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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戈尔:直觉地呈示非洲部落的节奏

2010-04-03辛禄高

关键词:非洲人部落直觉

辛禄高

(东华理工大学 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西 抚州 344000)

桑戈尔:直觉地呈示非洲部落的节奏

辛禄高

(东华理工大学 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西 抚州 344000)

桑戈尔的诗歌绝大部分是对古老非洲文明的回忆和赞美,以及对欧洲文明虚伪面的揭露和控诉。桑戈尔强调艺术家感受和再现世界的“节奏”,即宇宙的神秘的统一,这种统一不仅通过作品的韵律,而且借助“象征”获得证实。桑戈尔的艺术感觉非常纯净、纯朴,甚至可以说很原始,他保持着敏锐的直觉力。桑戈尔的诗如此迷人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它在真正的部落状态和现代诗人心中的部落之间搭建了一座生动的桥梁。

桑戈尔;黑人性;节奏;直觉;部落

桑戈尔(Leopold Sedar Senghor,1906—2001),享誉世界的诗人、文化思想家和政治家,塞内加尔第一任总统(1960—1980)。从1936年创作第一首诗开始,他一共创作了7部诗集,还写了大量的专著和论文。

桑戈尔诗歌的内容绝大部分是对古老非洲文明的回忆和赞美,以及对欧洲文明虚伪面的揭露和控诉。特别是“二战”后创作的大量诗歌,严厉地谴责了殖民主义的罪恶,同时豪情满怀地讴歌非洲美好的传统精神和期望没有种族歧视的大同世界的到来。这些用法语写成的具有非洲文化特色的美妙诗歌,扩大了黑人诗歌在世界范围的影响,沟通了非洲与世界人民之间的感情,从而使“黑人性”政治文化运动走向世界,走向革命实践。[1]这些诗歌给桑戈尔带来了极高的声誉,他因此获得了无数的荣誉和文学奖项,其中包括1963年的国际诗歌大奖,他甚至是1962年诺贝尔文学奖呼声很高的竞争者。

桑戈尔的一生在3个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一是创立了“黑人性”政治-文化理论,使非洲人找到了种族自尊,成为团结全世界黑人的一面旗帜;二是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争取了国家的独立并使塞内加尔成为一个相对稳定而富裕的国家(塞内加尔被誉为“西非明珠”);三是创作了大量享誉世界的诗歌。曾经有人让他在这三者中只选一项,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诗歌。他说,他最珍视、最感到骄傲的,还是他的诗歌创作。

一、节奏——桑戈尔诗歌的灵魂

桑戈尔在美学研究和社会学研究中坚持认为,非洲人传统生活的全部制度在于“集体主义”,因而他似乎有意使自己的创作摆脱个人因素。在他华丽的充满诗情画意的作品中,“我”这个词实质上并不是指抒情主人公,而是代表无个人性格特点(按史诗模式)的某些人。有时它指整个“黑人世界”,在另一些场合则指渴望返回根源的“被同化”的非洲人。因此,桑戈尔的诗歌,尽管在个人层面上是“个体的”,但其“个人化”特点并不明显,更多地还是站在黑非洲的立场和他的民族立场。正如桑戈尔自己所说的:“如果我一直只当一名老师,我的诗歌可能无足轻重、苍白无力,因为是我们共同的生活、我的人民的生活哺育了它。在我的诗歌中,我当然也表达了我的个人生活,但我是作为一个黑人、一个非洲人在表达自己。”[2]

桑戈尔认为,无论是口头的或书面的,非洲黑人现代诗的写法都是超现实主义的。超现实主义就是艺术家感受和再现世界的“节奏”,即宇宙的神秘的统一,这种统一不仅通过作品的韵律,而且借助“象征”获得证实。同时,任何东西除具有直接的用途外,还含有常人觉察不到的神秘意义,因而都可以成为沟通“此岸”世界与无形的、现实之上的或超现实的世界之象征。桑戈尔认为,这种类似神话的世界感受观,是现代诗人从带有传统精灵论信仰的“超现实主义”烙印的非洲民间创作继承下来的。桑戈尔力图证明,非洲法语诗人的创作具有人民性和民族独特性。但同时,作为“超现实主义”的非洲文学被认为是与现实主义文学相对立的,后者被认为是不讲创作灵感、无须艺术直觉的“理性的”欧洲意识的产物。[3]

