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外一首)
2009-09-18池沫树
创作评谭 2009年4期
池沫树
星辰已经落到了屋顶
骑白马的人,点灯走过瓦砾
她是那样安静的睡着
在异乡的城市,在梦中
她又回到了乡村
一点点呼吸,像春风吹过枕巾上的草原
“妈妈,妈妈!”
妈妈没有听见,妈妈在有瓦砾的乡村
她在城市的阴影里挤压
黑暗移上了她青春的脸
她的梦无人所知
机器的轰鸣,流水线上的时间
南方的天空没有星星
只有高楼,霓虹灯
在日复一日的低头行走中
干涸了多少泪水,换来了
她多年后的坚强
故 乡
在田野的上空折叠翅膀
要收藏起今年的收获
种子和落叶。
奔走相告,飞鸟和白云
山谷的溪水流过我的纸张
“我分明看见她的影子,她的笑。”
是我的诗歌,词语在跳
在挣扎。盘子里一点血
我的土地也有思乡之苦
我告诉我的童年,要在田埂上放风筝
要在山坡的黄泥路上奔跑,像一个轮子。
老人的笑声把骨头震响
捂着胸口,一点咳嗽
那秋天的霜染白稻草。院子的角落
公鸡的叫声
在夏天追逐,呼吸。
家人终于聚在了一起
我写下:堂屋,一台旧电视
我写下:爷爷,奶奶,父亲,母亲
兄弟姐妹,外甥,侄子——
我再写下:眼神聚在了一起
我终于回来了!
然后我折叠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