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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魂

2009-12-21张国忱

电影文学 2009年19期
关键词:格桑虎子黑子

张国忱

1赛马场日

阚三鞭和三位夫人身着华丽服饰,坐在赛马场主席台上。

德、金、吴、齐四位老爷和夫人坐在两侧。

四周人山人海。

掩体里四个奴隶准备靶标。

大小姐格桑身着粉红色单衫,腰系黑丝带,别着二号匣子枪,在赛场起跑线上牵着枣红马准备着。

魁梧的阚三鞭站起:“1943年春光明媚的今日,是我女儿格桑比武招亲的日子,我宣布,比武招亲开始!”

司格手拎堂锣在赛场起跑线上:“预备——”“当”一声锣响。

格桑快马加鞭,马速达到每小时30公里进入射击线,她抽枪,啪!啪!将60米外铁架上挂的碗大葫芦打碎两个,马儿跑过射击线。

国民党某团副官长李凯,骑一匹白马来到跑线,“当”—声锣响,马儿已跑到射击线,他抽枪,“啪”“啪”两枪,将两个葫芦开了瓢。全场热烈鼓掌。

阚三鞭:“秀格,给枪手戴上大红花!”

秀格忙下台把大红花给李凯戴上:“你打得不错,请台上入座。”

又连续数人开打,不是只中一枪,就是吃了“烧饼”。

2草场日

吴格达跳下毛驴:“铁子,你快骑赤兔马,别上我的手枪去阚家赛马场,大小姐格桑今下午正比武招亲呢,你去比一下。我给你放牛。这一年,你不能跟我白练哪!”

铁子:“我能行吗?”

吴格达:“怎么不行!都十八岁的小伙子了,长得又俊俏,我已安排好,这次不去就没机会了。要稳住神,一次打死三个鸽子就算胜利,快去,要不赶趟了。”

铁子系好宽布带,别上二号枪,抓过赤兔马骣骑而去。

3赛马场日

铁子策马跑到赛马场发令员司格跟前:“大管家,我也要比试一下,你看行不?”

司格:“行吧,就剩你。一个人了。”

铁子牵马来到起跑线,“当”一声锣响,“啾”他的一声马儿就蹿出起跑线。

阚三鞭正瞅呢,自语:“马上咋没人呢?”

司格:“快上马!”

铁子蹭蹭蹭跑出去20米远,抓住马的缨鬃骣骑上马:“啾!啾!”

赤兔马闪电般进入射击线。

奴隶大力:“秃牛倌来啦!快放鸽子。”

铁子抽枪,啪!啪!啪!连发三枪,三个鸽子在空中“啪啪啦啦”栽落在地。

全场人拍手叫绝。

二夫人扎萨:“这不是咱们的牛倌汉人胡铁子吗?他不能比武招亲,是咱们家的佣人。”

索拉:“老祖宗对蒙汉结为姻缘都没限制,咱们这辈更不能讲这套旧规矩了。再者说,格桑是我的女儿,只要我们娘俩同意,别人谁也挡不了。”

阚三鞭把铁子叫过来:“你跟谁学习的枪法和骑术?练了多长时间?用了多少发子弹?”

铁子:“跟吴格达老骑士学习一年吧,打子弹上千发。”

阚三鞭微微一笑。

推出片名:枪魂

4赛马场夜

主席台上阚三鞭与另几个人有说有笑。

大夫人索拉坐上大铁车赶来,指着大铁车对铁子说:“铁子,老爷让我回家找了些他年轻时的衣服,快把你放牛的衣服换下来,你是阚家的女婿了。”

铁子:“大夫人,我今天来就想试试你家赤兔马,没想当你家姑爷子,这……扎萨夫人是反对的。”

索拉:“格桑是我的女儿,她说了不算。换完衣服,赶紧上台领赏。”、

阚三鞭瞅着大夫人坐上主席台,便宣布说:“开始发奖!”

司格:“获一等奖的胡铁子,上台领奖!”

阚三鞭拿一百块大洋发给铁子。

格桑拿彩球递给铁子:“铁子哥,你打得真好!”

司格:“李副官长虽然没中彩球,但枪法也不错,奖给大洋二十块。其他参加比赛人员每人五块。”

阚三鞭:“不能叫大家白打三枪,留个纪念吧!”

比武的人员同喊:“谢谢阚老爷!”

高大的阚三鞭晃动着,赤红脸膛堆着笑:“现在,篝火晚会开始!”

三堆篝火燃起。

李凯走上主席台:“谢谢阚老爷!谢谢各位夫人!谢谢大小姐!”他一一握手。

胡铁子在大小姐格桑身边落座。

李凯走过去:“哥们儿,算你和尚娶一个仙女——该着秃子走运气!”他拍两下铁子的肩膀,走下主席台,骑马带一班骑兵朝南集镇疾驰。

鼓乐队高奏舞曲,一千多人手拉手围着三堆篝火跳着舞蹈。

5西山脚下夜

两匹马穿过一片青纱帐,来到山脚下。来人双双下马。

男的是阚家大少爷巴特。女的是十八岁的女奴桑尼,她长得十分俊俏、标致。

月光下,他们来到草坪上,巴特把马拴好,和桑尼亲昵起来。

6阚家大院日

太阳刚刚冒红,阚家张灯结彩。

一位四十多岁的领伴娘领着格桑,一位五十岁的领伴老手拿着绸布画(宝勒图好日佬),另一只手拿着“沙恩土”(羊的精骨,尺八长),把一头递给铁子,领伴娘和领伴老领着新娘和新郎走进四合大院,顺红毡走到二进院高桌前。

领伴娘揭开新娘红盖头,新娘、新郎各点三炷香插到大红喜字的香炉里,同时跪下。

祝颂人牵着一只笑天公绵羊,拴到高桌腿上,狠打几下,绵羊咩咩叫唤几声后,院内鞭炮齐鸣。

屋内炕上坐着两位喇嘛,手摇法鼓(好日佬),口中咏诵拜天地经文……

领伴娘将新娘的长发编成数根小辫,领伴老给新郎也梳成一个小辫,同新娘小辫用牛皮筋系好,而后手拿“沙恩土”(羊骨头)将双方头发轻轻分开,领伴娘把红盖头又蒙上,搀扶新娘新郎顺红毡往前走,来到洞房门前。

阚三鞭和三位夫人坐在桌旁微笑,众人围观。

一切就绪,两个喇叭同声:“慕日估牟!”(叩头可以完婚)

祝颂人司格念祝贺词:“祝千作之合,愿大吉大利,祈祷至尊。上天为孩子结成良缘,赐修福禄和平安,合掌顶礼,慕日估牟!祈祷上帝吴天,愿屏障法务护身,保佑终身康健,敬撒油脂,慕日估牟!祈祷威仪的上天,赐给人间恩惠,禳恶祛邪,事事如意,合掌顶礼,慕日估牟!祈祷永恒的阿修罗天,为孩儿需弥山般长寿,松达赖海般,富贵无边,石榴般多子,慕日估牟!”他念完祝词后又大喊,“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向天叩头。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向阿妈阿爸叩头。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对面鞠躬。

“步入洞房!”

领伴娘和领伴老搀扶新娘新郎进入洞房。

7洞房内日

领伴娘揭开红盖头,新娘和新郎净把手后,同时跪在“火祠”(蒙族祖传下来的木架支着的大铁火盆)旁完婚祭火,新郎用铁钩子掏掏火盆。

领伴娘:“婆母授花!”

领伴老忙说:“新郎是倒插门的女婿。”

领伴娘“啊”一声又喊:“新郎献花!”

新郎把一朵红花给新娘戴在头上。

领伴娘扶着新娘上炕,面朝北坐福,把红盖头又给蒙上。

8阚家大院

宾朋联翩而至,前来贺喜。

南集镇镇长黄振东、驻军海团长和夫人、副官长李凯、青龙山土匪头子北

边好胡山、四位老爷等都来祝贺。

劳忙的虎子、黑子、铁英、东子分别接过马匹拴到槽头喂上,支客司格把海团长、黄振东安排到堂屋客厅。北边好胡山和带来的大炮头、德力老爷、金老爷、吴老爷、齐老爷和夫人安排到二进院东西客厅。

司格掏出怀表一瞅,在院子里高喊:“开席了!”

十几位蒙族姑娘和小伙,来回穿梭端菜、上酒。

9堂屋客厅日

阚三鞭:“海团长,北边好大当家的也来了,在前厅呢,用不用引见一下?”

海团长微微一笑:“我知道他会来的,你年年向他敬贡千八百的银两和几百头牛羊,他的三百多人全靠你养活呢!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见他,吃完筵席我们就走。”

10洞房日

虎子抽暇跑进洞房:“铁子哥,要小心,可别动起武来?”

铁子:“现在是兵匪一家吗?他们不会动武的。”

虎子走出门外。

格桑:“来的都是客,为了防止意外,别上枪,敬酒去!”

铁子是汉族光头小伙,结婚时,领伴老给他戴的假发,他把假发一摘,戴上黑色礼帽,别上双枪,跟格桑走出洞房。

11堂屋客厅日

格桑:“各位长官好!我和新郎官给各位敬酒来啦!”

铁子端起女儿红酒坛给各位满酒:“谢谢各位长官光临,我和大小姐格桑敬各位一杯!请赏光!”

大家举杯相碰,一仰脖子,一千而尽。

海团长夫人小丽是个戏子,她说:“我为各位唱一段天仙配,给大家祝祝酒兴。”

秀格含笑:“今天,能听到海夫人的歌声,深感荣幸,各位鼓掌欢迎!”

全屋人微笑着热烈鼓掌。

小丽站起,身段标致,在两桌中间,做着动作就唱起来。

大家瞪眼看着她,不时鼓掌叫绝。

12二进院客厅日

格桑和铁子在秀格的陪同下,来到二进院古香古气的东客厅。

秀格说:“今天,是阚家大小姐和人称枪魂的胡铁子结为伉俪,各位能抽暇光临,使阚家蓬荜生辉,我代表全家人表示衷心感谢。大当家的,山里需要物资的时候,请吱声。下面,请新郎新娘给各位敬酒。”

铁子和格桑给斟酒。

铁子说:“大当家的和各位大掌柜的能抽暇光临,深感万幸,来,我敬各位老大一杯!”相互碰一下,—仰脖,一千而尽。

格桑:“谢谢各位光临!”又举杯,碰一下,喝了第二杯。

秀格:“各位当家的,西厅还有客人,我们敬一杯酒去。·大当家的,请你们吃好!喝好!”她领着铁子、格桑退出。

13西厅日

胡山:“各位快吃快喝,海大麻子在堂屋呢,吃完筵席,咱们就压连子。”

大炮头黑龙:“把枪都顶上门儿,防止万一!”

这时,秀格等人进来敬酒,胡山等人客气地喝了酒。

胡山忽然把筷子一撂:“马上回山!”又对秀格等人说,“请转告阚三鞭,我们回山寨了。”

土匪们起身离去。

格桑深深吸一口气,说:“这回消停了。”

14堂屋日

秀格进来:“来!我给各位长官斟一杯!”她拎起酒坛就倒酒。

李凯不错眼珠地瞅着这位俊俏的夫人。

秀格斟完酒,说:“各位赏光!”

大家碰一下酒杯,一干而尽。

秀格看李副官长没干,愣眼瞅着秀格笑,她踩他一下皮鞋尖:“副官长,咋不干哪?”她伸手举杯送到他嘴边,“快干了!”

李凯一千而尽。

海团长放下杯:“喝多了,往下再不能喝了。马上回大营!”

阚三鞭和夫人们站起身再次挽留。

黄镇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海团长:“都请回吧!后会有期!”

几个军人离去。

15新房夜

领伴娘和领伴老看着新娘新郎吃完子孙饺子长寿面,赶紧收拾碗筷。

索拉进来,对领伴娘和领伴老说:“这是每人二十块大洋,两位辛苦啦!”

两个人接过工钱。

领伴老拍打拍打领伴娘的肩膀:“走吧!这回你也该回家钻老伴儿的被窝了。”

领伴娘瞪他一眼:“你不钻老婆被窝,你那两个孩子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两个人咧嘴笑着。

16扎萨卧室夜

扎萨把阚老爷拉到自己卧室:“老爷,铁子可是咱家的仇人呀,你不要把他举得太高了,将来你非吃他大亏。”

阚三鞭:“你可别瞎说啦!一天你净事儿,他已成了咱们的姑爷子,他还有啥想法?”

