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的春拍

朱　威

“小阳春”后的艺术品拍卖市场，意外地演绎出一轮“艳阳天”行情。与去岁秋拍的冷风带给人们阵阵寒意不同，暖风吹拂的春拍成交量。成交率双升。市场参与者正在重拾信心。市场是企稳反弹，还是就此反转了呢?

红五月

从5月初的北京翰海、北京荣宝，到月中的香港首尔，再到月末的香港佳士得、北京华辰、中国嘉德、北京永乐等等，各家拍卖公司频频挥槌。在全球经济下滑趋缓，或是触底盘桓的背景下，中国艺术品市场驱散了笼罩去年秋拍的“阴霾”，俨然进入了盛夏。

基金抱团取暖为股市一景，艺术品拍卖会因招商、客户的考虑，也有扎堆现象。在北京，除特立独行的北京荣宝、北京翰海、北京永乐、匡时国际外，其余公司拍卖时间表多以中国嘉德为轴。这是一份亮丽的成绩单。多数公司业绩同比(与去年春拍相比)降幅收窄，环比(与去年秋拍相比)则实现了增长，如匡时国际成交额3.33亿元，同比下降14.69％，环比增长90.32％中国嘉德额成交额5。41亿元，同比下降45.55％，环比增长50.13％。总成交率和专场成交率显著提高，甚至达10个百分点以上，中国嘉德“丁张弓良收藏中国军用钞票”专场和匡时国际“悦性骋怀——海外重要私人收藏明清扇画专场”百分之百成交。

中国书画板块独大

3月至6月，全球中国艺术品拍卖成交额约61.09亿元；去年同期约107.96亿元，秋拍约73.16亿元。这一数据不具可比性，因为一家公司每年两季大拍的时间并非固定不变，且春拍从3月延至8月，秋拍从9月延至次年1月。我们选择香港苏富比、香港佳士得、中国嘉德、西泠印社、北京永乐、匡时国际、北京华辰、北京诚轩、北京翰海、北京荣宝，长风拍卖(包括北京长风和香港长风)和北京保利13家最具代表性的公司为样本来观测市场。

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等13家公司2009年春拍成交额约41.76亿元，同比下降44.65％，环比增长8.09％。中国书画板块投放约6600件，同比下降7.60％，环比增长3.72％；成交额18.05亿元，同比下降11.44％，环比增长51.55％。平均成交率俱在6成以上，如北京荣宝两个中国书画专场成交额5616.1万元，平均成交率81.43％；中国嘉德四个中国书画专场成交额3.47亿元，平均成交率83.75％。

一向稳中有升的古代书画大放异彩。雅昌艺术网中国艺术品上半年成交价十甲中，古代书画包揽前6席：长风(香港)拍卖的明代仇英《文姬归汉》手卷(28 x 467.5厘米，8905.6万元)、匡时国际的明末清初八大山人《仿倪瓒山水》(8400万元)、北京九歌的明末清初八大山人《花鸟》四屏(6608万元)、北京保利的宋徽宗赵佶款《写生珍禽图》(6171.297元)，中国嘉德的宋人(旧题萧照)《瑞应图》手卷(5824万元)和中国嘉德的明代吴彬《临李公麟画罗汉》手卷(4480万元)。

成交额、成交率双升。匡时国际“古代书画专场”成交额1.04亿元，成交率73.15％，“盛世华章——清代宫廷书画专场”成交2868.32万元，成交率83.33％；“悦性骋怀——海外重要私人收藏明清扇画专场”成交757.9万元，成交率百分之百。西泠印社“中国书画：古代作品专场”成交4550.0697元，成交率89.08％；中国嘉德“古代书画专场”180件作品成交1.86亿元，成交率86.67％。

张大干、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等近现代名家精品抢眼。为纪念张大千诞辰110周年，中国嘉德、匡时国际和北京保利推出张大千专拍，《仿宋人山寺图》和《文会图》在匡时国际分别以1433.6万元、1366.4万元成交。王明明、宋雨桂、冯大中、张仃、范曾、何家英等当代画家作品都受到追捧。

