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西北坝上四县农村劳动力转移障碍及路径选择

毕树广

(河北北方学院人事处,河北张家口075000)

目前,中国冀西北张家口地区坝上四县农村劳动力仍然过剩.首先,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农村劳动适龄人口的不断增加使农村出现了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其次,农业生产的季节性决定了农村劳动力使用的季节性,因当地缺乏再就业和兼业条件,尤其是冀西北地区无霜期短,复种指数低,农民在家闲赋的时间更长.再次,产业结构的不合理和相关部门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缺乏引导也影响了农村劳动力的合理使用[1].农村剩余劳动力由少到多,数量巨大,转移难且缺乏统筹安排,从业无序,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小康村镇的实现.

1 转移障碍分析

1.1 劳动力素质低下,就业缺乏竞争力

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是反映劳动力文化素质的主要指标,也最能体现劳动力的素质.冀西北坝上四县农村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2001年四县农村劳动力中,具有高中 (中专)文化程度的占10%,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占31%,具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占39%,文盲和半文盲的占20%;农村外出 (转移)劳动力中具有高中 (中专)文化程度的占19%,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占59%,具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占18%,文盲和半文盲的占4%(课题组调研测算结果).而同期的全国农村劳动力平均文化程度状况为：每百名农村劳动力中文盲和半文盲的占8.96人,小学文化程度的占33.63人,初中文化程度的占46.05人,高中文化程度的占9.38人,大专文化程度的占0.40人[2].很明显,冀西北坝上四县农村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较全国平均水平稍低.一般来讲,文化素质高的人思观念想活跃,易接受新生事物,适应环境能力强,就业机会多.这一点从转移劳动力的文化程度就能体现出.尤其是岗位竞争激烈的今天,农村劳动力往往因为自身素质条件差、社会经验不足和信息闭塞等方面的影响,使其在城市中寻找工作需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工作岗位不固定,收入低,极大影响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的积极性.农村劳动力素质低下是制约其向非农产业转移的主要原因之一.素质低难以适应现代产业发展的需要,致使从农村转移出的劳动力多限制在建筑、饮食、服务等劳动强度大、收入低、稳定性差的行业,返乡率极高.另外,调研还发现,坝上四县农民观念普遍落后.小富即安,依赖性强,等、靠、要思想十分严重,消极、自卑、逃避心理长期存在[3].这些也是制约该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主要原因之一.

1.2 乡镇企业发展滞后,吸收农村劳动力能力弱

坝上四县自然生态环境较差,社会经济相对落后,交通、信息相对闭塞,导致了该地区产业化水平低,乡镇企业发展缓慢.主要表现为：当地农业生产与农产品市场严重脱节,当地的资源优势、区位优势、人力资源优势没有很好地结合起来;农业生产结构、产业结构调整不到位;当地经济和生产条件有限,导致乡镇企业融资十分困难,很难发展壮大.从全国范围讲,资本替代劳动力过快,吸收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能力明显下降.“八五”期间,全国乡村两级企业平均每年吸纳劳动力719.8万人,1996年只吸纳647万人,1997、1998年反而分别比上年减少458万人和513万人[4].冀西北坝上四县当然也摆脱不了这种局面.

1.3 劳动力市场严重滞后

长期以来,坝上四县农村劳动力大规模无组织流动,主要原因是缺乏政府相关部门引导.劳动力市场体系不健全,不完善.劳动力市场存在诸如市场的组织化程度低,信息渠道不畅,中介组织及市场运作不规范,农民工的权益被侵犯时得不到法律救助,基层政府缺乏对农民工及时的、合理的调控等问题,影响了农村劳动力的正常流动.冀西北坝上四县农村外出求职大多数是结伴而行,有的是通过亲戚朋友介绍,有的是自发组织,总之通过政府劳务部门介绍的很少.这种自发性流动缺乏信息指导,带有盲目性,导致部分民工外出打工上当受骗,辛苦一年挣不到工钱的屡见不鲜.2001年,通过对尚义县大营盘乡60户农民83名外出劳动力的抽样调查显示：46人属于盲目外出打工,28人通过亲戚好友介绍外出就业,9人是通过县乡或村组织安排招工而外出就业.可见外出的盲目自发性很大.在这些人当中,13人对这种流动方式表示满意,认为自主折业相对自由、随意、灵活.56人表示不满意,认为这种方式盲目、风险大,担心受骗上当.23人表示不能够按时拿到工资或者不能如数拿到工资 (其中11人表示被骗过).民工利益受到侵犯,阻碍其外出就业.