桑戈尔的诗特别注重节奏的运用,在他的诗中大量地描写了非洲部落的民族乐器以强化诗歌的节奏感。他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解释:“在非洲社会,音乐不是一种自足的艺术……它最初是为了给仪式歌曲和舞蹈伴奏。即使在世俗领域,它也不是独立的;在戏剧、农业劳作和运动比赛等集体活动中,它有着其自然的位置。甚至在日常的夜晚鼓艺表演活动中,它也不是为了纯粹的美学目的,因为它是通过给舞蹈提供一种节奏,让参与者进入一个更加密切的交流之中。在西方化和美国化的黑人中,音乐仍大量保留着,他们直觉地在音乐和生活中舞蹈……和雕塑一样,非洲音乐根植于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它充满着节奏、音响和这片土地的声音。”[4]在别的地方,在讨论诗歌“意象”时,桑戈尔说:意象,当它有了节奏才对非洲人有意义;节奏大量地和意象共存。节奏只有通过与手势、感官、身体、精神的结合才能完成其使命。[5]

在这里有两点必须指出。首先,正如前面已经谈到的,桑戈尔的诗歌非常清晰地显示了非洲经验的部落环境和世界环境的融合。其次,它给现代诗歌美学提供了一种矫正——在英美诗歌中,由于意象在诗歌进程中一直处于中心位置,节奏受到极大的制约。正如华莱士·斯蒂文斯曾经指出的,在英语诗歌中,“区别只在于,是纯粹的意象还是作为象征的意象”。米歇尔·罗博兹在其20世纪30年代的《诗歌批评》中进一步指出:“诗人不去寻找符号,而是努力发现象征,象征将唤起整个或部分的……感觉、信念、情感和习俗。”然而,巴兹尔·班汀在谈到意象问题时说:“诗歌,和音乐一样是诉诸听觉的。它是在音乐中运行……纸上的诗是死的,直到它和声音结合才有了生命,正如音乐一样。”[6]

桑戈尔强调,意象必须和节奏有机地结合起来。从桑戈尔的创作实际来看,其诗中的节奏和意象都非常丰富,如下面这首《黑女人》中的一节:

赤裸的女人,黝黑的女人

肉质厚实的熟果,醉人心田的黑色美酒,使我出口成章的嘴

地平线上明净的草原,东风劲吹下颤动的草原

精雕细刻的达姆鼓,战胜者擂响的紧绷绷的达姆鼓

你那深沉的女中音就是恋人的心灵之歌。

桑戈尔的诗通常流畅而富有节奏,犹如庄严史诗中的诗句,因而《黑女人》具有一种特殊的内在紧张感,仿佛可以听到表现节日狂欢的非洲达姆鼓声的节奏。

不仅如此,桑戈尔甚至把非洲的“节奏”看成拯救西方文明的一种手段。《向面具祈祷》一诗似乎在给这个“非洲的”主题伴唱,并把它引入更为宽广的背景。它以非洲舞蹈的“有生命感的节奏”来反对死气沉沉、使人空虚并多次导致毁灭性战争的西方技术文明:

如果“世界复兴”召唤我们,我们回答:“有!”

但愿我们变成酵母——没有它不能发起白面。

因为除了我们,有谁能把鲜活生动的节奏

带给这个死沉沉的机器和大炮的世界;

有谁能发出欢乐的呼声,去唤醒那些孤儿和

光明来临之前死去的人们;

有谁能使那个被刺刀扎伤希望的人

重新想起生活。

在《向面具祈祷》一诗中,桑戈尔第一次明显地表现了救世主思想,而在较后的创作中,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之交,这种思想更为突出。

二、直觉——桑戈尔诗歌的“理性”

虽然桑戈尔受到的是西方的教育,深谙西方文化,他的文化修养、生活方式都是西方式的,是一个“西方化”的非洲人,但是他的感觉依然非常纯净、纯朴,甚至可以说很原始,因此可以说,他保持着比大多数白人更直接、更敏锐的直觉力。正如他所说的,对于非洲人而言,“给事物命名以形成符号下面的意义,这就足够”[7]。这是因为“经典的欧洲理性是分析的,总是驾驭客体;而非洲理性则是直觉的,和客体达到物我统一的境界”[8]。当然,情况并不永远如此,西方的理性也并不总是理智的奴隶。但是,黑人的意识比现代西方人更直接地投入、参与到客体和自然的生命之中,比英国湖畔诗人华兹华斯有着更敏锐的感觉。因而桑戈尔和塞泽尔(Aimé Césair)等“黑人性”诗人能够用他们的诗带领人们进入整个经验遗失的领域,从而让人们回到直接的、更有意义的交流中,让人们更好地领悟诗歌的真谛——这是桑戈尔诗学理论给现代诗人的一个启示。否则,现代诗人对现实的感知力将会继续钝化,现代诗歌也会由于缺乏感知力而越来越苍白。

桑戈尔童年时代在塞内加尔的乡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度过,在那里浸染的都是西非传统的文化,每天到处跑来跑去,参加各种传统活动,倾听格里奥(Griot,西非传统时代的乐师、口头诗人)吟唱祖先的荣耀,因而他总是凭着直觉去看、去理解,这也培养了他作为一个非洲人特有的敏锐直觉力。

你久久地捧着,把兵士黝黑的脸久久地捧在手中

仿佛他的脸上早已有了某种不祥的回光。

从山冈上,我看见夕阳落入你眼睛的港湾。

我何时才能重返故乡,重见你脸上那种清明的地平线?

