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管理解决方案研究——以A RT stor数字图书馆为典型案例

□刘可静

1 引言

我国数字图书馆的发展正面临着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之间的冲突与法律问题的困扰。2009年中国国家版权局等四部委联合发文,要求图书馆开展自查自纠,加强图书馆中著作权保护工作,杜绝未经许可复制或通过信息网络传播他人作品的行为,而且此事件还在“2009年中国版权十大事件”中被排名第5[1],数起状告数字图书馆的诉讼都以数字图书馆败诉而告终[2][3]等等事件都说明,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之间的矛盾正在成为制约我国数字图书馆发展的瓶颈问题。而如何解决网络环境下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之间的冲突问题,关系到版权所有人和公众获取信息和知识各方权益的平衡问题,这不仅是中国,也是当今世界范围的难题。当前我国有关此问题的研究,针对法律手段的理论研究较多,而针对图书馆自身可以采用的可实施具体管理解决方案的研究则较少。然而此类研究对于突破瓶颈,解决在现行法律环境下数字图书馆所面临的难题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作者发现当前在国际上做出成就的某些数字图书馆,往往在平衡各方利益和解决版权纠纷的过程中探索出了一套可行方案,因此认为很有必要开展以成功案例研究为基础的数字图书馆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可实施管理解决方案研究。本文以A RT stor数字图书馆为典型案例,试图探讨适用于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的平衡用户和版权人各方权益的具体可实施管理方案。

A RTstor数字图书馆(以下简称A RT stor)是由美国美伦基金会(The A ndrew W.Mellon Foundation)于2001年首创资助,并于2004年独立出来的非营利性的影像典藏数字图书馆。自成立以来,该数字图书馆取得了快速发展。截止2009年,A RT stor数据库已经收录了近两百万件跨时代、跨文化、跨领域的艺术典藏影像档案[4],涵盖画作、雕刻、器具、建筑、手稿、乐谱、地图、文物与装潢等人文艺术。通过世界上超过1242个学术与非营利合作机构的贡献与分享,ARTstor在网络平台上跨学科地提供了世界上许多珍贵的典藏影像资料,而且其收录的精品和合作单位的数量还在不断增长[5]。这样一个非营利的为人文艺术领域的学术、教学与学习提供数字影像资源的数字图书馆,同大多数数字图书馆一样,同样也面临着版权问题的困扰。而A RT stor数字图书馆今天的成就,与他们在经历了版权纠纷和实践检验之后,所采用的较有效的解决方案密切相关。作者首先对A RTstor在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方面所采用的各项管理措施进行了深入分析与归纳,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平衡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关系的5项原则和5类措施。

2 非营利数字图书馆平衡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关系的5项原则

为了解决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之间的矛盾,非营利数字图书馆首先必须坚持以下5项原则。

2.1 坚持沟通和多赢原则

数字图书馆若寻求各方利益的平衡,首先应表现在尊重知识产权、实现多赢的理念非常明确,且非常重视与版权人、潜在用户及利益各方的有效沟通。我国图书馆需首先从理念到行动上都高度重视这项原则。ARTstor认为尊重知识产权也反映了A RT-stor自身促进学术研究与教学发展的使命,但要实现这个使命,就意味着必然要面对如何使版权人的利益与图书馆的价值取向实现平衡的问题,并且很清楚地认识到收集和传播数字图像可能会引起复杂的知识产权问题。

为了使社会更广泛地了解A RTstor尊重知识产权和实现多赢的理念和措施,进而使权利人和潜在用户之间更好地相互理解,A RT stor在网站中专门发布了知识产权声明,以表明他们认识到尊重知识产权与教育研究人员广泛获取和使用艺术图片档案两方面的重要性,并努力寻求用户、知识产权权利人和数字资源提供者之间的平衡。A RT stor与知识产权专家、知识产权权利人和潜在用户进行了大量的磋商,告知各方A RTstor努力使数字资源的使用者和所有者都能在数字图书馆中获得收益,如对于享有使用权限的用户,通过访问数据库中海量的图像档案资源和相关学术信息,省去了众多教育者为了教学目的而对这些图片进行数字化的重复工作;对于其图书馆里还没有幻灯片和足够艺术书籍的学校,A RTstor正好提供了他们的所需;对于版权人和内容提供商而言,ARTstor帮助他们实现了提供数字资源的根本目的和教育功能,扩大了这些图像资料的知名度和可利用性,一些知识产权所有者还会因为使用者出于商业等用途,通过ARTstor申请有偿版权使用许可而获得经济利益。总之,A RT stor让信息资源的使用者和提供者感到,他们都是ARTstor的重要伙伴,ARTstor愿意帮助解决他们的困难,为他们的发展做出贡献[6]。

