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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管理学的视野读《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

2009-11-30尹雪梅

档案管理 2009年5期
关键词:档案学档案管理理念

尹雪梅

著名管理思想大师德鲁克有句名言:“管理就是实践。”实践性是管理类学科的基本特点,有效性是管理学的基本目标,而知识管理是管理学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中国档案学作为一门管理类学科,与管理学的这三个核心思想也是息息相关的。胡鸿杰教授的《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一书正是从管理学视野研究中国档案学的理念,探寻中国档案学的模式,进而阐述了中国档案学的发展轨迹、发展路径、发展方向,并论证中国档案学的价值和尊严。我们可以分别从实践、效率、知识这三个角度来解读本书。

1实践是中国档案学发展的基石

本书包括4个部分:中国档案学的逻辑起点、形成因素、结构功能、中国档案学的价值。实践性是本书一以贯之的一个主要线索。以实践作为理论的价值取向,是管理类学科的共同特征。中国档案学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管理类学科已成为档案学界的经典表述,而中国档案学所面对的实践则是档案管理活动。

作者从管理活动的基本方式之一——文件人手探寻中国档案学的逻辑起点,并认识到档案在管理活动中实际上只是一种“中介”。它的价值在于通过一系列的扬弃过程,使管理资源在新的基础上得以重组,使管理活动得以延续。中国档案学是在政府机关的行政效率改革中诞生,在政府机关管理需要的推动下发展。档案管理活动的实践决定着档案学的学科体系和结构,它又连同档案学的内部结构和功能的发展共同决定着中国档案学的价值和尊严。可见,政府机关管理的需要和档案管理活动共同成为中国档案学发展的实践基石。

在认识档案学这一实践特征时,作者认为不仅要正确处理档案学理论与实践的关系,还要处理好档案管理活动的“第一推力”与其他推力之间的关系。这种观点不仅是有针对性的,而且具有指导意义。由于中国档案学自形成之始就与档案管理实践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使得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中国档案学理论研究的视野和层次容易拘泥于档案管理实践,难以形成超脱于档案管理实践的思辨之学。作者鼓励中国档案学的理论研究者应该有勇气、有信心摆脱档案管理实践的制约,去探寻自身特有的价值取向、社会功能和发展规律,在更高层次和更大范围形成自身的文化模式。同时,作者提出国家管理的需要是中国档案管理活动的“第一推力”,并且一再强调中国档案学的发展固然需要其他动力的推动,伹不能忘记这样一种国情和事实:那就是在中国,国家永远是社会的主角,任何群体或组织都不可能取而代之,更重要的是,在档案管理活动还没有建立起被社会广泛认同的自我衡量体系之前,它只能在“第一推力”的作用下平稳运行。不承认这一点,无异于自我否定。

作者对中国档案学发展的动力系统的分析是客观务实和到位的。我们不能忽视、不能无视中国档案学产生的土壤。唯有正确处理推动中国档案学发展的各种动力因素之间的关系,我们才能对档案管理实践作出正确的评价,才能认识到档案管理活动的发展趋势。但是,我们也应该思考一个问题,即政府机关的需要和社会公众的需要哪一个才是中国档案学发展的根本动力呢?不可否认,档案是国家的权力话语,其形成和保存都主要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实施权力的正当性并保障权力实施过程的顺畅。不论国家的意识形态如何,为当权者服务是档案形成和积累的原始动力。但“第一推力”、原始动力就是根本动力吗?政府机关的需要对中国档案学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其效果也是直接的,而社会公众的需要对中国档案学的影响则是间接的、潜移默化的。但是,社会的需要积累到一定的规模和程度必将成为国家的需要。因为档案就是对国家有保存价值的来自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历史记录,档案馆发展的根本动力最终还是来自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需要。所以,一个是暂时的动力。一个是长期的动力,孰轻孰重,孰本孰末,这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2效率是中国档案学发展的助推器

中国档案学形成于“行政效率运动”这一大的社会背景之中,作为一门管理类学科,从根本上讲,它是以提高效率为基本功能的,而且这种对学科功能的“追求”是与生俱来的(环境所赋予的)。作者进一步指出“提高效率”是中国档案学的核心理念——中国档案学的一些基本理论都是在这一核心理念的前提下产生的。

