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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亚》中“美国”主题下的反叛与妥协

2010-04-04潘晓燕石立林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0年1期
关键词:亚裔华裔白人

潘晓燕,石立林

(东华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西 抚州 344000)

关于华裔美国文学,被誉为“华裔美国文学教父”的赵建秀(Frank Chin)及某些编辑曾试图将其定义为“由美国出生的作家采用英语语言写出的、以美国为题材并且所面对的读者主要为同是亚裔美国人的人的作品”[1]。这一定义的问世,很快就被众多批评家所接受,并且至今仍然具有深远影响。赵建秀所提出的华裔美国文学的两个特征“美国出生的作家”及“美国题材”,不仅把林语堂、严歌苓等作家的作品排挤出华裔美国文学之外,同时也对之后的华裔美国文学作品作出了更为严格的限制。并且,他所坚持的“美国”主题理念对自身的创作也造成了深远影响,形成了他既反叛传统又不得不妥协的文学特色。而这一特色在他的作品《唐老亚》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一、赵建秀其人其事

被誉为“华裔美国文学教父”、“亚裔美国文学匪徒”、“民族主义文化斗士”的赵建秀在亚裔美国文学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出生于加州的伯克利市,在奥克兰和旧金山的唐人街长大。其后,赵建秀考入了加州大学的伯克利分校,并因出色的写作能力成为爱荷华大学作家协会的一员。然而,以写作才能著称的赵建秀毕业之后并没有能够从事自己所喜爱的事业,而是成为了南太平洋铁路公司的一名制闸手。1966年,赵建秀离开了铁路公司,前往西雅图和华盛顿开始从事写作。到了20世纪70年代初,赵建秀开始以戏剧创作为职业,并在70年代创作并上演了一系列以亚裔及华裔为题材的戏剧,如《鸡舍华人》(1972)、《龙年》(1974)。这些戏剧被搬上了纽约的舞台,为他赢得了美名。他成立的亚裔美国戏剧工作室,1973年改名为亚裔美国戏剧公司。除了戏剧创作之外,赵建秀还创作了多部小说,如《唐老亚》(1991)、《甘加丁之路》(1994),编写了诸如《啊咦!亚裔美国作家选集》等文集。他的《鸡舍华人》和《龙年》被Dorothy Ritsuko McDonald认为几乎等同于爱默生的《美国学者》,而他的《啊咦!亚裔美国作家选集》则是“一部知识及语言的独立声明,是对亚裔美国人的男子气概的认定”[2]。1999年12月22日,《华声报》报道:华裔作家赵建秀(Frank Chin)19日被旧金山“纪事报”评为湾区世纪风云人物(Bay Area Citizens of the Century)。“湾区世纪风云人物”共有10位,赵建秀是唯一的华裔。而《纪事报》介绍赵建秀时说:“他(赵建秀)是复兴亚裔文学和艺术的重要人物。”因为赵建秀和其他三位作家及编辑陈耀光、徐忠雄、稻田(译音,Inada)的努力,曾一度被认为是“外来文学”、“古怪文学”的亚裔文学获得了拯救,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除去他对亚裔美国文学的贡献,赵建秀与其他华裔美国作家的辩论与冲突,尤其是与汤亭亭之间的论战(即著名的“关公”与“木兰”之战),也是其受到广泛关注的原因之一。赵建秀尖锐地批判了容闳、汤亭亭、黄玉雪、谭恩美等女性作家作品,认为她们“发展了有关中国文化的刻板形象——极端邪恶,对女性极端残酷、极端变态”[3]。同时,他也极度反对汤亭亭等人对中国传奇故事的篡改。赵建秀尖锐的言辞导致了他与汤亭亭之间水火不容。汤亭亭甚至宣称不会再看赵建秀的作品。

