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笔的惩罚
2009-11-28薛雅文
薛雅文
克伦、朱迪和我在午餐后回到了教室。其他同学都到外面去了,趁着愉悦的春光,有的玩弹珠,有的玩跳格子。有的跳绳。
“瞧我今天早上帮艾菲尔夫人拿绘画用具时,在壁橱里找到了什么?”克伦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拿出一个装着五颜六色的粉笔头的木盒。
“趁着大家都在外面时用这个在黑板上画画一定很有趣。”朱迪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但艾菲尔夫人不让我们在黑板上乱画。”我回答,虽然还没动手,我已经开始心虚了。
“别这么没胆,珍妮特,没有人会知道的。”克伦一边说,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一支粉笔。
“对,所有人都在外面,我们很安全。”朱迪已经画出了一间房子的大致轮廓。
我磨磨蹭蹭地加入到朋友的涂画中,琢磨着接着画什么,但又担心被抓住。我知道我们违反了不止一条,而是两条班规。第二条班规是如果天气晴朗,除非有家长的书面假条,否则中午不得在教室内逗留。
我们用各种不同的颜色,画房子、树和三维立体的盒子。真是太有趣了!这时,朱迪有了一个主意:“我们都是右撇子,让我们来瞧瞧谁能用左手把名字写得最好。”
朱迪和克伦拿起粉笔就开始写。我从盒子里选了一支白色的粉笔写自己的名字。笔迹有点歪歪扭扭的,但没有人能否认那就是“珍妮特”。
“珍妮特赢了,”克伦说,“她写得最好。”
“我们最好在艾菲尔夫人回来之前把黑板擦干净。”朱迪看了看钟说,然后她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
黑板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除了我的名字!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握在湿漉漉的手里的粉笔。凑近看,这根本就不是粉笔。我拿到了一小块和粉笔头混在一起的白色蜡笔。
我的胃抽搐起来,膝盖发软,不知道艾菲尔夫人会怎么处罚我呢。
我妈妈说过:“笨蛋的名字和笨蛋的脸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馅。”我之前根本不理解这话的意思。现在我知道了!我是个笨蛋,用蜡笔写我的名字就是证明。而老师马上就要回来了。
“赶快,我们找几块湿布来。”朱迪说。
一通猛擦之后,我的名字还在。
“我在更衣室的洗手槽旁边看到过一瓶清洁剂。”我一边说一边跑去找。宝贵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经清洁剂擦洗之后,我的名字终于被彻底擦掉了。但在擦拭的过程中,我们在黑板上留下了一块擦痕。
我们刚溜回到座位上,上课铃就响了,其他的学生开始进入教室,老师随后就到。
艾菲尔夫人没有过问,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擦痕。但我一直把它放在心上。每次走过留痕的黑板时,我都会记起。哦,我简直是耿耿于怀。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40多年了,但那天我学到的一课我永远不会忘记。“没有人会知道”永远不会成为事实。即使别人没有发现,耶稣知道,我知道。有时良心背负着罪恶感而活着就是足够的惩罚。
(摘自《青春男女生》2007年12月中旬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