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生态文明的未来:马克思和无为生态

2010-03-20迈克尔佩罗曼

关键词:经济学劳动力马克思

迈克尔·佩罗曼

(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美国加州奇柯 CA 95929)

生态文明的未来:马克思和无为生态

迈克尔·佩罗曼

(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美国加州奇柯 CA 95929)

工业革命以来,自然生态遭受巨大破坏,各种环境问题大量出现。西方传统经济学思想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之相反,中国传统文化中主张无为而治的无为思想,更能与马克思的思想相契合,因为,它有利于保持生态系统的平衡,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以及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马克思;无为;生态文明;传统经济学

世界范围内持续的经济危机标志着传统经济学的破产。持续的环境破坏应该同样受到谴责,许多人仍认为市场应对环境负一定的责任。在遭受了几十年的奚落后,马克思的经济学现在受到更多的关注。既然这次会议是讲关于环境挑战的,在简短介绍完马克思的理论对理解当前经济危机的重要性之后,我将跳过马克思对经济危机的强有力的分析,来谈谈两个不能忽视的和环境有关的经济学的失败:第一个是关于贴现;第二个是关于价格,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越来越重要。

在经济学家看来,贴现是指一份资产未来一年的价值只相当于它现在的一小部分。经济学家把未来N年的贴现值当作现值乘上相同贴现率的N倍。因为经济学家们经常使用与商业上相同的贴现率,从现在开始一年后的结果相当于当前影响的80%或90%。这些贴现值跌落得非常快,留下的问题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变得微不足道。

关于价格的问题涉及之前我们所讨论的生态问题。一切问题在经济学中都以价格来衡量,但是价格框架把一切问题都归纳于其中却显得粗糙,它并没有把之前讨论过的水和农业之间的复杂关系考虑进去。现代生态学家们所发现的它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可以写成好几本书。但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了解到一些皮毛而已。价格体系的缺陷加上贴现的结果是忽略逐渐累加的环境破坏或压力的累积,这些会突然引起一场大灾难。

一、价值学说和生产理论

传统经济学的贴现表达了一种对未来的漠视,而马克思的价值理论包含着对环境的敏锐分析。教科书上所讲的价值理论只是把商品中劳动力所体现的价值简单地相加起来,但是有一种更丰富的价值理论——一种马克思没有时间去充实的更完整的价值理论。

马克思曾讲过,一种合理的价值理论必须反映生产成本而不只是直接成本。这种关于生产成本的看法有两种不同的含义,这对于理解资本和资本主义很重要。考虑生产成本,使马克思的价值理论变得复杂,但同时也丰富了这一理论。

马克思在讨论查尔斯·巴贝奇的著作时曾探究了这一相同的现象。巴贝奇和艾萨克·牛顿一样,是剑桥大学卢卡斯数学教授,在19世纪早期试图建造第一台计算机,比第一台工作电脑的出现早一个世纪。当然,巴贝奇的计算机是以机械功率而不是电力为基础的,但它仍然具有要求十分精确的编程。在执行制作计划的过程中,巴贝奇不得不和许多工厂合作。这些合作经历,使他了解了许多关于现代工业的东西。

巴贝奇出版了一本十分著名的书《论机器和制造业的经济》,其中关于近代生产的现实分析比任何一部现代经济学著作都成功。技术的飞速发展给了巴贝奇很大的触动,他声称,技术更新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机器还没有完成就被他们的制造者遗弃了,因为新的技术取代了它们的功能。

在技术快速改进的时代,生产成本如此衰减是普遍的。这一现象早在十几年前个人电脑的发展中就十分明显了,电脑刚开始还以大约10 000美元出售,随着新一代产品的出现,然后其价格就开始快速跌落,直到1 000美元。虽然价格下跌相对来讲可以预期,但技术更新的时间却不能。

二、生产成本和环境

生产成本对环境有着重要的意义。虽然产品的货币成本可能下跌,但它们无法估量的环境成本随着时间推移可能会增加。同时,快速发展的获取资源的新技术可能会掩盖日益迫近的匮乏危机,但无法估价的未来生产成本在无形中增长。这些增长的环境代价可能吞噬表面上的利益,这一点触动了巴贝奇和马克思。

马克思的研究表明,仅仅根据当前的利益来开发资源是荒唐的。从这点上看,在环境保护方面马克思的理论比传统的经济学更先进。

从前提出发,设想一个人走进汽车专卖店主动为汽车的“回收”买单——可能相当于10.05美元的汽油,这将会使销售商得到50%的毛利——不考虑他库存汽车的损耗。没有人严肃地对待这种报价,然而市场以相似的模式给资源回收定价。

