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校文化生态的静态平衡*
2010-04-05杨孝如
● 杨孝如
论学校文化生态的静态平衡*
● 杨孝如
在高度组织化的文化语境之下,学校文化容易形成静态平衡的“超稳定结构”。静态平衡阻滞着学校文化的发展,磨蚀着学校文化的棱角,使学校文化的文化感知力逐渐钝化,文化免疫力逐渐降低,文化自信力逐渐衰减。要打破静态平衡,建立良性的学校文化生态平衡,必须终结文化“独裁”,重建文化民主;拆除文化壁垒,实施文化开放;走出文化因循,推进文化创新。
学校文化生态;静态平衡;文化民主;文化开放;文化创新
宏观来看,作为社会亚文化的一种,学校文化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但是,如果我们把视距拉近,以微观的眼光来考察,将会发现,学校文化也是由诸多文化要素构成。这些文化要素相互勾连,相互依存,形成了特定的文化生态系统。和自然生态一样,学校文化生态有存在着生态平衡的问题。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良性的学校文化生态平衡是一种建立在自主、开放、生成基础上的动态平衡,而不是独断专行、故步自封、因循守旧的静态平衡。静态平衡对于学校文化生态具有巨大的隐性破坏力,需要予以高度重视,并予以建设性地破解与重构。
一、静态平衡:学校文化生态的“超稳定结构”
在中央集权的政治统治模式之下,中国传统文化呈现出金字塔式的形态结构,森严的文化分层和强力的文化控制在保证文化统一性和有序性的同时,也使传统文化成为一个“超稳定结构”,文化流动和文化革新都显得异常艰难。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鲁迅说:“在中国,搬动一把椅子都要流血的。”文化的生命力是异乎寻常地强大,这种对文化“超稳定结构”的迷恋和追求一路潜渗,在当下的学校文化建设中依然比比皆是。这主要表现在:其一,在学校文化理念上,很多人还习惯于将学校文化视作“外赋”的文化,过于强调学校文化在社会文化结构中的附属地位,对学校文化的自在、自为的内在规定性缺乏深刻的认识,致使学校文化缺乏独立性;其二,在学校文化功能上,对学校的文化传承功能过于关注,而对文化创生功能相对漠视,致使学校文化缺乏创造性;其三,在学校文化主体上,学校的行政领导者通常也是学校的文化领导者和决策者,拥有绝对的文化权力,教师和学生,特别是作为学校教育对象和目的的学生,应有的主体地位缺失,致使学校文化缺乏民主性;其四,在学校文化形态上,追求文化的高度组织化、秩序化、层级化,科层文化还是学校文化的主要形态,致使学校文化缺乏流动性;其五,在学校文化发展上,由于对教育的终极性目标缺乏应有的虔敬,建立在功利基础上的短视性学校文化应对性行为十分习见,而深层次、前瞻性的文化变革却并不常见,致使学校文化缺乏超越性。独立性、创造性、民主性、流动性、超越性的缺乏造成了学校文化发展动力和活力的缺失,并进而使学校文化陷入“超稳定结构”的静态平衡之中。
“校园文化动态平衡不是局部的、绝对的、静态的和封闭的平衡,而是整体的、相对的、发展的、开放的平衡。”[1]作为开放的文化系统,学校文化与周围的文化环境之间进行着持续的沟通与联系,内部文化要素也处于不断地生成、发展与变化之中,始终保持着动态发展的态势;同时,作为自为的文化系统,学校文化有自我修复和自我平衡的要求和能力,各文化要素相互影响、相互调和、相互支撑,使学校文化处于相对平衡状态。因此,从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段来看,健康的学校文化生态就是一个“平衡—失衡—新的平衡”的动态平衡结构。从这一角度来看,学校文化生态失衡并不是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只要不是持续的、重度的失衡,恰恰相反,如果一所学校的文化生态长期处于静态平衡之中,倒可能暗示着这所学校的文化失去了活力,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二、学校文化生态静态平衡的隐性破坏力
文化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内隐性和滞后性,如果仅从表象来看,学校文化生态静态平衡可能并无不妥,甚至被误认为是一种稳定的、和谐的文化状态,但其实,这种静态平衡背后潜藏的文化强权、文化封闭和文化保守力量阻滞着学校文化的发展,磨蚀着学校文化的棱角,使学校文化徘徊不前,文化感知力逐渐消退,文化免疫力逐渐降低,文化自信力逐渐衰减。
(一)文化感知力钝化
尽管目前“文化”尚无一个公认的定义,但是,几乎所有的研究者都认可“文化”是一个内涵丰富、外延涵盖面很广的概念。正是因为植根于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文化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对社会生活的变化与迁异进行及时的回应,也使自我保持着与时俱进的品格。