扎萨:“铁子爹还债累死在咱家的大门口,老婆子来跟你讨个说法,你抽打人家三鞭,回家就断了气。你又逼着铁子放牛给你还债,这血海深仇,铁子不能不报!现在为啥没报?因为时机未到。”

阚三鞭:“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别呜呜喳喳地瞎说了。”

17德力老爷家日

扎萨骑一匹黑马来到德力老爷家四合瓦房大院。

德力老爷把扎萨迎到客厅,二人低声密谋着。

18赛马场日

铁子和格桑腰别双枪来到赛马场。

管理赛场的两个奴隶看大小姐来打靶,忙把葫芦挂好。

铁子骑上赤兔马跑进射击线。啪!啪!啪!三发全命中靶标。

格桑飞跨上马,跑进射击线,只打中两个葫芦。

巴特来了,与格桑说着什么。

格桑来到铁子身边:“巴特想把马换换骑,他也想打中三枪。”

铁子:“这马认生人,巴特,你要小心。”

巴特:“就你一个牛倌能骑了,我就不能骑?”他把赤兔马拉过来,先打了两马鞭,飞身上马,驾驾几声,赤兔马就是不走,前蹄高束、后尥蹶子,把巴特扔到马下。

格桑忙跑上前去:“巴特,怎么样?摔坏了吗?”

巴特:“我大腿摔断了,疼死我了……”

铁子:“快骑马回去。叫司格把大车套来,将巴特拉回去。”他看格桑骑马回庄,切齿小声自语,“咋没把这个坏种摔死?”

19阚家大院日

阚三鞭、扎萨与拎着药褡子的佛爷喇嘛来到巴特卧室。

佛爷喇嘛一看:“小腿骨折,你们来摁着他,我来给上夹板。”

阚三鞭、扎萨、桑尼摁着巴特,佛爷喇嘛用双手一捏,疼得巴特嗷嗷直叫,把夹板上好。

佛爷喇嘛又拿出药来:“这是七天的药,先吃着,不好再去找我。”

扎萨:“每天吃几包呀?”

佛爷喇嘛:“每次一包,一天三次,每餐饭后即可。”

索拉拿出三十块大洋:“佛爷,你先把这个钱带上,治好腿,一块算账。”

佛爷喇嘛一笑,把大洋装进药褡子里:“阚老爷,庙上还有事,我就回去了。”

阚三鞭:“那就多谢了。”又对身边人,“你们送送佛爷,让司格用大车送佛爷喇嘛回庙上。”

几个人随佛爷喇嘛出去了。

扎萨:“这胡铁子太坏,赤兔马有这么大的脾气,为啥不告诉巴特?”

阚三鞭:“你不服气吗?非叫孩子换马,肚子疼,还赖佛爷没保佑?”

格桑:“二娘,谁说没和巴特说呀?和他说了,他不信嘛!”

扎萨唠叨不休:“小骚货!你刚结婚,就胳膊肘往外拧。你说,他咋告诉的?”

格桑:“他就告诉了,不信你问巴特去。”

秀格:“二姐,你这就不对了,你也知道大小姐有桀骜不驯的脾气,和她喊有啥用?有能耐找铁子呀!”

阚三鞭:“别说用不着的,先给孩子治病吧!”他大声喊着,又悄声对格桑说,“格桑,你和铁子还去练习枪法,明年敖包大会比赛必须把德力加老爷打败。这几年咱们家叫他受苦了,你们要长点志气。”

20赛马场晨

格桑和铁子来到赛马场。

铁子下马:“格桑,今天你自己练习吧,我到南集镇去一趟,散散心。这几天我太憋屈了,你二娘酸溜溜的样,我受不了。”

格桑:“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狗尿苔炸酱一她天生就不是好蘑菇。铁子哥,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铁子:“好媳妇!我一定回来。”他骑马,腰别双枪朝南集镇跑去。

格桑自己骑马在赛场上打靶。

21南集镇日

铁子穿过牌匾高挂的十字大街,直奔东广场,来到一位摆卦摊给人看病的道士面前,在道士跟前绕了几个圈。

道士低着头,却看见了铁子,便自语着:“掉进虎穴仂加仇,—步登天有赤兔,步步凶多吉又少,关键时刻美人助,六粒仙丹手中握,救人一命赛浮屠。”抬头问,“年轻人,也想卜一卦?”

铁子满脸堆笑:“老先生,方才你都给我算了,我还算什么?”

道士从腰中掏出包好的六粒丹药递给他:“你要想一个办法叫病人把药吃了,有三粒就能治好病,另三粒是备用的。”

铁子掏出二十块大洋递过去:“谢谢先生的指点。”

22赛马场傍晚

夕阳如血,晚霞撒满山巅。

格桑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坐在草地上望着铁子回来的公路,焦急地等待着。

23路上傍晚

铁子骑行,碰上了虎子、黑子、铁英和东子,高兴地喊着:“你们小哥几个干啥呢?家里都好吧?”

虎子:“铁子哥,我们上山了,你也入伙吧,何苦给老阚家效力呢?”

铁子:“你们几个跟老疙瘩绺子当土匪不是正道,早晚要吃亏的,我劝你们快金盆洗手,回家安分守己做人,老天爷不会饿死瞎家雀的。我在阚家不是效力,是有重要事要办。”

东子:“我弟弟因砍一背阚家林子里的树枝子,被扎萨和巴特发现,把我弟弟打死,我们不拉竿子,这个家仇怎么报呀?”他哭泣着。

铁子:“你们当土匪这个仇就能报了?阚家有几十条枪,几十号人护院,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我看你们还是回家,以后有机会再说。”

虎子:“铁子哥,你先走吧,我们考虑考虑再说。”

铁子骑马离开绵绵群山。

24赛马场傍晚

格桑流着热泪自语:“铁子哥,你真的把我甩了?要想离开我家也不能这样走哇?”

赤兔马跑向赛马场。

格桑抬头一看,忙站起身:“铁子哥,我在这呢!”

铁子下马,向前跑几步,抱住格桑:“你看我给你买啥来了?”他从马褡子里抽出一个纸壳兜,“快穿上看看,好看不好看?”

格桑擦一把眼泪,拿过一件蓝衫穿好:“铁子哥,你真会买衣服。”

25阚家大院夜

铁子和格桑两个人来到巴特屋中。

司格在对阚三鞭说着:“佛爷喇嘛不在家,是管药的喇嘛给拿的药,吃法和原来一样。”

格桑俯下身子:“弟弟,我是格桑,我和你姐夫来看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巴特昏迷不醒,嘴里一个劲念叨:“鬼……鬼……鬼……我跟前都是鬼……”

扎萨:“铁子,你是魔鬼,快滚出这屋!”

阚三鞭听二夫人说话不好听,

“啪啪”打她两个嘴巴:“你这东西!隔玻璃亲嘴—一说话也不挨边呀!”

索拉摸摸巴特的头:“把孩子都烧糊涂了,你们还有心打架呢!快想办法退热吧,不然,小命就没了。”

阚三鞭:“把嘴撬开给灌药。”

格桑把弟弟嘴撬开,扎萨抽泣着把新拿来的药灌进嘴里。

扎萨流着泪:“老爷,这孩子总说有鬼,快送送鬼吧。”

司格:“佛爷喇嘛也这么说,送送鬼好。”

阚三鞭:“那就去接经箱喇嘛吧。司格,你套车再跑一趟。”

26阚家大院日

三间筒屋墙上挂着十八层地狱挂图,对面四铺炕上摆放八个炕桌,炕上铺上红毡,地上铺好红色地毯,屋地正面放上八仙桌,后面摆着佛爷喇嘛坐的黄色镶龙的方椅,桌上供奉着释迦牟尼铜像,香炉里烧上香。

大喇嘛咚咚敲几下鼓,其他喇嘛奏起乐器,佛爷喇嘛举起好日佬一摇,其他喇嘛放下乐器,开始咏诵经文。

二夫人扎萨虔诚地跪在释迦牟尼和佛爷喇嘛前,边叩头边念叨:“包日很古的本额尔得尼呀——阿布日啦!”(蒙语:佛爷呀,可怜可怜我们,搭救一下吧。)

喇嘛们:“乌木·玛·巴达·卖哄……”

27巴特屋内日

阚三鞭、索拉进来。

扎萨:“都过了三天了,这鬼还没送走,我儿子快不行了,这是铁子给造的孽,他是魔鬼。”

屋内传出巴特痛不欲生的哭声。

格桑来到弟弟屋:“都哭啥?快去请大夫呀!”

扎萨:“恶魔没有走,快去找佛爷喇嘛吧!”

阚三鞭:“你纯是屎壳郎打哈欠——满嘴喷粪!你咋知道鬼没送走呢?”

格桑:“你们就信喇嘛胡说八道,小腿撺伤不吃红伤药能行吗?”

28铁子房内日

格桑回来,见铁子倒在炕上全身哆嗦,急忙问:“铁子哥,你咋啦?快说话呀?”

铁子哼哼叽叽:“我不是你铁子哥,我是西山老林修炼千年狐仙下山坡!喉!喉!”

格桑惊讶地看了看铁子,跑出屋去。

片刻,格桑带着阚三鞭和索拉等人进来。

索拉看着铁子说:“铁子得大仙啦!快请帮军去。”

阚三鞭:“铁子得抽风病了,一会儿就好。”

铁子一听,腾一下坐起身来,把身子抖擞圊了:“喉!喉!我是西山老林狐仙奉释迦牟尼下山坡呀——呀一一喉!喉!”

帮军老周头进屋:“大仙有啊——大仙多呀——不知哪位大仙下山坡呀——”

铁子:“我是佛祖派来的老狐仙下山坡呀——”

帮军:“千年狐仙灵验多呀——莫非阚家有灾祸呀——”

铁子:“喉!喉!天灵灵,地灵灵,阚家老少心不诚,我狐仙有话没法说呀——”

阚三鞭忙拉着扎萨跪下:“仙人,发发慈悲吧!我们儿子要好了,常年给你烧香磕头!”

铁子:“喉!喉!”

帮军:“啊——狐仙下界保平安哪——阚老爷和二夫人跪在地平川哪——仙人有话尽管说呀——”

铁子:“天灵灵,地灵灵,二老心诚跪地平,帮军又说情啊——儿子治伤是大事,我求佛祖送药来,佛祖快点下山坡呀——喉!喉!”他立即站起身子在屋地来回走动,一会儿伸手,一会儿

抱臂,从衣兜掏出丹药握在手中,假装冲窗户抓两把,“三粒丹药在手中,每天一粒给病人喝呀——”他又“喉喉”两声就倒在炕上迷昏过去,谁喊他也不吱声,大汗顺头往下流。

格桑上炕掰开铁子的手,拿出三粒丹药递给阿爸:“丹药在这呢!”

阚三鞭把药拿在手,用鼻子一闻:“好药!好药!快给巴特灌下去。”

扎萨接过药:“真神啦!”跑了出去。

索拉掏出五块大洋递给老周头:“麻烦你老了,谢谢!”

老周头一笑:“不用谢,孩子肯定好了。”他揣好大洋出去了。

阚三鞭:“格桑、秀格,你们俩在这屋好好照看铁子。”转身出去了。

格桑和秀格给铁子头上擦着汗。

29巴特卧室夜

阚三鞭看巴特还没好,面对索拉说:“巴特完啦,快准备吧。”

索拉:“吃完丹药才两个小时,再等等吧,万一好转呢。”

扎萨和桑尼太累了,趴在炕上就睡着了。

巴特突然哼哼两声,翻个身又睡过去。

索拉:“巴特,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阚三鞭:“巴特!巴特!你说话呀!”

扎萨和桑尼听老爷和索拉喊巴特,都忙坐起来。扎萨问:“巴特咋的了?”

索拉:“方才他哼哼两声,翻个身,人又睡了。”

扎萨摸摸巴特的头:“烧退了,可能见好!”

阚三鞭小声说:“这是回光返照,人完啦,快准备吧!”

屋内的人哇地大哭起来。

巴特听到哭声,运足力气,声音像蚊子一般说:“阿妈,你哭啥呀?我腿好啦!我会挺过来的。”

扎萨:“巴特,我是你阿妈,你认识不?”

巴特:“我咋不认识阿妈呢!屋里还有我阿爸、大妈、桑尼,就缺我三娘和格桑姐姐。”

阚三鞭:“桑尼,快把秀格、格桑喊来。”

桑尼跑了出去。

秀格和格桑进来。

格桑:“小弟,姐来啦,三娘也在,你认识不?”

巴特咧嘴一笑:“你是我姐,她是我三娘。”

大家一听,巴特不是说胡话,真好了,都会心地笑了。

阚三鞭:“扎萨、桑尼在这屋护理,其他人都睡觉吧。”

30堂屋夜

索拉:“没承想铁子还有这两下子,要不是比武招亲,谁拿他当人看?”

阚三鞭:“这也是缘分哪!”

格桑在一旁:“就是我二娘抓住铁子偷瓜的小尾巴不放,总说人家坏话。我阿爸真有主见,不跟她一般见识。”

阚三鞭:“人嘛,没有点理智,那不算人!”

