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演唱会

霍忠义

美国著名女歌星玛丽莲·安德森举办过无数次演唱会,但她认为自己最成功的演唱会,却是为一个观众专门“举办”的。

一次,玛丽莲到一个小城举办演唱会,喜欢她的观众把演唱大厅挤得满满的。看见观众如此热情,玛丽莲演唱得也更加卖力,演唱大厅里不时响起观众如潮的掌声和疯狂的呐喊。

在演唱会后的观众见面会上,有人得到了这位令人心仪已久的歌星的亲笔签名,有人得到了她的拥吻,更多的人近距离目睹了她的风采。大家能和自己的偶像面对面的交流都十分激动,久久不肯散去。

就在这时,有几个女孩子很费力地挤到玛丽莲身边,请求大明星为一个没有到场的女孩子签个名。玛丽莲没有拒绝,但她想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没有来听演唱会。

这些在一家小旅馆里做服务工作的女孩子七嘴八舌地说:“其实您是她最崇拜的偶像,她比我们更喜欢您的歌声。她早就计划着要来听您的演唱,甚至天天计算着您到来的时间。可是,就在今天晚上,轮到她上班,她想找人代替自己工作,可是没有人愿意,因为大家都知道和您见面的机会是绝无仅有的!”听完她们的话,玛丽莲一边在笔记本上签字,一边记录下女孩子的名字——莎莉,并详细询问了小旅馆的位置。

观众们完全散去后,玛丽莲的小车也迅速驶离现场。在路上,她突然要求司机把车驶向小旅馆。车子到达旅馆门口后,玛丽莲下了车,站在旅馆大门前大声说:“我现在要为一个名叫莎莉的女孩子专门唱一首歌。”听说大明星到来,旅馆里所有的人都挤到了门口,当然,莎莉就在其中,而且她兴奋得快要昏厥了。

没有演出服,没有灯光音响,没有舞台背景,玛丽莲却如同面对万千观众一样动情地演唱着,她的歌声依然激越高昂,她的神情依然专注投入,莎莉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唱完一曲后,玛丽莲钻入小车,缓缓地驶离了小旅馆和被众人欢呼着围在中间的莎莉,消失在夜色里。

在车中,司机好奇地问玛丽莲为什么要做这样一次没有报酬的演唱,她平静地说:“如果不为她演唱这首歌,我和她,都会遗憾终身。”

有的歌声只愉悦耳朵,而有的歌声却能滋润心灵。

(摘自《妇女》2009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