当然,当资源变得稀缺时,市场应该给予提示,这样便于人们采取措施去节约。在美国,有一种鸟叫候鸽,它们的数量之多以至于能够遮天蔽日。猎人会满载而归,因为这种鸟吃起来跟鸡肉的味道相似,这就为这些猎人提供了一个现成的市场。这样候鸽的价格就接近于那些鸡的价格。因为这种密切的关系,这些候鸽的价格相对稳定直到它们灭绝[1]。

就候鸽来说,价格上的预警是不存在的。当然,世界上没有候鸽我们仍然能够生活。但是,对我们生活非常重要的矿物燃料和水,必须给予更多的关注。总之,依靠简单的市场价格使人们很难看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马克思的价值学说由于忽视了自然资源,经常被错误地摒弃。然而,凭借生产成本概念,马克思已经为现代经济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框架。即使价格体系不关注这些问题,在评估经济活动的过程中,我们也应该考虑恣意破坏环境的行为。

三、关于生产成本和技术

考虑生产成本也有助于理解另一个和以市场为导向的假定功效问题。19世纪后半期的经济史阐明了这一现象,在工业发展之初,人们开始学会控制矿物燃料的能量。当时,原本就非常熟悉的资产快速贬值正横扫美国经济。

和20世纪的经济学家不同,约瑟夫·熊彼特记述了创造性毁灭,巴贝奇强调什么是毁灭性的创造。那么,毁灭性的创造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在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下,当技术改进速度过快时,利益的实现就变得不可能了。正如卡内基的例子所示,当技术改进速度达到一个临界点时,资本家们可能无法长期运作他们的股份来收回最初的投资。在19世纪后半期的美国,即使当时产量呈增长态势,但这样的资产损失迅速蔓延,致使当时的经济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危机。

商业的反应是要求重建信心和联合企业来限制竞争——实际上是放弃被认为是资本主义核心的东西。在这种新环境下,商业几乎没有必要在新的技术上进行投资。结果,联合起来的工业,例如钢铁和铁路变得缺乏活力。

这一段插曲表明了资本主义生产是如何减缓技术改进的速度的。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技术改进减缓的影响变得日益明显。失去优势的美国汽车工业为这一现象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在技术快速更新的时代,高额利润的诱惑使得投资者盲目从事那些能够快速获利的工程。比如,在20世纪90年代末,对于互联网的过高预期,导致企业的过度投资。两年间,商业公司铺设光导纤维的投资预计高达350亿美元,其长度约一亿英里,足够延伸至太阳。

在这种盲目投资后,实际使用的只占投资的2.6%[2-3]。等到需求增加到需要这么多的光导纤维时,在这项投资上所体现的技术可能已经过时了。这种与互联网有关的商业投机渐渐地导致网络公司变得萧条,为后来的危机埋下了伏笔,它被不适当地解释为次贷危机。

生产成本的复杂性使所有对市场效率的要求变得不确定,并且显示制定规则以阻止对稀缺资源的不合理利用的必要性。另外,忽视生产成本理论可能会误导市场投资,而且科技发展必须迎合社会需求。更具体地说,资本主义没有能力去全面地应对全球经济危机的挑战。

四、关于价值学说和资本控制

马克思开始清醒地意识到资本主义生产是单纯依靠劳动力的支出,即,尽可能地榨取劳动力。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压榨劳动力与引进节省劳动力的技术结合起来了。马克思论证了节省劳动力的技术在19世纪中期是如何大大地减少直接劳动力在商品中出现的。

传统的经济学理论认为,当总成本中的工资份额下降时,集中于劳动力的支出就会理所当然地减少。而企业仍趋向于削减劳动力成本。比如,迈克尔·皮奥里在调查了60家英国工厂后发现雇主指示工程师一心一意来发展减少劳动力的技术,而不考虑全面削减总成本的更合理的方法。事实上,无一例外地,工程师不信任以小时计工资的劳动力,并且当他们认为必要时,他们就会替换资本。正如一位技师所说:“当成本比较有利于劳动者而不利于我们时,我将会想方设法使其机械化。”[4]皮奥里的引述显示了通常被忽视的阶级斗争的一个侧面,除非人们将资本看作一种社会关系。皮奥里的调查,揭示出资本家是急于加强对劳动力的控制,而忽略了可能对双方和社会都有利的机会。