索拉:“这孩子刚来时,圆圆的红脸蛋埋拉巴汰的,现在越来越成熟了。”

阚三鞭:“明年8月15日,在敖包大会上,他要是为阚家争一口气,一定叫他当大管事的。”

索拉:“这几年叫德力加h老爷赢去咱们家大洋上千块,粮食上百石,不想办法争这口气,家底都要输光了。这奖金应当几位老爷家都掏,净让比赛输家掏这不合理,应当改改这种方法。”

阚三鞭:“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变。”

索拉:“格桑,你回屋睡吧,好好照看铁子。”索拉看格桑走出屋门,“老爷,巴特好了,就给他操办结婚吧?”

阚三鞭:“金老爷的女儿才十七岁,太小点,再等两年吧。”

索拉:“我十七岁就不是小孩呀?那你咋死气白赖地把我娶过来呢?”

阚三鞭咧大嘴一笑:“那时你长得比沙沙成熟,又标致:又漂亮,你成天又追我,我才忍不住把你娶过来。”

索拉:“你这个死老头子,没正经的。”

两个人大笑。

31奉天南湖饭店305房间日

格桑和铁子来到305房间门前。

格桑:“乌力吉大叔在屋吗?”“当当当”敲三下门。

乌力吉:“请进!”

铁子拥门,两个人进了屋,微笑着坐在沙发椅上。

乌力吉愣眼瞅着二位:“你们想找谁呀?”

格桑:“你是乌力吉大叔吗?”

乌力吉:“正是我。”

格桑把信掏出来递给乌力吉:“这是我阿爸给你写的。”

乌力吉把信打开一看:“你是阚老爷的大小姐格桑?都长这么大啦?时间过得好快呀,你都结婚啦,有小孩没有?”

格桑:“结婚不到一年呢,没有小孩。”

乌力吉看完信,眼泪扑簌簌往下淌。

(闪回)青龙山寨,放水的小土匪报告:“山下阚老爷亲自送羊来了。”

胡山:“快有请!”

阚三鞭走进寨门,进了忠义堂,里边点燃六盏麻油捻子灯,四个大炮头腰别双枪站在大当家的身后。

阚三鞭一抱拳过左肩:“大当家的,可好?”

胡山:“阚老爷,别客气,咱们是老交情,快请坐,上茶!”

一个崽子端上茶水放到阚三鞭面前的长条桌上。

阚三鞭呷一口茶:“这次来给你送五百只羊和五百块大洋,请笑纳。”

胡山:“谢谢阚老爷的关照,今天你别走啦。明天我们要把秧子房掌柜的乌力吉点天灯处死。你看完热闹再走。他随便到山下抢女人当压寨夫人,违犯了山规。”

阚三鞭脑袋嗡一下,他稳稳神:

“大当家的,手下留情,乌力吉是我磕头拜把子兄弟,你不能杀他,让我带回去处理吧?”

胡山:“他虽然是你亲自送来的快枪手,可他违犯了山规,不处死他,这山上三百多人让我怎么带呀?”

阚三鞭:“大人有大脸,小人有小脸,老母猪还有个长长脸呢!这次,你说啥也得高抬贵手。”

一位炮头:“大当家的,处死乌力吉还得开会研究,你就放了他吧!阚老爷和你张回嘴,不讲佛面,还讲情面呢!”

胡山:“好吧,你把乌力吉领来。”

乌力吉被带进忠义堂,他忙跪下:

“阚大哥,小弟不是人,犯了山规,死前能见你一面,感谢大当家的给这次机会!”

胡山:“乌力吉,你大哥够哥们儿意气,他要不说情,我非把你点天灯不可。你要谢就多谢阚老爷吧。给他松绑,叫阚老爷带回吧!”

炮头把他松开:“回去多给阚老爷效力。”

阚三鞭抱拳谢过大当家的和炮头们,带乌力吉慌慌张张地走出山寨。(闪回完)

乌力吉擦一把眼泪:“是你阿爸救了我,回到家,又给我拿两百块大洋,叫我到城里谋生。我拿大洋来到奉天,当上军火商。你们带多少银元?按钱你们列出一个单子,明天我就送到火车站,把办完的手续交给你们,坐客车就回去吧!下车后,立即取出来,防止日本鬼子发现了。”

32奉天北站日

站台放着十多包货,客车已进站台。

乌力吉掏出一包大洋:“哥们儿,这是我的货,都是药材,请关照一下。”他把大洋递给押运员,又将货运单交给格桑,“你们马上上车,下车后,立即取出来。”

格桑和铁子点点头就上了客车。

33大北火车站日

铁子和格桑下车,来到货运室,把提货单一递:“我们提货。”

李货物瞅瞅他们:“跟我走,你们来车了吗?”

铁子:“还没找呢。”

李货物:“你们稍等,我去叫车。”他到一边叫来一台两套大轱辘车

和几个工人。

工人们开始装货。

铁子拢一下车:“李叔,运费多少钱?”

李货物:“没说呢。老孙,你想要多少钱?”

孙大把:“运到青龙山给二十块大洋吧。”

铁子:“行,走吧。”

大车轱轱辘辘朝北跑去。

这时,两台铁甲车鸣着尖声尖气的笛声开进火车站,日军小队长笨竹带领二十名日军直奔货物仓库,对李货物说:“开开门,挨排儿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十二包草药。”

李货物打开仓库门,日军进去搜查。

笨竹:“你的,把提货单拿出来检查。”

李货物把提货单递过去,笨竹找了半天:“这十二包草药谁提走了?”

李货物:“单子上不是写得清楚吗?”

笨竹:“就写一个铁子,没有人名。”

李货物:“是一位汉人,用大车拉着去青龙山了。”

笨竹对手下命令道:“北边的大车封死!”

34车场傍晚

北边大车道跑过来一台大车,正想进车场。

笨竹:“站住!你的下来,什么地干活?”

孙大把:“去青龙山送媳妇串亲戚。”

笨竹:“这是什么?”他从车上拿几根稻草在孙大把眼前晃动。

孙大把:“你拿的是稻草哇!”

笨竹:“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给我打!”

几个日军上来,拳打脚踢。

孙大把:“别打啦!我说还不行吗!我送的是十二包草药,送到青龙山一个山坳里,又来一辆大车把草药拉到山里去了。”

笨竹:“来几个土匪?”

孙大把:“我就看见三个人。”

35青龙山山坳里日

左腾雄:“你的从正面攻击!见到土匪要发三颗红色信号弹!”

笨竹带着五十名日军从正面就上了山,没走多远就见到几十间地抢子(木板房),放水的一看来了鬼子,急忙往空中鸣放三枪报了警。

几十名土匪进入了战壕,和鬼子开了火。

笨竹:“那边的攻击!”他举着战刀。

36忠义堂日

几十个日军进了忠义堂。

见中间有一个老虎椅,笨竹往上一坐,屋内就发出哧哧的声音,笨竹忙喊:“地雷的有,快跑!”

笨竹一抬屁股,四颗地雷同时轰天巨响,鬼子们死的死伤的伤。

后赶来的两小队鬼子吓得都趴在了地上。

左腾雄一看傻了眼。

翻译官猛奇:“长官,快撤吧,这山里地形复杂,不能再打下去了。”

左腾雄:“把伤员抬到汽车上,撤!”

鬼子们上了汽车。

猛奇:“土匪非常狡猾,防止他们在归路上拦击呀!”

左腾雄:“绕道前进!找一个庄子吃中午饭。”

37公路日

日军的汽车和摩托车在行驶,看见前边庄子有土炮台。

左腾雄看部队离大院只有一百米远,命令道:“停车!炮的轰击!”

四门六零炮一字排开,朝大院连轰了四炮,炮弹轰轰的在院落炸响。

38,阚家大院日

四十个枪手都上了炮台,朝敌群射击。

铁子和格桑守在北炮台中层,一看四辆摩托车冲上来,铁子要过来一颗大枪,瞄一下,一勾扳机,砰!砰!砰!打了三枪,四辆摩托车翻在路边。

铁子:“打敌人炮兵,不让炮发挥作用!”

格桑、黑子用大枪向炮兵射击。

轰!轰!轰!轰!六零炮弹在院内炸响。

三个人三颗大枪朝着炮兵“砰砰砰”吐着火舌,炮兵上来一个,让他们消灭—个,六零炮哑了。

左腾雄挥着战刀,带着兵,挑着太阳旗就往前冲。

铁子:“这个人是指挥官,先把他打死!”

格桑一瞄,一勾扳机,“砰”一声枪响,左腾雄应声倒下。

上来几个鬼子,把左腾雄一背就往后边汽车跟前跑。

孙大夫提着洋炮,顺大墙根跑到北炮台下,依在大墙根朝上来的鬼子“砰”一洋炮,把上来的十多个鬼子全部轰倒。

铁子往下一看是孙大夫在打枪。

黑子:“铁子哥,咱们也应该下炮台。好抛手榴弹呀!”

铁子:“格桑,黑子,你们俩看着敌炮兵,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发炮!我们出去打!”

秀格在东炮台,接过一支大枪,“砰”一声,将翻译官打伤。

鬼子兵呼呼啦啦上了汽车,调头就往回撤退。

铁子连声吹响牛角号,各炮台枪手下炮台来到大道,将四辆摩托车推到院内,将两挺轻机枪、四门六零炮都扛回阚家大院。

铁子:“这次虽然把鬼子打退,大北日军司令是不会甘心失败,必然前来打阚家庄,我们应当组织老百姓挖环庄战壕:防止鬼子前来报复!”

阚三鞭:“这事咱们自己家干不了,没那么大力量,必须叫全庄人一齐动手。”

格桑:“不如建一个护庄队,全天派人站岗放哨,防止敌人偷袭!”

铁子:“这办法好是好,听听阿爸的意见吧。”

阚三鞭:“这是一个好办法,看谁能组织这事呢?”

铁子:“我看只有孙大夫能组织,别人不行。”

阚三鞭:“快去把孙大夫请来。”

39阚家堂屋日

铁子冲孙大夫说:“鬼子来了,庄上想成立一个护庄队,由你来领导,枪支弹药我们给发。”

孙大夫:“这事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另外,应当派得力人员到车站侦察一下,想办法把鬼子的军火库炸了,防止鬼子前来报复。”

铁子:“我和黑子打扮成商人模样,带上武器,以发运皮张为由,去找吴屯吴老爷,求他帮忙混进火车站,调查鬼子弹药库情况。”

阚三鞭:“我给吴老爷写封信,你们俩把信带上,交给吴老爷,他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铁子:“咱们双管齐下。桑尼你去南集镇侦察一下国民党军火库的位置,必要时派人把火药库给炸了,省着他们和小鬼子串通一气。”

40吴老爷家日

铁子把信交给吴老爷:“这是我阿爸写给你老的。”

吴格达把信拆开看着。

铁子:“吴老爷,我们的皮张能否有车皮运出?”

吴格达:“现在火车皮非常紧张,日本鬼子正运军火呢。”

铁子:“吴老爷,你给我们写一封信,我们到车站联系一下。”

吴格达:“好,去车站直接找李货物,他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41大北火车站日

铁子来到火车站货运室:“李货物上班没上班?”

李货物从门外走进屋:“你找谁?”

铁子:“李叔,吴老爷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看看。”他把信递给李货物。

李货物看完信:“你们先填一份运单吧,回家等着。现在车皮都叫日本人用了,地方发货得往后排。”

黑子:“李叔,越快越好,皮张过不了夏呀!”

铁子:“李叔,在车站给我们俩找点活干吧?我们边干活边等着。”

黑子:“我们哥俩在家啥活都能干。”

李货物:“明早晨你们到货场吧,我等你们。”

铁子和黑子给李货物鞠一躬:“谢谢李叔关照!”

42火车站货场晨

铁子和黑子站在一旁。

李货物:“孙主任,给他们俩安排点活干,是运皮张的商人,车皮批下

来,他们就不干了。”

孙主任:“行行行!你忙去吧,我马上安排。”他寻思一会儿,“你俩拿着扫帚、铁锹,推着手推车到货场里打扫卫生吧。”

铁子和黑子把工具带上,就来到军用站台打扫卫生。

铁子小声:“你看,工人们搬的木箱子里都装的啥东西?走,问问去。”

黑子走到工人跟前:“大哥,你们卸的是啥货物呀?”

一位工人:“你没看箱子上边都是弯弯文吗?是日本人运来的武器弹药,来打土匪和八路军的。”

铁子:“大哥,这东西都往什么地方运哪?”

一位工人:“是往东山沟弹药库。”

一位鬼子持枪过来:“八嘎!快快地干活,你们两个远点地走!”

铁子和黑子忙扫地上的废物。

鬼子:“这地方不用扫,快快地远走!”