1.4 小城镇规模过小,难以发挥聚集效应

城镇是一定区域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教育、信息和服务的中心,是联系城乡的桥梁和纽带,对发展农牧经济、推进当地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一般来说,这些城镇大都具有一定的基础设施和较好的发展条件,如果集中资金加以重点发展,在吸收农村劳动力方面是有巨大潜力的.理论界认为：5万人以上的小城镇可获得较好的生活环境,但经济效益不佳,随着人口的增加,经济效益呈上升趋势.所以应在统一规划下,以现有县城为骨干,同时选择部分条件好的建制镇重点加以发展[5].冀西北坝上四县辖63个乡镇,1116个自然村,达到小城镇规模的仅有4个县城[6].而且从目前来看,冀西北的小城镇发展还不尽人意,一是聚集功能较差,镇区居住人口偏少.小城镇必须聚集人口较多且城市化功能完善.而冀西北的小城镇人口稀疏,且村与村距离偏远,分布松散,难以形成规模效应.二是基础设施落后.冀西北小城镇社区环境基础设施普遍较差,文教、卫生和福利事业发展缓慢,邮电、交通、通讯发展较落后.三是产业结构不尽合理,缺乏龙头企业,带动不起来当地经济的发展,吸收农村劳动力的就业有限.

2 冀西北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路径选择

2.1 以开发区和产业基地为依托加强小城镇建设

陆学艺认为,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极不协调,主要表现在经济结构调整了,社会结构没有相应的调整过来,如人口结构、就业结构、城乡结构、地区结构、阶层结构等等.我国工业化水平已达到了中期阶段,但城市化率处在较低的水平,城乡关系严重失衡,阻碍了第三产业和社会事业的发展[7].20世纪80年代,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主要以发展乡镇企业为载体,采取了“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的农村内部就业转移方式.进入90年代以后,这种转移模式的局限性日益突出,由于冀西北乡镇企业发展缓慢,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能力有限,80年代后期以来,规模急剧扩大的农业劳动力跨地区流动的现象,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主要依靠“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的农村就地转移模式已经无法解决数以万计的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出路问题[8],冀西北正面临着重新选择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道路这样一个重大战略问题.调整乡镇企业发展思路,把农业劳动力的非农化进程与农村人口城市化进程协调起来.

可以尝试利用发展乡镇企业和产业基地创建小城镇.具体到坝上四县,必须大力发展农畜产品加工基地,将有发展潜力的乡镇农村产业适当集中到交通相对便利的农产品基地发展产业园区,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园区.完善基地的农产品市场体系,积极培育和发展流通产业、连锁集团和农产品批发市场.大力推进生态农业观光和特色旅游业,充分利用当地优势扩大经营规模,逐步发展壮大,将工业园区建设成小城镇,带动城镇及周边经济发展.

2.2 结合当地资源优势,搞好农畜产品深加工,走就地产业化道路

冀西北发展特色种植业和畜牧业可以增加农业劳动力在农业内部的使用,但这只是农业发展不足以向非农产业转移的一个过渡阶段.农村劳动力的城镇化和非农化是农村进步和社会经济发展的最有效途径.我国涉农经济结构不合理的一个表现是农产品加工业滞后,没有形成“从田间到餐桌”的完整产业[9].发达国家农产品加工业产值与农业产值的比大都在3∶1,而我国只有0.5∶1,我国东部地区1.05∶1,中部地区0.58∶1,西部地区0.44∶1[4].从上述差距中可以看出,我国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发展农副产品加工业有很大的空间.同时也说明,坝上四县发展农产品加工业有着巨大的吸收农业劳动力的潜力.课题组调查得出：在农畜产品收入分配中,农民的所得比重远低于加工、销售者所得的比重,同一农村,农民的各种收入与非农劳动者的收入有明显的差距.目前改变这一状况的办法只有想方设法将农畜产品加工、运销环节的增殖截留在农村,就地创办农畜产品加运销一体化的乡镇企业,搞好产业化经营.冀西北由于闲置人口多,城镇可提供的就业空间有限,因此必须依托农产品优势,发展农产品加工企业,才是切实可行的路子.紧紧围绕乳品、肉制品、错季蔬菜、口蘑等特色产业,大力推进产业化经营,逐步培育农畜产品加工龙头企业并进一步带动周边相关产业的发展.

