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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与现实
——《围困》初探

2010-04-03赵友斌电子科技大学成都610054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0年2期
关键词:弗雷珍妮特新西兰

□曾 颜 赵友斌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幻想与现实
——《围困》初探

□曾 颜 赵友斌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围困》是珍妮特·弗雷姆的一部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新西兰。小说批判了新西兰的陈旧生活模式,它是一部探索意识和重释埋藏在集体无意识下的小说。文中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全篇虽充满了矛盾,但无不存在着内在的逻辑和连续性。

幻想; 现实; 光明; 围困

珍妮特•弗雷姆(Jannet Frame, 1924-)是战后新西兰最有天赋、最有特点的作家[1]。曾被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帕特里克·怀特称为新西兰最伟大的小说家。她的小说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以前所未有的新颖、怪诞的现代风格,突破了传统现实主义,领导了新西兰当代小说创作的新潮流。

《围困》(A State of Siege,1966)是珍妮特·弗雷姆的长篇小说,描写了一个叫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独身妇女[4]。她是个退休绘画教师,多年来一心奉养年迈的母亲。母亲死后,她不再负有义务,终于获得解脱,希望开始新的生活。她从南岛乡镇搬出,告别了执拗、深受清教思想麻痹的乡民,来到霍拉基湾的一个小岛上。她租借了一间村寓隐居,开始过起梦想中的田园生活。但第一夜她就受到黑夜和孤独感的折磨。海风咆哮,陌生人敲门都使她心惊肉跳。她学习正统绘画,当作一种悠闲消遣,但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各种幻想、过去生活的各种回忆无时无刻袭扰着她,将她围困,最终将她消灭。

故事发生在新西兰,小说明显批判了新西兰的陈旧生活模式[2],它对西方文明发起了挑战,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围困》中称作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女人,其实写的是珍妮特·弗雷姆自己。她是一个提倡打破旧习的人。和玛尔弗莱德·西那尔一样,珍妮特尤其反对现代社会的物质主义,她揭露了当前存在的问题,试图通过隐居和沉思帮助人们在物质世界中找回自我。这好像是她从压抑而贫瘠的环境中逃脱出来唯一可能的办法。

因此,如果从某种程度上说《围困》是一部典型的作品的话,它就是一部探索意识和重释埋藏在集体无意识下的小说。《围困》主要写玛尔弗莱德·西那尔重新寻找国家的灵魂,从她描述毛利人的信仰和谜中,就可以发现这一点。徘徊者,也叫做“代理人”或“元素”,是小说的第二个主人公,体现了毛利民间传说对玛尔弗莱德·西那尔意识的影响,但是“元素”很模糊,有时候就像邪恶事物从黑暗中隐现出来,它恶意地敲着门,这就预示着小说将以悲剧结束;有时候它又像一股自由的力量,给予玛尔弗莱德·西那尔自由,最终强迫她“看”。

《围困》这部小说提出了很多问题,它们既可以看成是对真理的寻求,也可以看成是故事的开始[9]。它不仅仅是寻找自我知识,寻找属于传统毛利民族的民间传说,而且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探索。玛尔弗莱德·西那尔退休后搬到卡雷莫艾纳(Karemoana)居住,想努力摆脱过去的乏味生活,这意味着她脱离了清晰的意识和理智[9]。当离开姆土阿汤几(Matuatangi)北上时,她留下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到达那儿时,她参加了一种原创的仪式,走进了一个新的视野,就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一次,那样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她与“元素”斗争,她彻夜痛苦地等待,最终迎来了新的苏醒。换句话说,就是进入了通向知识的未知之地。

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努力既疯狂又荒谬,甚至恶心,它反对所有陈旧的价值观,而我们认为这些价值观就是我们存在的理由[3]。而且最后她死了,她的死亡既像自杀,又在预料之中,是厌倦现代社会必然的逻辑结果——是一种“恶心”(在沙特的小说中也能找到这种恶心)。从这点来看,好像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观点有点自我矛盾,因为从离开姆土阿汤几时,她就期望过“独立、自主、悠闲的生活”。 卡雷莫艾纳象征着更完整更自由的生活,对大自然能有更直接更深刻的理解和交流,能带她走向“绝对的境界”。生活压抑,母亲生病,使她产生了厌倦感。她更深刻的本性是渴望扩展和交流,如果不是和人的话,至少是和某些更神秘的力量。她对非现实、非物质和日常世界的分离和感知不是来自于对存在的概念而是柏拉图主义和柏拉图哲学。《围困》中的死亡好像是开始新生活的一部分。当离开故乡南下时,玛尔弗莱德·西那尔除了内心的转变,便一无所有了。这强调了它走向生命的另一种形式。

对珍妮特和玛尔弗莱德·西那尔来说,真理超出了物理现实,玛尔弗莱德·西那尔与“徘徊者”斗争,又可以看成是超自然的,实际上是为了找到真理核心。

小说暗示故事是虚构的,这种暗示也传达了同样的思想。例如:引用潘多拉典故。潘多拉在希腊神话中代表人类的起源。潘多拉象征着追求知识,是创世纪夏娃的化身。小说中一些词组的重复使用强调了主人公追求真理,而这种追求却是隐隐约约,模糊不清的。例如:“我知道,我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玛尔弗莱德·西那尔对知识的态度暗示着潘多拉对知识的态度。书中有一些原始的东西,把我们带到了无意识的根源。我们发现她在“想了解”和“不想了解”之间摇摆不定。通过陷入这样的绝境,玛尔弗莱德·西那尔一直在寻求进步,最终无法抵抗住追求知识的愿望,终于了解到了那些未知的信息。