五辆汽车驶进站台,从车上下来一位少佐:“孙主任,你地快快装车,人地增加。”

孙主任:“是,站长,人地增加。”他一摆手把铁子和黑子叫过来,“你们两个去装汽车,把垫肩披上,别上车站货场工人胸章。”

43东山坳里弹药库傍晚

五辆汽车顺一条公路驶到弹药库。

铁大门敞着,大门旁设有三层岗楼,最高层架设两挺轻机枪,顶部有探照灯,库内有十多个鬼子巡逻,扛着长枪巡查着,周围架设三层铁丝网,有一层电网。

装卸工都下了车,两个哨兵挨个搜身检查。

铁子和黑子是第二车,被检合格后,同汽车放进库里。

汽车开到一千多米长的木板仓库停下,鬼子军械员把装卸工人一一登记,指挥着工人把绿色箱子抬进库内放好。

44吴老爷客房夜

铁子和黑子回到吴老爷家,走进客房净脸。

吴格达:“你们俩咋这么晚才回来?”

铁子:“被鬼子要去装军火了。”

吴格达:“明天,你们俩就别去啦!在家等着吧!”

铁子:“不行啊!都挂号了,不去,车皮咋批呀?”

吴格达:“去也行,但必须注意安全,可别发生爆炸事故。”

黑子:“没事的,别人咋干,我们就咋干呗!”

吴格达:“快吃饭,厨房里有白酒,你们好好喝点。”他回堂屋睡了。

铁子:“明天去时,给哨兵带一瓶白酒和两只烧鸡,看看鬼子吃不吃?能否上当?”

45岗楼

铁子下车把鸡、酒递过去:“慰劳!慰劳!你们大大地辛苦了!”

鬼子没有吱声,把鸡、酒放回岗楼里,简单摸摸他们就放行了。

46岗楼傍晚

运货的汽车来到岗楼门前。

铁子和黑子摸摸各自身上带着的两颗手榴弹和双枪

铁子在车上把酒和鸡递给哨兵,哨兵一摆手,汽车就开走了。汽车刚停稳,铁子把导火索一拉,车上哧哧冒着蓝烟,他俩下车就往库房里跑。

军械员:“你们跑什么?”

铁子:“车上冒烟了。”他一勾扳机,“啪”一声枪响,把军械员打死。

黑子把三颗手榴弹塞到炮弹箱底下,一拉导火索就往外跑。

汽车“轰”一声巨响,大火冲天。

巡逻兵疾步跑来,仓库发出连环爆炸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警报拉响。

岗楼上的两挺机枪吐着火舌。

铁子和黑子滚到大门口背灯影处。

铁子说:“把探照灯打掉,跑出去!”

黑子举枪,“啪”一枪,将灯打灭,机枪停止了射击。他们俩跑出大门,朝山上跑去。

鬼子醒过神,机枪摸黑封住大门。把地皮打得直冒烟。

鬼子电工忙上岗楼,把灯修好,一送电闸,探照灯又亮了。

47阚家庄日

格桑:“铁子哥,你们没出事,这是阚家庄的福分。你们没回来,可把全庄人惦念坏了。”

孙大夫:“环庄战壕基本挖通,各家都挖了防空洞。另外,我看护庄队五十人不行,最少也得二百人,叫虎子担任教官进行训练。”

铁子:“马上来到冬天了,是训练的好时机,你就列名单吧,我保证发枪支弹药。”

孙大夫:“日本鬼子侵略东北,建立了伪政府,国民党不抗日,八路军又多了一股敌人,要想保护好阚家庄,对国民党也要防备。”

铁子:“孙大夫,你真行啊!医书你很精通不算,还懂得孙子兵法呢!”

孙大夫一笑:“我读医书,这是医术上的需要,读孙子兵法,这是我的业余爱好!”几个人都笑了。他又问,“车站鬼子情况怎么样?”

铁子:“东山坳里的军火库叫我和黑子俩给炸了!”

格桑赞誉地说:“你们俩真行,没有白去。”

孙大夫:“这回给我们减轻不少压力,给我们冬季训练赢得了时间。”

48扎萨卧室夜

阚三鞭躺在扎萨身旁。

扎萨摸着老爷的胸肌:“巴特好了,是否叫他参加练习赛马、打枪?”

阚三鞭:“孩子刚好,过完冬再练习吧!明年春叫铁子和格桑好好教他几招。”

扎萨:“铁子是咱们家的仇人,巴特不用他教。”

49阚家菜园子日(回忆)

十四五岁的铁子带领四个孩子,把一片长成的黄瓜逐个给摘了,每人装一裤腿,跳墙跑了。

扎萨进菜园子,见黄瓜没了,黄瓜秧都翻秧了,她趴墙一瞅,五个孩子兜一裤腿子瓜正往沟里跑呢。她自语:“杂种操的,这一帮穷种,我非把你们堵住不可。”

50葫芦头沟里日

扎萨顺小道就来到葫芦头沟,躲在一个弯处,等几个孩子到来。

铁子:“你们给爹妈拿点回去,别都吃了。爹妈要问,你们就说阚老爷家给的。”

扎萨看孩子们到了跟前,呜嗷一声蹿出来,拽住铁子头发边骂边打。

铁子和扎萨抡起来:“你们快跑,别管我!”

虎子:“铁子哥,我们不跑,咱们一同回家。”

四个孩子也围着扎萨抡起拳头。

铁子:“往她头上扬沙子!”

虎子、黑子、东子、铁英,每人抓一把沙子就扬到扎萨头上。

扎萨立即松开铁子:“穷种操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铁子领着四个小伙伴钻进青纱帐。

51胡越家日

扎萨兜一兜烂瓜往炕上一摔:“老胡头,这都是铁子干的好事,你说咋办吧?”

胡越和老伴忙下炕赔礼道歉:“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

阚三鞭刚举鞭要打。

司格忙说:“老爷,不如罚他几石粮食,你要抽死他可咋办?”

扎萨:“不抽三鞭,就罚他三石谷子吧!司格,套大车去。”

胡越跪下说:“老爷,我家吃上顿没下顿的,上哪儿弄那么多谷子呀?老爷,你就少罚点吧!到秋后给你。”

阚三鞭:“没谷子,你明天还债,否则我就抽死你!”他—摆手,扬尘而去。

老伴:“幸亏司格说一句话没抽你,这三鞭要抽在你身上,不死也得发昏。”

胡越:“他真名叫必拉滚,因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奴隶犯了纪,最轻的就抽三鞭,重的,割耳朵、割鼻子、剜眼睛、杀头。而这三鞭也够狠的了,就因为狠,人们才给他起名叫阚三鞭。”

老伴:“明天,你背行李去还债

吧,别让阚家再找上门来啦。”

52阚家大门口夜

胡越倒死在阚家大门口,老伴哭喊着他的名字。

阚三鞭怒气冲冲地出门:“在这里哭喊什么?”抽了胡越老伴三鞭。

老伴昏倒在地。

阚三鞭:“老五,找几个人把他们两口子抬回去,叫他儿子来还债。”

53胡越家夜

王老五背着胡越,铁子背着妈妈回来。

铁子把妈妈往炕上一放,趴在妈妈身上号啕大哭。

妈妈慢慢睁开眼睛,扯住铁予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铁子,要给妈妈和你爹报仇……报仇……”她说完,就断了气。(回忆完)

54扎萨卧室夜

阚三鞭:“不要瞎说,胡越和他老伴都有病,不能赖我打死的。再者说,天底下就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规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不会有啥说。睡吧。”

阚三鞭把扎萨搂过来。

55南山沟晨

桑尼坐在一台马车上向山沟里行进。

周大把:“这位老板,去南山沟干啥?这沟里是国民党的军火库,弄不好得叫他们抓起来。”

桑尼:“我就去弹药库找李副官长,他是我表哥。”

周大把:“他不在东大营办公吗?你上山沟里找干啥?”

桑尼:“今天早晨我去找过他,警卫连一位连长说他去南山沟了,今天是换防日,他去安排工作。”

周大把扬鞭催马来到南山沟,刚到库房门口,跑过来两位持枪的士兵。

桑尼:“停车!”他大模大样地下了车,含笑迎上去。

赵班长:“你们是干啥的?为啥到这来?”

桑尼:“我来找李副官长,他是我表哥。”

赵班长:“他没来呀,谁叫你来这找?”

桑尼:“东大营警卫连一个军官告诉我的,今天是部队换防,他来安排工作。”

赵班长:“张峰,你看着他们,我去报告连长。”他跑进弹药库。

片刻,赵班长出来:“你上车,走,去东大营。”

桑尼把弹药库设置和里面的构造都记在心里,说:“我们自己去找,不用你们送了。”

赵班长持枪:“快上车吧,啰嗦啥?谁是送你找人?跟我去东大营接受审查。”

56东大营门口日

周大把:“吁!”二马车停下。

赵班长:“下车吧,走,去院里。”

桑尼掏出五块大洋:“都给你吧!下次好再坐你的车,不用等了,你走吧。”

赵班长和门岗哨兵说一声,押着桑尼就来到李副官长办公室。

57李副官办公室日

门外。赵班长:“报告李副官长,你表妹来找你。”

李凯觉得奇怪:“我表妹?哪个表妹?请进!”

赵班长把门推开:“你进屋吧。”

桑尼含笑:“表哥,你官做大了,战士还得报告两声你才让进来。我表嫂托我给你捎信,最近她得了病,叫你给找一位好大夫看看。”

李凯寻思,这是哪位呀?驴唇不对马嘴地:“你请坐。”

赵班长一看李副官长真认识这位表妹,他敬个军礼,转身就走了。

李凯好好瞅瞅桑尼:“你是谁呀?锣鼓喧天的,咋叫表哥呢?”

桑尼一笑:“我是阚家的桑尼呀!我不这么说,你手下不得打死我吗?这次来是受秀格委托,等阚三鞭一死,她还要嫁呢,想叫你在镇里找两间房做点小买卖。”

李凯:“秀格她是什么意思?”

桑尼:“表哥,这你还不明白?你要没娶妻,她想嫁给你,要是娶妻没有来,她想做二房,当一名随军夫人。”

李凯:“桑尼,她真有心,你就给做一个红媒吧,我等她。”

桑尼:“你准备吧,我回去和她说,百日后我们就来。”

李凯:“那好吧,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大营里人多,海司令马上该回来了。”

桑尼:“一言为定,你就耐心地等着吧,你把我送出大营。”

李凯把桑尼送到门口,碰上海司令和四个警卫员,他向桑尼招手:“表妹,你慢走,我不远送啦!”

桑尼:“请回吧。”

海团长:“你送的是谁呀?这么年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李凯:“你看花眼了,他是我表妹。”

海团长:“他来找你干啥?”

李凯:“说我媳妇最近要来镇上看看病,叫我找一个好大夫。”

58阚家大院日

铁子:“你胆儿也太大了,阚老爷没死,你在岸上就把秀格许配出去,这要叫阚老爷知道,非杀你不可。”

桑尼:“我不这么说,就回不来了,国民党就得杀了我。”

格桑推门进屋:“桑尼回来啦?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铁子接过话茬:“完成得不错,就是危险些。桑尼你休息吧,有事我找你。”

59堂屋夜

阚三鞭与铁子同桌吃饭。

阚三鞭:“铁子,你当大管事的吧,叫司格去管理赛马场,今年敖包会得好好办一下。上午你和格桑练枪法和马术,下午回来再管理家事。”

扎萨听阚老爷这么一说,放下筷子就走了。

铁子看二夫人不愿意的样子,说:“还是司格当大管事的,我来帮他。”

阚三鞭:“叫你干你就干得啦!别乱想别的。”

60马场日

巴特骑着大草黄马来到马场,将马拴到场地一边,站到一旁看铁子和姐姐骑马、打枪。

铁子打完一次,下马来到巴特面前:“巴特,你骑赤兔练练吧。这马认衣服和口令,这次你把我灰袍衫穿上,叫它跑时,不能喊驾!喊啾!连续喊两声,马儿就跑快些,喊三声啾,马就飞起来一样。要叫它放慢,用刺马针轻轻刺马肚皮两下,它就跑慢了,连刺三下,马就停下,一拍三下脑门,它立刻趴下。”

格桑:“是这样的,你试试吧,你要练会了骑术,再教你枪法。”

巴特:“姐姐你会骑吗?”

格桑:“你姐夫早都教会我了。你不信,我给你试一遍。”

铁子把灰色单衫脱下来,给格桑穿上。她骑上马:“啾!”赤兔就从起跑线跑出去,又“啾啾”两声就加快了速度。

巴特:“姐姐,你能不能驮我跑一趟,叫我看一个明白?”

格桑:“你骑在马的背后,前边不行,你上马吧!你记好了。”她“啾”一声赤兔真的跑出去,她连续把动作做完,下了马。

巴特:“就这点事呀!早告诉我,上次何苦挨摔呢?”