静态平衡是文化强权和文化保守共同作用的产物,在这种状态下,有很多所谓的“禁区”是学校文化的触角所不能触及的,学校文化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内封闭运作,时间一长,文化感知力便逐渐钝化。感知力的钝化必须带来学校文化反应的迟钝,对学校之外的文化变迁不能做出及时、准确的判断和回应,更遑论与之进行良性的沟通与互动。在社会文化快速发展的语境下,文化感知力的钝化难免会使学校文化“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滞后于社会文化的发展。譬如,目前很多学校的课程,特别是技术类课程,都远远落后于社会的实际需要,这与学校文化感知力的钝化、对社会文化发展反应的迟钝不无关系。
(二)文化免疫力降低
文化应该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在面向社会生活敞开的过程中,文化不仅能在发挥影响的同时汲取营养,而且还能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形成文化免疫力,保证机体的健康运行。
为了保持“自成一统”的静态平衡,学校文化通常处于半封闭的状态之中,严格控制外来文化的 “入侵”,以保证学校文化的“纯洁性”。但是,良好的愿望并不一定带来良好的结果,在封闭的环境中,学校文化不断进行着“近亲繁殖”,文化免疫力逐渐降低,文化机体虚弱不堪。免疫力的缺乏对于学校文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一旦处于开放的文化环境中,学校文化很难抵御良莠不齐的社会文化的侵入,更不用说参与到激烈的文化竞争中去了。
(三)文化自信力衰减
文化需要自信。有了自信才能有自觉、自省,自信可以转化为动机和力量,促动文化在反思中不断发展进步,保持与时俱进的品格。
静态平衡状态下的学校文化也有“自信”,但由于缺少与其他文化的沟通、交流和比较,这种“自信”往往表现为盲目的自负和封闭的自恋。这种“自信”是缺乏坚实根基的,一旦学校文化壁垒被打破,置身于纷繁的同质和异质文化之中,那种建立在自我中心基础上的“自信”便会很快消散。文化自信力的衰减很容易使学校文化陷入踟蹰彷徨、不知所终的尴尬境地,如果持续下去,便会渐渐沉沦、颓废,甚至会走向湮灭。
三、学校文化生态静态平衡的破解与重构
正是因为静态平衡对于学校文化具有巨大的“杀伤力”,在学校文化建设中,不仅不能以牺牲文化活力为代价求取劣质的静态平衡。相反,当出现静态平衡的征兆时,应该视情况不同采取相应对策,主动打破静态平衡的文化格局,建立良性的文化生态平衡。
(一)终结文化“独裁”,重建文化民主
不可否认,在人治传统历史久远、文化集权影响深刻的中国,学校文化“独裁”的现象并不少见。中国教育界有句被广泛认同的名言: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这句名言本意是为了高扬校长对于学校发展的价值与意义(这一点我们是承认的),但却也暴露出了一个普遍性的、制度性的缺陷:领导者文化在学校文化中占据着绝对权威的位置,决定着学校文化的特质、类型与走向。因为能够保持学校文化方向一致、力量集中,领导者文化“独裁”可能会带来暂时的好处,但是,这种好处完全是建立在领导者文化品质的基础上的,而经验告诉我们,把学校文化的前景押在一个人或少数人文化品质之上,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那么,一个差校长完全有可能就是一所差学校。我们还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推论这个命题:不同的校长对于什么是“好”有不同的标准,那么,在文化“独裁”的语境下,就可能是一任校长有一套“好政策”、“好制度”、“好措施”……这种朝令夕改、人亡政息式的文化建设如何能够形成学校文化的风格和传统?最关键的是,领导者文化“独裁”是驱动其它文化群往已经设定好的方向走,而限制甚至是剥夺了他们文化判断和选择的自主权,难以激发他们文化建设的积极性。当其他文化群处于消极被动的状态下时,即便是一个“好校长”,也很难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推进学校文化建设。因此,文化“独裁”与学校文化的静态平衡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然,学校文化“独裁”不仅表现为领导者文化对学校文化的控制,还表现为教师(特别是班主任)文化对学生文化的威压,后者因为在性质和表现上和前者并无质的差异,因此不再展开论述。
首先得承认,文化民主不是万能的,相对于文化“独裁”,它不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应,文化建设的效率相对较低。在由文化“独裁”向文化民主转换的过程中,因文化惯性、制度欠缺、操作失度、民意反弹等原因,还经常会出现暂时的无序。但是,“民主是我们人类经验中所能找到最不坏的制度”,“其他的制度更坏,因此我们只好接受民主制度。”[2]文化“独裁”的“高效”、“有序”是以牺牲个体的文化自由、文化自主、文化自觉为代价的,而文化民主的“低效”、“无序”是建立在个体文化意愿充分表达、文化利益公平博弈、文化选择相对自由的基础之上的,因此,相较而言,文化民主无疑更具发展潜力。因此,重建学校文化民主,能够释放各个文化群的热情和力量,把学校文化从集权背景下缺乏动力的静态平衡状态中解放出来,使其恢复文化生机和活力。