书法作品上扬。匡时国际的“豪端蕴秀——明清书法专场”成交2513.84万元，成交率85.87％。中国嘉德的明代祝允明楷书《黄庭经》成交价526.4万元，估价50万至80万元的清代金农《书吾自书册》以481.6万元成交，明代唐寅行书《焚香默坐歌》以470.4万元成交。明末清初王铎《行草书天台山诗》以210万元居北京永乐中国书画专场之首。当代文豪郭沫若两件8平尺行书轴在北京保利分以48.16万元和44.8万元成交，书法家沈鹏《书法四条屏》在北京荣宝以44.8万元成交。

北京保利的两个专拍值得一提。“比利时尤伦斯夫妇藏重要中国古代及近现代书画”专题的15件作品悉数成交，获得1.064L元，宋徽宗款《写生珍禽图》以6171.2易手，明蓝瑛《仿大痴山水卷》以576.8万元成交，明董其昌《仿巨然山水卷》以459.2万元成交，乾隆帝《水仙图册》以459.2万元成交，齐白石《李铁拐像》以392万元成交；“八帝翰墨——有邻馆旧藏清朝历代帝王书法”专题汇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道光。咸丰、光绪、宣统八位皇帝的15件书法作品，来自日本京都“有邻馆”，均以估价两倍以上价格成交，康熙帝《清慎勤》匾额68万元起拍，以655.2万元成交。

中国书画板块成交单价约35.41万元，同比下降9.23％，环比增长22.63％，而中国书画板块成交额占13家公司总成交额的比重达43.23％，较上年秋拍增加10个百分点。若不计香港苏富比、香港佳士得和长风(香港)拍卖数据，内地10家公司中国书画板块成交额占比提至近6成。

瓷器工艺品板块略呈疲态

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等13家公司瓷器工艺品板块投放约5100件，同比增长11.64％，环比增长19.75％；成交额10.36亿元，同比下降54.18％，环比下降9.07％。

香港依然是瓷器工艺品的高端市场，佳士得“中国宫廷御制精品及中国瓷器工艺品专场”成交2.85亿元，成交率67.93％，64％的拍品成交价高于最高估价。从未在拍场出现的清康熙御制鎏金铜交龙钮云龙纹“无射”和“夹钟”编钟以4000.48万元成为新的世界拍卖纪录，来自欧洲私人珍藏的一件清乾隆粉青釉饔餮纹天球瓶以逾估价12倍的价格成交。

中国嘉德“文房清韵：明清书斋雅玩”“紫泥菁英：紫砂古器遗珍”“瓷器工艺品”三个专场平均成交率72％，总成交额5875.3万元。一件与去年春拍的清乾隆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近似作品以1332.8万元成交，紫泥刻波罗密多心经佛钵以78.4万元成交，一面品种、品相和档次俱佳的隋唐“十二生肖四神镜”以112万元成为新的“铜镜王”。北京保利“元明清宫廷艺术(古董夜场)”成交7669.76万元，成交率78.57％。美国财阀JP摩根家族、费城大学博物馆收藏的明嘉靖青花群仙祝寿

大葫芦瓶以907.2万元成交，清乾隆紫檀西番莲夔龙团寿五扇屏风以392万元成交。

3月至5月，首都博物馆、北京艺术博物馆、北京市元青花交流中心承办的“元青花瓷与中华文化”国际学术论坛，中国古陶瓷学会2009年元青花学术研讨会，上海社会科学报社、上海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上海南汇博物馆举办的“迎世博中国民间收藏研讨会”三个与元青花相关的研讨会陆续揭幕。各方对民间收藏元青花各持已见，最重要的成果是确认1975年湖北黄梅县西池窑厂元代延祜六年(1319年)纪年墓出土的一对牡丹纹塔式盖瓶用料是铁料而非钴料，否定了这一元青花最早纪年标识器物。元青花争议延伸至拍场，大大小小的拍卖公司6个月内投放了71件，成交9件，有不知名公司一次上拍26件之多。北京保利的元青花芭蕉瓜果大盘以660.8万元成交，成交价低者仅千余元。

