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亚美:孩子们心中的白衣使者
2009-12-03本刊编辑部何炜
本刊编辑部 何 炜
2009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8月6日中午时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来到位于北京复兴门外的胡亚美家中。2003年5月31日,温总理在“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到北京儿童医院看望患病儿童时,胡亚美向总理建议设立北京儿童血液肿瘤中心。总理当场表示赞同。随后,温总理又多次批示,要求有关地方和部门“把北京儿童血液肿瘤中心建好,为全国儿童健康服务”。2006年,国务院批准立项。
一落座,总理就对胡亚美说:“我知道,您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就是儿童血液肿瘤中心的建设。”他告诉胡亚美:目前,这一项目的立项、投资和征地规划都解决了。项目占地拆迁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工程配套的污水处理站很快就可以先期动工。
听到这个消息,胡亚美十分高兴,她希望项目尽快竣工:“全国有不少白血病孩子需要有一个治疗的好环境。”
胡亚美告诉总理,白血病以前是100%死亡,现在有80%左右的存活率,但就是缺少病房。
“所以我一见您就谈血液中心的事,把最新的消息告诉您。”温总理说,“您对孩子们充满爱心,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孩子们。”
“这是我最大的乐趣。经过治疗后,一个个小病人都成长起来了,我多开心啊,有的白血病患儿还当医生了。”胡亚美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从小立志当一名有仁爱之心的医生
胡亚美1923年生于一个拥有大量产业的富商家庭。她酷爱读书,童年时期读过的《稻草人》、《卖火柴的小女孩》等书,这些书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上学的路上,胡亚美常常看见那些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穷苦孩子,他们是那样的贫困和赢弱,善良的胡亚美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同情与怜悯。从此,她不许仆人叫她“大小姐”,她觉得少爷、小姐都是废物,她常常把自己的零用钱放在乞丐的碗中,把自己的早点送给食不果腹的孩子们。
胡亚美上的是教会学校,她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幻想着平等、博爱的精神消除人世间的愤懑与不平。一次,胡亚美扁桃体发炎到长老会医院看病,在候诊室里一群人正在宣传圣经,她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特别神圣的感觉: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以仁爱之心爱人。少年胡亚美的心中立下了一个宏大的志愿——做一名医生,使那些贫困的人们摆脱疾病的困扰,那是多么美好的事业啊!
1941年胡亚美以优异的成绩被保送燕京大学医疗系。日寇统治下的北平国难深重,在敌人铁蹄下生活的胡亚美倍感压抑与屈辱。此时中国共产党利用燕京大学基督教的团契活动,开展进步青年的思想工作。胡亚美开始接受进步思想,阅读进步刊物,革命这个字眼逐渐鲜明起来,真善美的是非概念和朴素的正义感升华为革命理想。
1946年,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日子里,胡亚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把自己的生命和毕生精力奉献给了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
1947年胡亚美从医学院毕业进入今天的北京儿童医院,成为我国儿科事业奠基人诸福棠教授的得意门生。
深入调查,不辞辛苦,尊重科学事实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非常关心儿童的健康,当时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市长彭真,在财力十分贫乏的情况下,拨款筹建一所崭新的现代化的北京儿童医院。当年32岁的胡亚美正担任内科副主任,专攻小儿血液病。
那时的北京,由于广大群众生活贫困,知识贫乏,孩子生后吃母乳一吃就到3岁,有的上学了还未断奶,营养不良和营养不良性贫血比比皆是,胡亚美选择的第一个课题就是营养不良性贫血。因为缺乏中国小儿血液的正常值,胡亚美和其他大夫日以继夜地走出医院,到学校、幼儿园、托儿所采集血样,回院后亲自化验,计算数据,总结出了中国儿童外围血液细胞各项指标的正常值。通过查阅文献资料和临床实践,终于制订出适合中国国情的小儿营养不良性贫血的治疗方案和预防措施,并于1959年在《中华儿科》杂志发表了有关论文。