2.2 坚持非营利原则

版权法对版权的限制体现于“合理使用”制度之中。而适用于“合理使用”情形的第一基本要求就是必须是非营利地使用版权作品。因此数字图书馆如希望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享受使用和传播版权作品“不用征得版权人同意、不用支付报酬”的合理使用“待遇”,就必须坚持非营利性质,不仅数字图书馆应是非营利的,其服务的用户及其使用也应是非营利的。

A RTstor首先强调自己是非营利机构,其创建数据库的唯一目标就是使教育和研究人员受益,运用数字技术来提升人文艺术和相关领域的学术、教学与学习质量,并且承诺自己作为非营利性和非商业性的组织,向会员组织收取的费用仅用于数据库的维护和更新。其次,其服务对象也必须是非商业性的教育和学术组织及其人员。ARTstor的资源仅提供给经过授权的教育和学术用户。再次,有权限用户对A RT stor资料的使用也必须用于非商业的教育和科研用途。任何商业用途(包括展览、表演、复制和发布等)都是被禁止的[7]。

如果用户需要将图像档案资料用于商业用途,须经得图像资料所有者(权利人)的许可,A RT stor为便于用户和权利人双方进行版权许可使用的协商沟通,可以提供图像资料所有者的联系方式。通过这项措施,也使得权利人可能通过ARTstor的服务,在传播自己作品的过程中,获得一定的经济报酬。

2.3 坚持多渠道获取资料原则

如何快捷、经济、合法地不断获取海量数字资源,是当前制约数字图书馆发展的一大难题。根据版权法的规定,任何机构和个人(符合版权例外规定的除外)复制和上网传播享有版权的作品,必须经过版权人的同意,由于复制权和信息网络传播权是版权人的财产权利,因此还可能需要向版权人支付报酬,否则就侵犯了版权人的复制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和获取报酬等权利。而当前对数字图书馆的投诉,多数都是由于那些数字图书馆没有经过版权人的授权,擅自将他人的版权作品扫描复制并上网传播,造成侵权所致。因此数字图书馆在收集、保存和使用数字资料时,必须清楚地掌握版权法的知识,在不侵犯版权人的复制权和信息网络传播权的同时,可以在如何利用版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制度和非营利的合作机制上下功夫,设法通过多种途径合法地获得资料,当然已进入“公有领域”的作品也是重要的资料来源。

A RT stor注重多渠道合法获取数字资料。其获取资料的途径主要有三种:一是ARTstor直接与资料所有者(权利人)合作。资料所有者(权利人)本身就是A RT stor的合作成员,他们免费提供、授权A RT stor及服务对象免费使用这些数据资料,同时他们自己也享受到了A RT stor与成员间的资源共享。二是可以根据并遵循版权法中网络环境下的合理使用规定,收集和使用一部分资料,因而可以直接按照“不用征得版权人同意、不用支付报酬”的合理使用“待遇”进行处理。三是还有一些情况,则必须经过权利人授权许可才能够保存和使用那些资料[8]。

2.4 坚持契约管理原则

数字图书馆的版权纠纷主要是针对网络环境下的复制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和合理使用而产生的问题。根据版权法的传统合理使用规定,允许图书馆为保存合法馆藏之目的对作品进行免费复制,图书馆也可以将自己的馆藏对公众开放,进行免费借阅。这些都是在传统环境下,为了社会发展和公众利益而形成的社会共识,因此传统环境下的版权合理使用制度实现了公众与版权人利益的相对平衡。而在网络环境下,版权制度正面临着一大难题,即由于数字信息资源可以非常轻易地被复制、并快速广泛地无限量地被传播,使得通过网络传送的数字资源可能被无法计量地、难以控制地传播到地球的任一角落,即使数字图书馆的特定读者是经过授权的,也难以阻止特定读者通过网络对信息进行再次传播和反复传播,或进行商业利用,从而产生大量侵权行为,使得版权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这些也是出版者、资料提供者和一些版权人对数字图书馆将作品上网传播不予支持的主要原因。如何解决这个网络版权保护的难题,作者以为通过契约来规范、管理和控制网络用户行为是一种可实施的适合网络环境特点的解决方案。