马克思研究了这种只关注削减劳动力成本的不合理行为,充分说明了控制劳动力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而这和高效生产毫无关系。

马克思同时发现了现代技术的一个更为重要的影响,其程度超过了直接减少劳动力。他注意到现代技术要求一种新型的劳动力。特别是马克思以一种理性的经济学去观察现代工人,“站在生产过程的一边而不是作为它的主角。在这种转换中,既不是直接劳动力起作用,也不是他工作的时间,而是他自己的总的生产力,他对本质的理解和对它的精通是由于他把自己作为社会体的存在——简言之,表现为产品和财富的巨大基石的社会个体的发展。偷换基于现实财富的劳动时间概念,这在大机器工业创造的新形势下变为一种可悲的基石。当直接劳动不再是巨大财富的来源时,劳动时间也不再是衡量它的尺度,因此交换了价值(不再是衡量尺度)和使用价值”[5]705。

马克思进一步研究降低劳动成本和现代技术本性之间的显著矛盾,它集中于在生产中降低直接劳动的作用。他解释道:“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而这种动因自身——它们的巨大效率——又和生产它们所花费的直接劳动时间不成比例,相反地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中的应用。”[5]704-705

请记住,这一真知灼见是来自于经济学家开始空谈信息经济的100年前。一个关于亨利·福特疯狂使用劳动力的虚构故事,解释了马克思的这一观点。一位效能专家在福特陪同下参观其工厂,发现了一个双脚放在桌子上明显无所事事的人。这位专家确定浪费和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有关。然而,福特却不同意他的评价,说这个人去年提出的一个建议为公司节省了100万美元。

一些人可能误解了马克思关于减少劳动力数量重要性的研究,说马克思的理论对现代经济学没用——假如他们所说的经济学是指我们今天所说的经济学。与学术性的经济学当然不同,马克思是从经济学实用性的方面来分析的,而不是理想的作用方式。价值反映了一种有缺陷系统的主要操作法则。

当然,问题不在他的价值理论,而是他的价值理论所描述的现象。马克思发现资本的社会关系并不仅仅是推翻了利益最大化的逻辑,它们也阻碍了开展保护和有效利用资源工作的社会组织的发展。

五、关于人和技术

当然,技术只是解决环境危机的一个方面。任何一种妥善解决方案都需要一种不同的技术,而不是执着于一个能够控制资本的垄断企业的短期利益。这一技术也不能只是单纯地想要从地球上攫取财富。它应该被引导建立与环境形成一种和谐关系。

这一技术不会从天而降,它需要大众的热情和智慧。我们不能仅仅依靠那些把脚放在桌子上的一小部分技术专家,不能靠他们自己想出适当的解决办法。

目前,人们想依靠技术来消除浪费,但是最大的浪费是对人的潜力的忽视。社会必须找到一条尽可能扩大教育范围的途径,同时鼓励所有人参与到将世界变为美好家园的活动中。在美国,阶级和种族对教育机会有不利的影响。我知道中国可能正朝着正确的方向迈进,因为政府正考虑是否增加义务教育的年限。

但是,教育不仅仅是指让学生学习课本知识,适当的教育会帮助学生发现新的兴趣并培养以前没有被发现的才能。

仅仅依靠正式教育,不管多么具有启发作用,都无法满足当前的需求。不管工作与否,都应该在人生的所有阶段给人们提供一定的机会,并鼓励他们去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皮奥里所发现的那种控制劳动力的投资,在理性世界中没有立足之地,取而代之,马克思的工人的劳动与技术相结合的观点将变为现实。工作场所将会提供机会,让工人可以学习或者教其他人。

一个理性的系统也愿意关注传统生产方法的潜能。比如,中国古代的农业实践,当然同时要避免与这种技术相关的错误。尽管这种传统的生产者可能没有完全理解他们的环境,但是他们目前仍是除生态学家外最有价值的信息库。

具有破坏性的资本主义实践的时代已离我们远去——转而去滋养人与自然——要向马克思学习,向自然学习,向人民学习。

六、关于马克思和无为

我认为,19世纪早期,法国经济学重农学派自由放任思想的灵感,来自中国古代的无为学说。值得称道的是,这些重农主义者确实有环保的色彩,因为这些经济学家们遵循法国强调农业的传统。事实上,重农主义者为自己命名的意思是遵循自然法则。当亚当·斯密采用重农主义的学说时,他显然抛弃了其强调关注自然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他通过剽窃几篇法国关于描述手工制作烧针的文章为他的著作定下基调。在很大程度上,亚当·斯密著作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我无法相信中国道学家会提出和现代经济学一样天真的观点。单纯限制政府行为的想法不会使经济繁荣,也不会获得自由,这仅仅是西方的一种发明。