瓷器工艺品板块成交单价30.76万元——2008年春拍成交单价75.61万元，2008年秋拍成交单价46.07万元。这一板块成交额占总成交额的24.81％，同比下滑5个多百分点，环比下滑4个多百分点。瓷器工艺品板块迄今的走势，基本吻合《文物天地》2009年第5期《明清御瓷行情平稳，杂项工艺品行情堪忧》的预测。

油画雕塑板块仍在盘整期

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等13家公司油画雕塑及影像艺术板块投放约1600件，同比下降44.87％，环比下降42.06％，成交额6.66亿元，同比下降66.95％，环比下降15.55％。

香港佳士得两个专场保持了成交额、成交率的双高：“亚洲当代艺术及20世纪中国当代艺术夜场”以1.59亿元成交额和89.47％的成交率报收，“20世纪中国当代艺术日场”以5267.24万元成交额和77.03％成交率结束。常玉上世纪50年代作《猫与雀》以3704.8万元成交。

在内地，数量少、名家名作少，估价低和成交价低是普遍现象，成交额多不足亿元，成交率五六成。可与香港佳士得媲美者是北京保利的“中国绘画艺术夜场”，其中的21件中国现当代艺术品以1.04亿元成交额和百分之百的成交率报收，陈逸飞《踱步》以4043.2万元夺冠。广州嘉德上拍的靳尚谊1966年作Ⅸ毛泽东垒身像》以2016万元创靳尚谊作品拍卖纪录，也是拍卖兴起15年来，广州成交价最高的一件拍品。

据Artprice database数据，2008年5月以来，全球当代艺术品平均拍卖价已蒸发了76.2个百分点，中国当代艺术领军者张晓刚、曾梵志、岳敏君、方力钧星光黯然也在意料之中。上半年，张晓刚作品投放11件，流标4件，成交额3771.43元，2001年作《血缘大家庭系列》在北京保利春拍以1680万元成交，去年同期投放55件，流标8件，成交额1.987亿元，1995年作《血缘大家庭三号》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以4263，075万元成交。曾梵志作品投放16件。流标3件，成交额3781.59万元，2007年作《无题》在北京保利春拍以806.4万元成交，去年同期投放30件，流标1件，成交额1.114亿元，1996年作《面具系列1996NO.6》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以6707.7075万元成交。岳敏君作品投放10件，流标2件，成交额894.66万元，2005年作《帽子系列：陆海空》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以403.04万元成交，去年同期，上拍36件，流标9件，成交额1.66亿元，2002年作《攻占游泳池》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以1843.88万元成交。方力钧作品投放7件，流拍1件，成交额1092.96万元，1994年作《1994 No.6》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以403.04万元成交；去年同期投放38件，流标6件，成交额4048.08元，1998年作《1998.08.30》在北京保利春拍以1064万元成交。

影像艺术表现不佳。内地影像艺术拍卖开拓者北京华辰以及北京诚轩暂停专场，仅中国嘉德推出专场，成交额240余万元，成交率不到4成。油画雕塑及影像艺术板块成交单价60.33万元，同比下降32.52％，环比增长26.37％。从比重看，这一板块在2008年春拍占比26.71％，2008年秋拍占比20.42％，2009年春拍占比15.96％。仅一年时间，油画雕塑及影像艺术板块的比重回到了三年前。

新专场表现出色

各拍卖公司探索拓展市场，相继推出新专场。

中国嘉德自2008年开设现当代陶瓷艺术、现当代雕刻艺术、国石国艺专场后，已走过了培育阶段，市场逐渐趋于稳定和成熟，收藏群体稳固且在扩大中。今春这三个专场总成交额3328.5万元，现当代陶瓷艺术中的景德镇、学院派作品走强，龙泉窑作品亮眼，紫砂器部分成交率较高，国石国艺及现当代雕刻部分，选料精到且为名家雕刻的作品受追捧，崔磊、仵应汶、张森才、叶金龙等名家作品受欢迎。

开设两年的夜场拍卖是北京保利最重要的品牌。今春两个夜场129件拍品收获3.64亿元，占其春拍总成交额的61.18％：“中国绘画艺术夜场”成交2.88亿元，成交率94.12％，“元明清宫廷艺术(古董夜场)”成交7669.76万元，成交率78.57％。北京保利在油画雕塑及中国当代艺术日场推出的“欧洲古代油画与雕塑”反响颇佳。