何时才能重新参加你那暗红色胸膛上设的宴席?

而今,温存的话在昏暗中做窝。

诗人在巴黎遥想他的故乡,遥想那充满欢欣、安宁祥和的非洲,遥想他的“童年的王国”——“在我们童年的王国里,这冉冉升起的吗哪一般的月亮/这明亮的不夜的夏天”。在这里,可以感受到诗人独特的直觉力和对诗歌的感悟力。夕阳宁静地落入海中,诗人用无比深情、无比诗意的语言写道:“从山冈上,我看见夕阳落入你眼睛的港湾。”然后诗人忧伤地吟唱道:“我何时才能重返故乡,重见你脸上那种清明的地平线?/何时才能重新参加你那暗红色胸膛上设的宴席?”然而,故乡遥不可及,只能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寂寥中慢慢地品味了:“而今,温存的话在昏暗中做窝。”

桑戈尔的诗有着一种诉求的语调,而且用一种自由诗体来寻求感情的表达。这正是D.H.劳伦斯所谓的“立时的诗”(poetry of the immediate present)——一种天真率直的诗。而且,在桑戈尔的诗中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官要素,从而使他的诗歌具有一种直觉的力量:

你感到我狮子的力量、我坚强意志的能量吗?

我知道冬天将会被一段长期的痛楚照亮:

大地的气息将会比花香更使人陶醉

在征服者的抚摸下,她坚实的胸膛将颤抖

尽管如此,他却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一个哲理诗人。从音乐到哲学,从政治到宗教,他都著述颇丰。尽管他出生在穆斯林占90%以上人口的塞内加尔,但他却是一位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小时候接受的是传教士的教育。在伊斯兰教世界观、非洲传统世界观和天主教世界观三者之间,他似乎没有感到有什么矛盾,正如他所说的:“我信仰一个上帝,万能的父,天堂和大地的创作者。天主教教义的开放没有让任何一个非洲人感到惊讶……非洲人建立了一个严格的神力等级,在顶端这个唯一的上帝,这个未创造出来的创造者……”[4]也许桑戈尔真的这么认为,也许是他有意无意地在他故乡的部落神和天主教的上帝之间作出人为的调和。关于这一点虽然无法探究,但从他的童年经历(他在诗歌中重塑的、再现的童年)中可以发现一个准则,那就是:人参与到万物中;万物都是上帝的一部分;通过关于上帝的话语产生了一种对宗教化的现实的认知。将肉体和社会的语汇提高到形而上学的高度,桑戈尔的诗显示了比大多数英美诗人更深刻的现实。这是他的诗具有如此高的价值的另一个理由。桑戈尔的诗为生活和现实提供了最充分的可能的见证。

三、部落——桑戈尔诗歌的状态

诗是什么?法国著名诗人马拉美曾经说过,诗是“部落语言的纯净化”,威廉·奥克斯雷认为诗是“后部落时代人们的神话创造活动”[9]。这里都提到了“部落”,也许暗合了作为文化生物的现代诗人的某种理念:现代人已经失去了真正的部落状态,但现代诗人(及普通现代人)确实在其心灵深处依然保存着一种宽阔、深层的部落意识,按柏拉图或荣格的说法,这种部落意识给他的创作带来一种天然共有的形态。桑戈尔的诗之所以如此迷人,当然是由于其优秀的诗艺,另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在真正的部落状态和现代诗人心中的部落之间搭建了一座生动的桥梁。同样的道理,现代诗人们继续他们的“神话创造活动”(当然必须承认,他们大多是在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中进行创作的),不过桑戈尔是在真正的非洲活生生的部落环境下创造他的“神话”:在这样的部落环境下,诗人及其人民的神话同样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

然而,阅读桑戈尔的诗就能发现,他创造的神话,并不只是文学的或个人的神话,而是存在主义的神话。他创造神话不像一般诗人那样,仅仅作为表达自我和内心想象的神话世界,而是直接地与活生生的过去交流,和塞内加尔人民共鸣。和西方人不同,对塞内加尔人来说,过去和现在一样生动。正如桑戈尔在一首诗中表达的:“让我想想我的亡灵!”这正是他和他的人民的感觉。因为对非洲人而言,死者和生者汇合在一起——死者的灵魂在生者世界的任何地方。对西方人来说,死者只是刻在墓碑上的名字而已;而对非洲人来说,死者的灵魂在现世的任何地方出现,他们抗拒死亡的不可改变性,人们必须奉祭他们。因此,对桑戈尔来说,在某种程度上,诗歌是奉祭死者的一种方式。