A RT stor就制定并通过契约来限制和控制用户的使用行为。在其网站“政策”栏目之下,公布了合法用户应遵循的22条“ARTstor数字图书馆条款和使用条件”[9](以下简称“条款和使用条件”),其中针对与版权有关的各种问题分别制订出了条款规范和限制使用的条件。A RT stor要求访问和使用A RTstor数据库的每个用户个人必须接受并同意遵守“条款和使用条件”中的各项规定,否则就会被终止接触和使用ARTstor数字图书馆。为了使用户能够准确地把握各项规定,A RT stor还分别例举了允许和禁止用户使用该馆数字资源的各种具体方式。

2.5 坚持帮助保护版权原则

依据我国《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第十四条和第十五条的规定,权利人认为网络服务所涉及的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侵犯了自己的信息网络传播权或者被删除以及改变了自己管理电子信息的权利,可以向该网络服务提供者提交书面通知,要求网络服务提供者删除该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或者断开与该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的链接。通知书需写明权利人的姓名(名称)、联系方式和地址,要求删除或者断开链接的侵权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的名称和网络地址,构成侵权的初步证明材料等。网络服务提供者接到权利人的通知书后,应当立即采取行动,删除涉嫌侵权的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或者断开与涉嫌侵权的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的链接。我国《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的有关规定,与美国千年数字版权法案(Digital M illennium Copyright A ct,简称DM CA)中的规定是相似的。数字图书馆属于网络服务提供者,因此也必须遵循相关规定,遵守保护版权的义务。由于版权人的想法各种各样,即使是为了非商业性教育机构的服务,有的版权人也可能会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上网传播。数字图书馆应尊重版权人的权利主张,允许数据库中所含资料的版权所有者选择从数据库中删除自己的资料。

A RTstor根据 DMCA的规定,要求主张从A RTstor数据库中撤下相关资料的权利人,须先提交对该作品的权利归属证明和证明侵权等书面材料。只要符合要求,A RT stor会立即撤下涉嫌侵权的资料。A RT stor根据美国千年数字版权法的要求,当意识到某些个人或组织反复侵犯了第三方的版权时,会尽快终止该用户的访问或断开与该侵权服务器的链接。为了方便版权人提出权利主张,在A RTstor的“版权”栏目,专门为版权人主张权利设置了联系窗口,在网站上附有A RT stor的联系方式,以方便版权人提出申请要求[10]。

3 非营利数字图书馆处理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矛盾的5类措施

为了实现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的多赢目标,非营利数字图书馆还必须采取以下5类“明确”措施。

3.1 明确控制使用权限

数字图书馆如何管理和限制其授权用户,以保证他们在使用数字资源的过程中既方便自由,又尊重版权,并且控制用户的版权侵权行为,对数字图书馆是一大挑战。数字图书馆应明确控制使用权限,不忽视或放弃对授权用户的管理和限制。ARTstor坚持合理限制与控制对资料的使用,通过对数据库中的高分辨率图像档案资料和相关学术信息采取有限制访问和利用的各项措施,控制不合法地使用数字资料行为,对我国数字图书馆具有借鉴作用。

A RT stor不会将其保存的数字资料公布在开放性的网页上供公众浏览和使用,有权利访问数据库的必须是非商业性的教育和学术机构及其成员,以及其他有权限的教育者和学术研究者。ARTstor聘请技术人员在使用者访问前对使用者的身份进行认证,以确定使用者是否符合使用资源的条件,并保证合法用户可以访问一切数据库资源,但用户必须遵守A RT stor“条款和使用条件”中的各项规定。A RT stor对使用数字资源采取的限制与控制方式可以概括为:

明确对使用数字资源用户的限制

只有经过特许的用户才可以访问ARTstor数据库。所谓“特许用户”是指被A RT stor成员机构指定的,同意遵守ARTstor的“条款和使用条件”的,可以访问和使用A RT stor数据库的个人。可以由授权机构提供访问权限的“特许用户”个人包括目前与该机构具有正式或非正式从属关系的个人、目前与该机构没有正式或非正式从属关系但正在使用该机构的图书馆或其他设施的个人。这些被允许接触和传播A RTstor数据库内容的用户还可以包括授权机构所属单位和/或所属单位中的其他特许用户,所做学术或教育演讲、讲座、研讨会的观众,因教育或学术用途而需要对作品内容进行评论的学者、研究人员或馆长等。

如果用户使用ARTstor数据库的权限终止或到期,或者不再被订阅了A RT stor的机构雇用,用户只可以保留这些打印或电子版的内容用于课程计划或其他个人的非商业目的的教学、教育、研究活动,但这些使用须与版权法的合理使用和其他例外规定保持一致,并且这种使用须遵守A RTstor的“条款与使用条件”。用户的所在机构会采取措施,通知该用户访问A RTstor数据库的权限已终止或到期。用户权限终止或到期后还可以继续用原注册用户帐户来访问A RTstor数字图书馆120天。

明确对用户许可使用权利的限制

A RTstor数字图书馆由一个电子数据库和其他一些旨在帮助用户访问利用该数据库的软件以及电子工具组成,通过这些软件和电子工具,用户可以复制、公开展示、表演和发布数据库中的内容。但是A RTstor授予用户许可访问和使用ARTstor数字图书馆的权利是有限的、非独家的。ARTstor规定用户不得向授权用户以外的个人或实体散布、提供和/或企图提供任何A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数字资源内容,A RT stor的资源不得发布在A RTstor未授权的不受限制的数据库或网站上,也不得以任何方式提供给他人,如特许用户没有权利通过共享密码或其他方式授权或再许可任何人进入A RT stor数据库。用户在利用、展示、表演、分发和复制数据库中的内容时必须完全按照ARTstor的“条款和使用条件”的要求行事,不得再许可,或转让许可非授权用户使用A RTstor资料,ARTstor宣布任何这种授权使用、转让,都是无效的。

明确对用户使用数字资源方式的限制

A RTstor列举了允许或禁止用户使用数字资料的具体方式,通过肯定和否定的实例列举方式来帮助用户正确理解什么是允许的和什么是不允许的数字资料使用方式,具体如下:

被允许的数字资料使用方式包括:

①课堂教学和相关课堂活动;②学生做作业和研究;③教师、学者、馆长的研究活动;④作为非商业性学术或教育讲座、会议、展览或研讨会活动部分的公开展示或表演;⑤学生、教师进行的非公开展示和使用;⑥用于做研究或论文的活动,包括论文复制(如果这个复制仅仅只是为个人使用、图书馆保存和在自己机构内使用)。

被禁止的数字资料使用方式包括:

①将A RTstor或A 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资源内容用于任何商业目的,用于商业目的包括但不限于如下使用方式:有偿的使用服务,或用于违反和超出“条款与使用条件”的展示、表演、复制和发布;②向A RTstor条款已明确描述的非授权人员发布和/或提供在A 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内容;③通过共享用户密码等方式,向授权用户以外的其他个人或实体提供和/或授权访问ARTstor数据库;④下载打印,或尝试下载打印A RT stor数字图书馆的主要部分;⑤将A 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内容纳入为商业目的而传播的印刷或者电子材料;⑥不根据规定的方式使用(包括复制、发布、展示或表演)ARTstor数字图书馆的资源,而且侵犯了他人的知识产权;⑦对A RTstor数据库的内容进行任意调整或修改,或任意产生衍生作品;⑧尝试重写、规避或禁用任何A RT stor数字图书馆采用的功能或软件保护技术措施。

明确对打印和下载数据库内容的限制

对于打印的限制,A RTstor规定数字图书馆中的资料只能对那些被许可的用户开放打印,并且只可以因为合理的目的而打印一定数量的必要的内容。打印只能通过A RTstor数字图书馆提供的打印功能进行,此打印功能将限制打印内容的分辨率,并且自动在每页底部显示非商业性使用声明。用户只能把在A RTstor打印出来的内容提供给所在机构、授权用户和学术或教育演讲、讲座、研讨会或类似活动的观众。此外,为了合作、评论和类似教育或学术的目的,也可以把打印内容提供给相关学者、研究人员和馆长等。