铁子在一边脸,一阵红一阵子白。

巴特:“姐,你和铁子没说把这袍衫给我吧?这匹马我要了,叫他骑大草黄吧。”

格桑:“那还说啥,你就穿吧。”

61德力加卜家日

虎子:“德力老爷,你把我请来有什么重要任务?你赶紧说呀!办完了,我好干别的事情去。”

德力加卜:“我的大炮手吉力乎去阚家庄了,他的枪法也不错,一定把铁子打死,给你的一百块大洋不要了,你走吧!”

虎子:“你的女儿跟不跟我走?”

德力加卜:“叫你把铁子打死,完成任务,她才能做你的妻子,你一枪没发,就想叫我女儿跟你去,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62阚家日

虎子把马拴好,进了大管家的办公室忙跪下:“铁子哥你可好?”他一抱拳。

铁子:“虎子快起来,你们几个不干啦?”

虎子:“黑子早就不干了,听说你要来。我们四个商量一下也哗变了,带枪马就回家了。”

铁子:“这次来,找我啥事,痛快说。”

虎子:“上些日子,我被德力加h请去,叫我完成一项任务,给我五百块大洋,又把女儿红沙许配我。今早吃完饭时我问他是完成啥任务时,他说杀你,但又不叫我去赛马场了,他叫他家大炮手吉力乎骑一匹雪里站快马来了。我怕出事,赶紧骑马来找你,叫你好有个准备。”

铁子寻思一会:“你快走吧,我知道吉力乎怎么杀我了。”他把虎子送出大门,骑上大草黄马直奔赛马场。

63阚家庄赛马场日

扎萨和阚老爷正看巴特同格桑同骑着赤兔马练习。

只听一声枪响。巴特应声倒下,格桑也摔下马。

在场的人都愣了,还没回过神儿来,铁子的大草黄跑到巴特跟前,他下了马就把赤兔牵过来,他啾一声上了马,朝丛林中疾驰。

64山路日

吉力乎骑着快马奔跑,赤兔马随后追赶着。

赤免马上的铁子掏出双枪,一勾扳机,啪!啪!吉力乎栽倒马下。

山边有一伙土匪,看吉力乎倒下,十多支大小枪向铁子开了火,把铁子打一个卷毛,铁子跑回赛马场。

土匪从山上下来。几个人把吉力乎抬上山。

65阚家庄赛马场日

扎萨抱着儿子号啕大哭。

铁子蹄马赶回。

阚三鞭:“铁子,这是咋回事?”

铁子:“这是德力老爷派人要杀我,方才有人告诉我,我就急忙来赛马场,没等到呢,枪就响了。被我打死的是德力老爷家的大炮手吉力乎,死后叫土匪抬进山了。”

阚三鞭:“司格,你回去,套一辆车把巴特拉回去。”

66阚家大院日

扎萨:“老爷,你得给我做主呀!铁子就是恶魔,他要不死,咱们家没个好。”

阚三鞭:“你不要瞎说,上次儿子小腿是他给治好的,这次是德力老爷杀错了人,与铁子没啥关系。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索拉:“你别搬屁股斗嘴——不知香臭!”

扎萨:“你们两个别鬼迷心窍了,上次,他没告诉口令才摔的。这次,他告诉了口令,为什么又穿灰袍衫才能骑马儿?这里都是他的鬼。”

阚三鞭:“他一天就到赛马场一趟,也没时间和德力老爷联系呀?你怎么就赖铁子呢?你这不纯属肚子疼赖灶王爷吗!”

扎萨:“就是他!就是他!不杀他不解我心头之恨!”

阚三鞭甩袖上了堂屋:“司格,你到庄里棺材铺买一口棺材,把巴特成殓了。”

司格:“铁子正张罗办呢。”

阚三鞭:“停三天,请来喇嘛给念上三天经再埋上。”

索拉:“你就叫铁子办吧,可别瞎掺和了。”

阚三鞭:“废话,扎萨对铁子有意见,没我行吗?”

67扎萨卧室日

扎萨卧炕不起。

孙大夫为她把完脉说:“是霍乱,这个人火太大了。先吃几副药看看吧。”

阚三鞭:“把孙大夫送走吧。”

铁子送孙大夫来到屋外。

铁子:“孙大夫,组织的护庄队怎么样了?”

孙大夫:“人员都定了,现在正训练呢,不合格的可能要掉队几个。”

铁子:“抓紧吧,鬼子真要来报复,咱们庄的老百姓要吃苦的。”

孙大夫一笑:“你和黑子把鬼子弹药库这一炸,鬼子就不能提前来了,没子弹用什么打咱们?”

铁子:“这也是暂时的,没弹药,鬼子还能从奉夭调运。”

孙大夫:“我给格桑扔下的药可及时吃呀,防止小腿发炎。”

铁子:“忘不了,她会好的。”

68铁子屋内夜

铁子回来,看看躺在炕上的格桑:“腿还疼吗?”

格桑:“疼得厉害。”

铁子:“骨头断了,是很疼的。咬咬牙,很快会好的。”

格桑:“把你给我讨来的丹药给二娘一粒吃吧。”

铁子:“老狐仙就给送来三粒,你吃一粒,还有两粒,给她一粒,你小腿不好怎么办?”

格桑:“你再找狐仙给我讨呗。”

铁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要不及时,不就误事了吗?”

格桑:“二娘对你本来就有意见,你还是帮帮忙,缓和缓和矛盾吧。”

铁子:“你给送一粒吧,我是不去呀,怕她把我骂出来。”

格桑:“你给我,叫阿爸给送去。”

铁子把丹药拿出一粒:“你送去吧。”

69堂屋夜

桑尼跑到堂屋:“老爷,二夫人会说话了,她叫你去呢。”

阚三鞭起身穿上衣服。

70扎萨卧室夜

阚三鞭来到床前:“扎萨,我是三鞭,你看看我。”

扎萨睁开双眼:“老爷,喇嘛走拉吗?”

阚三鞭:“你都卧床躺两天了,昏迷不醒。晚上,铁子把从老狐仙那讨来的一粒丹药给你吃了,你才好些。现在,你啥也别想了,好好养病吧,争取早日康复。”

扎萨:“我会好的,这笔账我一定要算的。”

阚三鞭:“你别白日做梦胡思乱想了,你睡吧。”

扎萨闭上眼睛。

71柳树沟日

铁子和格桑押着两辆大铁车去往长山镇卖粮。

大车走着,从沟旁丛林“噌噌”蹿出五个土匪:“站住!把车赶过来。”

铁子一看是土匪;他跳下车:“各位老大可好!”他抱拳举到左肩后,又接过大把的短鞭子,把礼帽摘下放到车的小鞍上,把车辕马大肚带解开,从左车辕子上车,跳到右边,上前又一抱拳,“各位老大行—个方便。”

一位土匪说:“这是别的绺子的,让他们走吧。”他一比划手,大把扣上肚带赶上大车前行。

司格:“大管事的,你怎么会土匪的暗语?”

铁子瞅瞅黑子:“我放牛时听别人和我讲的。”

72长山镇日

铁子等人在集市上采购着红色蜡烛、高香、供果、地毯、白灰、彩旗等物品。

73路上傍晚

格桑:“大车快点走,黑天前就得过柳树沟,别再遇上土匪。”

黑子:“遇上也不怕,来十个二十个的不够铁子哥的手枪一划啦!”

铁子:“还是格桑说得对,千万别遇上。”

前面是一村庄,听到屯子里传出狼抓似的哭声。

铁予:“停车,黑子,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黑子下车,进了庄,很快跑回来说:“有十多个日本鬼子抓人呢,有二百多人都集中到一个场院里。”

司格:“咱们绕道走吧?”

铁子瞅瞅四周,说:“黑子赶头车,司格赶第二辆,听到枪响,赶车跑过这个庄。我和格桑消灭鬼子。”

铁予和格桑隐藏着迅速跑到场院墙跟前,观察着情况。

这时,五名鬼子跑出场院直奔大车。

铁子:“打!”

两个人举起四把手枪向跑出场院的五名鬼子开了火,几个点射,就把鬼子消灭。

黑子听到枪响:“赶紧跑!”他一甩炸鞭,大车就往前冲去。

司格:“黑子,前边有鬼子。”

黑子:“别怕,我来收拾他们。”

黑子举起两把二号匣子,啪啪啪!啪啪啪!两个点射,将几名鬼子打死,黑子跳下车,将几支三八大盖和子弹掠下,扔上大车,直奔场院。

铁子和格桑跳墙来到老百姓面前:“大家快跑哇!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

老百姓这才省过神来,呜嗷喊叫地跑散。

铁子和格桑把武器弹药扔上大车。

格桑:“铁子哥,绕道走吧,别招来杀身之祸。”

铁子:“你说得对,从北边绕过去。”

74阚家大院夜

阚三鞭焦急地在院子里走动,自语道:“出事啦,不然大车早应该到家了。”

索拉:“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有铁子和格桑四把神枪,你怕啥!”

阚三鞭:“这条道上可有土匪呀!万一碰上呢?打起来会伤人的。”

索拉:“车上还有黑子呢,他和铁子学的也是神枪手,有这三个人,打几十土匪不在话下!”

这时,两辆大车回来了。

阚三鞭:“遇上土匪了吧?”

铁子:“土匪是遇上了,没咋地我们,回来时遇上鬼子,有点麻烦。”

索拉:“那你们咋逃出来的呢?”

司格:“逃啥,十一个鬼子都叫铁子、格桑、黑子打死了。”

阚三鞭:“打得好!打得好!叫小鬼子知道知道,阚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铁子带着司格和黑子,把东西卸到库房里。

75北山寨夜

扎萨拿出文房四宝,摊好信纸写了封信,装进信封,封上口:“你把我这白绸手帕带上,必要时再交给北山乐看看。见到他时,先把这东西交给他,你不要多说话。完成任务后,从女奴隶中你选一位姑娘,我再给你一百块大洋,你们远走高飞吧。”

大头:“是,二夫人。进山联络信号是什么?”

扎萨:“没规定的联络信号,进山后你把火把点燃,小土匪问,你就说找大当家的北山乐有事求见,小土匪一定会把你送到忠义堂见他。”

大头由扎萨领到墙根。

扎萨:“这疙瘩墙最低,还背静,你回来也从这回院儿,明天早晨上岗时,我取信。”

76北大山夜

大头举着火把走在山路上。

突然,两个放水的崽子(小土匪)冲到大头跟前,举枪:“站住!不准动!你是准?”

大头:“别开枪,我是大头,找北山乐大当家的有事,你们快把我送到山上。”

崽子小胖:“闹了半天是大头你呀?”

崽予瘦子:“你们认识?”

小胖:“他是阚老爷家看大门的,我们哥们儿还挺好呢。”

瘦子:“赶紧带他上山吧。”

小胖:“大头哥,上山有山规,把双眼得蒙上才能进山。”

大头:“晚上这么黑,我能瞅着啥呀?要不到北山乐门口再给我蒙吧?”

小胖:“行,走吧。”

77忠义堂夜

三个人进了忠义堂,里边点燃六盏麻油捻子灯。

小胖把大头蒙上双眼,来到二道门:“报告大当家的,阚家庄有人找你。”

北山乐:“把人带上来。”

小胖和瘦子拉着大头进了忠义堂,把蒙眼黑布解开。

大头:“这山规咋这么严哪,蒙一会儿就啥也看不见了。”

北山乐一看是阚家大头:“大头,你来干啥?”

大头:“二管事的,我是给二夫人送信来了。”

北山乐:“拿出来,看看。”

大头掏出信和手帕一齐交给他。

北山乐一看信,微微一笑:“你稍等一会儿,我写一封回信,你带回去。”

小崽子把文房四宝拿来,他刷刷点点就把信写完,

“我没封上,你马上回去,明早晨必须交给她。”

大头:“我不认字,封不封都行。”

78阚家大院夜

大头贴大墙摸到出去的地方,刚想上墙,“嗖嗖嗖”跑过来一个人,一手抓住他的肩膀。

来人:“大头,你干啥去了?快说,不然我就枪毙了你!”

大头听出是铁子:“大管事的,我回家了,回来晚点。”

铁子:“你也是奴隶,什么时间安的家?”

大头:“不不不!我是上北山乐哪去一趟,我想找他入伙。”

铁子:“你撒谎,是不是扎萨叫你去送信?痛快说实话,不然,我二拇指一动,你就死到墙外。”

大头:“千万别勾勾死鬼,我说,我说。是扎萨叫我送一封信,北山乐又给扎萨写一封回信,不知道写的啥玩意儿。”他把信掏出来,“信在这呢,你拿去看看吧,做到心中有数就得啦,明早晨我得把信交给二夫人。”

铁子:“这事你要保密,不准对任何人讲。我看完了,明早交给你。另。外,你回到奴隶住宿屋,巴b问你,你就说在炮台里睡着了,别的话什么也不能说。”

大头:“扎萨说,完成任务后,她给我一百块大洋,还许配我一名女奴,叫我远走高飞,这可咋办?”

