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与协调机制

吕 涛

(中国矿业大学 管理学院， 江苏 徐州 221116)

2009 - 02 - 1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90410015)；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08EYD024)

吕涛(1974—)，男，博士，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与协调机制

吕 涛

(中国矿业大学 管理学院， 江苏 徐州 221116)

煤炭供应链具有节点多、路线长、受资源赋存的影响大、国有企业占有较大比例、运行的体制和机制性障碍大、受政府政策影响明显等特点，这使得其系统结构、界面关系和协调机制较一般制造业更为复杂。以前面的研究为基础，给出了煤炭供应链的内涵，分析了煤炭供应链的特征；应用供应链管理理论和系统分析方法，分析了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及其垂直界面关系、水平界面关系和跨层次界面关系；探讨了煤炭供应链运行的正常状态、故障状态及其相互转化关系，分析了如何通过微观协调机制和宏观协调机制，实现煤炭供应链系统的安全、高效运行，进而实现其微观获利功能和宏观保障功能。

煤炭供应链；系统结构；界面关系；协调机制

一、 引 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市场竞争不确定性的增加，供应链管理成为企业实践和学术研究的热门话题。对于结构复杂的供应链来讲，每一个环节都存在着潜在的风险，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整条供应链的运行，导致供应链系统运行障碍甚至瘫痪。以煤炭供应链系统为例， 2008年初的南方雪灾导致部分地区煤炭运输线路中断，使得这些地区的煤炭供应链系统瘫痪，严重影响了其国民经济发展和人民生产生活。从当前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情况看，还存在诸多影响其协调运行和供应链效率的问题。具体来讲，煤炭生产环节存在安全管理、资源浪费、产业结构优化等问题；销售环节存在交易体系不完善和政府过度干预、加价等问题；运输环节存在运输能力不足、运输能力布局不均衡、各运输环节不协调等问题；煤炭消费涉及诸多产业，如电力产业存在市场化体制改革进程缓慢、需求波动大等问题。这些问题加大了煤炭供应链的波动性，微观上增加了煤炭供应链的成本，宏观上加大了我国煤炭供应的风险。

当前对煤炭供应问题的研究，从产业组织角度分析煤电关系的较多，但是，作为一个供应链体系，仅仅分析煤电关系是不够的，还要分析其他供应链接口对煤炭稳定供应的影响，如煤炭资源勘探与煤炭生产、煤炭生产与煤炭销售、煤炭生产与煤炭运输等。国内外关于供应链的研究中，对制造行业、服务业供应链的研究已取得丰硕的成果，对煤炭供应链的研究还较少，国内一些文献从供应物流、工作流描述、供应链结构等角度对煤炭企业供应链进行了初步探讨[1-3]。但是，这些研究还存在诸多问题：煤炭供应链内涵不清，煤炭供应链、煤炭企业供应链、煤炭行业供应链概念混用；缺乏对煤炭供应链各环节的整合性和系统性分析；缺乏煤炭供应链系统结构、界面关系及其协调机制的深入研究，等等。

二、 煤炭供应链的内涵及特征

1、 煤炭供应链的内涵

在当前煤炭供应链的相关研究中，一些学者分别从煤炭企业供应链、煤炭行业供应链、煤炭供应链角度给出了定义。例如，赵怡情、李翠平认为，煤炭企业供应链应该包括煤炭企业的供应商，煤炭企业供应链是以煤炭生产企业为核心，以机械、木材、设备等企业为生产辅助物资供应商，以电力、冶金、建材、化工等企业为客户的链状结构[4]。王艳梅、王晓松则是提出了煤炭行业供应链的概念，认为煤炭行业的供应链大致可分为设备、备件及原材料的供应、勘探与开采、运输、煤制油、煤化工、分销、客户等环节[5]。彭晨、岳东指出，煤炭供应链的运行过程就是利用市场及客户的需求信息，生产合格煤炭产品，满足用户需求的过程[3]。吴永平、宋华岭、李金克将我国的煤炭供应链纳入国际煤炭供应系统，认为煤炭资源供应链国际化系统是一个复杂系统，受不同地域国家的地理、资源、环境、政治、经济、文化等结构化与非结构化因素的影响，包括：中国能源系统、中国煤炭能源系统、中国经济系统、环境系统、能源安全系统、管理系统、世界能源系统、发展中国家能源系统等[6]。