由于社会经济条件制约,人民生活水平和文化知识水平仍较低,每年夏天婴儿腹泻病严重流行,病因不明,病死率高达20%,严重地危害着婴儿的生命。1958年儿童医院有关科室与中国医学科学院儿科研究所等单位协作,开展了对小儿中毒性消化不良的研究工作。胡亚美主持研究课题,与儿研所大夫合作,查出了引起小儿腹泻病的病因是致病性大肠杆菌,并制订了治疗方案。
那是1962年,国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每当春末、夏初大批腹泻的婴儿涌入儿童医院,孩子睁着无神的眼睛,求助似地盯着医生,由于一天十几次,甚至几十次吐泻,使孩子双眼凹陷,皮肤一捏一个皱摺,手足冰凉,有些孩子来不及救治就夭折了,内科病房每当这个季节主要任务是收治这类病人。
怎样深入研究这个疾病?胡亚美带领江可明等医生组成攻关小组。为了确切掌握每个病儿从大便丢失水分的多少,医护人员把每块尿布称重量,将床中间留个洞,把这些稀水便接在一个容器内,测量每日失水量。工作繁忙的程度可想而知,但只要有劳动必有收获。他们掌握了第一手临床资料,测算出电解质在不同程度脱水的病人丢失多少钠、钾和氯离子。
后来发现在临床实践中一度出现不少麻痹性肠梗阻的并发症。攻关小组几经追索,发现许多腹泻儿童中低钠低钾血症较多,必须在液体中适当增加钾元素的补充。最后总结出对严重脱水患儿补液疗法的十六字方针,即先快后慢、先浓后淡、先盐后糖和见尿补钾。这短短的十六个字凝聚了胡亚美和江可明大夫多少辛勤的汗水,在那个时期指导了儿科界对中毒性消化不良的治疗,使病死率由20%下降到1%。
身处逆境、锲而不舍,维护科学尊严
正当祖国的儿科事业顺利发展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打乱了医疗秩序,教学、科研被迫停止,胡亚美也被下放病房作住院医生。这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只要能继续为病人看病。她心里就无比坦然和兴奋。她精心地为病人诊断、检查和治疗,一些不知内情的家长对这位医生赞不绝口,称赞她态度和蔼可亲,工作认真负责。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动乱的升级,胡亚美作为专政对象与老院长等16人一起,被关在牛棚——传染科地下室里,昔日的导师和同事,此时成了难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胡亚美困惑不解,可她并未因此而动摇自己的信念。她曾几次写道:“如果我死了,希望做解剖,以证明我绝不是自杀。”回忆这段往事时,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胡亚美大夫坚信党和政府一定会纠正这段扭曲的历史。
不久,胡亚美教授果然恢复了医疗工作,但她被派到条件艰苦的延庆医疗队。那时政治上的压力改变了人间是非曲直,即使是正常的业务工作也要用政治尺度来衡量。1970年隆冬季节,八一中学的拉练队伍路经延庆,有八名学生发高烧,肩周围可见出血点,当地的医生认为是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报告上级停止前进就地榆
疫。胡亚美看到孩子精神状态很好,一餐能吃4~5个馒头,出血点在肩周围,似乎与背包带挤压有关,她提出了,否定流脑的意见。这一下遭到一些“医生”的围攻,说她是知识越多越蠢。但多年从医养成的科学素养和习惯,加上医生的责任心,促使她利用卫生院仅有的一台显微镜为病人查血,结果白血球不高,这更增加了不是流脑的证据。
在科学事实面前,某些基层医务人员仍坚持诊断为流脑,并组织批判会,批判胡亚美这个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误诊病人,提出要隔离患病学生,对拉练队伍检疫。看到十几个孩子按当权者的旨意被隔离治疗,拉练队伍无法前进,学生越聚越多,胡亚美虽不同意,也是人单力薄难以扭转。事情闹到了北京市革委会,市里又派来了有关疾病的专家组,防疫队也进了村子。好心人暗中劝说胡亚美不要太认真,胡亚美却一直坚持真理,最后经过细菌培养,又做血清抗体检查,终于否定了原来的错误诊断。胡亚美教授坚信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的末尾,而不是先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一个医生应该坚持的职业道德,她胜利了。为了保证拉练顺利进行,她亲自护送这批队伍步行,以监测病情。近50岁的胡亚美徒步走了一程又一程。
1976年“文革”结束后,胡亚美回到了令她魂牵梦绕的儿童医院。有一天,一份调查报告深深震撼了她——北京市5~10岁、10~15岁两个年龄段的儿童中,列第一位的死亡原因都是恶性肿瘤。儿童恶性肿瘤中,列第一位的是白血病。
那时,中国对白血病的研究还是一个空白,作为一名儿科医生,面对成千上万的孩子被这个病魔折磨致死但却无能为力,胡亚美觉得非常痛心!因此,我下决心要研究儿童白血病。刚从“牛棚”中解放出来的胡亚美开始了攻克白血病的研究,那时她已经53岁。对于一般女性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她却把白疵病作为一个终身研究的方向。
然而,刚刚经历了“文革”的人们,对科学研究仍然心有余悸,很多人劝她,白血病可是少见病,你研究它不怕挨批吗?她说:“我不怕!谁批我,我就给准看这份调查报告,让他想想这种病夺走了多少孩子的生命!”
