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将军”招待“台湾特务”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孟 甲

在台北几个著名的北方菜馆中，“天厨菜馆”不仅口味纯正，而且颇富传奇故事，以至于成为岛内外党政军要、文艺明星常常造访之处。如今天厨由当年“江南案”参与者之一的“少将特务”陈虎门掌管，依旧生意兴隆，而且成为“台湾特务”的时常聚会的场所。

1971年，陈虎门的父亲从军中退伍后，创立了“天厨菜馆”，因为菜色纯正，服务优良，很快就在台北打出一片天地。北京烤鸭、香酥羊肉、锅塌豆腐、红烧牛尾、随园牛舌成为宾客必点的招牌菜。当年，岛内的党政军要人常常在天厨出没。马英九当“总统”前，夫人周美青尚在银行上班，中午她也经常与女同事结伴，前来天厨用餐。梨山芹菜、花素蒸饺、酸辣汤，都是周美青的最爱。不光是岛内闻名，甚至外国政要和影视明星也相继慕名而来。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每回访台都会光顾天厨。美国著名影星伊丽莎白·泰勒访台时也曾到天厨品尝北方菜与北京烤鸭。

陈虎门年轻时，考进台湾的“军情局”情干班，一脚踏入情报圈。早年陈曾在滇缅边境“打游击”，后因职务关系，负责“江南案”的相关业务。这起当年震惊天下的大案，让陈虎门蹲了几年大牢，还导致台湾整个“军情局”大改制。但出狱后，陈虎门又获“军情局”重用，并晋升为少将，担任“特交中心主任”，一度派驻泰国曼谷。2000年，陈虎门与人打赌，说如果陈水扁当选“总统”，他就不回台湾，结果陈虎门输了。就这么一句话，陈虎门在曼谷开了家天厨，“自我放逐”，一待就是8年，直到国民党重新上台，陈虎门才结束泰国的餐厅返台。

2008年，陈虎门与兄长陈虎符接手天厨。因为陈虎门“少将特务”的缘故，包括“国安局”、“军情局”与“调查局”的人，也逐渐成为天厨常客。天厨还是岛内许多“老特务”的叙旧之处，在天厨用餐，可能隔壁桌就坐着曾潜伏过大陆的退休“特务”。

现在的天厨有“三老”。一是“跑堂将军”陈虎门。因为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忙起来，已经70多岁的陈虎门经常得亲自登场，端菜招呼，成了名副其实的“跑堂将军”。二是厨房总监范振国，今年已经82岁，还是每天上班，传授天厨菜艺。范振国早年是台湾前“陆军司令”刘安祺家中的厨子，近40年前，与陈虎门父亲一起出来打天下。蒋介石还在世时，也喜欢吃范振国烧的北方菜，所以范常被叫去士林官邸外烩。随着蒋到台湾的国民党要员，如孙中山先生的儿子孙科，都爱范振国烧的菜。范振国教的厨子，哪怕只在天厨干过一两年，都能成为被台北餐饮界挖角的抢手货。三是员工老。许多员工在天厨一干就是几十年，比如领位的雷小姐，在天厨已做了30多年，从二十多岁做到五十多岁。

靠着“三老”，加上地道的北方菜色，天厨在竞争激烈的台北餐饮界始终占有一席之地。不过，虽然“老”，但无论是菜色，还是服务，天厨还是在求新求变。陈虎门表示，很多人都觉得北方菜重油重口味，但我们这里的菜色会随着时代而改变，所以吃起来淡雅有味，更符合现代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