(二)拆除文化壁垒,实施文化开放
关于学校,有很多比喻,其中最流行的一个喻体是“象牙塔”。当我们津津乐道于这个比喻时,其实已经在无形中为学校垒上了一堵围墙,把学校文化与社会文化隔离开来。
学校文化有自己的特质,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特质是一种相对恒定的内在属性,而不是形式上的拒斥和割裂。反观学校文化建设,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学校为了突出学校文化的特殊性,维护学校文化的“纯洁性”,设置了重重文化壁垒,试图把良莠不齐的社会文化隔绝在外,为学生提供一个“良好的文化环境”。这种文化壁垒或许能够在一段时间内、一定程度上维持学校文化的相对平静,但这种平静是封闭状态下的劣态平静。文化壁垒使学校文化与社会文化之间形成很大的落差,这种落差使学校文化面临着巨大的文化压力,一旦壁垒出现哪怕是细微的裂痕,巨大的文化冲击力不仅会打破这种静态平衡,而且会对学校文化本身产生破坏性的影响。
其实,在传媒高度发达、文化传播渠道趋向多元的今天,学校文化壁垒已经渐成一种摆设。报章杂志经常披露这样的消息:小学生要求家长给老师送礼,中学生雇人殴打老师和同学,大学生花钱请“枪手”代写论文……可以看出,学校文化壁垒分明已经成了“马其诺防线”,学生轻而易举地绕过了它,从电视、网络、报刊、社群等各种途径与社会文化“亲密接触”。退一步讲,即便校园文化壁垒足够牢固,结果又能怎样呢?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难道封闭文化环境就能培养出栋梁之材吗?在象牙塔中长大的学生很难适应身外纷繁复杂的世界。当他们走出校园后,轻则经历一番心灵的震荡,慢慢学会适应社会文化;重则会因“免疫力”的缺乏而被社会文化中潜藏的各种各样“病毒”所侵袭、感染,甚至因此而走上歧途。
既然掩耳盗铃式的文化隔绝既无必要,又无效果,我们何不趁早拆除这一壁垒,实行文化开放,逐步让学生直面复杂但真实的社会文化,提高自己的文化适应力呢?诚然,社会文化中会潜藏着许多“病毒”,但要培养学生的文化免疫力,除了引导他们以良好的心态、健康的方式适度接触这种复杂的文化环境之外,恐无良策。当然,文化开放并不意味着打开学校大门,把辨别力、抵抗力都不成熟的学生扔到社会文化的汹涌波涛中,任他们自由浮沉。学校文化开放实际上有两个层次:一是“用”的层面,适时、适度、适量引入积极的社会文化要素,用以弥补学校文化的不足,促进学校文化的吐故纳新。同时,学校作为文化高地,也应该主动对社会进行文化辐射,发挥学校文化的影响力。二是“知”的层面,引导学生全面了解社会文化的现状,帮助他们学会如何认识、鉴别社会文化,在认知层面缩小与社会文化的落差。在此基础上,提高学生适应、处理、改造社会文化的能力,促进学生的文化成熟。
(三)走出文化因循,推进文化创新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文化传统通常被我们视作一个褒义词,而事实上,在现实语境下,学校文化传统并不具有不言自明的正向意义。我们把学校文化传统视作一把双刃剑可能更合适些——它既可能是促进学校发展的巨大而恒久的精神力量,同时也有可能成为学校文化发展的拦路虎和绊脚石。在学校文化建设中,如果坚持传统变成了抱残守缺,发扬传统变成了排斥创新,那么,久而久之,学校文化就很有可能会陷入因循守旧的泥淖,失去适应文化环境、推进文化发展的勇气和动力。
文化因循的根本问题不在于对旧有文化的坚持上。事实上,在学校文化建设中,新与旧并不是文化价值的判断标准,两者之间也没有斩截的界限。文化因循的根本问题在于这种文化坚持是没有经过分析和批判的盲目坚持,或者说,这种坚持的唯一依据是:这种文化是传统的,因此是需要坚持的。这种判断毫无疑问是经不起推敲的。“传统”在本质上不是一个带有褒贬色彩的中性词,它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种东西是世代相传的。而没有证据表明,世代相传的就一定是好的,因此,传统一定是良莠交杂、鱼珠互见的。这里,且不说学校文化传统中的糟粕,即便是其中的精华,也不能轻易全盘接收。学校文化建设总是在特定的时代语境下进行的,有些文化传统是超越时代的,而有些文化传统在一个时代里对学校发展具有促进作用,而在另一个时代里却可能意义寥寥。因此,在学校文化建设中,应该少用“历史证明”作为继承传统的理据,而应该多考察这种传统是否符合现实要求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否则,难免会落入文化因循的窠臼。