或许,无为而治的无为思想与卡尔·马克思的观点更容易契合。在马克思的无为世界中,工人会学习科学技术,并且科学家会学习劳动。当某人在辛苦工作时,其他人不会无所事事。所有人都会“无所事事”而同时又忙忙碌碌。

除了失业者外,节省劳动力技术的应用当然不会助长无所事事。例如,美国人的工作时间长于其他发达国家。1970年到2002年间,美国人均工作时间增长了20%,而在其他发达国家工作时间都缩短了,可能因为盛大的劳工运动能够轻微改变市场力量作用的发挥[6]。

尽管传统经济学意识到教育和培训的重要性,但它盲目地把工人所获得的知识和经验当作人力资本,似乎最具富人性的一切都被归结为无生命的物体。

在我的新书《看不见的资本主义镣铐:市场暴行是如何通过妨碍工人的发展来抑制经济》手稿中,我详细地叙述了现行的市场经济体系是如何妨碍人们能力的发展的,而用马克思所描述的科学方法则可以促进其发展的。

那本书同时也用一些片段描述了经济学家通过把经济学限定于交易事项,撇开所有关于工作、工人和工作条件等事项,使这方面的不足变得无形。最后,这个手稿研究了资本主义的运行方式由于不能挖掘人的潜力而使其发展继续落后于社会的技术能力。

[1] Michael Perelman.The Perverse Economy:The Impact of Markets on People and Nature[M].New York:Palgrave,2003:66-77.

[2] Rebecca Blumenstein.The Path to the U.S.Fiber Cable Glut[N].Wall Street Journal,2001-06-18.

[3] Simon Romero.Once Bright Future of Optical Fiber Dims[N].New York:Times,2001-06-18.

[4] Michael J.Piore.The Impact of the Labor Market upon the Design and Selection of Productive Techniques within the Manufacturing Plant[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68,82(4):602-620.

[5] Karl Marx.Grundrisse[M].New York:Vintage,1973:705.

[6] 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 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Clocking In and Clocking Out:OECD Policy Brief[EB/OL].[2010-05-20].http:∥www.oecd.org/dataoecd/42/49/33821328.pdf,October 2004.

An Ecological Future:Marx and Wu-wei Ecology

Michael Perelman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Chico 95929,California,USA)

Since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many environmental problems have significantly destroyed the natural ecology.Western traditional economic thought has not raised significant opposition.In contrast,in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Wu-wei thought proposed doing nothing that goes against nature.This paper show s th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rx’s thought and Wu-wei,which is favorable to the grow th of sustainable economy.

Marx;Wu-wei;ecological civilizations;traditional economics

F012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0.04.001

主持人语:2010年5月3日,由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未来哲学与发展战略专业委员会、北京师范大学科学与人文研究中心联合主办,中央编译局、美国克莱蒙研究生大学、美国过程研究中心和培泽学院协办的“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国际论坛”,在美国克莱蒙研究生大学举行。来自中国大陆高校与科研系统50多个单位的70余位代表和美国的30多位学者参加了会议。

世界著名生态经济学家、建设性后现代主义领军人、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院长约翰·柯布博士,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治河博士,美国著名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佩罗曼教授,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能源与资源集约管理学教授诺加德,世界著名后现代农学家弗罗伊登博格博士,美国生态纪协会主席、国际过程网络创会主席、《生态纪》杂志主编、美国过程研究中心中国部顾问赫尔曼·格林博士,克莱蒙研究生大学副校长马丁博士,美国过程中心执行主任克莱顿以及美国《世界文化论坛》报主编樊美筠博士等在会上做了精彩的学术报告。会议期间征得会议主持人和作者的同意,我们将在“生态文明论坛”栏目中,连续发表部分国内外学者的论文以飨读者。

2010-06-10

迈克尔·佩罗曼,男,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主流经济学的怀疑者和批判者,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研究。

注:该文为2010年“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国际论坛”会议论文。山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所师文兵译。

(责任编辑 易 民)

猜你喜欢

经济学劳动力马克思
移民与健康经济学
论马克思对“治理的贫困”的批判与超越
马克思像
马克思人的解放思想的萌芽——重读马克思的博士论文
2020年河南新增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45.81万人
简明经济学
广东:实现贫困劳动力未就业动态清零
论马克思的存在论
经济学
相对剥夺对农村劳动力迁移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