铁子寻思一会:“就按她说的办,我假装看不见。你先上院,贴大墙根儿回屋。”

大头跳进大墙。

79铁子屋内夜

铁子进来。

格桑:“你咋这么晚才回来?”

铁子:“你快看这封信都写的啥?”

格桑:“谁给你的信?”

铁子:“是大头给我的,他去北山乐土匪那里给扎萨送信去了,回来叫我抓住了。”

格桑看完信,惊讶地说:“这泼妇,咋这么毒?怎么和北山乐沆瀣一气了?快把这事告诉阿爸吧。”

铁子:“写的啥事?快和我说说。”

格桑:“北山乐说,敖包大会来四十人埋伏在小树林里,大会开始后,要进攻敖包会,将阚老爷、大夫人、你和我打死,他和扎萨成亲。”

铁子:“这事不能和阿爸说,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他们的阴谋不能得逞。你和阿爸一说,扎萨一狡辩,阿爸再听她的话就把我整了。”

格桑:“你说咋个将计就计法?”

铁子:“咱们假装不知道,全天监督她。我在赛马场再安排一些枪手,防止北山乐进攻。你把信给我,明早我好给大头转给扎萨。”

80阚家大院日

扎萨:“大夫人,敖包会百年纪念日就要到了,老爷说要开三天,为了防止万一,把手枪再给我一支。”

索拉:“走,我给你开库门去,你自己选吧。”

扎萨进了库,选一颗金鸡满槽德国造,又拿五十发子弹。

81扎萨卧室日

扎萨在擦着两支枪。

格桑进来:“二娘,看你还占手干啥,我来给你擦。”

扎萨:“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

两个人同时擦拭着。

格桑:“二娘,把枪油拿来,少上点油,这两支匣子枪是一流的。”

扎萨:“你等着,我到上屋去取。”

格桑看扎萨去了堂屋,忙把两颗枪的机针掰断,把枪上好,把油点上几滴,来回一拉:“你看,非常的光滑。”

扎萨:“拿来我看看,管用不管用?”她来回一拉枪机,非常好使,“不错。谢谢你格桑。”

格桑:“二娘,这你说哪去了。今

后,你有啥事喊我一声,我就到。”

82赛马场日

铁子带着虎子等人来到离赛场只有八十米的树林,说:“咱们都是拜把子兄弟,敖包会上,我有一件大事,希望你们帮帮我,完成任务后,你们都到阚家来,不愿来也行,每人给发大洋一百块。”

虎子:“铁子哥,有事你就说吧,啥钱不钱的,只要我们能办的,保证办好。”

铁子:“这小树林,敖包会那天。也就是明天,扎萨串通土匪北山乐阴谋枪杀我、格桑、阚三鞭、大夫人索拉。他们得逞后想拜堂成亲。我要求你们四位,把子弹带足,埋伏在树林子里边,听到枪响,你们就抄北山乐的后路,给我狠狠地打,你们能做到不?”

虎子:“只要大哥有话,我们保证把土匪打得屁滚尿流!”

铁子:“敖包大会9点30正式开始,你们9点钟可到林中,找地方埋伏起来。”

铁英:“大哥,你放心忙去吧,明天见!”

83阚庄日

孙大夫:“铁子,今晚给二百人发枪吧,护庄队都训练得差不多了,明天又是敖包会百年纪念日活动,叫护庄队站到外围加以保护。”

铁子:“晚上你套车来阚家拉枪支吧。”

84阚家大院夜

铁子:“阿爸,孙大夫把护庄队已建立起来,明日又是敖包大会,把枪支给发了吧,都去赛场进行保卫,防止万一有变。”

阚三鞭:“行!马上叫他们来车拉武器弹药。”

二百名护庄队员组成四个小队,每队套两台大车来拉武器和弹药。

铁子、格桑、黑子、司格,每人负责—个小队,都发的三八大盖,每颗枪带二十发予弹。

铁子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抽一支二号枪:“孙大夫,这颗枪发给你用,你要指挥好这帮人。”

85赛马场日

德力老爷把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带着乐队和庄里五百多人来到赛场,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吴老爷带着乐队和吴家庄三百多人,踏着铜鼓洋号声入了座。

金老爷、齐老爷都带着乐队,举着彩旗,按顺序坐下。

敖包前十米多高的六棵旗杆上飘着彩旗,前边放着一个长条桌,上边供着释迦牟尼铜像。

主席台上,几位老爷和夫人按着位置坐下,炮手们站到各自老爷的后边。

身穿黄袍单衫、头带假面具的二十名维护场地秩序的小鬼,顺赛道边维持着纪律。

阚三鞭看了看会场,站起身宣布:“百年纪念敖包大会开始!参拜释迦牟尼!”他举着仿制的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战旗,带领几位老爷和夫人走下台,来到敖包前,“放鞭炮!”

各位老爷和夫人跪下给释迦牟尼烧香叩头。

阚三鞭:“比赛现在开锣!”

德力老爷的“雪里站”由红沙姑娘牵着来到起跑线。

金老爷、吴老爷、齐老爷的儿子也牵马进了场。

秀格牵着大枣红马也走过来。

德力老爷一看没有铁子和赤兔马,他高兴地说:“阚老爷,今天你又败了,你给我一千块大洋吧!哈哈!”

阚三鞭一笑:“不见得吧!咱们得比比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司格:“预备——”当一声锣响,几十匹快马跑进场。

格桑从人群后牵马过来“啾!”赤兔跑出出发线,她急忙跑二十多步蹬上马鞍辔,“啾!啾!”赤兔飞奔追赶着前边的马。

跑到二十圈时,格桑的赤兔马像飞起来一样,和“雪里站”并驾齐驱。

德力老爷站起身子,喊道:“红沙,加油!再有五圈就完成任务!”

格桑故意把马速放慢一些,

“雪里站”已超过赤兔马两个身位。

阚三鞭也站起身瞅瞅,没有吱声。

剩两圈时,格桑又连啾啾三声,赤兔加快了速度,跑到终点,只超过“雪里站”马—个身位。

德力老爷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操她的妈,真是熊种操的。”

格桑按铁子告诉的,急忙拍赤兔三下脑门,马儿“咣当”一声倒下,喘着粗气,格桑趴在草地上。

老百姓喊道:“马累死了,人也完蛋啦!”

德力炮手看老爷给了信号,抽出二号匣子,“啪啪”就朝赤兔马打两枪,子弹都从头顶飞过去。

格桑抽出双枪,顺着枪响的方向一瞅,“啪啪啪”三枪,将德力老爷炮手打死两名。

老百姓乱了营,喊着:“快跑哇!逃命啊!他们窝里乱了!”

86场外小树林日

北山乐一听场内枪响,喊道:“冲啊!”

林中四十杆大小枪支朝赛场打来。

87赛场内日

扎萨抽出双枪朝阚三鞭和大夫人打去,一勾扳机,匣子枪都哑了。

铁子手一比划,战壕里的三十支手枪、两挺轻机枪向土匪开了火。

他看时机已到,抽二十响,啪啪啪!啪啪啪!朝台上打去,扎萨、阚三鞭、德力老爷都魂断台上。

铁子跑到赤兔马跟前,踢两脚,赤兔腾一下起来,他飞身上马朝场外跑去,格桑、秀格也骑马撵上来。

铁子回头问道:“格桑,阿爸咋的啦?”

格桑:“叫土匪给打死了。”

88河川日

枪声像爆豆一样响彻河川——

北山乐扔下二十多具尸首,顺河套逃到山里。

89山路日

格桑、铁子扛着灵幡,身穿孝衫在前面引路。

一百多人哭声不断,喇嘛咏诵经文,分三十二杠、十六杠把,抬着阚老爷和扎萨,送葬的队伍缓缓而行。

90铁子卧室日

桑尼:“大管家、格桑姐,南集镇的事要放在心上,抓紧实施吧。”

铁子:“格桑,桑尼说的事怎么办?咱们也不能不办哪。”

格桑:“这事很简单,我阿爸已死,就和秀格挑明,要点头咱们就办,不点头,咱们就不办。我看把主要精力还放在打日本鬼子身上。”

铁子:“你说得有道理,近几天就派人到火车站看看情况。秀格的事由你来做工作。”

格桑:“就这么办,咱们俩分头进行。”

91秀格卧室日

秀格哭着,格桑坐在一旁。

格桑:“三娘,你哭啥?是不是同意这门亲事?你要去,咱们护庄队就等于打进国民党内部一个探子,一是你们成了亲,二是也帮助阚家庄老百姓做点事情。”

秀格:“桑尼上次去南集镇回来只说,他很好,很想我们,别的话什么也没说。没提这亲事呀!”

格桑:“我和铁子哥想秘密把你派去,因老爷健在,也没敢这么做,这回老爷归天了,才和你说这事。”

秀格:“铁子和你同意我改嫁的话,我能有啥说,你们定吧。”

格桑:“秀格,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我和铁子哥商量过,老爷烧三七后。咱们动身,大约在9月5号左右,和桑尼说的百日后去,还提前两天。”

秀格:“行行行!去时,把桑尼给我带上。”

格桑:“桑尼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胆大心细的人,她说话办事不像一个女奴隶。”

92吴家大院日

虎子和铁英进院把马拴好,走进客厅。

吴老爷看进来两个人,以为是刺客,嗖下躲到客厅屏风里,掏手枪听着

动静。

虎子:“吴老爷吗?我是胡铁子派来的,找你老有事。”

吴格达掐着枪走出来:“你们是干什么的?闯我客厅?”

虎子:“这有一封信,请你看看就明白了。”

吴格达接过信,阅了一遍:“你是虎子?他是铁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快请坐。二位找我想做什么生意呀?”

虎子:“主要打听一下鬼子的活动情况。”

吴格达:“自从把弹药库炸完后,鬼子又疯狂地从奉天调运军火,已调进两车皮。据李货物说,最近还要再进一军列,在奉天正装车呢!”

铁英:“吴老爷,这个消息准确吗?”

吴格达:“百分之百的准确,这是车站李货物和我说的。”

虎子:“大约在什么时间发车?”

吴格达:“军列一般到大北车站都是晚上,军列过来之前,前面有两辆铁甲车先过,隔两千米左右,军列才能过来。今晚,你们就得行动!”

虎子:“这消息要准确的话,我们就回去向铁子大队长汇报,想办法把军列给炸了。”

93八道河子大桥夜

铁子、虎子、铁英、孙大夫骑快马就来到八道河子上游丛林里潜伏。

孙大夫、虎子把轻机枪零件拿出来。嘁里咔嚓就把机枪安装好,对准两个桥头堡。

吴格达骑驴来了,把巡道工用的锤子、红绿手旗、变光灯、铁道工人的衣服、帽子递给黑子:“快穿上试试。”

黑子把衣服穿好戴上帽子:“吴老爷,检查一下,像不像巡道工人?”

吴格达:“像,走吧,今晚12点来钟,可能差不多。”

两个人一个骑驴一个骑马向铁路道口走去。

铁子:“下河!”

铁英头顶炸药箱,虎子背上绳子,穿小裤衩就往大桥方向迅速游去,见到探照灯扫过来,他们就钻进河里,两个人摸到中间桥墩。

虎子刷一声将抓勾甩向桥梁,往下又抻抻:“上!”

铁英背着炸药箱,拽着绳子就上到桥墩,把炸药放好。

94丛林中夜

两台铁甲车鸣着长长的警笛,前后两道明亮的灯光剪裁着铁道。

隐约可见黑子闪到路下,举起黄灯看铁甲车过去,掏出手电朝小树林发出三点红光。

孙大夫:“看!三点红!快回信号!”

铁子拿手电又返回发出“三点红”光。

孙大夫忙给大桥发出三点红信号。

这时,军列鸣着长笛上了大桥,铁英拉下导火索,摘下抓勾跳下河,朝下游游去。

桥头堡机枪,哒哒哒!哒哒哒!朝河里射击。

孙大夫架起机枪朝东桥头堡打。

铁子跃起身子向前跑出不远,摸到西路基下,啪!啪!啪!三枪将机枪打哑。

“轰”一声冲天巨响,火车头栽下大桥,后边车厢发出连环爆炸声。

95南集镇日

桑尼与秀格骑快马来到一幢二层小楼院内,把马拴上。

李凯迎了出来:“小妹,你住一楼,在这侍候你表嫂吧!”

桑尼:“表哥,我就是侍候秀格姐来的,你不说我也不走。表哥,你这小屋不错呀!”

李凯:“都是新买的。”

桑尼:“表哥,花不少钱吧?”

