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伦敦街头露宿者

马克·库德

街头露宿者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群,如果伦敦健康委员会不能有效处理这个问题,志愿者机构将站出来,并会为那些需要我们服务的人高声呐喊。

圣蒙戈(Saint Mungo)是格拉斯哥的守护神,是凯尔特人的保护者。但把这个富有宗教色彩的称谓当作一个世俗性的慈善机构的名字,往往令人不解。这个40多年前建立的慈善机构,帮助了数以万计流落伦敦街头的流浪者。

该机构的主席查尔斯·弗雷泽(Charles Fraser)解释说:“生于格拉斯哥的慈善机构创始人哈利·斯通(Harry Stone)之所以给慈善机构选择了一个具有宗教色彩的名字,是因为宗教色彩的名字可以免于警察驱赶那些接受救济的人,可以让他们以为是宗教的施舍。”

1966年的英国电影《嘉芙回家》里政府对无家可归人的漠视,重重地撞击了斯通的心灵。之后,他和一些志愿者开始推着手推车为无家可归的人送粥。在伦敦南部一个废弃的铁锅制造厂,他建立了非营利性的为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庇护的场所。

如今,圣蒙戈每天夜里已经能够为1400人提供住宿,同时承担着100个不同的慈善项目。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去年,圣蒙戈的分支机构帮助了700人脱离了露宿街头,同时对超过1000名精神病患者以及吸毒人员提供了富有针对性的治疗,设法帮助了2000人寻找到了工作,为3000多名刑满释放者提供了安全的住宿条件,并为他们提供了相应的就业培训。

弗雷泽称赞了政府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在英国南部的圣蒙戈总部,今年获得了政府100万英镑的房屋修缮费用。尽管圣蒙戈年收入里有4200万英镑来自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尽管很多慈善机构已经开始因为公共服务向政府收费,但是弗雷泽始终认为,圣蒙戈没有商业化,也没有丧失自己的目标。

弗雷泽认为:“我们对于无家可归的人所做的都是现实中需要我们做的,我们所要帮助的核心群体就是那些流落街头,并且无法改变现状的人。”

弗雷泽是伦敦市市长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政府的成员之一,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来临之前,消除街头露宿者。但是,慈善机构最新公布的数字显示,2008年伦敦街头露宿的人比2007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15%,量化下来,也就是在伦敦每天都会新增五个流落街头的人。

弗雷泽认为:“消除街头露宿者的目标,对于失败主义者来说是难以企及的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需要努力做的就是将街头露宿者的人数降到最低。”这是要付出巨大努力才有可能实现的目标。

最近约翰逊市长成立了伦敦健康委员会,弗雷泽强调,“街头露宿者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群,如果伦敦健康委员会不能有效处理这个问题,志愿者机构将站出来,并会为那些需要我们服务的人高声呐喊。”

弗雷泽认为,街头露宿人群并不简单地涉及住房问题。首先,接受救济和庇护是每个人应有的法律权利。其次,街头露宿人群的健康问题也是极为需要关注的,因为很多人的健康是需要改善的,只有身体机能正常才能有机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工作中去。最后,给予机会相应的就业培训以及兼职工作的是相当重要的,因为很多流浪的人是无法马上适应工作或全职工作的。

几十年前,当弗雷泽在伦敦谋求工作时,得到了在圣蒙戈工作的机会,原以为只是暂时的落脚点,但是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弗雷泽说,虽然救援机构的规模越来越大,提供的房间越来越多,但是社会的隔阂却越来越严重。现在圣蒙戈庇护的人群里只有4%的人有工作,而25年前这个数字却曾达到过86%。

弗雷泽说:“当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很多流浪的人都有个人独特的历史。尽管最终他们不得不流落街头,但是,至少在他们过去的工作、家庭等背景中有值得关注的部分,也就很容易通过社会的救助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当中。现在不同了,很多流浪者在之前根本没有工作的经历,没有住房,没有社会关系,更严重的是,一些人还附带着暴力倾向以及吸毒成瘾等恶习。我想贫富差距的巨大反差,是政府部门应该好好考虑解决的一件事情,仅仅依靠市场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尽管政府在过去的三十年中,在住房以及无家可归人群的问题上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但是往往出发点是在就业和健康问题上。我们需要政府全面地协调各个部门的关系,因为流浪人群的存在不只是个别的问题,它涉及社会的各个层面。

弗雷泽强调,现在的流浪人群已经越来越非正常化了。调查显示,有40%的流浪者患有抑郁症,有22%的人患有精神分裂症,心理问题的严重性已经为社会敲响了警钟。

尽管政府在金融危机时期仍然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援助,但是社会所需要政府做的却更多。所以,政府部门需要认真审视社会流浪人群产生的原因,并对症下药,不要做表面文章,做没有实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