赵建秀与汤亭亭之间的论战,从表面看是针锋相对的意识冲突,实际上不过是同一道路上的两个小小的分叉之间的争论。不管两者之间的分歧有多大,两人之间存在着一个令人无法忽略的共同点——美国主题。抛去赵建秀把华裔美国文学定义为“以美国为主题”这一行为,汤亭亭也曾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强调她的作品的美国性、她是个美国人这一事实。因此,从本质上来说,无论赵建秀如何反对汤亭亭及其他一些华裔女性作家对中国人形象的扭曲、对中国文化的篡改,如何对传统的华裔文学进行反叛,他始终不能摆脱他的美国性。因此,这种受到“美国主题”所影响的离经叛道必然会遭到压制,所有的反叛也必然会通向同一结果——妥协。《唐老亚》则是反叛与妥协并存的一绝佳例子。

二、《唐老亚》——反叛后的妥协

《唐老亚》这一小说,遵循了赵建秀一贯坚持的“美国主题”,讲述的是在美国旧金山市唐人街的一个华裔美国男孩唐老亚如何从憎恨自己的华裔身份到理解、认同并主动维护华裔身份与尊严的故事。小说以美国社会为背景,以文化与种族冲突为切入点,加以多种赵建秀独特的写作元素,反映了在美国白人主流社会压制下的华裔的生存状态,批判了造成历史不公现象的美国白人主流社会以及接纳、内化、臣服于此价值观的人士。《唐老亚》这一小说突破了以往华裔美国文学中中国人的刻板形象,充满了叛逆元素,因此畅销美国,首印即达3.7万册。台湾学者李有成对这本小说的开拓性意义有独到的分析:“《唐老亚》毕竟是一部致力于恩古基所谓的去除被殖民心灵的文本,也是一部质疑与摈斥种族刻板印象的逻辑,并部署差异政治作为文化抗争场域的弱势族裔文本与后殖民文本;赵健秀的整个计划大抵是以其记忆政治为基础,企图唤起华裔美国人的集体记忆,在找回、重述华裔美国人有意无意间被涂灭(抹煞)、消音的过去之余,同时揭露美国历史——支配阶级所认可的历史——进程中随处可见的‘缝隙、断裂与非延续性’。从弱势族裔论述立场来看,《唐老亚》无疑是晚近书写/ 矫正美国历史文化的大计划的一部分。”[4]

(一)《唐老亚》中的反叛思想元素

赵建秀的作品有一个很突出的特色精神——“战”。“战”的涵义有多解。它既可作名词,表战争、战事,如陈子昂的诗句里“王师非乐战,之子慎佳兵”(出自《送别崔著作东征》);它也用作动词。《说文》中提到:战,斗也。有趣的是,这两种意思都可用来解释赵建秀的“战”字。

赵建秀的“战”字精神折射在他笔下的种种背景设定上、种种人物形象上。这种精神在《唐老亚》中尤其得到凸显。从宏观上来看,赵建秀的作品主要描述了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的背景下,华裔所面对的种种文化、思想意识形态上的冲突,在《唐老亚》中表现为美国白人主流社会及唐人街的华裔居民们对华人修建跨美大陆铁路的历史的不同认知。在小说中,美国主流社会对于横贯美国南北大陆的铁路的修建历史一直维持着白人式的骄傲。他们完全把其他种族的人,尤其是华裔人的努力排斥在外。在主人公12岁的男孩唐老亚的梦境里,铁路工头克罗克在铁路即将修筑完毕前宣称道:“我们将在国内敲下最后一锤。我们将发出电报,拍下照片来把我们国家历史上的这一伟大时刻保存下来。但是这里没有中国人。我欣赏、敬佩他们,但是我会告诉他们是谁建了这条铁路。是白人。是白人的梦想。是白人的头脑和躯体。”[5]克罗克语气里白人特有的傲慢,恰是赵建秀所一直厌恶与批判的内容之一。因此,小说中在唐老亚无知又愚蠢的历史老师明莱特教给学生们关于中国人的人生哲学及天性的错误知识时,唐老亚才会挺身而出,义正辞严地纠正明莱特的错误,并为华裔的历史作出辩解:“明莱特先生,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消极,也不是缺乏竞争性。我们承担了越岭隧道的爆破任务。我们在高高的山脊上工作了两个艰难的寒暑。即使被拖欠薪水,我们仍然继续战斗。我们中国人工头带着中国的大家伙们,并且我们赢了。我们创造了一天之内铺轨的世界纪录。我们在海角铺下了最后一根枕木。但是糟糕的是像你那样的人还把我们中国人排挤在了照片之外。”[5]于是,借唐老亚之口,赵建秀为华裔的光辉历史进行了平反,表达了自己对白人所创造的历史,以及白人对中国人偏见的愤怒与反抗。唐老亚对历史老师的公然挑战,也体现了赵建秀的反叛精神,以及与所有的历史不公与偏见进行战斗的精神。

