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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隐·朝隐·归田——从《七辩》、《应间》、《归田赋》看张衡的隐逸心迹

2010-04-11杨清之

关键词:田赋张衡

杨清之

(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招隐·朝隐·归田
——从《七辩》、《应间》、《归田赋》看张衡的隐逸心迹

杨清之

(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七辩》、《应间》、《归田赋》是张衡不同时期的作品,三篇文章在内容上都与隐逸相关。具体说来,《七辩》通过仿无子等7人与无为先生的对话,讲述的是招隐故事,当属于早期作品;《应间》写于作者复还史官之时,设客难己而申辩之,表达的是“聊朝隐乎柱史”的心态;而《归田赋》创作于垂暮之年,有明显的超尘绝俗之志。三篇文章十分清晰地展现了张衡从用世到隐逸的人生之路。

张衡;招隐;朝隐;归田;隐逸

从总体上看,东汉自光武中兴至章帝之世,社会相对安定,儒学盛行,士人多进取。但从和帝开始,由于君王即位时年龄偏小,外戚与宦官干预朝政,并相互倾轧,政治环境日渐恶化。于是越来越多的士人,或隐于朝廷,或挂冠归田,选择隐逸人生。张衡一生跨和、安、顺三世,其人生就经历了一条从进取到隐逸的路子,这样的人生道路亦见于他的创作之中。因此,本文拟以《七辩》、《应间》、《归田赋》三文为切入点,集中讨论张衡的隐逸之路。

刘勰曾谓“自《七发》以下,作者继踵”,并因此而形成一种独立的文体:七体(《文心雕龙·杂文》)。细检现存七体作品,从傅毅《七激》开始,其内容便由问疾太子转向招隐。①《后汉书》卷八十上载,“毅以显宗求贤不笃,士多隐处,故作《七激》以为讽。”据此可知,《七激》的写作意图是讽谏明帝求贤不笃,其内容是玄通子劝说徒华公子弃隐就仕。张衡的《七辩》,所讲述的也是招隐故事。不过,故事中的隐士——“无为先生”的身上道家特征更为明显:“无为先生,祖述列仙,背世绝俗,唯诵道篇。形虚年衰,志犹不迁”,他终日“淹在幽隅,藏声隐景,划迹穷居”。不但“无为”之名源于老庄,且志趣、行为均与世俗相乖。于是“七辩”相谋,前来劝说。

负责招隐的“七辩”是由7人组成的群体,即虚然子、雕华子、安存子、阙丘子、空桐子、依卫子、仿无子等。他们轮番上场,规劝无为先生结束隐逸生活。前6人分别对无为先生大讲宫室之丽、滋味之丽、音乐之丽、女色之丽、舆服之丽与神仙之丽等六事,意在呼唤无为先生归来享受。前5人之言均未能动摇隐士之心,而当依卫子讲到神仙之丽时,无为先生乃兴而言曰:“吁,美哉!吾子之诲,穆如清风。启乃嘉猷,实慰我心。”虽发此言,可依然是“矫然倾首,邪睨玄圃。轩臂矫翼,将飞未举。”他似乎仍有疑虑,不想放弃隐逸生活。最后是仿无子登场,彻底感化了无为先生:

仿无子曰:“在我圣皇,躬劳至思。参天两地,匪怠厥词。率由旧章,遵彼前谋。正邪理谬,靡有所疑。旁窥《八索》,仰镜《三坟》。讲礼习乐,仪则彬彬。是以英人底材,不赏而劝,学而不厌,教而不倦。于是二八之俦,列乎帝庭。揆事施教,地平天成。然后建明堂而班辟雍,和邦国而悦远人。化明如日,下应如神。汉虽旧邦,其政惟新。”而先生乃翻然回面曰:“君子一言,于是观智。先民有言,谈何容易。予虽蒙蔽,不敏指趣,敬授教命,敢不是务。”