在这些相关定义中，煤炭企业供应链是依照企业特征界定的供应链概念，其主体是煤炭企业，往往从企业利润最大化角度来探讨供应链管理和优化问题，包括煤炭企业内部供应链和煤炭企业外部供应链；煤炭行业供应链从煤炭行业的共性出发，分析煤炭行业供应链的特点和管理问题，这种定义方法更为宽泛，可以泛指所有与煤炭行业、煤炭企业有供求关系的供应链环节。从煤炭企业供应链和煤炭行业供应链概念看，内涵较大，泛指与煤炭企业或煤炭行业有供求关系的供应链环节，涉及煤炭产品以及为煤炭生产需要的原材料、设备等的供应体系。

本文的煤炭供应链概念，指的是涉及煤炭资源获取、煤炭生产、煤炭销售、煤炭运输、煤炭消费、煤炭储存等环节的参与主体及其链接关系，其基本过程是：煤炭企业通过国家划拨或资源市场获得煤炭资源，通过采选环节将储存在地下的煤炭转化为商品，由煤炭销售企业结合用户的需求，与用煤企业签订合同，通过铁路、公路、航运等运输环节送达用户，可以作为能源转换、燃料或化工原料，对煤炭进行加工利用。因此，这里所提的煤炭供应链强调煤炭作为商品的资源勘探、生产、销售、运输、消费、储存过程，更加强调的是供应链的“流通性”。国内外关于供应链的研究中，以某类商品供应链为研究对象的包括农产品供应链研究[7]，蔬菜供应链研究[8]，等等。

2、 煤炭供应链的特征

作为一类特殊的供应链，煤炭供应链具有与一般制造业供应链不同的特点，具体表现在：

首先，煤炭供应链既要发挥微观的获利功能，又要包括宏观的供应保障功能和资源配置功能。煤炭供应链系统是由市场经济下的相关企业组成的，所以获取利润是供应链系统中企业经营的目的和基本动力，这一点与一般的制造业、服务业供应链没有不同。除此之外，煤炭作为一种能源，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又是一种稀缺的不可再生资源，我国各省区在煤炭资源赋存上差别较大，所以，宏观上煤炭供应链系统也要发挥供应保障功能，并且把煤炭产品分配到各区域和各相关用户。

其次，煤炭供应链运行受自然条件的影响较大。煤炭作为一种能源资源，是古代植物遗体的堆积层埋在地下后，经过长时期的地质作用而形成的。因此，煤炭资源初始的赋存区域、质量、数量、条件都是自然形成而非人为控制的，作为煤炭供应链起点的煤炭生产企业具有地域上的依赖性，产品种类甚至产品品质、生产成本都由赋存条件决定，而不像一般的制造业企业一样在厂址选择、产品种类和产品质量控制上，有更大的灵活性。除了煤炭生产受自然条件影响外，煤炭运输、煤炭消费尤其是电力消费，受气候条件、自然灾害的影响也较大，气候变化带来的电力消费波动、自然灾害带来的运输中断，都会导致煤炭供应链系统遭到破坏。

第三，煤炭供应链的构成实体稳定，但界面关系复杂。一般制造企业的供应链管理中，参与者众多，合作伙伴选择是供应链管理的重要内容，市场机制在各节点关系协调中发挥主导作用，利润最大化是供应链中各企业决策的基本准则。而煤炭供应链系统的构成较为稳定，煤炭企业的合作伙伴较为单一，煤炭产品价值增值中的参与者主要是煤炭资源勘探、生产、运输、中转、储存企业，资源勘探、运输企业当前垄断性较强，中转、储存以港口为主，具有地域的依赖性，煤炭企业选择的余地较小，煤炭用户也较为稳定，以电力、冶金、建材、化工用户为主。但是，国有企业在煤炭供应链系统中占较大比例，使得煤炭供应链运行的体制和机制性障碍较多，市场机制在供应链系统优化中的作用受到了限制，使得煤炭供应链系统中各要素的界面关系复杂，尤其是煤运冲突、煤电冲突，是煤炭供应链系统中长期未能解决的问题。

第四，煤炭供应链的运行受政策影响大。如前所述，煤炭供应链系统中国有企业占有较大比重，涉及的相关产业市场化程度低，加之煤炭供应关乎国家能源安全和国民经济发展，煤炭安全生产关乎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煤炭的安全绿色开采和高效洁净利用关乎能源保障和环境保护，这就需要政府部门在煤炭生产、运输、中转、消费、储存各环节进行宏观管理和调控。政府的宏观管理和调控，一方面增强了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的稳定性；另一方面，由于缺乏完善的政策体系，利益相关者利益关系复杂，各管理职能分属不同的行政管理部门，也使得供应链管理的一体化程度较低，增加了供应链运行的波动性。