而当时国内的治疗条件很差,国外也没有什么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胡亚美只好引用国际上只言片语的资料,结合我们国内的情况来摸索治疗。1977年,胡亚美组织成立了血液专业组,开始了试验治疗。
八十年代初,白血病的治疗开始取得初步成效。也就在这时,一部日本电视连续剧的播出,让观众记住了一位日本女孩幸子和一种可怕的疾病——白血病。白血病是不治之症的偏见也由此深入人心。实际上,现在白血病是可治之症。胡亚美收治的孩子都经过痛苦的磨练——得了白血病以后,要治疗三年,每年要做腰椎穿刺,看骨髓里头还有没有白血病细胞,很疼。而且要经常化疗、打点滴,很容易感染。痛苦的磨练让患病孩子变得非常坚强,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正常孩子还要坚强得多。
为了尽量减少治疗的副作用,胡亚美带领血液组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孩子们测智商,一旦发现智力下降,便及时调整化疗剂量。这一独创的方法不仅能让孩子们活下来,而且活得更健康。为了增加孩子们治疗的信心,北京儿童医院几乎每年都开一次白血病儿童联欢会,让已经痊愈和正在治疗中的孩子一起交流联欢,这是胡亚美1979年发起的,每当那个时候,胡亚美都特别开心。
作为一个儿科医生,最大乐趣是什么?就是看见孩子经过抢救,也许24小时、36小时没睡觉把他从死亡边缘上抢救过来了,当孩子睁开眼睛叫声阿姨、叫声叔叔时,一切疲劳都没有了!
所以不能不说,胡亚美有今天这样一个成就,最重要的还是她对患者的这份感情,这份爱心!
改革开放之后,为了更多地学习国外治疗白血病的经验,胡亚美利用每次出国的机会,和国外同行交流,并带回最新的研究资料。1981年,胡亚美成为了北京儿童医院的第二任院长,在担负繁重的行政工作的同时,她领导的血液组对小儿白血病的研究也取得了重大进展,1994年,胡亚美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胡亚美已经治愈了700多个孩子;极具慈母心肠的她,还让200多个曾经患病的儿童上了大学或是走上工作岗位。
在她的带领下,北京儿童医院血液科对儿童白血病的治愈率达到了74.4%,接近国际最高水平。“没有什么比把孩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更令我感到高兴的了。”面对成绩,她只有这一句话。
好人是这个世界上的魂
在1949年全国解放前后,儿童黑热病贫血十分严重,当时买血很贵,很多患儿没钱治病,只要遇到适合的血型,胡亚美就毅然决然地伸出手臂,无偿地为患儿献血,少则100cc多则200cc。当时怕病房里麻疹传染,因胡亚美接触麻疹患儿较多,身体里有了抗体,她就从自己的身体里取血输给孩子们,以增强他们身体的抵抗能力。
十几年里,胡亚美献给患儿的鲜血已经不计其数,以致于每次输血护士们都无不惊叹,她们很难再在胡亚美的胳膊上找到适当的血管了,而她却总是笑笑,觉得献点儿血没什么,与己无害,与人也有利!
1951年,病房里住进了一个叫崔群柱的孩子,他患的是粟粒性肺结核。他的父亲是拉洋车的,家中6个孩子已有5个死于此病,柱子瘦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两只大眼睛,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这种病需用一种进口的链霉素,价格极其昂贵,柱子的家里早已家徒四壁,卖了仅有的两个箱子也只够买一支链霉素的了,而他需要好几个月的剂量。
善良的天性、职业的本能,使胡亚美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崔家这棵独苗,她主动承担起柱子全部的医疗费,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她把自己的工资从会计室转到了住院处。当时胡亚美的两个孩子上学正需要营养,丈夫也靠工资生活,但为了柱子,他们全家省吃俭用,直至柱子痊愈出院。50年来,每逢春节,柱子都要带上妻儿来给救命恩人拜年,两个家庭建立了亲密无间的友情。
孩子们爱胡奶奶,胡亚美更爱孩子们。每次白血病孩联欢会,只要胡奶奶一出现,就会立即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看着一张张稚嫩的笑脸,听着一声声亲切的呼唤。胡亚美总是把孩子们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地爱抚,频频地微笑,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亲。患儿们说:“胡奶奶是我们心中的天使!”