对于下载的限制,A RTstor规定下载的内容只可用于规定的允许使用方式,并且只可以因为合理的目的而下载一定数量的必要的内容。下载只能通过使用A RT stor数字图书馆提供的下载功能而实施,此下载功能将限制下载内容的分辨率。输出和下载的图片只能限于有密码保护和限制登陆和接触的网址。除了A RTstor规定的条款和所列的使用条件,不得下载、输出,或以其他任何形式,或媒体以任何目的传输A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内容。用户只能把在A RTstor下载的数字内容提供给所在机构、授权用户和学术或教育演讲、讲座、研讨会或类似活动的观众。此外,为了合作、评论以及类似教育或学术的目的,也可以把下载的内容提供给相关学者、研究人员和馆长。

明确对软件使用的限制

除了以上阐述的被授予的许可使用的权利之外,用户不对A RT stor的访问软件及其相关文件享有其他权利。用户不得对ARTstor的软件进行复制、分发、修改、编译、反向工程、规避、重写,或禁用A RTstor的加密及其他保护措施,或根据A RT stor的访问软件创建衍生作品。用户只有通过A RT stor的访问软件,才能访问A RT stor数字图书馆。

3.2 明确知识共享的版权使用许可合同

数字图书馆在寻求版权许可使用授权时,须签订版权许可使用合同,以确定和保护版权人和数字图书馆的合法权益。在签订合同时,关于版权许可使用的性质,根据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的全球知识共享的公益服务宗旨,应尽量向数字内容提供者明确要求非排他性的、全球性的、免版税的、可供非商业性教育机构使用的版权许可使用。此类版权许可使用,既节省经费,又符合非商业性教育机构知识共享的要求。

A RTstor就是这样,努力向数字内容提供者寻求非排他性的、全球性的、免版税的、可供非商业性教育机构使用的版权许可使用。为了满足教学和科研用户对于数字资源长期稳定的要求,ARTstor还会尽力争取数字内容提供者给予长期授权,这与A RTstor为教育和科研团体提供长期可靠的资源服务目标是一致的[11]。

3.3 明确用户必须遵守的义务

如果仅仅是数字图书馆自身重视版权保护,而其用户不履行保护版权的义务,那么一切版权管理规定则形同虚设,这也是版权人所担心的主要问题之一。享有权利就必然伴随着应遵循的义务,ART-stor因此规定了用户应履行尊重和保护版权的义务,可归纳为:

重视和保护版权提示

明确要求用户应重视保护A RTstor的各种版权提示,要求用户须同意不修改、掩盖或删除任何A RTstor版权声明或A RTstor数字图书馆中的其他附属文件,也不授权他人这样做[12]。

维护 数字图书馆的安全

明确要求用户在所有使用A RTstor数字图书馆的活动中,有责任保证自己用户名和密码的安全,并且同意不给除所属机构明确指定的人员以外的任何人提供访问数据库的机会。用户不许设立代理或建立以允许访问A RTstor数字图书馆为目的的匿名隐蔽通道。

用户有责任通知涉嫌违规或未经授权的使用

明确要求用户重视自己应遵守的版权义务,当遇到任何已知的或怀疑是未经授权的使用其本人帐户或ARTstor数字图书馆的行为,或遇到任何已知的或涉嫌违反安全的行为,包括遗失、被窃,或未经授权披露或使用其用户名、密码和/或IP地址时,用户应该及时通知A RT stor及所属机构。

3.4 明确用户违规应受到的处罚

在制定法律与管理措施的同时,如果不规定惩罚措施,就可能形成有法难依,执法不严的状况。因此,数字图书馆在制定各项规定的同时,应重视制定并明确对用户违规和违法行为的处罚。