三、 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与界面关系

1、 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

从系统论的观点来解释，供应链是一种纵向关联、横向合作的多个企业的集成，是企业集成的人造经济系统[7]。煤炭供应链作为一个系统，也有其特定的系统要素、系统边界、系统结构和系统环境，如图1所示。在煤炭供应链系统中，系统要素包括资源勘探企业、煤炭开采与洗选企业、煤炭销售企业、煤炭运输企业、煤炭用户企业。而这一系统的运行受宏观政策、自然环境和国际市场等外部环境的影响，具体包括煤炭市场监管政策、煤炭安全监管政策、煤炭资源政策、环境管理政策、运输管理政策、产业政策、区域政策、国际市场环境等，这些环境的变化都会影响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对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成本及其稳定性产生影响。

图1 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

图2 煤炭供应链的系统描述

2、 煤炭供应链系统的界面关系

根据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煤炭供应链系统包含多重界面关系，具体为：

(1)垂直界面关系。指的是在资源勘探、煤炭生产、煤炭销售、煤炭运输、煤炭消费过程涉及的产业或企业之间的界面关系，这是煤炭供应链系统界面关系的核心，也是体现煤炭作为商品的价值创造和价值分配的过程。煤炭作为资源性产品，是电力企业、化工企业、冶金企业、建材企业等的原材料或动力，煤炭企业与这些企业形成了直接的供求关系，煤炭及其下游产品，如化工产品、电力、建材等的市场结构、供求态势、产业政策，都会直接影响这些企业的讨价还价能力，影响煤炭供应链的运行及其利益分配。煤炭企业与这些企业的供销关系，同时带动了物流和相关分销企业的发展。所以，还会产生煤炭企业与物流运输、销售企业的界面关系。就当前实际情况看，运输仍然是煤炭供应中的重要制约因素，使得煤炭生产-煤炭运输界面关系是煤炭供应链中重要的垂直界面关系，运输能力不足或运输系统破坏也会导致煤炭供应链的功能失调。

(2)水平界面关系。指煤炭供应链中同一层次之间的界面关系，主要指煤炭资源勘探、煤炭生产、煤炭销售、煤炭运输、煤炭用户等产业部门内部企业之间的界面关系。这一界面关系，直接决定了某一行业内的市场结构、竞争行为和市场绩效，反映了产业部门内的产业组织关系。从当前实际情况看，煤炭产业内部还存在较多的小煤窑，小煤窑的产量占到了40%左右，这对煤炭供应链系统的稳定性产生了波动性的影响。煤炭铁路运输企业，以及主要煤炭用户电力企业，仍然以国有企业为主，垄断性较强，作为中转企业的港口，也具有较强的地域和自然条件的依赖性，相互竞争也不明显。

(3)跨层次界面关系。主要表现为系统要素与系统环境之间的关系。煤炭供应链系统要素的运行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复杂多样，从资源的获得、资源的开采到资源的运输、资源的利用，受资源管理、安全监管、市场监管、运输主管等相关部门政策的管理和制约。煤炭资源勘探、生产、销售、运输和消费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必须遵守这些相关部门的管理规定，并协调好与这些部门的关系，才能保障煤炭供应链的通畅。当然，从宏观角度讲，这些部门的存在及相关政策的制定，也是为了保障煤炭供应链的协调运行和宏观供应安全。但是，系统环境中的相关政府部门如果不能制定有效的供应链协调政策，不能正确履行职责，也会造成供应链系统的不协调和不安全。除此之外，国内煤炭供应链系统与国际能源市场的关系也值得关注，随着中国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发展，煤炭进出口不断增加，国际煤炭和石油市场的变化，会影响到国内煤炭市场的供求关系和煤炭价格。

