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家乡那条河流的流向（组诗）

杨世权

爬山

二月料峭春寒

但有一些树木和花草

已经在孕育嫩芽和花苞

一个老农

他把锄头狠力的挖向泥土

掏取泥土的心脏

他弯腰的姿势

很像年轻时的父亲

我经过他的身边

站在比他高的地方

我想看看

在高处看二月的风景

或许可以

看得更清楚一些

等车

一辆车飞奔而过

司机看了我一眼

我与他行走的不是一个方向

我没有理会

又一辆车飞奔而来

我看看车的拍照

川A00123

与我想去的地方相同

我挥挥手

司机没有理会

车子飞奔而去

与我不同方向的人看我

我不能上车

与我相同方向的车子

不让我乘坐

我想——怎么总是错位?

妻子遇险

如果不是老天有眼

我恐怕

就在情人节到来的时候

看不见我妻子了

就在昨天

昨天下午4时30分左右

我的妻子

乘坐的一辆乌龟车

在回家的路上

遇上一辆倒退的汽车

撞上了她乘坐的汽车

后面赶上来的车

又撞上车的尾部

前后夹击

车子变形

她的头部撞在了窗玻璃上

我想她头部撞了一下

会变得更清醒一些

可她告诉我——

脑袋更晕了

我不明白

我们的大脑

是要敲击才会更清醒

还是敲击以后

变得更加糊涂

二月来临

这个二月

跑掉了一身雪白

从立春的喉头

一下子窜了出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心情

田野就绿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假装

花儿就开了

我很想得到一些纯洁的东西

就像冬天的雪

就像地里的蚯蚓

可二月并不经过我的同意

就从天空中漫卷而来

让田野里的庄稼

“嗖”地一下

盖过我的眼帘

上网

这么多人往上挤

挤掉了花香、鸟语和歌唱

还有自己身体的健康

终于挤上了

没有人影、脚步

心跳、血液的流向

上也上不去

下也下不来

很想知道家乡那条河流的流向

我的家乡,有一条很小的河

小到我甚至可以感觉

有手心一样的大小

我可以经常握在手中

走到天涯海角

我也经常牵挂

我一直不知道

家乡那条很小的河流

它的具体走向

经过哪儿,有些什么支流

最后流向什么地方

我很想知道它的流向

就像我想知道我的流向

我没有沿着河流行走

也没有看过地图

地图上也没有它的坐标

我也没有坐标

我还是经常琢磨它的流向

有时看着其它河流

都有明显的流向

我就想:家乡那条河流

是不是只能,永远流在我的心上?

情人节,想送你一朵玫瑰

在这样的时候

在这样的节日

亲爱的

很想送你一朵玫瑰

我知道玫瑰是红色的

就像我血红的心脏

就像我红润的嘴唇

就像我俩站在风景中

形成的一副美丽的图画

玫瑰还在花店里

盛开它草莓味的馨香

盛开它巧克力的甜美

盛开它咖啡的味道

盛开它薰衣草的歌唱

面对舞蹈的蚊子

和街头寻找的男女

我在情人节

也想送你一朵玫瑰

最好是没有带刺的

让你握在手里

可以感觉我的温度

可我除了我的心跳

除了我倾听河流声音的耳朵

还有执笔写诗的手

以及偶尔感到饥饿的肚腹

除了我的身躯,我什么也没有

【责任编辑 杨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