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登志：“我的运气比较好”

2009-10-10佟文玲

晚晴 2009年9期

佟文玲

心灵手巧的罗登志,在方圆几十里,可算是一位名人了。虽然她今年已经102岁了,但是身体硬朗,经常去离家1里地的集市赶集;虽然穿的衣服很普通,却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虽然现在的日子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怡然自得、乐享天年。老人笑着说:“这一切都是我运气好啊,赶上了好时候。”

运气好的裁缝

1907年5月28日,罗登志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因为外公在私塾里教书,年幼的罗登志就有了读书、认字的机会。出嫁以后,丈夫早逝,老人不得不独自带着3个儿子艰难度日,加上娘家家道日渐衰落,罗登志的日子很不好过。

坚强的罗登志为了养家糊口,就和男人一样,挑煤去卖。老人回忆说,当时要把煤挑到距家16公里的马关,一次要担五六十斤,一天也就能挑一次。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段时间,但微薄的收入解决不了孩子们的吃饭问题,罗登志就给别人做衣服。因为手艺好,找她缝衣服的人特别多。“当时街上有个卖粑粑的人家,我给他们缝了10件衣服,得了100多块钱呢。”老人对那段经历记忆犹新。

除了挑煤、缝衣服,罗登志还挑过罐子。在老人看来,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说:“比挑煤难,一不小心打破了,得不到钱不说,还得赔偿罐子的钱。”

在过去艰苦的年代,罗登志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她认为,在大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年代,自己可以靠一双手给别人缝衣服养活家人,“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哩。”

运气好的母亲

上世纪50年代,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罗登志迫于生活的无奈,把二儿子陈志平过继给别人。没想到,那户人家对陈志平很苛刻,每天让他干很多活,还经常不给饭吃。倔强的陈志平就拿着自己砍柴换来的7毛钱跑回家里。

看到跑回来的儿子,罗登志什么也没说,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多年后,老人不无感慨地说:“我的运气真好,要不是儿子跑回来了,我现在能全家团圆吗?”

儿子回来了,罗登志很高兴,但是艰难的生活却让老人一筹莫展。有一天,罗登志突然想到自己会唱一点古书,何不利用这个去赚钱呢?就这样,哪家办丧事,罗登志的身影就会出现,有的时候,也顺便缝制一些丧服。

以前唱古书是为了维持生计,渐渐地,罗登志就把它当成自己的爱好了,没事的时候就会唱上几句。邻居孙大强告诉我们,前几年,路过老人家门口,经常会听到老人自娱自乐的唱得起劲。

运气好的寿星

对于现在的生活,老人一直强调是“自己的运气好”。“就连土地改革时我分到的田地都是好的,你们说我的运气好不好啊?”

其实,与其说是罗登志的运气好,还不如说是好人有好报。老人对谁都好,别人有什么困难她都尽力帮助,自然别人也会对她好。

上世纪80年代,80多岁的罗登志走路去安顺。途中,碰到一位叫王老二的年轻人,非得叫她坐自己的车子走。罗登志以为他怕自己年纪大,走不动,就百般推辞。没想到年轻人说:“我母亲去世时,很多人都怕沾上霉气,只有您亲手缝衣服,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过去,罗登志的家里失火,除了在废墟中捡了几条破被子给孩子们盖,家当所剩无几。“都是靠周围邻居的帮忙还有国家的支持,才把家重新建好。”老人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