有效性、追求效率确是管理类学科的一个根本特征,但档案学并不完全等于那些纯粹以追求效率为目标的管理学科。档案是信息资源,但又是一种特殊的信息资源,档案管理活动不仅是管理档案信息资源,更在于深入、充分地挖掘档案信息资源,更在于将开发出来的档案信息资源广泛地加以传播、加以利用。档案不仅涉及政府的职责和保护公民个人利益,更能够为公民提供根源感、身份感和集体记忆。档案工作也应该逐步从“国家模式”转变到“社会模式”。中国档案学不仅是为提高政府机关的管理效率和效益服务。更应为公众提供服务。因此,提高效率作为中国档案学的首要功能,但不是唯一功能,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它又是推动中国档案学发展的有力的助推器。民国时期“行政效率运动”促成了中国档案学的诞生。当代。同样是以提高政府办事效率为目的的《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的颁布则推动了中国档案学进一步的发展。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上海市外滩新馆、广东省档案馆新馆通过提高馆藏的公共性、扩大利用档案的开放程度、提高服务的人性化等措施,拉近了档案馆与民众之间的关系,我们也看到了家庭档案、民生档案、健康档案等工作的开展使得民众对档案有了更多的了解。可见,只有将档案工作立足于社会的发展,才能更好地推动中国档案学的发展。

3知识管理是中国档案学的未来之路

在知识经济时代,中国档案学要正确处理与知识管理之间的关系,因为中国档案学作为一种围绕管理活动及其决策进行管理资源重新配置与整合的理念与模式,如果能成为一种前沿学科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便可以在更广阔和更高的层次发挥作用。

作者指出。从中国档案学的发展趋势上看,它十分需要一种与社会和学术沟通的渠道,更需要一种自我更新的模式。而寻求学科发展“渠道”的关键,在于发现学科之间,特别是本学科与社会前沿学科之间存在的联系,这种前沿学科就是目前引起科学界广泛关注的知识管理,档案管理与知识管理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两者同属于“知识运行”的基本过程,但处于不同的运行阶段。知识管理强调的是有关知识“创新”的理念,而档案管理阐释的是知识资源“重新配置和整合”的模式。进而,作者认为沟通两者的关键在于能否贯通知识运行的不同阶段。如果把知识的产生、积累、传播和应用看做一个完整的过程的话,那么,知识管理的理念实际上就是为这一过程提供“源头”,而中国档案学中所阐释的管理理念与模式恰恰就是服务于这种“源头”的“后续工程”;它们之间不过是源与流的关系。

知识管理除了作者所强调的知识“创新”的理念

之外,还包括对知识进行管理的各个环节,它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如王广宇在其著作《知识管理——冲击与改进战略研究》一书中指出:“知识管理,包括知识的获取、整理、保存、更新、应用、测评、传递、分享和创新等基础环节。并通过知识的生成、积累、交流和应用管理,复合作用于组织的多个领域,以实现知识的资本化和产品化。”也就是说知识管理依赖于知识、知识管理是管理、知识管理是优化的流程、知识管理是方法、知识管理是创造价值。

可见,档案管理与知识管理不仅是作者所述的源与流的关系,它们之间有很多共通之处,档案管理强调对信息资源的重新配置和整合,这本身也是对信息的一种再创造,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的结果必然包含着创新的知识。所以,无论是在管理理念还是在管理方法上两者都有着共通之处,两者的相互借鉴和融合,对于中国档案学的发展将是十分有意义的。正如作者所言:将中国档案学中关于知识资源重新配置与整合的模式“纳入”知识管理的研究领域,事实上是对档案学中的基本理念与模式的“扬弃”。知识管理可以为中国档案学的发展提供更为广阔的空间,使其最大限度地融入社会前沿学科。同时,它还可以使中国档案学能够在更为广阔的领域和较为高深的层次研究问题,进而使中国档案学的系统成果能够在科学前沿中占据自己的位置,使中国档案学的价值能够在社会范围内得以充分体现。因此,中国档案学的发展应紧紧地抓住知识经济时代的脉搏,处理好知识管理的关系。这就是中国档案学发展的未来之路。

4结束语

档案学是一门管理类学科,这些观点业已得到了学界的普遍认同。一方面,中国档案学具有与一般管理类学科相同的特征,如实践价值的取向等;另一方面,它又具有自身特有的价值取向、社会功能、发展规律。胡鸿杰教授在其著作《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一书中对中国档案学的发展轨迹、发展路径、发展方向都进行了独到的阐释。从本书的字里行间,我们能够感受到作者作为一位档案人对中国档案学发展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心,我们能够领会到作者作为一位档案学者对中国档案学发展的理论贡献,合上本书。我们不能不警醒自己、不能不鞭挞自己要向这些优秀的档案学入学习,为中国档案学的发展而努力,为中国档案学的繁荣而奋斗。

参考文献:

[1][3][4]胡鸿杰,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9):97-98,57,283-284.

[2]黄存勋,王萍,关于国家档案资源优化配置的对话,档案管理,2009(3).

[5]王广宇,知识管理——冲击与改进战略研究[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

(作者单位:上海大学图书情报档案系来稿日期:2009-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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