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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英语引发的对英语教学观念的反思

2009-09-28谢美清李兰霞

大家 2009年12期
关键词:中国英语英语教育

谢美清 李兰霞

摘要: 中国英语是英语的一种变体,它的出现和存在是不争的事实。本文将从定义,语音、词汇和语篇特征方面对中国英语进行阐述,分析中国英语在中国存在的客观原因,并进一步提出中国的英语教育应正视中国英语的存在,试着把唯英美英语为尊的教学观念稍作改变,结合中国的文化,使中国英语面向世界。

关键词:中国英语 英语变体 英语教育

引言

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之一,在全世界得到了广泛的普及和应用。随着中国的世界地位不断地提高,近年来,英语,这门世界语在中国得到了疯狂地普及发展。但在英语的实际狂热的教与学背后是老师与学生诉不完的艰辛,在中国,学习英语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本文将从中国英语的角度来探讨中国英语教学观念转变的问题。

一、中国英语的定义

中国英语是英语在中国本土化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变体。中国英语从60年代至今有40多年的历史,经历了起始,争鸣和认可的过程。它对语言学,二语习得,教育心理学等的研究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拟对各时期学者为中国英语所下的定义的基础上,对中国英语下一个定义。

最早提出中国英语的是葛传椝老先生。80年代初,葛老在《漫谈由汉译英问题》中有一篇题为 Chinese English和 China English文章,他在文中指出:“就我国而论,无论在旧中国或新中国,讲或写英语是都有我国所特有的东西要表达”,他还举出“四书”(Four Books)、“五经”(Five Classic)、“四个现代化”(Four Modernizations)等, 认为“所有这些英译都不是Chinese English 或Chinglish, 而是 China English。英语民族的人听到或读到这些名称,一时不懂,但一经解释,不难懂得”(葛传椝,1980:91-92)。

谢之君(1995:10)认为,“中国英语是中国人在跨文化语言交际中使用的干扰性英语变体,这种干扰表现在语言各个层面上,有语言本身的,也有思维和文化的;中国英语以规范英语为基础进入英语交际,其使用频度和交际效果与使用者的水平有关”。他首次提出中国英语是一种干扰性英语变体。

贾冠杰、向明友(1997:11)进一步指出,中国英语是“操汉语的人所使用的、以标准英语为核心、具有无法避免或有益于传播中华文化的中国特点的英语变体”。这一定义表明中国英语的客观性主要体现在其中国特点的不可避免性及现实性上。

以上各种定义表述不一,但我们可以从中总结出中国英语的一个共同点:以规范英语为基础的,中国人在使用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英语变体。

二.中国英语的特点

(一)语音方面

英汉两种语言差别很大,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语系。英语属于印欧语系,而汉语属于汉藏语系,这两种不同的语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发音特征和字型上。与英语相比,汉语的声母里没有/θ/,/ ■ /两音,韵母没有长音和短音的区别,所以中国学生在发元音/ i: /—/ i /,/ u: /—/ u /和辅音/θ/—/ ■ /,/θ/—/s/,/ ■ /—/z/等的时候很困难。英语音节内有辅音串运用,英语的一个音节内元音音素前后可分别出现三个或四个辅音音素。中国人不习惯这种辅音串的发音,就很自然地在辅音串的各辅音之间加上个极省力的元音音素/ ■ /,使辅音串消失。汉语没有辅音词尾(n,ng除外),操汉语的人又把握不住英语词尾塞音轻度爆破的特点,干脆就在其后又加上个/ ■ /或/ i /音。这些都是中国学生在英语发音时常见现象。属于音段音位受母语负迁移造成的。但由于中国对英语基础教育的重视及学生对英语基本功的勤奋操练,元音和辅音的发音准确性虽然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中国学生说出来的英语还是免不了有“中国腔”。这是因为汉语是“以音节计时的”(syllable-timed)语言,用四声分辨词义;而英语是“以重音计时的”(stress-timed)语言,用长短音和语调分辨词义。中国学生受汉语发音特征的影响,读英语时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非常清晰,非常重,而在超音段音位层面上的把握很难,如重读,音调,语调,音渡,弱化,同化,连读等技巧上的掌握,所以说出来的英语听起来就十分别扭。

(二)词汇方面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悠久的历史文化自然在语言词汇方面也有体现。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世界通过中国的语言了解中国的文化。随着中国的发展及世界对中国的了解,带有中国特色的语言文字开始进入英语的世界。据统计,牛津字典中以汉语为来源的英语词有一千多条(1189个),说明英语在不断吸收着汉语。英语中已使用从中文借用的词汇、短语数量种类之大,居于英语中借词第十一位。如果从语义划分,可具体分为19类:饮食包括烹调器皿类(190个)、生物名称(175个)、地理名称(110个)、艺术名词(100个)、宗教和哲学名词(49个)、政府和政治名词(48个)、种族词汇(34个)、职业身份名词(34个)、度量和货币31个)、语言写作(28个)、朝代名词(23个)、服装名词(17个)、娱乐名词(16个)、协会和秘密社团名称(9个)、武术名称(8个)、药品名称(7个)、经济学名称(6个)、地质学名称(6个)、颜色词汇(5个)等。这些词的英语翻译都是“汉化英语”(黄金祺, 1988:17),可见受汉语影响的“汉化英语”的出现和发展是一种客观必然。(参阅官群,孟万金,2000:35-36)。中国英语以灵活自由的优势,呈现出了不可抵挡的趋势。