李凯:“没花多少钱。”

秀格打量着小楼,露出满脸笑容。

李凯:“桑尼,你到饭店订四菜一汤,端回来,中午就不用烧火了。”

桑尼大步流星上了街。

李凯如狼似虎地抱住秀格就亲吻。

秀格发出迷人的哼哧声。

李凯往屋里拉她:“走,我等不了了。”

秀格:“别忙,这是白天,晚上再……”

李凯:“当兵的参加战斗,哪分白天和晚上,来吧!”将秀格拉进屋去。

96小楼内日

几个人在吃饭。

桑尼放下饭碗:“表哥、秀格姐,你们吃着,我去喂马和鸽子。”出去了。

李凯:“秀格。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团里有紧急任务,五天后才能回来。”

秀格:“啥任务呀?这么急?你不会请假吗?”

李凯:“不能请假,是往奉天送十汽车军火,我必须跟着团长去安排。”

秀格:“你完成任务,早点回来呀!”

97阚家大院傍晚

索拉:“格桑,你快来,白尾巴回来了。”

格桑拿着米端着水放到秀格原来住的屋子窗台上鸽笼子里,白尾巴咕噜咕噜吃着米喝着水。格桑轻轻把拴在鸽子腿上的纸团取下来。

98铁子屋内傍晚

格桑把纸团交给铁子:“你看,这是白尾巴送回来的,还有一张图,上边写着火、路、车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铁子把图纸拿过来:“这是桑尼画的。秀格不知道。”他看着图,“这是一条公路,两边有山、有树,山边还有几个拿枪的人打汽车,她是什么意思呢?”

格桑恍然大悟:“桑尼准是得知国民党往奉天运军火,叫咱们去人截击。你看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铁予:“根据她写的三个字和这张图来分析,你说得一点不差。你快写封回信,告知桑尼,就说去十个人,十号晚在南山挟槽沟伏击。我马上找孙大夫商量。”

格桑挥笔写封信,缠到白尾巴腿上,把鸽子放回去。

99南山夜

铁子、孙大夫等人已埋伏在公路两旁。

四辆摩托车架着四挺轻机枪开道,灯光剪裁着公路。

虎子:“把摩托车放过去!”

铁子看十辆汽车进了包围圈,他滚到公路中间,猛抬起身子站在尾车前,司机惊慌失措,猛地将车停下,铁子举枪,啪!啪!啪!把司机和押车的兵打死。

孙大夫跃起,从车后将两颗手榴弹抛上车厢,“轰”一声,大火冲天。

虎子:“打!”机枪吐着火舌。

头车咔嚓一声停下,几十名国民党兵下车趴在路旁,朝山口射击着。

中间一辆车停下,下来一个军官,呜呜喳喳地喊:“快下车参加战斗!”

铁子借着火光,啪啪啪!就把这个当官的撂倒。

铁英:“张虎子,把手榴弹给我两个,你在这封住敌人。”他握着手榴弹滚下山坡,离汽车二十米远,他急忙拧开盖拉出导火索抛向汽车。

汽车油箱轰一声爆炸,大火冲天。

敌人看跟前上来人,顺过枪朝铁英开火。铁英借着火光,嗖嗖嗖!甩出三颗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敌人陈尸遍地。

啪!一声枪响,铁英晃了两晃倒下,胸部流着鲜血,他咬着牙,拧开手榴弹盖,拉下导火索,甩向敌群,他瞪眼瞅着爆炸声中倒下的敌人,他慢慢闭上双眼。

四辆摩托车开来,虎子调过机枪就“哒哒哒”地将摩托车扫进沟里。

虎子跑下山坡,端机枪就向敌群突突,几十名国民党兵死的死,伤的伤。

100公路上夜

战斗结束了,爆毁汽车六辆,俘虏四名汽车兵。

铁子看着被押来的四个汽车兵说:“你们四个司机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马上给你们一个红枣吃,想活,老老实实开车跟我们走。”

一位司机忙说:“我们四个人都是抓来的,是穷人,家里都有老小,可别打死我们,放我们回家吧!”,

铁子:“你们想活着回家,必须先

把汽车开到阚家庄,你们可以回家,发给你们路费。”

一位司机:“谢谢长官不杀之恩,我们给你开车。”

铁子:“黑子。你把铁英抱到头车,孙大夫,你押头车,铁球,你去北山沟告诉东子把马匹链上,跟汽车回家,孙大夫,把留给国民党的信放下没有?”

孙大夫:“放到国民党排长身上了。”

铁子:“上车,马上回家。”

101公路上晨

几辆卡车拉着国民党兵驶来。

海团长坐着美式吉普先来到挟槽沟一瞅,被惊呆了。

李凯:“一连长,马上包围现场,详细检查,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国民党兵“呼啦”一下,把汽车爆炸现场围上。

李凯走到排长跟前一看,有一封信在身上,他拣起递给团长:“你看,这还有一封信。”

海团长拆开一看:“谢谢海司令长官,帮我们运送了弹药,我们打日本鬼子去了。八路军游击队。”海团长脑袋轰一下,趔趔趄趄倒下。

李凯:“司机,把海团长送大营卫生队抢救。”

102阚家大院晨

四辆汽车徐徐驶进阚家大院,在大院心停下。

铁子:“你们四个汽车兵在西下屋休息,吃完饭,给你们发路费,放你们回家。”

格桑:“铁子哥,早饭已准备好。”

孙大夫:“铁英已断了气,你们看放到何处?”

铁子:“把铁英放到东下屋。格桑,你把我穿的最好的衣服找出一身给他换上。”

103孙大夫家日

孙大夫进屋,一愣:“老吴同志,你咋来了?有事吧?”

吴格达把信递给他:“此情报非常准确,望你告诉铁子要做好一切准备。”

孙大夫:“你是不是见见铁子同志?”

吴格达:“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见不好,名不正,言不顺。”

孙大夫拆开信。

104墓地日

铁子、格桑和护庄队员悲痛地站在一座新坟前,坟前木牌上写着:赵铁英烈士之墓。

铁子:“铁英弟走了,他是为我们活着的人而死,这笔账一定叫国民党海大麻子偿还。”

格桑:“你别瞎想了,有机会再说吧,决不让铁英弟白死。”

105铁子家日

孙大夫看铁子情绪有些稳定,把信拿出来:“这是吴格达同志亲自送来的,你看看吧。”

铁子:“格桑,你快给念念。”

格桑接过信:“鬼子急眼了,调来一千多鬼子兵,重炮十门,对阚家庄要进行秋季扫荡,请做好准备。”

铁子寻思一下:“一千多鬼子,咱们就二百名护庄队,也不是鬼子的对手哇?”

孙大夫:“还有时间,收完秋,你带着家眷去北边投靠从路军吧,我带护庄队进山打游击。”

索拉走进屋:“格桑,白尾巴又飞回来了。”

格桑忙出去,片刻,拿着一张纸条回来,他走到铁子跟前:“这是秀格来的信。”

铁子:“快念!上面都说的啥?”

格桑念:“截军车的事,奉天派白丽军统特务组长来调查,李凯、海团长、我和桑尼都受到牵连。我们正反省,每天几个特务轮班在门口看守,不让我和桑尼出屋。李凯和海团长每星期天晚来家一趟,喝完酒,海团长自己回去,李凯住一宿,第二天早由特务送到大营。我和桑尼分析,白丽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你们千万别上当。把鸽子圈起来吧,它也是最后一次完成任务。再见!”

铁子:“不行!非想办法把秀格和桑尼救出来。”

孙大夫:“日本鬼子秋季扫荡火烧眉毛,你怎么个救法?”

铁子:“我们不能撤,我们和鬼子拼了!秀格、桑尼,我们必须救,今天是星期四,这个星期天晚上必须把她们救回来!”

格桑:“铁哥说得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豁出去了!”

孙大夫:“你们真要有决心的话,去四个人就行,再挎上两匹马,到那速战速决!”

铁子:“不用去四个人,去三个就行,虎子、黑子同我前往。我们真要回不来,格桑、孙大夫,你们一定组织好这次反扫荡,战到最后一个人!”

孙大夫:“就这样准备,我回家,你们小两口也休息吧!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回来。”

106铁子家夜

铁子和格桑躺在炕上横竖睡不着,在炕上辗转反侧。

格桑:“铁子哥,你说孙大夫和吴格达是不是共产党?”

铁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从孙大夫说话中带出了共产党的味道。又一寻思,孙大夫是老户,平时没看他和谁来往呀?他就是一个庄上大夫。吴格达这个人心眼好使,不是共产党,也是抗日派。”

格桑抚摸着铁子的前胸:“别想啦,都半夜了。他们是共产党更好,咱们还有了后盾,睡吧。”

107南集镇夜

铁子带领虎子、黑子来到南集镇东关大车店。

小二孙胜利:“各位老板,你们到后边三间高级客房吧。”

铁子把两块银元递给小二:“明晚我们走,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们一声。”

小二:“这些日子全镇都很紧张,听说国民党军车被炸,是李副官长跑的风。现在,把他和新娶的媳妇带一个丫环秘密地软禁起来,海团长也被撤职,每天有六名特务便衣轮班守在李副官长的家门口。”

铁子:“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是商人,专门愿听商品交易的事。”

108大街日

铁子三人在大街上遛弯儿,来到李凯住的小白楼跟前。

两个特务在房门口走动,楼上楼下一点动静也没有。

铁子把手一摆,小声说:“回去!”

109大车店夜

铁子:“小二,你和大门口哨兵说说,给点线,叫我们走吧,明早我们得到长山镇收购皮张呢。”

小二:“走!到门口再说。”

铁予带领三个人牵马来到大门口。

哨兵:“戒严啦,不准外出。”

小二:“小老弟,他们是商人,去长山镇买皮张,你叫他们走吧?”

哨兵:“不行!没白丽组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去。”

铁子使个眼神,虎子上去捂住哨兵的嘴,抽出尖刀就刺进哨兵的心脏,哨兵一声没吭就倒下了。

小二吓得浑身直抖,说不出话来。

110街上夜

铁子领着人来到大街,说:“黑子,你把马匹牵到背阴处电线杆底下等我们,听到枪响,你把马牵到白楼门口参加战斗!”

十名国民党巡逻队在灯光通明的街上巡查着。

铁子看巡逻兵走过去,就顺墙背灯影处溜到小白楼大门口,两个人同时蹿上去,捂住特务的嘴,用尖刀插入特务的心脏,把死尸拖到院内,掠下短枪。

两个人轻轻来到小楼门口往屋里一瞅,桑尼正炒菜,侍候海团长、李副官长和夫人秀格喝酒呢。

铁子轻轻敲两下门。

桑尼:“谁呀?”

海团长:“是外面的特工吧,叫他们也来喝几盅吧!”

桑尼把门开开,一瞅,全身激灵一下,忙说:“海司令喊你们呢,去喝几盅吧。”

铁子和虎子进了屋,乌黑的枪口对准两个人:“不准动!举起手来!”

海大麻子和李凯乖乖举起手来。

铁子伸手扯着海团长的脖领,拥到墙边,用尖刀攮进他的心脏,鲜血喷个满地。

虎子抻着李凯的脖领,刚举起尖刀。

秀格:“虎子,不要杀他,他是抗日派,愿和我们走!”

铁子:“秀格说的是真话吗?”

李凯:“是真话。”

铁子:“先委屈你一下,找布把他嘴塞上,把双手绑上,带他走。”

虎子把他嘴塞上,又绑上双手。

秀格给李凯披上一件外衣:“你不要怕,他们都是好人。”

铁子:“不要关灯,走!”

111阚家大院日

大家来到客厅。

铁子:“今天,我们能把秀格、桑尼、李凯救出来,这是军统特工组长白丽决策的失误,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这个胜利!”

秀格抱住格桑痛哭,其他人也流下热泪。

孙大夫把铁子叫出客厅:“吴格达传来情报,鬼子要在10月10日扫荡阚家庄,叫咱们做好应对准备。”

铁子:“这是一场恶仗、大仗,要和护庄队人员和庄上老百姓讲明白,我们和鬼子拼啦!宁可战死在阚家庄,也不能向鬼子投降!”

孙大夫:“离开战还有五天时间,我马上回去,和大家讲明白,让大家做最后的练习。”

112松林道观日

孙大夫低声对老道王彬说:“我代表老百姓要求大部队支援一下,将鬼子消灭在阚家庄。”

老道王彬:“这个情报是师部叫我通过吴格达传给你们的。首长已决定,大部队将秘密开到阚家庄的。”

113阚家庄晨

战壕里,三个护庄队部属在开阔地正面,四门六零炮架设在战壕边缘,两挺轻机枪架在正面。

铁子:“孙大夫,你识文断字,会计算,六零炮就由你指挥使用。”

李凯:“我是国民党炮校毕业的学生,我同孙大夫一同打炮。”

这时,三百多名鬼子来到阚家庄开阔地,摆开进攻架势,挑着太阳旗,呀呀地朝前冲。

铁子一看离战壕还有五十米,他举起手枪,啪啪啪!啪啪啪!把前边六个鬼子撂倒。

护庄队听到命令,首先甩出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鬼子立刻卧倒,朝战壕射击。

铁子:“狠狠地打!”