故事的结构展现了小说的中心主题——知识和真理。小说分为三部分,标题具有象征意义,使我们想到了一种更超自然、更接近心灵的经验。随着一声“敲击”,“徘徊者”出现了,它是来自未知世界令人烦恼的使者。当玛尔弗莱德·西那尔回想过去的幻影,驱除他们,试图向视野和真理迈进时,“黑暗”驱走了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绝望和痛苦。石头是徘徊者对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请求的回答,石头只可能是哲学家的石头,也就是真知和永生的象征。另一方面,石头和敲击有明显的基督教联系。

“我站在门前,敲门”,这句话使我们想到了“徘徊者”倔强地敲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的门,祈求她让他进来。“……我将给他一块白色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个新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这块石头会挽救捡到它的人”。 玛尔弗莱德·西那尔最后接受了那块石头,期望是一块“河石”,但她知道不是。纸包裹着石头,纸上用红色的粉笔字潦草地写着“救命”。 玛尔弗莱德·西那尔一个人就能掌握这些词语的全部含义,因为她读懂了最后一幕结尾的诗歌。神灵指引着这些,象征着走向光明,而不是走向一无所获的请求。此时的光明是短暂的,只能指向与人性无关的世界。玛尔弗莱德·西那尔安静而睿智地死去了,手中拿着“随着太阳而升温”的石头[5]。

这并不意味着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痴迷未知——她期望了解大自然的秘密,掌握事物的本质,这都来源于她的宗教信仰。基督教就是珍妮特小说写作的一个方面。很明显,作者借助了不同的象征,但她们有着共同的特点,与神秘的传统有联系。据说玛尔弗莱德·西那尔从“梦屋”(“距离眼睛后方两英寸的房子”)走出来,力求形成自己的世界观,而且“梦屋”可能也与东方的宗教信仰有很大的关系。房子确实在离眼睛后方两英寸的地方,以珍妮特来看,可能与道家、印度教和佛教的密教哲学所谓的第三只眼有关,这是为少数杰出的人留下的优越感,允许他们与未知世界进行交流。

小说中以光和影作为象征的例子也很常见。它们以同样的方式强调玛尔弗莱德·西那尔追求进步。当她赶走内心的黑暗时,她的精神就经历了一次净化。她是一个迷恋于物体阴影的美术老师这一事实也有象征意义。她过去的世界是黑暗的世界,她的视野被分离,支离破碎的世界妨碍了她的视野。当她离开姆土阿汤几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新的世界景象,找到了新的绘画方式。卡雷莫艾纳的隆起,梦屋明亮的气氛,南部小岛的海景和地狱风景,与她刚画的油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玛尔弗莱德·西那尔尽情地展现她的色彩技巧——中国白、柠檬黄、铬黄、深红。她最想画的是几何图形和阳光照耀的大海折射出来的光。梦屋中没有阴影。当她的母亲尝试走过梦屋时,也没有阴影[7]。光明与黑暗交相辉映,光明代表启蒙,文章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末尾都写到了光。在文章第十四章,玛尔弗莱德·西那尔看到理想的自我走在小岛上,她的视野中充满了光和非物质的东西。

而且,临死之前,她意识到“孤身一人站在炙热的空气里,手指摸一下天空就会像灼热的铁一样燃烧起来”。“燃烧”这个词语与蓝天联系起来,让人想到了火——这也是以光为象征,也有宗教功能,因为火与牺牲和净化有关系[6]。

《围困》是珍妮特·弗雷姆在但尼丁居住时写的,发表于1966年,重在探索当时的社会状态。它既让人振奋,也令人厌恶[8]。小说没有明确的哲学和文学传统,矛盾重重,文中运用了很多象征,引用了圣经、柏拉图哲学、东方宗教、希腊神话和一些传统的象征。这些象征都来自于珍妮特的摩尼教信仰——黑暗与光明同在。梦、疯癫,混乱的精神状态使人能和超自然进行交流。最终只有少数幸福的人到达了精神世界。

[1] 王晓凌. 珍妮特·弗雷姆生平与作品[J]. 外国文学, 2000, (5):8-9.

[2] 虞建华. 新西兰文学史[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1994.

[3] 赵友斌. 新西兰民族文学的发展[J]. 外国文学, 1996, (3): 25-31.

[4] 王晓凌, 新西兰当代长篇小说概览[J]. 安徽大学学报, 1996, (4): 11-14.

[5] DELBAERE J. The Ring of Fire——Essays on Janet Frame[M]. Aarhus: Dangaroo Press, 1992.

[6] FRAME J. A State of Siege[M]. London: W.H.Allen .1967.

[7] WEDDE I, MCQUEEN H, ORBELL M. The Penguin Book of New Zealand Verse [M]. Penguin Books, Auckland, 1985.

[8] CUNNINGHAM K. The New Zealand Novel[M]. Wellington: School Publications Branch,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1980

[9] STURM T. Oxford History of New Zealand Literature[M] . Oxford: Oxford press, 1991.

Illusion and Reality——A Probe into Jannet Frame’s Novel “A State of Siege”

ZENG Yan ZHAO You-bin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0054 China)

“A State of Siege” is Jannet Frame’s representative novel based on New Zealand setting. It criticizes the old life style in the local country through a lot of symbols.

illusion; reality; brightness; “A State of Siege”

I06

A

1008-8105(2010)02-0047-03

编辑 刘 波

2009 − 06 − 02

曾 颜(1983 − )女,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赵友斌(1962 − ),男,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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