提起她的这些孩子们胡亚美都会露出由衷的笑容,那种笑发自肺腑,幸福与欣慰在老人脸上荡漾。哪个孩子上大学了,哪个出国了,哪个结婚了,哪个生子了,她如数家珍,但对于自己的家人,胡亚美却有太多太多的歉疚。
老伴儿患老年性前列腺肥大,人已躺在手术台上了,可胡亚美还没来签字,只好由该院的一位大夫承担起家属签字的责任。难怪老伴儿风趣地说:“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老伴儿出院想打辆车,可胡亚美执意不肯,她要把省下的钱帮助患儿。
一个康复的白血病患儿从服装裁剪学校毕业了,她来到医院对胡亚美说:“胡奶奶,我要亲自为您做件衣服,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永远感激您,您就是我们心中的天使!”胡亚美很激动,穿着患儿亲自为她做的衣服,自豪地站在人民大会堂的发言席上。
1996年胡亚美把她获得的15000元卫生部颁发的诸福棠奖奖金捐给了白血病基金会,而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随时放着一笔数额不菲的钱款,她给患儿家长垫钱看病的事数不胜数。
可她对自己却节俭到刻薄的地步,她平素穿的是20元一件的衣服和鞋子,吃的是黄瓜蘸酱,头发也是老伴儿给剪的,有时为了出席一个重要聚会,她甚至去向别人借衣服。
为了不给医院增加负担,不给司机添麻烦,80高龄享受国家副部级待遇的胡亚美常常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人民大会堂、科技会堂开会。
一次,去人民大会堂开一个有关的人大常委会,门卫见她是骑自行车来的,没有车证,认为是冒充的,坚决不许她进,即使胡亚美拿出手里的资料以示证明也无济于事。恰在此时,一位有车的同志她惊诧地问:“胡大夫您怎么不进去呀?”胡亚美风趣地说:“你是坐车来的进得去,我骑车来的进不去呀!”
为此,儿童医院的书记坚决要没收胡亚美的这辆破车,胡亚美却不无幽默地说:“我有一辆非常好使的车,是11号车!”
快乐而充实的晚年养生生活
80高龄,该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年龄了,但胡亚美仍然奔走着、忙碌着、为儿童白血病事业奋斗着。她常常要查房、带研究生、与白血病患儿交流。尽管80高龄,胡亚美常常开夜车写文章,11点之前没睡过觉。
胡亚美的儿女都在国外目,事业有成,她和老伴儿以及一双7岁的龙凤胎孙女孙子住在一起。孙女解佳天比孙子解佳地早出生12分钟,皆聪明可喜,老人常常唤他们的小名:解天(谢天)、解地(谢地),欢喜、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她说孙子是个小机灵鬼,有一次,他们祖孙两代去参观古迹,看到有人拆房子,孙子马上大喊:“不许破坏文物!”儿子想把孙子带到美国去,孙子义正严词地拒绝:“我反对美国,美国打伊拉克,我不喜欢布什!”中秋节吃月饼,他会提醒奶奶:“别老吃甜的,吃甜的就会长胖,肚子大了就得糖尿病了。”当然,他也有不满意奶奶的时候,因为奶奶没有时间陪他玩,他抱怨奶奶除了开会和看病以外什么都不会!
老伴儿是胡亚美燕京大学的同学,比她大2岁。他们1941年相识,1953年结婚,相濡以沫半个多世纪,老伴儿是一位部队的师级干部。他博览群书,尤其喜爱历史。每次去故宫等名胜古迹游览,老伴儿总要滔滔不决、眉飞色舞地为胡亚美讲解,以致于后面跟了许多听众,人们把他当成老导游了。
在老伴儿的熏陶下,胡亚美也酷爱古董,有时间的时候,他们一起去逛逛琉璃厂,老伴儿给她讲讲各个朝代的文物,使胡亚美大开眼界。胡亚美最得意的是他们在文革期间曾经买过一个黄花梨的桌子,当时是190元,现在可能值十几万了,那是老伴儿一眼看中的,看来识宝也需慧眼人啊。老伴儿的书法亦很好,常常为朋友们挥毫泼墨。
老伴儿是胡亚美的私人秘书,饮食起居全管。用胡亚美的话说:老同学,老战友啦,谁也离不开谁!
无论是上台发言还是接受记者采访,胡亚美院士都是面带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留着齐肩短发的她看起来至少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多岁。“有人问她年轻的秘诀是什么。胡亚美笑笑说,主要是心情舒畅,和孩子接触我每天都很高兴。
除此之外,胡亚美院士还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习惯:早上起来不刷牙。她认为一夜没进食,没必要刷,一般吃完早饭再刷牙,另外每顿饭之后都漱口,不要让牙齿中留有残留物,现在胡亚美院士牙齿很好,一颗都没掉。另外,她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两个星期洗一次头,因为以前上的教会学校的老师说头皮分泌物对头发有保护作用,洗头发太勤反而不好,现在她的头发还挺黑,只有几根是白的。
耄耋之年的胡亚美神采奕奕,思维敏捷,明眸皓齿,她看到孩子们康复、长大,感到无限的欣喜与快乐!是啊,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对世界永葆仁慈爱心,对生命长存灵犀与感激,胡亚美生命长青的秘诀概莫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