机枪哒哒哒地吐着火舌,手榴弹的爆炸声震人耳鼓。

鬼子一辆中吉普开上来,一位指挥官看前头进攻部队被压制,他举起战刀。

车上的—挺重机枪猛烈地扫射。

孙大夫:“把敌人指挥车给轰了!”

两个人同时把标尺调整好,李凯连续装两发炮弹,孙大夫也装上炮弹。轰!轰!轰!连声巨响,指挥车飞上了天。

白凡看指挥官没死,又给补了一枪,将其打死,忙掏出白毛巾系在胳膊上。

铁子:“上刺刀,和鬼子肉搏时间到啦!冲啊!”

大刀队冲在前面,把鬼子砍倒,陈尸遍野。

铁子一看,公路上战斗激烈,他喊:“向公路冲!”

护庄队各个都杀红了眼,杀得鬼子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八路军的冲锋号声四起:“冲呀!杀呀!”打得日本鬼子溃不成军。

114公路日

战斗结束了,八路军指挥部参谋王彬报告:“缴获各种大小枪支六百余支,重炮十门,轻重机枪二十挺,战车十五辆,子弹数万发,死伤鬼子六百余人,俘虏二百人。”

孙师长:“我方损失有多大?”

王彬:“正在统计,数字马上出来。”

方政委:“我看我军死伤不到三百人。”

孙师长:“这也算是大胜利!”

方政委:“孙大夫。护庄队伤亡多少人?”

铁子:“初步清点,护庄队共参战二百人,死伤一百一十名。打死鬼子二百余名,俘虏一百人,缴获大小枪支三百零三支,炸毁中卡一辆。”

孙师长:“你是护庄队的什么人?”

孙大夫:“他就是飞马三枪,人称枪魂的胡铁子。”

孙师长握住铁子的手:“你们干得很好!今年多大啦?是蒙族还是汉族哇?”

铁子:“今年二十岁。是汉族。”

孙师长:“原来干啥啦?当过土匪吧?”

铁子:“没干过土匪,是阚家的牛倌。”

孙师长:“王彬、吴格达,你俩过来,看看这是谁?”

王彬上前握住铁子的双手:“铁子队长,您好!我是给你丹药的老道!”

铁子惊疑地说:“你这老道是冒牌的?”

王彬;“老道是假的,可给你的丹药是真的。”在场的人哈哈笑起来。

铁子握住吴格达的手:“吴老先生我们早就认识,他是我恩师,又是他通过孙大夫转送的情报。”

孙师长:“你们俘虏中有没有系白毛巾的人?”

孙大夫:“铁子叫人将他背回阚家大院,他受点轻伤。”

孙师长:“他是咱们的特工,把人送到指挥部来。”

孙大夫:“是,首长。”

方政委:“打完这仗,以后你们想怎么办哪?”

铁子侃快地大声说:“我们投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去!”

孙师长:“你的想法很好!你们回去后把农会成立上,实行减租减息,平分土地,建立后方革命根据地。”

方政委:“吴格达和孙大夫,你们俩负责庄上伤员用药,实在买不着,可到师部卫生营取。”

参谋长周方:“你们回去一定把死伤同志的事情安排好。死者每人发五块大洋做抚恤金。”

铁子:“谢谢首长的关心。我们一定安排好。”

周方:“铁子队长,把多余的枪支,我们走时都带上吧?”

铁子:“我们护庄队去时,一同带去吧,你们把俘虏兵带走就行。”

115阚家大院日

铁子、孙大夫、格桑、索拉等人在议事。

铁子对孙大夫说:“农会已经成立了,今后一切工作就都靠你了。”

孙大夫:“你放心吧,我们会做好工作的。”

铁子对索拉说:“我和格桑商量了,把咱家多余的房舍修理出来,让到岁数的奴隶都结成姻缘。愿意出去过的,可给二亩地、两头牛,房子自找。”

索拉:“你看着办吧。”

格桑:“咱们家有大小奴隶四十多名,这样办,省着男女奴隶乱搞,小孩长到老也不认识爸爸。”

铁子对孙大夫:“你这农会主任可要多操心了。”

格桑:“这回农会也有工作干了。”

孙大夫:“你们把这事帮助农会办完再走,这也是农会的第一项重要工作。”

铁子:“好,明天就开群众大会,我们家要拿出千顷地、千头牛羊分给穷人。”

116八路军师部日

孙师长、方政委接待了铁子他们。

政治部主任李飞宣布:“新参加八路军的同志,都到骑兵团任职。胡铁子、格桑任副团长;秀格、李凯任军需处副主任;黑子、虎子、桑尼任参谋处参谋。其他同志到团里后,由骑兵团长宣布。”

孙师长:“铁子、虎子、黑子,王彬汇报说,你们的枪法很好,有枪魂之称,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你们完成。”

铁子:“首长,说吧,我们已是八路军,服从命令听指挥。”

孙师长:“小鬼子就要彻底完蛋了,青龙山黑石洞里还躲藏着一百多名

顽固土匪没有投降,派你们前去收编他们,再给你们派一个加强连埋伏在黑石洞山下,谈不成,就消灭老匪胡山。”

铁子:“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孙师长带铁子来到沙盘前:“你们来看,这是黑石洞,地形险要,这是上山的惟一一条路,部队可埋伏在这一带待命。这次去,我给胡山写一封信。必要时交给胡山,能冲击一下他的想法,缓和一下时间,让你们有一个思考的机会。”

铁子:“什么时间出发?”

孙师长:“明日出发,有困难吗?”

铁子:“没有困难!”

117青龙山黑石洞日

铁子、虎子、黑子骑马挎枪奔向黑石洞。

青龙山,山峦峥嵘,怪石林立,松柏郁郁葱葱,山泉叮咚。

两个崽予“噌”一下蹿出来:“站住!你是谁?”

虎子:“我是我。”(匪语)

一个崽子:“压着腕子。”(匪语,不要动枪。)

虎子:“闭着火呢!”(匪语,没掰狗头。)

一个崽子:“爷们从哪来?”(匪语)

虎子:“称不上爷们,在马二爷家吃饭。”(匪语)

一个崽子:“是路过还是候着?”(匪语)

虎子:“我们找大当家的。”

一个崽子:“进来抽口烟吧!”(匪语)

另一个崽子:“这可是土匪窝呀,不怕大当家的插(杀)了你们?”

铁子:“土匪也是中国人,我们连日本鬼子都不怕,把死都置之度外,还怕什么中国人!”

一个崽子:“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到黑石洞,但必须把枪交出来,把眼睛蒙上,才能到忠义堂。”

虎子:“不蒙眼睛不行啊?山道这么不好走,还有三匹马,谁给牵着?枪是可以交的。”

一个崽子:“这是山规,不蒙眼睛不交枪,大当家的得先把我们插了。”

铁子:“小老弟,你们也是穷人吧?”

一个崽子:“你说得一点不差,因在家吃不上饭,才出来当土匪的。”

虎子微微一笑:“我也是穷人,也当过土匪,还是大炮头呢!后来,,我寻思,当土匪不是正道,就金盆洗手回家了,跟这位哥哥参加了八路军,走上抗日的道路。你们小哥俩也参加八路军吧?”

一个崽子狐疑地摇摇头:“那你们咋不穿八路军的灰军装呢?”

铁子:“不打扮成土匪模样,你们小哥俩不早就向我们开枪了吗?我们的任务还咋完成啊!”

一个崽子:“你们找大当家的啥事呀?”

虎子:“我们奉上级命令来收编老匪胡山的。”

两个崽子同声说:“我们也参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去。”

铁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用蒙眼睛交枪吗?”

一个崽子:“你们不是双套家伙吗,交出一支就可以,另一支你们秘密别好,要和老匪说翻了,好有一个应手的家伙呀!到忠义堂再蒙眼睛吧。”

另一个崽子:“到忠义堂,千万小心,这老匪心狠手辣,杀人如碾死一个臭虫。”

铁子:“我们是正义的,怕他干个属啊!”

118忠义堂日

一个崽子跑进:“报告大当家的,来三个外绺子的人想见你。”

胡山:“枪下了没有?”

小崽子举起三颗手枪:“枪都交了。”

胡山一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铁子和虎子、黑子钻过二十名土匪架设的刀斧砍子,来到二道门,总催亮出枪。

铁子抿嘴一笑:“难道说还让我们在枪口下走一趟吗?”

胡山嘿嘿一笑。

总催举枪一瞄,啪!一枪将一盏麻油灯打灭。他把二号匣子扔给铁子:“看你的了。”

铁予接枪,一回身,斜着身子,甩枪,啪啪啪!三枪打灭三盏灯,把枪扔给总催。

胡山一摆手,总催带二十名土匪下去,四个炮头愣眼瞅着铁子。

三个人大步走到忠义堂。

铁子抱拳过左肩:“西北连天一片云,不知哪位是君?哪位是臣?”(匪语)

胡山沉着刀鞘脸,瞪着猴眼睛:“黑云过后是白云,白云黑云都是云,谁是大当家的还没有认出来吗?”

铁子抱拳:“大当家的,我们是八路军的代表,是来收编你们的。”

胡山嗷一声:“快落凳!(捆上)插了!(杀了)”

铁子把手一扬:“慢!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都说大当家的大仁大义,我们还没把话说完,你就杀了我们,这有损大当家的身份吧?”

胡山:“讲!”

铁子从腰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大当家的请看!”

胡山把信看完:“看坐,上茶!”

一位大炮头抻过三把椅子放到三个人身后,他们坐下呷着茶,漫不经心地望着四周。

胡山:“这么大的事,我得和四梁八柱商量一下,请三位稍等。”他带四个炮头朝后面走去。

洞外两崽子忙进屋:“后面有一个石屋,有一位国民党军官也来劝降,老匪回来应把他插了!”

铁子:“你们不要怕,我们会治服老匪的,你们快到外面去。”

119忠义堂后日

虎子“嗖嗖嗖”尾随胡山来到石屋门口细听。

石屋内传出胡山的声音:“这三位我认识,一个是远近闻名的飞马三枪,人称枪魂的胡铁子。另两位是老疙瘩绺子里的大炮头,枪法都不错,虽然他们交了枪,我怕他们留一手,还有家伙,真要动起武,咱们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先拖住他们,明着投靠八路军,暗中投靠国军,组织人马下山之后,中途找机会把他们消灭,我们就往南集镇开拔!快找四梁八柱传达我的命令!”他啪一下蹬开暗门,“快从地道出去。”

120忠义堂日

虎子急忙回来:“老匪是真投靠国民党,假投靠八路军,要小心!”

胡山走回忠义堂,哈哈大笑:“三位,我和几位大掌柜的一商量,几位都说,早就应该投靠八路军进行抗日。我叫他们安排去了,马上动身。”

铁子一笑:“这是大当家的明智之举,现在投靠八路军也不晚。”

121黑石洞外日

胡山等人从洞中出来。

胡山一看人马到齐,他站到小土坡上说:“山下各位兄弟,今天我们下山投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去,听总催的指挥,下山往南走。”

铁子抽出二号枪顶在胡山的脑壳:“下山往北走!”

胡山—愣,急忙掏枪反抗。

铁子一勾扳机,啪!一声枪响,把老匪送上西天。

虎子把崽子手中二号枪接过来:“大队长,接枪!”

铁子接过枪,朝空中啪“啪啪啪”鸣放三枪。

八路军的冲锋号声在山谷里回响。

铁子:“你们被包围啦!交枪不杀!快投降吧!”

总催:“大当家的被八路军打死了,给大当家的报仇哇!”

铁子啪一枪,将总催打死。

兔死狐悲,树倒猢狲散,土匪群里炸了营,东逃西窜。

虎子、黑子和两个小崽子滚到壕沟里。

一个崽子说:“戴礼帽的土匪都是大掌柜的,先把他们干掉!”

虎子、黑子把双枪一举,向土匪群射击着。

山下冲上来八路军战士:“冲哇!杀呀!交枪不杀呀!”

一国民党军官在树下正换小土匪衣服。

一个崽子:“你看,国民党的官换衣服呢,要跑!”

虎子接过大枪,一瞄,把扳机一勾。砰!一声枪响和将国民党的官打死。

山谷里一阵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将顽匪包围。

122山路日

铁子、虎子、黑子及八路军战士押着几十名俘虏,三辆大车拉着枪支弹药和物资,朝北奔去。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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