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咸平的钱怎么花
2009-12-07陆新之
陆新之
郎咸平的激情生活
有人做了一个统计,根据论文发表和受关注程度,在国际上,真正世界级的经济学家是普林斯顿大学杰出教授的邹至庄,金融方面的厉害人物是AndrewLo,此人为MIT金融工程实验室主任,论文引用次数之多和其他国际同行相比毫不逊色,而财务方面的就数LarryHP.Lang,也就是在国内屡次掀起无限波澜的郎成平了。
已经五十多的郎成平,每周飞来飞去讲课。他的公开课,往往是当地政府部门或者大企业搞的活动,非常热闹。对着台下每每数千人的听众,郎成平教授往往动力澎湃,激情四溅,引来掌声笑声无数。
在香港,他的学者生活则很简单。如果没有特别的安排外出,那就是早上到办公室,中午还是办公室,晚上七八点钟才回家。
他住在九龙擎天半岛的高级公寓,也就是内地媒体一度大谈特谈的700万豪宅,有160平方米,客厅里面有一幅奔马图,靠着窗户旁边还有一只大鱼缸,这些是风水名家对他新居布置的建议,郎咸平笑言但试无妨。我吃过几次他的住家饭,不是他家乡的鲁菜,也不是粤菜,亦非西餐,只是菲律宾女佣做的混合菜式,好吃与否,就见仁见智。
一般看他的言论文章的人,常有人以为郎成平是书呆子,是不识时务的教师爷,其实,只要接触过他,就知道这位能够在香港挑战十大投资银行和富豪家族者断非浪得虚名,毕竟能够因为公事,弄得大财团下不了台,私下找他商量和解的人,在香港和国际上也不是很多的。
郎教授曾有一段时间长期在深圳地王大厦里办公,所以常常在楼下的海鲜酒楼大会群英。吃饭的时候。郎教授最发挥眼观六路的特长,最多有十分之一的注意力会放在饮食上,如果你说了他特别感兴趣的专题,他两只眼睛盯住你,并且下意识地将很细的牙签放在嘴中撕成一条条细末。而当你话一停,他会立刻接上。而且上一秒钟刚刚说完股市应该如何的理论问题,下一秒钟就会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叫:小姐,怎么菜还不上来,如果三分钟还不上来,全部退掉!有一次上菜真的慢了,于是老郎很干脆地坚持退掉迟来的五个菜,连部长来说项都不行。在座有一位证券公司老总劝酒楼部长:“哈哈,是你们先不对就没办法啦,这位先生较真起来连李嘉诚都不给面子,你们和他再啰嗦也没有用的啦。”
郎咸平买楼不买股
海归大教授郎咸平敢怒敢言,好几年来,在内地风光无限,举手投足,引来无数媒体追逐,多番言行,也引来同行或大骂或击节赞赏,总之就是热闹。
不过,大教授并不喜欢热闹与应酬,饭食也简单,买个汉堡包套餐就解决。回到家里,他也是独沽一味,反反复复就是黄豆芽排骨汤,大白菜豆腐汤。他家里的菲律宾佣人就方便了。朋友们问,你是不是太节俭了啊?大教授连连摇头,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从小喜欢吃,45岁之后更加喜欢吃。
有时候,大家说要改一下饮食风格。于是就改在家里吃火锅。而教授的吃法也特别简单,就是把超级市场的冻肉片拿过来,打开一桶沙茶酱,就着吃个不亦乐乎。大家都说服了他。
大教授边吃他的特色火锅,边跟大家说起他以往的和钱有关的故事。
1986年,郎咸平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拿下博士学位。这可能是沃顿商学院开院1130年以来速度最快的博士之一,然后顺利地获得财务学教席,再后来成为了金融财务学的权威。很多时候他会被问及,是不是从小就天资过人,又或者从祖上遗传了某些做生意的头脑才对财务问题如此精通?郎教授总是大笑三声,回答是:天资过人不敢说,中学全是在落后班上的。遗传头脑更不敢说。
他会讲起自己的“家事”:“五十多年前,大概有二三十万山东人撤退到台湾,军官一般都带一箱子的黄金、白银,但我爸爸这个人特有趣,他只带了一箱青岛啤酒。而且在船上就喝完了。我爸爸身上另外带着三块大洋。那时我妈妈还怀着我哥哥。坐在船上,波涛汹涌,我爸爸花了两块大洋给我妈妈买了一个床位。因为以前没见过香蕉,到台湾的基隆一下船第一次看到香蕉。又花了一块大洋买了一串香蕉,从此身无分文。”
1983年。已经为人父的郎咸平一边做记者,一边申请留学。而郎咸平他当时寄发了七所美国大学研究生院的入学申请,“我的运气不好,只有一所学校回应: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而且没有奖学金。年轻的我当时也慌了神——看来老师说得没错。我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唯一一家接受我的学校,竟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不知道有多烂的学校!真的,不是说笑,我到了沃顿才知道这所学校原来大名鼎鼎。现在国内对沃顿是妇孺皆知,沃顿的名声如同洪钟巨鼎,令人仰止,不过80年代初的台湾消息闭塞,很少人知道沃顿。”
更紧张的情节还发生在后面。“1983年的台湾和现在的内地经济水平相仿,当时我们家有两幢房子,我妈妈把其中一幢卖了两万美金,准备给我出国交学费用的。可是我爸爸还想拿去做生意,他跟我妈妈讲,你放心,我下个月就还你,我发誓还你,还好我妈妈长了心眼没借他。如果借他的话,到现在我还在等着那笔钱出国呢。”
