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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典的诗

2009-12-21

诗林·双月号 2009年2期
关键词:冷风知音绿地

张 典

醉起作

冷风破我关,却有星火

一朵朵爆响,却有千手磨壳的夜宇宙

环绕那饮者。

噢,非也!

倒是我纷纭了众生相,

倒是酒杯里破出了知音,指点唐朝儒侠

穿夜行衣暴走。

怎样?无所谓,

不妨抱着垃圾筒睡,卸下这漫与的锦绣。

赠五木

够雄伟了,你中年的结构,

——走软之肉配合硬骨头,

造就了好胃口;够虚无了,

掏心挖肝的,充气以饮酒。

我不幽深,但有小小阴谋,

席间的坍零败落和乱嚼口,

催醒湿腻腻、带壳的浑沌,

——异形之幼卵勃然昂首。

植物记的书写,宜在深秋,

撤空的躯囊迎纳绿色电流。

我,浑身不自然,凭痛饮内部才

做新人——大群的欢乐兽。

抽粪车

一早,读者带来的好天气

让绿地分泌出粘稠的诗意。

突然,抽粪车巨大的吸管

捅开作者苦心遮掩的老底。

知音,我的蛆虫向您敬礼,

这一大罐的灵魂任凭处理。

瞧啊,读者掉头吐出乌云,

而无辜的绿地摒住了呼吸。

写于快乐酒家

——给老潘

我所欠的,是赤脚在冷风里长笑,

呵世界的痒,用我的掌中刺(它涂了蜜):

不是带空调的包厢里。肥肠、调情,

与老板娘攀亲戚(瞧她一付政客的样子)。

拔尽卵毛也还不清了,酒喝再高

也只是多了一笔高利贷,——这快乐如伪币,

连野花也买不来。连披乱毛的野狗

也笑你是穷光蛋(因为它拥有全世界的骨头呢)。

小姐怎会是眼中花(配合你,可比老树昏鸦),

怎及得上对月弹唱的蛤蟆(多好的喉气):

小姐说:“人生得意……”噢,天生我才

用于使坏么,或者换取坏掉的花果(始乱终弃)?

酒须酹江,须临风,须撒野,——我所欠的,

是泡影里的壮阔(生活必须的空欢喜),

是雾电中的漫步(闲暇胜于履险,微笑着走掉);

不是烧心的烧酒,满脑子快乐的诡计。

节日

雨刚停,房子四周

升起了蓝泡泡

和越来越多的白云。

鞭炮。尖叫。

越来越低的高楼。

越来越暗的烟花灯。

空萧萧的我

在报纸上捉字呢,

不听地球上的爆炸。

凭节日的鬼力

雄起,越来越高,

赶往我的空中监牢。

兔子

——咏梦之一

清晨的梦带我到清朝,

为一只兔子与恶狼周旋,

在童年的田园。

乡亲们诗意地沉睡着,

戴官帽的僵尸跳出了浓雾。

我手握晾衣杆,

虚张声势并等待醒来。

……我醒来,兔子何在?

转眼是如狼似虎的年岁啊,

古今皆同。隐痛犹似嘲弄。

分神

——咏梦之二

我踩着一条路直到它发酸,发痒,跳起来

用毒蛇把我缠紧,

用陶片、黑泥、百筋草、骸骨、可乐瓶……填我的胸。

没有酒啊,何以止痛?

我眼睁睁看一群人扛着金子轻笑而过。

我记得他们的脸,

我的友人:酒池健儿,女中豪杰,商界高手,政坛新宠,

甚至摸过其中一个的腰身。

我正欲呼喊而毒汁己盈满我的嘴。

酒后乡夜狂奔

——赠汉明、津渡

喝酒喝出了内心的葳蕤,

但贱骨头贱卖了他的果园,获得稳当的奴性。

就像你,在冷空气里沥血,

在聪明人中卖狂,换来一堆硫酸味的唾沫星。

就像乡村,噢,且看它的破碎,

一寸一寸,朴素且妩媚地葬送于自身的热情。

灯光替被照耀的东西抹黑,是

够黑了,黑透了,因为好心制作了太多恶行。

出于对醒来的恐惧,我们虚荣地

在黑甜乡安卧,让白酒浇灌一个春夜的梦境。

但四肢,却借助飞转的车轮,

在黑社会装疯,在无边的现实主义里,奔命。

张典,男,1968年生,供职于浙江省平湖市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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