不过,桑戈尔继承并表达的这种“存在主义的神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个人的。可以发现,诗人总在亲密地对话,正如西方诗人在作品中常常和诗神缪斯对话。在桑戈尔的诗歌中可以发现,桑戈尔也有一个非洲诗神的形象,她经常回荡在他的很多诗中。

啊,请歌唱这位用黑色的爱情的乳汁哺育诗人的

出席者吧。

你们是美丽的少女,你们金子般的胸脯像是诗人

用来发声的绿色的新叶。

词汇在东风的吹拂下飞翔和摩擦,仿佛人类纪念碑的残片

在炸弹的气浪中飞翔和摩擦一样

但是,诗篇饱含着乳汁,诗人的心灵燃烧着纯洁的火焰。

笔者发现,这里描写的其实就是诗人心目中的非洲诗神,正是这位家乡的诗神才让诗人找到了诗歌创作的灵感。事实上,这首诗谈的是诗歌创作及其神圣来源的关系;正如诗中描写的那样,这里反映了欧洲基督教文化和非洲异教文化之间的紧张关系:“炸弹的气浪”在“绿色的新叶”旁“飞翔和摩擦”,欧洲的殖民者肆无忌惮地破坏着非洲宁静的天空。然而诗人却并没有屈服,而是化做抗议的诗作。

四、结 语

桑戈尔的诗歌有着和其他诗人作品迥然不同的风格和美学特色。尽管他在法国度过了很长的时光,在那里接受西方的教育,但是他并没有成为“黑皮肤白心人”,他依然热爱着非洲传统文化,并对之深情地礼赞。他诗歌中强烈的节奏感、他对诗歌感悟的直觉力以及他“部落”的精神状态,都使他的诗歌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摒弃了过多的技巧,而是把本民族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融入诗歌创作之中,从而使他的诗歌牢牢地镌刻在世界诗坛之上。

非洲历史文化研究专家刘鸿武教授曾经指出,对于另外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有时你不能仅靠理性和逻辑去“研究”它、“分析”它,而更多的是靠情感去“体验”它、“感悟”它。作为一种严格意义上的文化与历史研究,虽然应有规范严谨和普遍化的研究程序与规则,但它们作为一种人文科学性质的研究活动,有时候研究者个人的心灵体验、感悟,甚至直觉也是十分关键的。它应该是一种十分个性化的个人心理意识介入研究对象的研究活动。[10]他谈的是历史研究,笔者认为对于非洲文学研究更是如此。在塞内加尔读桑戈尔的诗歌,和在国内读他的诗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因为在这里,可以细细地品味诗人笔下的非洲风情,感受非洲这片土地的脉动,倾听达姆鼓的铿锵清脆的节奏,体验黑人的喜怒哀乐,从而更能够体悟桑戈尔的诗意情怀和他的文化乡愁。

[1]唐大盾.非洲社会主义:历史·理论·实践[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199.

[2]SENGHOR L S. The collected poetry[M]. Charlottesville, VA: University Press of Virginia, 1991:xxxix.

[3]伊德尼基福罗娃.黑非洲现代文学[M].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0:252.

[4]SENGHOR L S. Ce que l'homme noir apporte[J]. Librairie Plon, 1939(3):87-90.

[5]SENGHOR L S. L'Esprit de la civilisation ou les Lois de la culture Negro-Africaine[J]. Présence Africaine, 1956(6):76.

[6]BUNTING B. My view of poetry[J].Agenda,1978(1):48.

[7]SENGHOR L S. Poemes[M]. Paris: Editions du Seuil, 1964:159.

[8]SENGHOR L S. De la Négritude: psycholgie du Negro-Africaine[J]. Diogene, 1932(8):59.

[9]OXLEY W. Leopold Sedar Senghor-an African whitman[J]. Celtic Dawn, 1989(4):58.

[10]刘鸿武.人文科学与史学公用[J].世界历史,1991(1):58.

Senghor:intuitionallymanifestingAfricantribalrhythm

XIN Lu-gao

(College of Literature, Law and Arts,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Fuzhou 344000, China)

Most of Senghor's poems are recollections and praises of ancient African civilization, while exposure and condemnation of the hypocritical European civilization. Senghor emphasizes the rhythm by which artists experience and reproduce the universe. The rhythm means the universal mysterious unity which gains verification not only by the rhyme of works but also by the symbols. Senghor's artistic feeling is very pure and honest, even we can say, very primitive, and he keeps sharp intuition. One of the important reasons why Senghor's poetry is so fascinating is that it builds a vivid bridge between its real tribal state and modern poets' mental tribe.

Leopold Sedar Senghor; negritude; rhythm; intuition; tribe

1671-7041(2010)04-0119-04

I434.25

A*

2010-02-07

辛禄高(1971-),男,江西抚州人,讲师;

E-maillakelandlucas@yahoo.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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