成了名教授。郎咸平说他的生活改变不大。除了在外面和大家吃饭。他会抢着请客,叫上满满一桌子菜,而他在家里的饮食很单调。所以家里人每次吃饭时候都大叫烦死了,有时候干脆另外叫菲佣做一桌饭菜和他分开吃。
那时候在美国,一般的教授,大约10万美元年薪,税后实际到手的只是55000元,折算成每一个月就是美金不到五千元,房租2000美元,供车400美元,还要出去旅游,其实开销很大。“那时候,年轻教授最怕的事情。就是学生找上门来请教问题。因为谈完了教学,到了吃饭时间,出于面子关系,就得请学生吃饭,吃完了就心疼。我因为教学多,还算好一点。”郎教授谈起那时候同行间的趣事依然津津乐道。
这么多年来,郎教授一直不炒股票不买基金,按照他的说法是“连花旗银行的企业管治都有问题,我这个自己做大企业侵害中小股东研究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害怕吗?”所以他对投资一概敬而远之。宁愿把钱存银行。
2004年在深圳,郎咸平订购过一个香蜜湖附近的项目,一度想安家于此,后来他觉得在内地,还是中心城市好,于是又退掉了。当时的购买价格大约是每平方米一万二,现在,该处的价格在每平方米三万元了。
郎咸平一度也想在北京置业,但是他很快发现,每个月在北京居住没有几天,与其空着房子等自己来住,不如每次抵京租酒店。他的想法很务实,北京很大,他来北京如果在西边讲课,再回到东边来居住,路途时间花费起来不划算。实际上。他到北京讲课,大都是一天六七个小时,再加上各方友好的饭局,到家也都是午夜时分,倒头便睡。本来,也有人建议他买一个精装修的物业,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租出去能够有七八千元一个月。可是郎成平自嘲道: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做房东还要催租管修水电什么的,实在太不适合,这个钱,不赚也罢。
当然,郎成平也有地产投资很成功的时候。那就是在2000年初,香港地产市道低迷,他买入了尖沙咀机场铁路旁边的超高层项目擎天半岛那个160平方米的单位。有趣的是,这个项目后来价值攀升,让按揭购买的郎教授这笔投资回报丰厚,以首期投入计算超过百分之一百绰绰有余。这倒是再次证明,在香港靠“砖头”(香港俗语对房产的代称)赚钱,分分钟比起靠“人头”(智力)收益强啊。
郎咸平的钱怎么花
大教授郎成平经常待在学院里,进进出出的经常是富豪榜上面的人物,倒是往来无白丁。但是大教授既然不好应酬,也就很少见他出去吃饭或者陪老板聊天。因此学院里面的一些女工作人员就觉得,大教授好专注啊,好像除了学术什么都不关心。很多办公室的女孩子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大教授听她们说买衣服或者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会觉得无聊。她们说,大教授是个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的人。其实这是误会,会唱多首台湾方言名曲的大教授哪里会这么单调,他只是觉得在办公室谈饮食衣着太过不专业。
事实上,大教授是一个非常配合场合的人。例如,每次上电视做节目之前,他都会在汽车里,拿出刚刚洗熨好的衣服换上,而在电视台的化妆室。这位桀骜不驯的激情学者则会有少见的安静,他会一声不吭地服从化妆师的摆布。
只要和朋友在一起,大教授一定点满一桌菜,让大家吃到吃不完为止,还一定争着请客结账——也是因为他点的东西太贵。大家都不敢争单——他觉得特有满足感。
在香港,他会去最热闹的商业区的各种特色酒楼喝茶、吃火锅,见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由律师到内地的机场服务人员,交游绝对广泛,而且专点名酒,大快朵颐,气氛十足。
有时候,他也颇为善解人意。有一天,一个台湾朋友一定要拉他去尖沙咀东部某个台湾酒家吃饭,他就与我一同赴会。结果朋友点了很多名菜,他也耐着性子坐了很久,但是宴席散后出来。他偷偷跟我说,这个地方,以后千万不要来,实在太不好吃啦。
大教授还有自己的专用出租车。香港新界的出租车司机陈先生是他专门约定的。大教授要到市区去的时候,就会给陈司机打个电话,让他速来。20分钟后,大教授疾步下楼,飞奔上出租车。说一个目的地,陈司机就驱车前往,如此一趟比起坐火车贵10倍。但是大教授乐在其中,路上,大教授会很有兴致地问起,最近城市中有什么热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很多时候还把和陈司机的对话,写入他在日报上面的财经专栏。
当然,据我观察,娱乐新闻他是彻底没有兴趣的。有一次他陪家人看完一场选美比赛回来。连连摇头说那些人实在长得不怎么样啊,虽然不用花钱,但是浪费一晚上时间,太不值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