学校不仅是保存和传播文化的场所,还是文化创新的重要领地。一所学校如果在自我文化发展中畏首畏尾、裹足不前,在社会文化创新中也很难拓展思路、阔步前行,因此,自我文化创新对于社会文化创新来说具有前提性的意义,是学校在文化创新时需要首先关注和破解的命题。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文化创新不仅是一种技术性的操作,而且还应该内化为学校固有的文化品格,成为学校文化发展的不竭动力。
限于篇幅,本文无意讨论学校文化创新的具体策略,但缘于对学校文化建设现状的忧虑,笔者在此要强调一点:学校文化创新不是暴风骤雨式的“革命”,而是和风细雨式的“改良”。文化在本质上是精神性的(尽管我们也经常提“物质文化”,但关注的却是物质背后的精神性支撑),是需要长时间积累、酵化、濡染、淘洗的。这要求学校文化创新不能操之过急,大刀阔斧式的“创新”不仅破坏了学校的固有的文化机理,而且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文化认同,极易造成学校的文化混乱。良性的学校文化创新是渐进的、温和的,让新的文化意识和文化形态逐步渗透到学校文化结构中去,实现学校文化的平稳过渡和平衡发展。
(四)打破文化垄断,鼓励文化竞争
权力主导是学校文化垄断产生的主要原因。通常,我们认为,学校教育的主要目的是促进学生的社会化发展,把学生由自然人培养成为社会人,由童稚的此岸引渡到成熟的彼岸。在这一教育价值观的主导下,政治权力、经济权力、话语权力、文化权力等护佑着社会主导文化进入学校,迫使学校文化与社会主导文化保持着高度的同质性,体现着社会主导文化的意志和要求,代表社会主导文化掌控并施行教诲、导引、规约甚至是控制的权力。学校文化以社会主导文化为基础,这本无可非议,但是,一旦这种亲缘关系异化成为排他的封闭性结构,那么,文化垄断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
权力主导下的学校文化垄断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学校成员的文化自由,无视他们的文化理性,把社会主导文化强加于他们。这种文化垄断的弊病主要倒不在于文化内容(在人类文化发展史上,多数情况下社会主导文化都是体现着进步的方向,让这种文化为未来的社会成员的精神奠基无可非议,有史以来的教育也都基本上是遵循着这一理路),而在于文化推行方式。苏格拉底说过:“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同样,未经过省察的文化也是缺乏价值的文化,难以深入文化主体的内心深处,成为其文化素质结构中稳定的因子。所以,权力主导下的学校文化垄断表面上似乎能借外在力量让学校成员接受社会主导文化,但这种接受是一种异己状态下的“楔入”,而不是自觉自愿的选择,故而其作用非常浅表。
针对权力主导下的文化垄断,有论者指出:“必须摆脱多少带有居高临下意味的‘主文化’和‘亚文化’的二元思维方式,而将校园文化建设成为一个由不同背景的社会成员组成的多元文化的熔炉,通过多元文化的交流与碰撞,让校园成为探寻和孕育未来社会生存与发展智慧的场所。”[3]文化的交流、碰撞和竞争是健康文化的常态,也是保持文化活力的基本策略。在学校文化建设中,鼓励文化竞争通常并不会导致许多管理者担心的文化无序甚至是文化混乱局面,因为文化主体都具有文化理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慎重行使自己的文化权利,在个体文化与群体文化之间寻找到恰当的平衡,从而形成一种动态的、和谐的文化秩序。相反,如果压制文化竞争,那么表面上似乎能统一文化价值观,形成良好的文化秩序,但其实在这种表层秩序之下涌动着不绝的个体意志,二者之间形成了事实上文化间离,造成了深层的文化矛盾和文化冲突。
许多学校管理者对文化竞争的另一个担忧是社会主导文化的失落甚至是沦陷。不可否认,在文化竞争中,会出现类似于经济学中的劣币驱逐良币的文化逆淘汰,但这毕竟不会形成文化发展的主流。如果社会主导文化也是充分竞争之下形成的共同价值选择,那么,按照常理推测,这种文化在学校里也会得到多数人的认同,成为学校文化的主流,根本无须权力的强力推行。更何况,社会主导文化之外的其它文化也并非一定是“劣币”,它们在社会文化结构中往往具有自己不可替代的正向功能。限于本文的论域,此处不再详述。
[1]杨孝如.论学校文化生态[J].当代教育科学,2007,(17).
[2]林毓生.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M].北京:三联书店,1998.91.
[3]侯定凯.从亚文化到多元文化:学校教育改革的一个视角[J].思想·理论·教育,2003,(3).
杨孝如/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
*本文系江苏省南通市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重点资助青年专项课题“校园亚文化及其教育回应研究”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刘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