不难看出,仿无子之所以能说服无为先生,在于他构设了一派礼乐文明的盛世景象。在这里,明君躬劳至思,唯遵先王之道,讲礼习乐,仪则彬彬;天下英才,亦专心于名教,共事朝廷;于是,邦国和而远人悦。如此祥和的盛世景象,倘若夫子在世亦必生羡慕。故无为先生听后,翻然回面,终于回心转意,接受教命。

显然,这样的招隐故事中寄托了作家的美政理想。东汉明、章之世,儒学盛行,但此后便日渐衰颓。据《后汉书·儒林列传》记载,永平年间,明帝曾亲自讲说,“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建初年间,章帝亦“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连月乃罢”;可是,及邓后称制,“学者颇懈”,“儒职多非其人”;至安帝览政,“薄于艺文,博士倚席不讲,朋徒相视怠散,学舍颓敝,鞠为园蔬,牧儿荛竖,至于薪刈其下。”在这样儒风日颓的背景下,张衡渴望能有明君的出现,及时地“正邪理谬”。在他的理想中,“汉虽旧邦,其政惟新”。于是就通过仿无子之口,描述如此和洽炳焕的盛世景象,寄托了他对儒学复兴的期待。夫子有言:“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论语·尧曰》),故光武“侧席幽人,求之若不及”,章帝亦“礼郑均而征高凤,以成其节”。此后,“帝德稍衰,邪孽当朝,处子耿介,羞与卿相等列,至乃抗愤而不顾”(《后汉书·逸民列传》)。且道家无为,本无用世之心。①《老子·第9章》曾谓“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庄子更是追求无名、无功、无己式的逍遥游。可是,张衡所讲述的招隐故事里,无为先生竟然可以被感化而回心转意,放弃其道学与列仙之趣,重新回到世俗社会。这样的故事所要表达的,除美政理想的寄托外,当然还有作家的用世之志。假如作家无意于功名,自己避世唯恐不及,何暇顾及招隐纳贤?因此,张衡之《七辩》,当作于其人生早期。

《应间》是张衡于顺帝初模仿东方朔《答客难》而创作的一篇“发愤以写志”之作。《后汉书·张衡传》载,“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乃设客问,作《应间》以见其志。”王先谦注引《张衡集》对其作此篇的旨意有更具体的说明,曰:“观者观余去史官五载而复还,非进取之势也。唯衡内识利钝,操心不改。或不我知者,以为失志矣,用为间余。余应之以时有遇否,性命难求,因兹以露余诚焉,名之《应间》云。”这就是《应间》的创作缘由,而此时的张衡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由于政治环境进一步恶化,以及自己在官场上的落拓失意,故而产生“朝隐乎史柱”的念头。

文章开篇,设客难己,以写其官场落拓的处境。客曰:“盖闻前哲首务,务于下学上达,佐国理民,有云为也。……吾子性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钻,以思世路,斯何远矣!曩滞日官,今又原之。虽老氏曲全,进道若退,然行亦以需。必也学非所用,术有所仰,故临川将济,而舟楫不存焉。徒经思天衢,内昭独智,固合理民之式也?故尝见谤于鄙儒。深厉浅揭,随时为义,曾何贪于支离,而习其孤技邪?参轮可使自转,木雕犹能独飞,已垂翅而还故栖,盍亦调其机而铦诸?”这一段无异于在自揭伤疤。因为,此前张衡因积年不徙官而自去史职,五年后又复还原职,确实“非进取之势”。且其体道安仁,约己博艺,却落拓至“欲济无舟楫”的境地,还“见谤于鄙儒”。如此落拓境况在其同期创作的《鸿赋序》中也有所表达,序曰:“南寓衡阳,避祁寒也。若其雅步清音,远心高韵,鹓鸾已降,罕见其俦。而锻翮墙阴,偶影独立,唼味粃粺,鸡骛为伍,不亦伤乎!予五十之年,忽焉已至,永言身事,慨然其多绪。乃为之赋,聊以自尉。”(《全后汉文》卷五十四)鸿雁高翔于云端,常被用来比喻才高志远者,可张衡这只孤鸿却是“锻翮墙阴”、与“鸡骛为伍”。所以,客人不解:既然如此之落拓,为什么还要卑体屈己而复还史职?