香港苏富比今春引人“尊酩芳醇重要美国藏家珍稀佳酿”专场，并以4393.22万元和百分之百成交率报收。香港佳士得和北京保利跟进：香港佳士得的“顶级珍贵名酒”以2468.08万元和97.13％报收；北京保剥的“珍藏佳酿——法国名庄红酒撷英”预展和提货在香港，内地买家若携酒而归须缴纳40％以上的税金，还是以917.5万元和93.13％成交率报收，成交单价约为国内市场批发价格的70％或略低，与国际拍卖市场价格基本一致。

北京歌德与通银典当行首度实现拍卖行业与典当行业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凡北京歌德拍品，无论成交与否，经通银典当行再评估，可由通银典当行提供拍品质押贷款服务。典当行作为非银行金融单位专为某家公司艺术品提供典当服务在国内尚属首次。追溯起来，北京九歌拍卖公司携手中基富华担保有限公司于2006年11月也曾试水，由中基富华为北京九歌交易客户提供艺术品投融资。信用担保、融资担保、履约担保、拍卖品担保、抵押物处置、资产受托管理等金融服务。

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

最好的制度安排

圆明园兽首站在了新的价格高点。尴尬的是，每一级价格阶梯都是中国人推上去的，这使得非法流落海外的中国文物回归之路益加艰辛。社会广为关注的拍卖诚信话题在传媒上消失了。有意思的是，当蔡铭超在北京翰海以1344万

元竞得靳之林1966年作《南泥湾》后，有关方面立即向传媒通报：蔡铭超保证在一周内付款、取货。

法国博桑勒费福尔拍卖行4月29日在巴黎举行“亚洲艺术”专场拍卖会，清乾隆“九洲清晏之宝”御玺以168万欧元(约台人民币1425万元)成交。据该拍卖行文物鉴定师判断，这枚印章原藏于圆明园。卖主系艾利让将军后裔，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艾利让担任法军驻天津太洁军营指挥官。率部侵入北京城。法国人的商业炒作有挑衅意味，而中国传媒出奇的低调。这当不是成熟的标志，更可能的是失去了炒作的兴奋点。

市场问题还是让市场饵决。商家乐见将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掺入商业活动中，因为这必然扭曲价格，获得更加丰厚的利润。

文物拍卖管理趋严。以“故宫旧藏”“避暑山庄旧藏”等为噱头的拍品，必须提供完整台法的证明文件。拍卖企业必须按核准的拍卖资质经营，不具备拍卖一类文物资质的企业不得借牌拍卖个别有资质无能力的公司借牌牟利，费用三年前曾从3万元涨至8万元。匡时国际年初邀请资深人士加盟并征集拍品，以保持瓷器工艺品的强势品牌形象，却因无一类资质而撤拍。

6月5日，国家文物局向中国嘉德发出文物博函[2009]625号《关于优先购买“陈独秀等致胡适信札”的函》，通知决定对古籍善本专场第2833号拍品“陈独秀等致胡适信札”按照成交价行使国家优先购买权。

一些博物馆等公立收藏机构经常在拍场竟标，国家文物局对重要珍贵文物却多采取定向拍卖的方式。文物拍卖中的定向拍卖(限制拍卖)是中国特色的制度设计，指拍卖时只许公立文物收藏机构竞买。这一制度意在避免珍贵文物流失，最大限度地节省资金。实践中，颇具行政色彩的定向拍卖因与法理和市场经济法则相悖，影响艺术品合理价格的形成，且存在黑幕交易的隐患，逐渐引起非议。2002年中贸圣佳秋拍的北宋米芾《研山铭》、2003年中国嘉德眷拍的隋人书《出师颂》是标志性事件。前者因仅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一家竞拍被指拍卖徒有形式而无内容，后者2200万元的议价几致全民讨论，尽管议价是排除公开竞价外的唯一公正的价格。2003年初上海博物馆以450万美元从美国收藏家安思远手中购藏《宋淳化阁帖》也激起众议。传媒质疑定向拍卖、场外议价是否有暗箱操作之嫌，其潜台词是纳税人的钱应该如何花得透明。

