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电台卖壮阳药挺民进党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胡又中 本报特约记者 崔明轩

“立委”补选民进党获胜，连日来岛内的地下电台又开始强力放送，声称这是“台湾派的大胜利，是给马政府教训”，同时提醒听众别忘了打电话买治肾病的药品，“为台湾挺到底”。多年来，地下电台就是这样一手卖“药”牟利，一手卖“独”防身，“逍遥”于台湾的灰色地带。1月12日，台湾《联合报》揭秘了地下电台的生存现状。

奇特的“三多现象”

所谓地下电台，指的是个人或媒体未经当局批准而私自架设并营运的广播电台，目前全台数量超过190家。为逃避当局的管制，地下电台经营者往往将电台架设在偏远山区，设备极其简陋，通常只有一台大功率发射器以及几部电话等，有的电台甚至只有一名工作人员；播出时段不固定，大部分集中在早晚两个时段，节目内容分为两类，一类为政治新闻、本地新闻及时事评论，矛头一般指向泛蓝，另一类则主要为药品推销。《联合报》12日说，早期主流媒体多为国民党所掌控，地下电台不合法，没有广告收入，多半靠卖药生存。

《联合报》披露了地下电台卖药的几大招数。上午10时，“阿忠”电台播出节目，一名女听众打电话进来，还没说姓名，阿忠就笑着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久都没打电话进来。”女听众笑得也很暧昧，“我还真是想你啊”。打情骂俏间，开始了兜售。另一个主持人“秀枝”在电台卖药多年，原来都是自说自话，最近开始请医学博士或教授上节目，她与来宾一唱一和，引导听众相信“腰酸就是败肾”，接着替听众拜托嘉宾“救世”，称本来一罐药的成本要3000元（新台币，下同），当天只卖2500元，引发抢购热潮。周姓主持人透露，一定要“自备听众”，有男有女且身份背景不同，轮流打电话进去，有的负责吹嘘药效，有的负责煽动抢购。张姓主持人的秘诀则是“机关枪式的关心”，即电话一接通，马上连续发问，根本不给对方质疑药效的空间，“这样的功力，不是三五年学得来的”。由于南部地区地下电台很多，一些主持人还赠送锁定自己单一频道的收音机给听众，或买长寿烟当礼物前去看望，培养一批死忠支持者。有台湾传播学者曾为地下电台算过一笔账：每月成本只要一二十万元，而贩卖低劣药品和商品的月收入却少则50万元，多则数百万，利润相当可观。

台湾因此形成了有趣的“三多现象”：地下电台多的地方，卖药就多，洗肾病人也多。对此，岛内高官体会颇深。“行政院长”吴敦义有一次到故乡南投山区，看到一群妇女在采茶，每人都戴着耳机。有一人笑着告诉他，“我们在听卖药的节目”。“新闻局长”苏俊宾某次和地方人士吃饭，席间有人劝酒，苏俊宾以“会起酒疹”为由婉拒，没想到对方马上打电话给儿子，让他送来一包名为“赛华佗”的胶囊。

地下电台也出现蓝绿对立

有评论说，“平时，他们是药贩子，但一到选举，他们就是绿营游击队，用卖药时那种露骨的、煽动性极强的语言，诱使南部草根阶层抱紧所谓爱台湾的民进党，而痛恨卖台湾的国民党和外省人。”1991年，“讲古名嘴”吴乐天成立“民主之声”；1992年，民进党大佬张俊宏成立“全民电台”，开启了地下电台和政治结合的先例。1994年12月底，台湾县市长选举和省长选举期间，地下电台联手为民进党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动员，其作用首次得到充分展现。民进党上台后，由于地下电台散播的言论对其有利，采取默许态度。不少绿营“天王”还参加地下电台节目，以“海洋之声”为例，陈水扁和谢长廷都曾做过嘉宾。

2004年“大选”期间，地下电台也开始出现蓝绿对立的现象。当时国民党买下不少家地下电台时段，为连战和宋楚瑜助选。时任国民党青年团长的林益世，还成立了“先进传播通讯科技与管理协会”，收编数十家地下电台。民进党的统计称，在台北，蓝绿拥有媒体的比例为8比2，而在台湾南部的地下电台两大阵营的拥有比例为4比6。不过，显然深绿电台的催票能力更强。2004年“3·19枪击案”发生当晚，南部地下电台几乎全部出动，彻夜声嘶力竭地高喊“连宋联合中共枪杀台湾总统”。有的电台主持人虽然自己不发言，却极力鼓动听众打电话进去，痛骂泛蓝候选人及支持者。2006年当泛蓝提出罢免陈水扁的议案时，地下电台又跳了出来，煽动支持者刺杀国民党主席马英九。大陆海协会副会长张铭清访台遭攻击后，推倒他的民进党籍议员当天就在电台号召民众前往抗议。2008年4月，“海洋之声”台北负责人因为难以接受马英九上台，竟然在电台自焚，“以死明志”。

为何屡禁不止

马英九上台后开始“扫荡”地下电台，但岛内并不看好，地下电台也不以为意。据《联合报》12日报道，有多次被抄台经验的“海洋之声”执行长张志梅声称，去年第四次陈江会结束后，“海洋之声”台中和嘉义两处基地台被电信警察取缔，“早就习惯了”。数据显示，台湾“国家通讯传播委员会”（NCC）从2006年2月成立到2009年共取缔地下电台301次，但全台总共才200家，可见NCC大多是在做无用功。

除了绿营暗中支持外，通讯器材变便宜也是地下电台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业者表示，早期电台设备较贵，被抄台一次损失约百万元，近几年通讯器材设备便宜，抄台取缔不久便可东山再起，且发射台被抄还有网络广播，“怎么禁也禁不了”。“大兴广播电台”经营者林瑞明透露，一些地下电台被抄台后听众往往会自动捐款，且捐款所得一定超过抄台损失，“政治越乱，蓝绿对立越严重，捐款就越多”。不过现在地下电台的影响力没有以前大了，政治大学教授陈清河说，由于泛蓝也介入地下电台，加上其大多以“卖药”为主，“政治立场因事件而异”；虽然遇到重大政治议题可以把死忠听众的情绪撩拨起来，“但影响力与号召力已没有外界想象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