面对客人的诘难,张衡认为,“天爵高悬,得之在命”,此所谓“命”,包括外在的时势和个人内在的质性两个方面;自己的“不遇”,可以分别从中找到根源。就时势而言,张衡在现实生活中本来就“不慕当世”,故文中于古今对比之下,显示其生不逢时。文曰:

夫战国交争,戎车竞驱,君若缀旒,人无所丽,烛武县缒而秦伯退师,鲁连系箭而聊城弛柝。从往则合,横来则离,安危无常,要在说夫。咸以得人为枭,失士为尤。故樊哙披帷,入见高祖;高祖踞洗,以对郦生。当此之会,乃鼋鸣而鳖应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隐,奄受区夏,遂定帝位,皆谋臣之由也。故一介之策,各有攸建,子长谍之,烂然有第。

在张衡看来,战国以来以至于楚汉之争的动荡局势下,“安危无常,要在说士”,“得人为枭,失士为尤”,故君王与士人能同心相应,共建功业。因而,士人的才能得以充分的发挥。可是,当今的天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今也皇泽宣洽,海外混同,万方亿丑,并质共剂,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立事有三,言为下列。下列且不可庶矣,奚冀其二哉!于兹缙绅如云,儒士成林,及津者风摅,失涂者幽僻,遭遇难要,趋偶为幸。

所谓“并质共剂”,王先谦注曰:“质、剂犹今分支契也;并、共犹言交通也。《周礼》曰:凡买卖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可知,张衡以此批评时人交相为利、结党营私的不正之风。春秋以来,士人就立下“三不朽”之志: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然而,在这“万方亿丑,并质共剂”的时势下,士人连“立言”的机会都难得,何谈其二!张衡认为“人各有能,因艺受任”,在他的理想中,士人之仕应该是“度德拜爵,量绩受禄”,可是,在这个交相为利的政治环境下,士人既不可能充分展示其才能,也不可能得到公正的评价。那么,自己的失涂落拓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就个人的质性而言,张衡“性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钻”,若在度德量绩的时代,当然可以大展鸿图,可他偏偏生于“万方亿丑,并质共剂”之际。退一步讲,即便是在这样的时代,若能与世同流合污、行走捷径,庶几可以得志,可他偏偏奉顺敦笃、守以忠信而与世殊技。他说:“与世殊技,固孤是求”,又说:“捷径邪至,我不忍以投步;干进苟容,我不忍以歙肩。虽有犀舟劲楫,犹人涉卬否,有须者也。姑亦奉顺敦笃,守以忠信,得之不休,不获不吝。不见是而不惛,居下位而不忧,允上德之常服焉。”《后汉书》本传曾谓衡“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而当时的官场,又是“万方亿丑,并质共剂”,张衡当然难以容入其中。尽管他已清醒地认识到,正是因为自己不忍投步于“捷径邪至”,不忍歙肩于“干进苟容”,才导致“居官积年不徙”的落拓境况,但仍一如既往,自觉地坚守君子之节操。

既然生不逢时,功名无望,张衡便在落拓失意的境况中,选择了“聊朝隐乎柱史”,他说:

斐豹以弊督燔书,礼至以掖国作铭;弦高以牛饩退敌,墨翟以萦带全城;贯高以端辞显义,苏武以秃节效贞;蒲且以飞矰逞巧,詹何以沈钧致精;弈秋以棋局取誉,王豹以清讴流声。仆进不能参名于二立,退又不能群彼数子。愍《三坟》之既颓,惜《八索》之不理。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且韫椟以待价,踵颜氏以行止。曾不慊夫晋楚,敢告诚于知己。

