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孩长大了,应该怎么爱?
2009-11-11李照兴
李照兴
发出了征婚启事,年近三十的女主人,要求简单直接,找的是:男,大学程度,年三十至四十,月收入起码5000元以上,最好已开始供房子。这样的条件,以上海为例,近2000万的常住加流动人口,当中会有1000万男人。在1000万人之中找物件,看上去不应那么难。
但算下去才知道:1000万男人中,只算年龄在三十至四十,又要符合前设要求的,一计算下来,只有20万人。抱歉,还未把已婚与未婚分开。又或者就算未婚都不确保一定单身,单身亦不一定爱女人。于是,左扣右减,在一个大城市,上述的征婚要求,符合标准的目标人选,可能只有5万人。然而,以这类男人为目标的女人,可多达50万。于是,中国城市出现了适婚失衡的状况,愈来愈多人选择传统婚姻以外的关系,于是有了男女关系新词典:
周末夫妻
都市闪现着不同的流言八卦。内地的写字楼区,很流行的士司机等熟客下班,或在凌晨时分在商业大厦门口等客。同一区的客见得多,每个人想或不想被知的行程都被司机耳闻目睹。
周末,刚好有两个貌似情侣的男女下车。我一上车,司机就自言自语:“又是一对周末夫妻。”周末夫妻有两种,一种是夫妻各自忙得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在一起;另一种是指那些在周末见面,过着类似夫妻生活的情人。后者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甚至各有伴侣;然而,他们大多在同一大楼或就近大厦上班,在周末方便以上班作借口相约外出。他们出没的圈子与地点,从不会跟自己真正的另一半出没的一样。他们可能有爱,或者也有性,但当中的爱与性却又不足以令大家突破一切框框,名正言顺真正地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我们这年代的残酷写照:我们总是爱得不够。若嫌太沉重,或者可以改为:我们都没有时间好好去爱,所以只好把爱留到周末。
工作日玩伴
那平日的办公室生活又怎么过?
由于那大锅饭年代已相距很远,都市白领上班时间由过往的朝八晚六改为朝九晚不知多少,简称“朝九晚无”。双休日的实行,令白领们都过着一种“五·二”生活模式,即五天工作中,跟一个群体(如公司同事)生活吃喝,余下两天周末与家人度过。如果没有情人家室,那公司同事自然成为大家见得最多、“玩得最埋”的圈子。
圈子愈有趣愈亲密,朝见面晚见面,办公室暧昧就特别多。
这些暧昧以往会正路地发展成为夫妻伴侣,但现在,对于在职场谋求家庭婚姻幸福,大家似乎都有点戒心,所以会分得特别清楚:这个,是我工作环境中的玩耍物件,我们可以随便互调情,甚至发生亲密关系,但大家都不会忘记彼此的界限。这是一条亲密的界限。若关系成熟,双方又同意,通常会在周末那两天把关系暂停,到星期一又再玩过。与其说这是因为双方爱得不够,或时机未到,不如说是现在都市人更渴望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在努力进修跻身中产的同时,男男女女在假日都宁愿多花时间自我改进和提升。
剩女
这个曾出现在我们的关键字典的名词,有“圣女”的谐音,但用起来通常不无贬义,大意是指高条件达适婚年纪,但又未找到对象的女子。“剩”就是过剩、剩余,像年尾卖不掉的一盆橘子,快要凋烂,却从未被人好好观赏。
所以现在流行的是剩女自强,高呼:“我是剩女又如何!”剩女未有固定伴侣,但她依然漂亮自足。由此再引发剩女共同社,她们除结伴购物吃喝外,还流行衣饰交换,总之她们发现了没有男人,原来都可以活得多彩的道理与实践方式。
分偶
相对于“配偶”,他们是分开居住的一对爱侣。由于内地城际流动力比香港大得多,所以有情人因短程出差或长期工作而分开居住,或者在同一城市各有住所的情况也甚为普遍。这种较独立的生活状态,是都市新兴的一种关系模式。分偶保持恋爱的关系,同时降低了同住的折磨,是在苦恋、等爱以外,较健康的一种恋爱关系。
爱情期望值
要量化爱情,为爱情成败下结论,人们忙着把爱情成功的元素或失败的原因归纳。热爱统计又爱大造新词的内地媒体,就把爱情的成败指标化为数位表述,从而发现现代爱情最大的问题或令婚姻不能持久的最大原因,是人们的错误预期。
今天,婚姻高峰期出生的一代,独生子女政策实行以后的一代,听过太多父母辈的艰苦坚贞;他们同时也广受外国爱情电影、电视剧的冲击,爱情价值观相对模糊。他们对爱情的期望都是听回来看回来的,并不建基于亲身经历和人与人间的关怀体谅。他们一生下来就是家中的红太阳,为自己想得太多,为他人想得太少,不擅与人交际。不错,他们有部分在新开发的商业职场上旗开得胜,但更多可能变成日本人眼中的“下流社会”青年,对生活提不起什么热情,更遑论用力守护爱情。单孩长大了,应该怎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