(三)语篇方面

Sapir和Whorf提出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以来,虽然还面对许多的争议,但他们观点中语言受思维的影响是毫无疑义的。所以中国学生在用英语谋篇布局的时候,难免要受到汉语思维的左右。中西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尤其表现在句式上。 英语民族自古逻辑学发达,思维缜密,所以在句式上,句子长,结构复杂,各句子成分间连接紧密。汉语弹性比较大,句子简短,动词较多,行文一般按动作发生的先后顺序排列。并且句式序列的差异也很大,汉语是:主语-状语-谓语-宾语,英语则是:主语-谓语-宾语-各种状语。因此,英语民族会说:Mary bought a dictionary yesterday.中国人可能会说:Mary yesterday bought a dictionary.即使是英语水平很高的中国人也往往会说Yesterday Mary bought a dictionary.因为它完全符合汉语谴词组句的习惯。这种按汉语习惯演化出来的句式英语民族完全可以理解,并不妨碍有效交际。

三.中国英语存在的客观性

从以上中国英语的定义和特征方面就可以看出,中国英语的存在是必然的。贾冠杰,向明友(1997:11)说,“中国英语的中国特点可视为中华民族特有文化及思维方式在英语使用中的反映。语言习得的完成,是某种思维方式形成的标志。一个人一旦首先习得了汉语,形成了中国的思维方式,无论他是否是中国人,是否生活在中国本土,他都将不可避免地在其英语使用中夹带中国特点”。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看,中国英语是一种英语的变体(variety)。社会语言学家Kachru Braj B.(1982)提出了两个变体概念,即制度化变体(institutionalized variety)和使用型变体(performance variety)。所谓制度化,是指该变体中的变异现象已经相对固定,并且已有一定的生成与发展规律可循,其语域和文体表现已经地方化或本土化。如加拿大英语,新加破英语,印度英语等;而使用型变体,由于其不同的使用目的,即完全用于国际间的交流,其变异现象能否被接受和承认得由以英语为母语的受话者来决定,从而限制了其变异速度和变异量。因此变异现象不固定,也就无规律可循了。

四.对中国英语教学观念的反思

(一)中国英语的存在让我们对英语教学的观念有了新的思考,以往以英美英语是尊的教学观念是否可以得到改变

中国学生学习英语很刻苦,学来也只是“哑巴英语”,实际应用能力很差。首先,英语在中国属于强势语言,这与历史有很大的关系,在我们的头脑中,英美国家是发达国家,而中国是贫穷落后的国家,自然在学习他们的语言时要必恭必敬,不能出半点错,否则要遭人嘲笑。其次,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儒家思想一直统治着我们这个礼仪之邦,谦虚,谦让等让我们在接受新鲜事物时迈不开自己的脚步。在强势语言面前我们出现了弱势的心态,所以我们在学习英语时一切以“标准”为准。

(二)在中国英语教学中,不能单纯地以英语美人的语言标准来判断语言使用的正确性

因为它们是英语中的地域变体,更不能以英美人的文化价值观念来判别英语使用的得体性,把一切不符合英美文化习惯的表达贬为病态成分。英语作为一门语言,它的使命之一就是交流。能交流就达到了学习的目的。由于英汉音系的差异,我们很难达到本族语(native speaker)水平。在全球范围内坚持“唯一标准”显然是不现实,也不太可能了。各种英语变体在一社会群体中有效担负各种交际功能的事实,要求人们对各种变体及其承载的文化现象进行充分的调查和研究。只有这样,英语作为一种国际语言才能充分实现并不断自我发展其跨地域文化的交际功用(杜瑞清,姜亚军,2001:37)。

(三)在语音上我们要求不要怕错,开口说出来

同样在语法上我们也不要太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语言是活的,语法也不是死的东西,古英语发展到今天的现代英语,经历了二千多年的漫长历史,由一种综合性语言变成一种分析性语言、古英语主要依靠语序表达语义。这一质的飞跃使得现代英语的语法结构更灵活、更容易掌握,更能表情达意。试想如果每个时代的人都被语法条目束缚得没有自由,那说不定我们今天的英语就没有如此的丰富了。中国英语丰富了英语,其最大的贡献就在于词汇。带有中国特色文化的词汇不仅极大的丰富了英语的宝库,更重要的是我们中国人在与世界其它各国人交谈时更能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传播中国的文化,更自信地展示中国的丰采,让世界更好的了解中国。因此,在教学过程中,我们的教学素材除了英美词汇和英美文化,是不是可以稍微或更多的增加一些中国英语词汇和中国的文化呢?

结束语

中国英语的存在提醒我们,中国的英语教学观念应该有新的改变。无论是在语音,词汇,语法及篇章上,我们都应对教学方法作出新的思考。试着从英美英语至上的桎梏中走出来,尝试一条适合中国国情,顺应英语本土化趋势的英语教学之路。

参考文献:

[1]杜瑞清,姜亚军,近二十年 “中国英语”研究述评(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1.1

[2]葛传椝.漫谈由汉译英问题[J]. 翻译通讯(4),1980:140.

[3]韩玲.“中国英语”研究现状分析[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28.(10)

[4]贾冠杰,向明友,为中国英语一辩[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7.5

[5]之君,1995,中国英语-跨文化交际中的干扰性变体(J),《现代外语》第3-4期.

[6]朱跃,2004,对近20年”中国英语”争论的反思-兼谈中国英语教学改革[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期.

作者:

谢美清井冈山大学外语学院

李兰霞 云南师范大学外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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