有意思的是,在前述《七辩》中,张衡为招隐而构设出一派盛世景象,其中就有圣皇“率由旧章,遵彼前谋。正邪理谬,靡有所疑。旁窥《八索》,仰镜《三坟》。”可是,在现实中却是“《三坟》既颓”、“《八索》不理”,此时的他不但无意于招隐,反而自己也走向隐逸。因为张衡深知,“夫玄龙,迎夏则陵云而奋鳞,乐时也;涉冬则淈泥而潜蟠,避害也。”在外戚与宦官相互倾轧的时代,自己进不能立德立功,退亦不如裴豹等前贤,当然无法“乐时”,故而选择朝隐柱史以“避害”。汉代士人自东方朔、扬雄以来,已有不少人选择避世金马门,以朝隐的方式待以时命。张衡辞官五年后复还史职,其意正在于此。

《归田赋》写于晚年,随着政治环境的进一步恶化,张衡身在帷幄,终日如履薄冰。《后汉书》本传记载他迁任侍中之时的一件事:“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尝问衡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在这样的处境中,张衡感到身心疲惫,连朝隐都不想继续下去了。永和初,出任河间相,视事三年,张衡便上书乞骸骨,同时写下了这篇《归田赋》以宣寄情志。

《归田赋》集中表达了张衡厌倦官场、向往离世绝俗的田园生活。赋作开篇交待自游历京师以来仕不得志的境况,并由此而产生超尘绝世之志。赋曰:

游都邑以永久,无明略以佐时;徒临川以羡鱼,俟河青乎未期。感蔡子之慷慨,从唐生以决疑;谅天道之微昧,追渔父以同嬉。超埃尘以遐逝,与世事乎长辞。

若从永元七年初入太学算起,①参见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版第一卷第249页“文学史年表”。张衡在都邑洛阳混迹了四十余年。在这期间,若就个人贡献而言,张衡在天文、历算、史学特别是地动仪的制造方面成就卓著;若就官职而言,位不过郎中、太史令、侍中等微职,真是落拓失意。因此,此所谓“无明略以佐时”之言颇有意味,联系上述《应间》便可推知,其意实谓非无明略,乃不逢明时也。因为,“万方亿丑,并质共剂,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且古人常将“河清”与“圣王为政治平之所致”相联系,故“不可俟”之言亦见张衡对当时政局与个人前程的绝望。战国时期,蔡泽失意之中相于唐举,结果尚能发奋邀功,张衡看来,蔡泽所处的是一个“因艺受任”、“量绩受禄”的时代,个人可以通过发愤努力,实现其人生价值,而自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故而深感天道微昧。

易曰:“天地闭,贤人隐”(坤·文言),张衡既感天道微昧,便想到追嬉渔父而超尘绝俗。此前,张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伏,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赋作结尾曾谓:“天长地久岁不留,俟河之清祗怀忧。愿得远度以自娱,上下无常穷六区。超逾腾跃绝世俗,飘飖神举逞所欲。天不可阶仙夫希,柏舟悄悄吝不飞。松乔高跱孰能离?结精远游使心携。回志朅来从玄諆,获我所求夫何思!”已流露出明显的遁世之意,但彼时之隐,乃隐于玄,属于身仕心隐,尚有待机乘时的梦想;而此时之隐,似已彻底破灭了这样的梦想,要遐逝长辞了。

正是因为有了与世事长辞的决绝之心,所以张衡能彻底摈弃世俗功利,用审美的眼光来欣赏田园美景。于是,《归田赋》中就有了那段被后人推崇的写景文字:

于是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原隰郁茂,百草滋荣。王雎鼓翼,仓庚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于焉逍遥,聊以娱情。