四、 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状态与协调机制

1、 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状态

简单来讲，煤炭供应链的运行状态可以分为正常状态(S0)和故障状态(S1)两类。正常状态的煤炭供应链系统输出，从宏观层面讲是供应量和价格的稳定，从微观层面讲是各供应链环节的利益合理分配；障碍状态的输出是价格的大幅度增加或大幅度下降，或煤炭供应的严重过剩和严重短缺，各供应链环节的利益失调。故障状态的发生可能是由系统要素本身功能丧失造成的，也可能是系统要素之间的关系障碍造成的。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障碍的表现形式可以是物流障碍、资金流障碍、信息流障碍、节点企业故障等。这种障碍的发生可能是局部的，也可能是大范围的，或者一开始表现为企业之间界面关系的失调，最后演变为产业之间界面关系的失调；一开始表现为局部地区的供应链功能失调，最后演变为全国性的供应链功能失调。例如，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的煤炭行业大范围亏损和企业运行困难，主要是由需求下降和煤炭产业内部过度竞争造成的。在这里，需求下降使产业之间界面关系失调，产业内过度竞争使同一产业内部要素界面关系失调。2008年的冰冻灾害是突发性事件，它带来了煤炭供应链系统障碍，这种障碍一开始是局部性的，后来带来全国范围的煤炭供应短缺和价格上升。

在煤炭供应链中，正常状态S0和故障状态S1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图3)，这种相互转化往往是由系统要素或要素关系或系统环境变化引起的。导致供应链系统运行状态转化的因素可能是突发性因素，如自然灾害导致运输线路中断；也可能是常规性因素，例如煤电冲突就是多年来没有解决的供应链要素关系不协调问题。供应链系统障碍发生后，煤炭供应链系统本身具有自动调节和自动修复功能。例如，在供应短缺时，煤炭价格上升，煤炭生产企业会通过增加产量改变短缺状态，煤炭消费企业会通过减少消费来影响市场供求；供应过剩时，煤炭价格下降，煤炭生产企业会通过减少产量改变过剩状态，也会刺激煤炭消费企业增加消费，从而改善供求关系。但是，由于煤炭供应链系统的协调运转关乎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行，仅仅单凭市场调节是不够的，政府政策在调节界面关系和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上应该而且能够发挥重要作用。也就是说，煤炭供应链系统由故障状态向正常状态的转变，可以通过煤炭供应链系统要素的自我调节实现，也可以通过系统环境变化即政策调整来实现。例如，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煤炭行业的严重亏损随着需求量的增加和小煤窑的关闭而得到改善；2008年雪灾带来的煤价大幅度上涨和电力企业的亏损，在政府采取煤炭限价政策和电力价格上涨政策后也得到了改善，煤炭供应链系统逐步得以修复。

图3 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状态的转化

2、 煤炭供应链系统的协调机制

煤炭供应链系统利益主体及其界面关系的复杂性，以及宏观上保障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都使得煤炭供应链协调在煤炭供应链管理中具有重要的意义。煤炭供应链协调的主要目的是改善煤炭供应链系统中的各类界面关系，保持煤炭供应链系统结构的稳定性，提高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效率。

(1)微观协调机制

微观协调机制指煤炭供应链系统中的微观企业为了共同的利益与直接的交易主体间的协调行为，包括垂直协调和水平协调，协调对象分别是垂直界面关系和水平界面关系。对于煤炭供应链来讲，垂直协调指煤炭资源勘探、煤炭生产、煤炭销售、煤炭运输、煤炭消费等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协调；水平协调指供应链中处于同一地位的各个企业之间的协调，例如在各个煤炭生产企业之间的协调。微观协调机制的内容包括供应数量、供应质量、供应价格、供应时间等。煤炭供应链的微观协调机制，有助于将供应链各环节加以有机整合，从而形成供应链系统要素之间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和信任机制。

煤炭供应链中的垂直协调机制包括长期合同、战略联盟、纵向一体化等。通过长期合同，使得煤炭供应链中的产销更加稳定，对煤炭生产、煤炭运输和煤炭消费都可以减少因市场变化带来的供应链不稳定，可以共担风险。战略联盟是相对长期合同更加紧密的协调机制，通过在煤炭企业、运输企业、煤炭用户之间建立战略联盟，实现产运需关系稳定，实现供应链节点之间的合作，有助于煤炭供应链的稳定，具体联盟方式可以是参股、控股等。纵向一体化是煤炭供应链微观协调机制中关系最为紧密的机制，也就是说，将供应链系统各环节内部化，以减少供应链中生产、运输、消费波动对供应链节点企业的影响，一般以多元化经营的煤、运、电、化等企业集团的形式存在。煤炭供应链中的水平协调机制包括战略联盟、横向兼并等，例如，电力企业之间通过战略联盟，可以实现共同采购的优势，煤炭企业之间的兼并重组，可以改善煤炭行业的市场结构，增加煤炭供应的稳定性，等等。