从微观上来看,《唐老亚》中关公、岳飞、李逵和宋江等中国小说中的传奇人物形象的再现进一步折射出赵建秀的反叛传统偏见、反抗美国人的根深蒂固的东方主义的意志。《三国演义》中,关公身长九尺,是蜀汉五虎上将之首。死后受民间推崇,享受祭祀,被尊为“关公”。至今仍然流传着他的“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义释曹操”、“单刀赴宴”等英雄事迹。关公的文化流传海外。《唐老亚》中,主人公唐老亚的父亲唐金就扮演着关公这样以仁、勇、忠、义闻名于世的传奇角色。唐金在扮演关公前要遵循严格的规矩:演出前三天禁食荤腥;演出前两天的最后一次彩排之后不见任何人;演出前一天独自呆在一间房里休息和冥想。这些规矩与旧时上演关公戏时的规矩非常相似。赵建秀对这一细节的详细描述,一方面是为了表示他忠实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理念,另一方面也表现了对关公这一角色的崇敬之情。与此同时,《唐老亚》中的华裔男性形象,如唐老亚的叔叔大唐老亚、唐老亚梦中的中国工头关等等,几乎都秉持了关羽的男性特征——阳刚、正直、勇敢、仁义——一反过去华裔文学中常见的被阉割了的华裔男性形象。除关公之外,小说中还出现了岳飞、李逵与宋江等人物。岳飞的“精忠报国”从根本上说等同于关公的忠义,是对关公仁勇忠义形象的强化。李逵与宋江这两个《水浒传》中的典型梁山好汉,代表着被压迫与压迫、少数与主流之间的对抗。赵建秀小说中的战神如关公、岳飞、梁山好汉等威风凛凛的男性的多次出现,与这些人的战斗身份不可分割,而这也正体现了赵建秀的“把写作也当作是‘战斗’一样”的观点。

无论是通过唐老亚的梦境来剥去美国官方历史的伪装、再现华工修筑美国铁路、创下日铺轨世界纪录的光辉历史,还是通过中国传统英雄主义来重塑华裔,尤其是华裔男性的阳刚形象,都是赵建秀作为一个边缘化的华裔知识分子向主流社会政治与文化做出冲击与反抗的手段。也因为如此,赵建秀的反叛精神即“战”也在这种反抗方式中显露无遗。

(二)《唐老亚》中的妥协思想元素

“战”的精神赋予了赵建秀文化斗士的称号。然而,赵建秀的反叛并不是绝对的。虽然反对关于华裔美国人的传统的带偏见的叙述,赵建秀并没有把华裔脱离于美国这一社会及文化背景之外。他的意图是“在美国国家意识里面获得一席之地,不是从中国,而是美国西部”[6]。因此,赵建秀的作品完全是基于美国主题之上的。他所有的反叛行为,不是为了脱离,而是为了融入美国社会与文化。如此,赵建秀的反叛也必然带有不彻底性。这种不彻底性在小说《唐老亚》中可解释为赵建秀对美国大众文化的迎合性、对美国人意识的妥协性以及对美国华裔自身身份与地位的不确定性。