国家文物局首次以市场价格行使国家优先购买权具有里程碑意义，体现了与时俱进的精神和态度，对公立收藏机构如何进入市场，如何确定公平的定价机制等都是有益的探索。

市场经济是调配资源、节约社会成本的最佳手段。美国耶鲁大学金融学终身教授陈志武说，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最好的制度安排。

不差钱

许多公司拍前心怀忐忑，香港佳士得仅给内地提供8套图录，北京华辰为客户提供电子图录下载链接。那么，什么原因促成市场回暖呢?艺术品市场受经济危机影响不太，市场是超跌反弹，估价降低，资金流动性过剩，通胀预期，种种理由都有各自的道理。

同样是5月拍卖季，纽约市场清淡收场。据报道，苏富比、佳士得和菲利普斯三家公司拍出734件战后及当代艺术作品，成交额1.8亿美元，不及去年同期的五分之一，其中，佳士得、苏富比当代艺术品夜场成交额同比分别下降了72％和87％，中国当代艺术品估价调低一半以上，成交百万美元以上拍品104件，不及去年同期的三分之一。从尤伦斯夫妇转让其收藏的中国艺术品和位于北京798艺术区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可能变卖股权的传闻中，我们亦能窥见海外市场的严峻现实。

在中国，13家样本公司舂拍业绩同比下降44.65％，环比增长8.09％；若剔除香港苏富比、香港佳士得和长风(香港)拍卖，内地10家公司业绩同比下降31.32％，环比增长38.57％。同比降幅收窄，环比增长近4成，显示了强于香港、纽约的资金流，以致有传媒称之为“货币泛滥的春拍”。

货币无疑是行情的重要驱动力。今年前6个月，中国新增信贷7.37万亿元，超过去年近5成。国有企业尤其垄断企业是天量救市资金、宽松货币政策的最大受益者。为了保增长，促就业，迫使政府松绑二套房政策，大幅降低商品住房项目投资最低资本金率，加之银行违规放贷，形成“贷款多，楼市火爆；楼市火爆，经济数据向好”的景观。楼市价格环比连涨，6月份又实现了同比增长，竞相加冕的国企地王令两年前的民企相形见绌。充裕的资金使股市回升67％以上。而对GDP贡献超过60％、对税收贡献超过50％、提供80％城镇就业岗位且占中国企业总数99％的中小企业融资无门，中国社科院中小企业研究中心《中小企业在金融危机复苏中的作用》课题组尚未正式公布的报告称，中小企业在金融风暴冲击下40％已经倒闭，另外还有40％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国有企业和虚拟经济的不差钱孕育着叉一轮银行坏账潮，累积着新的泡沐，或许还有中国的次贷风险，却惠及了艺术品市场。另一方面，货币泛滥使处在通缩进程中的人们有了通胀预期。包括艺术品在内的资源性产品成为保值、避险的工具。这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史有定论的艺术品为何价格高企，重重泡沫的艺术品为何乏人问津。

艺术品市场也在吸纳新资金。6月9日，招商银行正式启动私人银行艺术鉴赏计划，这是一种新的艺术品收藏方式和投资模式。中国国投信托有限公司6月24日表示，已发行国内首个艺术品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集4650万元，期限18个月，信托资金主要用于购买数名知名画家画作的收益权。

统计数据屡屡“打架”，以致于在一项调查中，6成的人支持建立国家统计问责机制，有关人士的澄清解释，给人中国经济已从“高能耗、高污染、高浪费和低工资，低效率”的粗放型火箭般进入了集约精细型的印象。艺术品拍卖圈中的数字游戏久已有之。对此，一位拍卖行高管坦言：中国嘉德的数据是值得尊敬的。

中国经济的真正挑战在于结构性变革。从“以创汇和GDP为本”的投资外向型经济，向符台科学发展观的“以人为本”的内向型经济转型进程受到了经济危机干扰。中国经济复苏有赖于外部环境，特别是美国经济。受制于经济形势、国际艺术品市场和相关政策，中国艺术品市场不可能走出独立行情。一时的“不差钱”不能替代社会文化消费增长的根本利好。对于中国这样的新兴艺术品市场而言，调整期的开拓进取与创新比资金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