(2)宏观协调机制

宏观协调机制是煤炭供应链系统协调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因为在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中，各个供应链环节都是以国有企业为主体的经济和市场结构，还存在体制性障碍、机制性障碍和区域性障碍，而这些问题是微观协调机制无法解决的。另一方面，煤炭供应链不仅要实现微观的企业获利功能，还要实现保障国民经济发展中煤炭有效供给的宏观功能。宏观协调机制主要是通过改善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环境，调整煤炭供应链系统要素之间的关系，实现煤炭供应链的安全、高效运行。与微观协调机制不同，宏观协调机制主要关注一些行业变量和宏观政策变量对煤炭供应链系统的影响。虽然宏观协调机制是政府制定的，但是一般需要通过微观协调机制起作用。也就是说，宏观管理政策的变化，会改变微观主体在煤炭供应链系统中相对地位的变化，改变微观主体间的界面关系，进而影响煤炭供应链系统的运行。国家协调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的手段多种多样，可以是涉及相关产业部门的财政政策、税收政策、投资政策、贸易政策，也可以是专门针对相关产业部门制定的产业发展规划和产业政策，还可能是临时的价格干预政策和煤炭调运政策等。例如，煤炭订货会、煤炭产运需衔接会、煤电价格联动、煤炭安全监管和资源开发政策、煤炭基地建设规划、煤炭资源税改革、煤炭运输通道的规划、电力市场化改革、煤炭交易市场的规划和建设、煤炭储备政策、煤炭高效开发与洁净利用政策等，都具有调节煤炭供应链系统的作用。煤炭供应链系统涉及的产业部门众多，能够影响供应链系统运行的宏观政策和产业政策也较为复杂，加之宏观协调机制往往涉及区域利益、产业利益和企业利益的重新分配，所以需要企业密切关注。就当前来看，煤炭供应链系统的宏观协调机制还存在政策缺失、政策的系统性和长效性较差、政策发布和组织实施部门分散等问题。也就是说，好的宏观协调机制能够稳定煤炭供应链，不完善或执行不到位的宏观协调机制也会导致供应链系统功能扭曲和效率损失。所以，制定既具有系统性又不乏灵活性的煤炭供应链宏观协调机制，创造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的良好环境，是煤炭供应链系统宏观管理的关键。

五、 结 论

与一般制造业供应链相比，煤炭供应链系统构成要素中国有企业占较大比例，受政府政策影响大，加之煤炭供应链的正常运行对于国民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所以，煤炭供应链是典型的结构复杂且需要协调的系统。本文研究了煤炭供应链的系统结构和协调机制，得出以下结论：

(1)煤炭供应链是区别于煤炭企业供应链和煤炭行业供应链的概念，重点探讨煤炭作为商品的生产、流通和消费过程；煤炭供应链具有同时关注微观功能和宏观功能、受自然条件的影响较大、实体构成稳定但界面关系复杂、受政府政策影响大等特征。

(2)煤炭供应链系统要素包括资源勘探企业、煤炭生产企业、煤炭销售企业、煤炭运输企业、煤炭用户等，系统环境包括宏观政策、自然环境、国际市场环境等；煤炭供应链系统包含多重界面关系，可分为垂直界面关系、水平界面关系、跨层次界面关系。

(3)如果煤炭供应链系统要素功能或系统界面关系失调，就会导致煤炭供应链系统运行障碍，煤炭供应链系统由故障状态向正常状态的转化可以是市场自发作用的结果，也可以是政策调节的结果；微观和宏观协调机制可以调节煤炭供应链的各类界面关系，保障煤炭供应链的正常运行，从而既实现微观上相关企业的获利功能，又实现宏观上的供应保障功能和资源配置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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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stemStructureandCoordinationMechanismofCoalSupplyChain

LV Tao

(School of Management of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China)

The coal supply chain has many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many nodes, long lines, being greatly influenced by resource distribution, a large proport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major obstacles of the system and mechanism in operation and being significantly affected by government policies. All these make system structure, interface relationship and coordination mechanism more complex than those of the general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Based on the previous research, this paper defines the coal supply chain, analyzes its characteristics. Using the supply chain theory and the system analysis method, it also discusses the system structure of coal supply chain and the relationship of vertical interface, level interface and cross-level interface. Finally,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normal and defective situation of the coal supply chain, as well as their conversion conditions, and analyzes the micro-and macro-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coal supply chain to realize its micro-and macro-function.

coal supply chain; system structure; interface relationship; coordination mechanism

F252.81

A

1009-105X(2009)01-007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