其一,唐老亚(Donald Duk)的命名,令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迪斯尼动画里的一个著名的角色唐老鸭(Donald Duck),并由此联系到唐老鸭所具备的性格特征及其所代表的美国的大众文化。作为美国人最喜爱的第三大动画角色,唐老鸭主要性格特征并不是它的急躁的脾气,反而是它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它的暴躁脾气是一把双刃剑,有时给唐老鸭带来麻烦,有时又在它面对威胁时帮助良多。如在遇到危险时,唐老鸭也许会感到害怕,但它不会因恐惧而退却,相反,它会怒极而战,无论对手是鬼魂、鲨鱼、山羊还是自然的力量。尽管在小说的开篇,赵建秀就阐明了主人公唐老亚对自己名字的不满(“谁会相信一个叫唐老亚的人能像弗瑞德·阿斯泰尔一样去跳舞呢?唐老亚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唐老亚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名字。”[5])他笔下的唐老亚却具备了唐老鸭似的性格特征。如,尽管唐老亚害怕唐人街的小流氓们的欺侮,他却强迫自己按照父亲所教的挺起胸来,与他们进行周旋,并顺利离开;尽管他害怕American Chong,却强捺住恐惧,与他交谈;尽管受到学校老师的歧视,他却敢站出来抗议历史老师的歪曲事实,并获得胜利。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唐老亚的性格具有唐老鸭似的成分,其实也就是所谓的美国人性格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小说中的其他人物的塑造,都表明了赵建秀笔下人物的完全美国化,如会做世界各地菜肴的父亲唐金、几乎不了解中国文化的母亲戴西以及以罗马神话中的Penelope(奥德修斯的妻子)和Venus(维纳斯)命名的双胞胎姐妹。因此,唐老亚的家庭已经是个美国化的家庭,是千万美国家庭的一分子。这与赵建秀自己所坚持的华裔并不是中国人,而是美国人的论调是一致的。所以,与他所极力批判的汤亭亭一样,赵建秀所做的一切反叛姿态都是为了体现出华裔与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的融合程度,只不过汤亭亭是以和解为卖点,而赵建秀是以反抗为卖点。

其二,《唐老亚》在现实中穿插梦境、以梦境来展现历史的时间与空间互相转换的写作手法也体现了赵建秀的对历史的虚构与不确定性。在小说中,唐老亚在梦境里回到了19世纪末时美国修筑跨大陆铁路的工地现场并成为了华工创下日修筑铁路世界纪录的见证人。在唐老亚日复一日的梦境中,他认识了坚毅、智慧的工头关以及其他一些吃苦耐劳的华工。这些华工的形象推翻了唐老亚心目中旧有的怯懦、无能的华裔形象,使他建立了民族认同感与自豪感。唐老亚的梦境是他从厌恶自己的华裔身份到重新认识、接受并认同自己身份的催化剂。然而,从梦境中寻找历史,虽然从一方面体现了重现历史真实的渴望,但同时也表明,这种缺乏文献纪录的历史也是非常脆弱的。并且,赵建秀又画蛇添足地添加上让唐老亚的朋友白人小男孩亚泽利亚(Azalea)与唐老亚同时梦见同一事件的情节。这一情节的添加表明,赵建秀对华裔的光辉历史的重现是不确定的,对其是否能够得到美国主流社会的认同也是不确定的。因此,他只能通过白人小男孩亚泽利亚与唐老亚分享同一梦境来希望美国人的下一代能够互相了解。总而言之,赵建秀只能期盼白人的理解来帮助完成与实现华裔美国人对美国的贡献这一历史的重建。