这段文字之所以常被后人乐道,不外乎两点:一是写景细腻生动。对春天美景的描写,此前冯衍《显志赋》有“开岁发春兮,百卉含英”之句;梁鸿《适吴诗》亦有“惟季春兮华阜,麦含含兮方秀。哀茂时兮逾迈,愍芳香兮日臭”之句,但均嫌简单。再远一些,《楚辞·招隐士》中,虽写有“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且对深山景致的描写也非常细致生动,但总体上看,其山中之景过于清幽,甚至有些阴森可怖,读时令人产生此地不可以久留的强烈感受。相比之下,《归田赋》不仅写景细腻生动,而且景致明快,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令人如临其境、心旷而神怡。二是作者能将其愉悦的心情融入笔下的美景之中。梁鸿与冯衍虽也描写春景,然作者之意不在欣赏眼前美景,梁氏借以感叹时光的流逝,冯子更是沉浸在失意之悲中,而《招隐士》为了呼唤隐士归来,特地将孤寂甚至哀愁融入深山密林中。只有张衡真正是“纵心于物外”,寄情于美景之中。

不仅如此,《归田赋》还具体描写自己优游闲适的田园生活以及荣辱两忘的心境:

尔乃龙吟方泽,虎啸山丘。仰飞纤缴,俯钓长流。触矢而弊,贪饵吞钩。落云间之逸禽,悬渊沈之魦鰡。于时曜灵俄景,系以望舒。极般游之至乐,虽日夕而忘劬。感老氏之遗诫,将回驾乎蓬庐。弹五弦之妙指,咏周孔之图书。挥翰墨以奋藻,陈三皇之轨模,苟纵心于物外,安

知荣辱之所如!

与险恶的官场相比,这里没有了尔虞我诈,也无须摧眉折腰;或仰飞俯钓,或弹琴挥墨,一切皆随心所欲。置身于此,张衡心中便有了前所未有的解脱与愉悦,并由衷地发出“苟纵心于物外,安知荣辱之所如!”

《文选》注曾谓:“《归田赋》者,张衡仕不得志,欲归于田,因作此赋。”果如此言,则本篇所描写的隐居生活不过是作者之“欲”,属于理想中的图景。《后汉书》本传载,张衡永和初出任河间相,视事三年便上书乞骸骨,卒于永和四年。据此可知,如此优游闲适的隐居生活还真的是张衡所构设的一场美梦,即便它实现,也不过数月间。

以上所述可知,从《七辩》、《应间》到《归田赋》,张衡经历了从招隐到朝隐,终至于彻底超尘绝俗的心路历程。而这种心迹的形成,又与时代环境及作家的人生际遇直接相关。

[1]周振甫.文心雕龙注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2]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3]孔子.论语·诸子集成本[M].上海:上海书店影印出版,1986.

[4]老子.老子·诸子集成本[M].上海:上海书店影印出版,1986.

[5]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

[6]王先谦.后汉书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4:666.

[7]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一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An Analysis of Zhang Heng’s True Feelings as a Hermit inQi Bian,Ying Jian and Gui Tian Fu

YANG Qing-z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and History,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571158,China)

Qi Bian,Ying JianandGui Tian Fu,Zhang Heng’s works at different phases,are all related to the theme of living in seclusion.Specifically speaking,Qi Bian,which relates a story of copying a hermit by recounting a conversation between Mr.Wuwei(nonaction)and Fang Wuzi and others,is an article of his early life;Ying Jian,an article written at the time when he resumed his office,exhibits his state of mind as an official,whileGui Tian Fu,written in old age,radiates with the ambition of avoiding earthly concerns and holding himself aloof from the vulgar.Three articles have clearly displayed Zhang Heng’s life course from a common person to a hermit.

Zhang Heng;zhao yin;chao yin;return to the countryside;living in seclusion

I 206.2

A

1674-5310(2010)-05-0110-04

本文为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唐前隐逸文学研究”(HNSK04-64)内容之一。

2010-07-09

杨清之(1966-),男,江西九江人,博士,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古代文学、古代文论。

(责任编辑李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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