A RT stor重视了这一点,规定了对用户违规和违法行为的处罚。由于A RTstor不是执法和司法机构,不宜采用执法和司法手段,但作为数字图书馆,至少可以做出如下规定:任何超出使用范围或违反“条款与使用条件”的规定而使用ARTstor数字图书馆的行为或其他任何欺诈、滥用或非法活动,都可成为A RT stor自行决定终止该用户帐户或终止该用户访问A RTstor数字图书馆的 IP地址的理由。

3.5 明确法律抗辩和索赔的处理

数字图书馆过去已经,而且将来还可能面临诉讼和要求赔偿的问题,因此数字图书馆应事先告知用户,因法律纠纷而引起的抗辩和索赔问题应如何应对。这对于保护数字图书馆和用户的利益,并告知用户侵权赔偿自付,是很有必要的。

A RT stor明确告知用户,当用户在合法使用A RT stor过程中面临任何索赔或潜在索赔问题时,应同意立即通知A RT stor并合理开展合作,以便对索赔或潜在索赔要求进行抗辩。A RTstor有权但没有义务自费承担和控制任何此类事宜。但如果是用户未经授权地使用或因违反“条款和使用条件”导致索赔,则由用户自己负责赔偿。

4 结论

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的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管理解决方案应建立在注重沟通和多赢、非营利、契约管理、多渠道收集资源、帮助保护版权的五项原则基础之上,并通过明确控制使用权限、明确知识共享的版权使用许可、明确用户必须履行的义务、明确用户违规应受到的处罚、明确法律抗辩和索赔的处理等手段和规定,保障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得以切实执行。以上种种方案措施的综合运用,才可能构成当前较有效的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知识共享与版权保护的管理解决方案,因为这些具体的方案措施缺一不可,否则可能因为在某一方面的失衡,而导致教育学术类用户或版权人的利益不能取得相对平衡,

A RTstor通过坚持非营利原则,注重多渠道合法获取数字资料,寻求非排他性、全球性、免版税的版权使用许可等方式,使得广大教学人员、学术研究人员能够全球共享和几乎免费方便地使用高质量的珍贵数字艺术影像资料;同时通过重视与版权人和潜在用户的沟通和多赢,制定契约以控制用户的行为,即通过对使用数字资源用户、对用户许可使用权利、对使用数字资源方式、对打印和下载数据库内容、对软件使用等的限制,合理地限制与控制用户对资料的使用,并方便版权人提出权利主张,明确用户必须遵守的义务和违规应受到的处罚,以及法律抗辩和索赔的责任;使得在知识共享的过程中,版权人的利益不会因网络环境而受到影响。所有这些措施都值得我国非营利数字图书馆借鉴。本文讨论的管理解决方案虽然主要是针对大多数非营利数字图书馆的,然而,对于其他各类型数字图书馆的版权管理解决方案的全方位探讨也具有参考价值。

1 中国版权局.《中国版权》等评出09中国版权十大事件.[2009-12-31].http://www.ncac.gov.cn/cm s/html/205/2079/200912/695764.html

2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陈兴良诉数字图书馆著作权侵权纠纷案见:最高人民法院.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北京:2003(2)

3 刘可静.知识产权与图书馆员.北京:海洋出版社,2007:71-77

4 ARTstor.Overview.[2010-01-04].http://www.artstor.org/what-is-artstor/w-html/artstor-overview.shtml.

5 ARTstor.Collections.[2010-02-15].http://www.artstor.org/what-is-artstor/w-html/collection-status.shtml.

6 ARTstor.Intellectual property.[2010-01-18].http://ww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html/ip.shtml.

7 A RT stor.Noncommercial educational and scholarly uses-Term s & Conditions of Use.[2010-02-08].http://ww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pdf/terms-conditions.pdf

8 A RT stor.Interested in contributing images.[2010-02-07].http://www.artstor.org/w hat-is-artstor/w-html/contributing-images.shtml

9 A RT stor.A RT stor Digital Library Terms & Conditions of U se.[2010-02-01].http://ww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pdf/term s-conditions.pdf.

10 A RT stor.Copyright.[2010-02-11].http://ww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html/copyright.shtml

11 A RTsto r.Statement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2010-01-08].http://ww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htm l/ip.shtm l

12 ARTstor.Copyright Notices--Terms & Conditions of Use.[2010-02-10].http://ww w.artstor.org/our-organization/o-pdf/terms-conditions.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