其三,赵建秀的妥协思想元素在《唐老亚》中还表现在主人公唐老亚的父亲唐金与亚泽利亚的父亲两人对108架飞机模型的最终命运的共同理解上。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飞机模型绑上烟花和爆竹,让他们在飞行中灰飞烟灭呢?小说中唐金解释道:“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一架飞机,但是这是一架能够飞的真正的飞机。你不能把它给埋了,因为它并不是死的。你也不能把它给丢了,抛弃了,就像抛弃不想要的宠物一样。它太脆弱了,所以必须得毁了。看着它在空中燃烧起来,或者在飞行中爆炸——这是一架飞机所应该得到的死亡方式。”[5]在唐金的心目中,飞机模型在飞行中死去是一种神圣的仪式。而对于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亚泽利亚的父亲对此表示理解,并且承认自己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这样,除了孩子辈之间的互相理解之外,代表成年白人的亚泽利亚先生和成年华裔的唐金之间对同一仪式又达到了共识。此外,唐金在劝说儿子唐老亚和亚泽利亚和好时说道:“生活就是战争……你如果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道:在这场战争中,他(亚泽利亚)就是你的盟友。”[5]唐老亚父亲的话表明他是把白人看成是盟友,并不是敌人。他所期望的是白人来理解和帮助华裔来打赢这场生活的战争。唐金与唐老亚两父子和亚泽利亚父子之间的通过理解所达到的和谐关系,进一步证明了赵建秀在寻求华裔的民族身份独立性时所不能隐藏的依赖性。这是对美国主体意识的一种妥协,也是赵建秀无法避免的结果。

三、结论

作为一个“民族主义文化斗士”,赵建秀的反叛颠覆了以往华裔美国文学中的不利于正面传播的错误的、扭曲的华裔传统文化及华裔形象。从这一方面说,赵建秀的行为有着巨大的积极意义。然而,我们在评价他的成就的同时,也要意识到他反叛的目的不是在于让华裔美国人回归中国、回归亚洲,而是在于使华裔美国人更好地融入美国主流社会。而这就是他的妥协性的根源。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论是哪种批判,离开了‘美国’这一主题和民主这一虚设理念,便失去了所有意义和价值。亚裔美国文学批评的批判行为亦是如此,它无非就是将出自亨利·亚当之口、被美国文学批评奉为美国精神的‘反叛精神’变成亚裔美国精神,将原本属于梅尔维尔、霍桑、梭罗等白人作家的典型美国形象移植到了亚裔作家身上。在学者彪尔笔下再生的亚裔美国形象,是一个融合了白人主流文化的美国性和美国黑人文化反叛主流的精神气质、以多元认同‘解构美国文化’的后现代主义者、后殖民主义者和解构主义者形象。”[7]因此,赵建秀的反叛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赛义德所谓的“东方主义”的一种新的表现。

[参考文献]

[1]Wong,Sau-ling Cynthia.Chinese American Literature[M]//King-Kok Cheung.An Interethnic Companion to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40.

[2]Chin Frank.Preface [M]//Frank Chin,et al eds.Aiiieeeee!:An Anthology of Asian American Writers.Garden City,New York:Doubleday Anchor,1975:ix-xx.

[3]Chin Frank.Come All Ye Asian American Writers of the Real and the Fake[M]//Jefferey Paul Chan,Frank Chin,et al.The Big Aiiieeeee!:An Anthology of Chinese American and Japanese American Literature.New York:Meridian,1991a:11.

[4]李有成.《唐老亚》中的记忆政治[M]//单德兴,何文敬.文化属性与华裔美国文学.台北:中央研究院欧美研究所,1999:127-128.

[5]Chin Frank.Donald Duk[M].Minneapolis:Coffee House Press,1991:1-156.

[6]Goshert.John Charles:Frank Chin [M].Boise:Boise State University Printing Western Writers Series,2002:6.

[7]周郁蓓.亚裔美国文学批评中的美国民族主义思想[J].文史哲,2006(3):10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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