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回家》的美学特征

佳　倬　东　塘

由南昌人民广播电台制作的广播剧《回家》，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后，反响强烈，好评如潮。在京的有关专家称它为一部“新鲜、精巧的作品”，“让人听来愉悦、感动”。

《回家》讲述的是白鹭妈妈带着儿子小小和灰鹭婶婶及众多伙伴在大地回暖之际。从遥远的南海返回家乡的故事。在回家的旅途中，白鹭们经过千辛万苦甚至遭遇到暗算，最终化险为夷，回到了被称为“候鸟天堂”，人鸟和谐相处的乐园——天香园，与白鹭爸爸和两个妹妹团聚。《回家》塑造的白鹭形象有着天使般的圣洁和高雅，其立意和取材决定了这部作品极具审美价值。

(一)

优美，是美学范畴中最基本、最重要的范畴，它有具体的生动形象，而不是推理出来的抽象概念。《回家》全剧自始至终让人们感触到这种优美的形象。《回家》的开头就让我们从心眼里“看”到了白鹭妈妈和儿子小小以及灰鹭婶婶等告别南海起程回家时的情景，特别是白鹭妈妈教育引导儿子小小怎样飞行的神态映入了我们的脑海。从白鹭妈妈和儿子的对话中，我们“看”到了白鹭非凡脱俗的形象，尤其是小小的爸爸——雄性白鹭，洁白、高雅，修长轻盈的体态，头颈两侧长着轻柔飘逸的“长辫”，翩翩起舞，如仙子临风。剧中的鸟类专家刘教授在介绍白鹭时，用唐代著名诗人杜牧描述白鹭的诗句，把人们带到了白鹭“惊飞远映碧山去，一树梨花落晚风”的优美意境之中。

这种优美形象的塑造是立体的、鲜活的，得益于广播音响效果的发挥。《回家》自始至终利用广播音响把白鹭(人物)的言谈、行为紧密衔接、融和在一起，并紧扣着剧情的发展而跌宕起伏。白鹭飞行时的风声、捕鱼时的水声、不同时间的鸣叫、不同场合的呼唤甚至在特定场合说着鸟语与人的对话，与典型环境相对应，令人心旷神怡、如临其境。为了收录白鹭不同时间、不同情绪的叫声，创作者从清晨到黄昏，从深夜到黎明，都坚守在树林里，然后把这些音响用来表达白鹭捕食归来的喜悦、父母对儿女的呼唤、相互间亲昵的耳语和嬉戏，起到了烘托典型环境、典型形象的作用，有的甚至成为不是语言胜似语言的对白，可谓妙不可言。此外，剧中音乐的优美旋律，犹如树林下清清的溪流，融入《回家》的剧情之中，随着白鹭的喜怒哀乐而流淌。

(二)

悲剧一般产生于社会生活中矛盾冲击的灾难，而崇高多表现于善与恶对抗中的刚正不阿、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等。我们知道，文学即人学，艺术作品中，无论描述的对象是人还是动物，其目的都是表现人的思想行为和精神世界。如在即将到达天香园的途中，由于小小十分疲惫，母子俩打算在树林里过夜休息。妈妈为了保护儿子，在探寻察看时被偷猎者暗藏的铁夹夹住了双脚。小小见状，哭泣着、凄楚地呼唤肴妈妈，妈妈也关切地看着稚嫩的孩子，小白鹭厮守在妈妈身边，但妈妈知道，要救出自己就必须让孩子迅速离开这个险恶的地方，到天香园去找到李爷爷。为此，妈妈用力啄下了自己身上一根带血的蓑羽对儿子说：“天香园李爷爷看到这根带血的羽毛就知道有白鹭遇险了，他们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小小遵照妈妈的话，衔着这根带血的蓑羽顺着天路，在雷雨中向天香园飞去……《回家》中的这场悲剧戏，突现了现实生活中在善与恶的斗争中的悲剧和崇高。这种悲剧和崇高是创作者把善良、正直、坚强移情在白鹭母子身上。

这场戏，把白鹭母子之间生死与共的深切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我们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又一幅特写画面：铁夹在咔嚓声中夹住了妈妈的双脚、孩子无助的哭喊、母亲急切中的镇定、啄下带血的蓑羽、树枝在恶风中摇曳，在音乐凄凉的烘托中，令人潸然泪下。在这场悲剧中蕴含着白鹭母子之间崇高的爱，表现出母亲临危不惧、有胆有识和小白鹭“不负使命”，孤身飞向天香园去找李爷爷的勇敢精神。

另外，剧中还表现了前一年白鹭小小出生不久就被狂风从鸟巢吹落在地上的情景，是李爷爷和七岁的孙女救了它，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归巢窝。又是李爷爷他们救了被人用鸟枪打伤的小小的爸爸。这种珍惜、关爱、护卫鸟类生命的行为无不闪烁着崇高的熠熠光芒。这种崇高呈现在不是惊天动地的平凡之中。

(三)

和谐社会包括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回家》通过形象生动地描述鸟与鸟、人与鸟、人与人、人与环境、鸟与环境的关系，展示了人性的光辉，表现了鸟类也通人性的美好情感。为了增强艺术的感染力，《回家》采用了真实与虚拟、现实与浪漫的表现手法，把现实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精心糅合在不同的时间、场景、细节之中，尤其把那些重要的新闻要素、新闻事件作为人与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佐证，让现实与艺术水乳交融。作品中的天香园栖息着几万只候鸟、天香园要增扩千亩园林、天香园成为欧盟城市候鸟研究基地、天香园是候鸟最为亲近人类地方而入选吉尼斯纪录、在天香园举办中国城市候鸟节等事实与事件曾被各主流媒体报道，反映了南昌人民在创建和谐社会、建设美好家园中所作出的贡献。马克思主义认为，劳动创造了美，美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正是这种“本质力量”的创造，使得白鹭这种环境“监测鸟”越来越喜爱南昌这片沃土，愿意在这里安家落户、繁衍子孙，成为了人类的好朋友。

《回家》这部作品具有童话般的意境，用拟人化的手法表现了美的乌、美的人、美的音响、美的音乐、美的环境，结尾更是荡人心魄。在中国城市候鸟节的开幕式上，蓝天下群鸟飞翔，树林花丛间人群欢跃，李爷爷用宏亮的鸟语唤呼着白鹭“回家”，千万只白鹭应和鸣唱，回声在天地间荡漾。好一派恢宏壮观、人鸟共家园的祥和境况，这是一首人鸟共同演奏的优美、壮丽的和谐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