2.3 规范劳动力市场,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组织化、规范化、信息化

有关部门要全面了解当地农村劳动力的情况,一是以乡村为单位,对所有的劳动力进行调查登记,登记材料集中归档.劳务输出机构应对这些材料分析研究,及时掌握农村劳动力就业现状和可能输出的程度,拟定输出计划和安排.二是收集和发布信息,了解招工单位的情况,及时提供给农民,让农民做到心中有数,放心大胆地外出闯世界.三是解决好外出劳动力的后顾之忧,合理安排其耕地转承包事宜.

建立健全当地劳动力市场,通过市场,实现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促进农村劳动力有序流动,有效地增加农民收入.城乡劳动力市场建设和完善对保证农村剩余劳动力有序流动有很大意义.加强劳动力市场体系建设,一是大力发展多种形式的中介组织,开展信息、咨询、职业介绍等服务,使分散的小农户同市场联系起来,减少农民流动的盲目性;二是加快劳动法规建设,防止市场垄断,歧视,非公正交易,侵犯自由交易权利和人身权利、契约权力等不正当行为的发生.

积极培育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一是抓好农村市场建设,重点搞好农产品的批发市场,积极开拓农村资金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市场;二是要把农业服务产业化作为农村三产的重要内容;三是要大力开发农村旅游业和观光农业.

2.4 按照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开展培训,增强劳动力就业能力

农村基础教育的对象是农村青少年,是潜在的劳动力.一是要确保农村适龄儿童和青少年有学可上;二是要保证他们上得起学.三是进一步改善冀西北农村的办学条件,彻底解决拖欠农村中小学教师工资和教育经费问题.

结合生产实际,有针对性地组织农民学习先进、适用的种植、养殖和农产品加工技术.引导农民学习和掌握商品生产、市场营销和经营管理方面的知识.在农村优秀农民中加强学历教育,加大培养专业型、复合型人才的力度.通过乡镇示范基地或科技示范户树立典型,进行示范教学,针对外出打工农民进行其所在岗位的专业技术培训和就业知识的培训.

给农民充分的参与社会实践和社会交往的机会.不但要提高他们的技能,而且要改善他们的心态和社会活动能力.要通过工作和生活的环境差异形成的反差,促使他们进行心理和行为的适应性调整,达到提高能力、矫正心态的劳动力资源开发目的.要鼓励外出人员返乡创业.

[1] 侯伟丽.甘肃省农村劳动力资源开发利用研究 [D].兰州：兰州大学,1997

[2] 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总队.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00[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0：1-97

[3] 段世江.河北坝上地区农村稳定脱贫的对策探讨 [J].张家口农专学报,2001,(09)：15-16

[4] 马晓河.乡镇企业结构调整与开拓农村市场 (1999-10)[R].北京：农业部软科学研究组,2000

[5] 杜鹰.农民收入与劳动力转移 [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1.421-431.380-420

[6] 张家口市政府.张家口经济年鉴 (1995-2000)[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2

[7] 陆学艺.不协调的五大表现 [J].半月谈,2004,(04)：16

[8] 韩俊.农业和农村内部消化农业剩余劳动力的潜力及途径 (1995-17)[R].北京：农业部软科学研究组,2000

[9] 中国农网采编中心.焦点六——农村经济结构调整 [EB/OL].http：//www.aweb.com.cn/2002/9/9/20029980249.htm,2002-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