这条路径。不过,“荀子对诸子的批判,却受了他所批判的对象的影响”,这种批判“有功于诸子思想的综合”[8]5302531;傅玄则是相对宽容地看待当时的各家学说,自觉地取其所长。无论荀子的执著、偏狭抑或傅玄的通达、兼容,他们都是在各自的历史条件下批判地吸收各家学说以更新和发展儒学,其出发点和归结点则是一致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傅玄的思想与荀儒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再结合傅玄本传中王沉的评语,同时参考前述傅玄的政论主张和政治表现,我们认为傅玄的思想属于儒家。

那么,对于旧史把《傅子》归类于“杂家”,我们又该如何看待呢?《傅子》归入杂家,肇始于《隋书·经籍志 》,而为两《唐志 》、《宋志 》及《崇文总目 》等所沿袭。对于“杂家”的特点,《隋书》卷三四《经籍三》是这样归纳的[9]:

杂者,兼儒、墨之道,通众家之意,以见王者之化,无所不冠者也。古者,司史历记前言往行,祸福存亡之道。然则杂者,盖出史官之职也。放者为之,不求其本,材少而多学,言非而薄,是以杂错漫羡,而无所指归。

这与《汉书·艺文志》对“杂家”的定义略有差异[10]:汉志认为杂家出于“议官”,出于“史官”者为道家,而不是隋志所说的杂家出于“史官之职”;至于对杂家内涵的体认,两者实无不同。今检《傅子》内篇遗文,其论政体治道,大抵本于儒术;即便《法刑》、《重爵禄》、《问刑》、《释法》诸篇所议内容皆与法家有关,也必定折衷以儒术,可视为“援法入儒”。若以隋志“杂错漫羡,无所指归”的标准相绳,《傅子》内篇显然是无法归类于杂家的。如此看来,问题可能出在内篇以外的内容方面。今存《傅子》遗文涉及面很广,除对道家、墨家、纵横家的评价以外,还有反映兵家、阴阳家、五行相术的内容,而记录名家言论尤多,这些内容均与政体治道无关,当出于内篇以外。因此,若站在文献分类学的立场上,合《傅子》通篇而观之,把《傅子》归入杂家大概是最稳妥和最方便的了,《隋书·经籍志》等旧籍正是这样做的。但我们觉得,探究傅玄的思想与判别《傅子》的内容,还须有所区别。探寻某个思想主体的思想,关键在于把握其主流和实质,进一步则可厘清不同思想成份的主从关系。就傅玄而言,其思想主流和本质主要通过《傅子》内篇表达出来,即以儒为本、儒法兼济,属于荀儒一类的儒家;至于内篇以外涉及各家的内容,一则反映傅玄的学术兴趣广泛,博采兼收,再者对其内篇主流思想的形成有借鉴或针砭作用。个人认为,传统文献分类学的做法与现代思想研究的方法完全可以并存不废,《傅玄评传》认为傅玄政论以荀子思想为宗,的确是个卓见,但它又把傅玄的思想归结为“杂家”,却不免拘泥于传统文献学的观念,而有悖于上述判断。反过来看,《四库全书》把《傅子》归入儒家,于文献分类固然有采辑不广、难免以偏概全的缺陷,但其评语准确地把握住了傅玄思想的本质。

注 释:

① 见《史学集刊》2005年第 2期。

[1]魏明安,赵以武.傅玄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6.

[2]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3]阎步克.乐师与史官·西晋“清议”呼吁之简析及推论[M].北京:三联书店,2001.

[4]永 瑢.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

[5]马 总.意林[M].北京:中华书局,1991.

[6]赵 蕤.长短经 (四库笔记小说丛书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7]钱仲书.管锥编: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9.

[8]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9]魏 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10]班 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Appra isal of FU Xuan’s Thought

L IU Chun2xin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Hunan N or m al University,Changsha410081,Hunan,China)

FU Xuan’s thoughtwas based on Confucianism and he absorbed the thoughtsof differentphilosophers,especially the Legalist Thought.So it belongs to the Confucian School of Xunzi. Its mainstream and nature was ex2 pressed inFuzi.However;the practices of traditional document classification and the methods of thought research can co2exist.Fuzishould be classified as the Eclecticsworks.

FU Xuan;Fuzi; the Eclectics; the Confucian School

B 235

A

1672-6219(2010)04-0087-04

2010-04-28

柳春新 (1965-),男,湖北黄陂人,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史和历史文献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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