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绝后的“四帝之母”

唐圣电

武则天以中国历史上唯一女皇帝的身份而青史留名、彪炳千古，但在中国五千年历史文明的长河中，作为“历史唯一”而著称于世的女性远不止她一人，其中就有“史上最强母亲”之称的“四帝之母”——唆鲁禾帖尼。从某种程度上说，成吉思汗后蒙元大帝国的存在姿态就是由她创造的。

身在帝室的悲哀

成吉思汗与皇后孛儿帖的子嗣人数众说不一，陶宗仪在《辍耕录》中说是六子，《蒙鞑备录》载有五子，但《元史》和《元朝秘史》中的记载却是四子，即曾在沙场中纵横驰骋、叱咤风云的四位，长幼次序为：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唆鲁禾帖尼就是幼子拖雷的大妃。她出生在一个教养非常好的蒙古贵族家里，是赫赫有名的客列亦惕部君主汪罕弟札阿绀孛之女。

成吉思汗死后，并没有把机会留给他最宠爱的幼子拖雷，而是由窝阔台继位，只是在成吉思汗死后，“由拖雷监国两年”(《元史太祖本纪》)。但并未做成大汗的拖雷却因汗位而死，根本原因就是他有着数目超过元太宗窝阔台20倍的军户及不计其数的财产。可谓是“卞和无罪，怀玉其罪”啊!按照蒙古族的传统——幼子守产制度，作为嫡幼子的拖雷继承了父亲成吉思汗的家产，当时拖雷仅军户上就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12.9万户的10.1万，而其他儿子相对要少得多，其中窝阔台就只有四千户。窝阔台即位后，拖雷强大的财力和军事实力无形中对他构成了莫大的威胁。终于，在登基后的第四年(1232年)九月，在征讨金国的途中，窝阔台以发病为借口，假称自己的病因是由于“金国山川之神为军马掳掠人民，毁坏城郭，以此为祟”，“惟以亲人代之则可”(《元朝秘史》)，让当时跟随出征的拖雷代他而死。除掉拖雷的确让窝阔台心中快活了很多，但拖雷家雄厚的实力构成的威胁却不能一下子解决掉，把这份家业辛辛苦苦维持下来的正是唆鲁禾帖尼。

拖雷死后留下了十个儿子，其中的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为唆鲁禾帖尼所生。既要养大儿子，又要守住被大汗窝阔台虎视眈眈的丰富财产，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需要多么强的忍耐力和高超的手段啊!唆鲁禾帖尼却将其演绎得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最终凭借着她的努力，以自家的实力为基础将汗位由窝阔台系转入了拖雷系，创造了蒙元大帝国历史上一个巨大的奇迹，实现了丈夫拖雷一生的梦想，也成就了自己。

寡妇门前是非多

唆鲁禾帖尼不仅是个胸有乾坤、目光深远的女主人，而且还是一位漂亮贤惠、精明能干的好妻子，拖雷那么多妃子，她是最年长但却是最受宠爱者，拖雷死后她成了一家之长。窝阔台认为，要从根本上消灭拖雷一族对自己的威胁，就要搬掉其基石——众多的财产和军队，或者随便找个借口，杀掉其中的几个后代，以绝后患。于是，他不和宗亲诸王商议，也没有说出任何理由，就擅自把属于拖雷军队的速勒都思部三千军户转给了自己的次子阔端。这一毫无理由的行动，极大地激怒了拖雷军队的万户长和千户长们，他们认为不能在拖雷死后就这么欺负这一家子凋零之人，对自己弟弟留下的孤儿寡母不仅不照顾，还横加欺凌，此做法对不起拖雷替窝阔台做出的牺牲。于是，他们纷纷来到唆鲁禾帖尼的大帐，忿忿不平地斥责窝阔台的阴谋举动，要求找窝阔台理论。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在众人激愤情绪的影响下，一般的女人都会失去理智，得理不饶人，找窝阔台大闹一番，但唆鲁禾帖尼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认识到这并不是兄弟的争端，而是涉及一个汗国政治、军事、经济财产乃至国家前途的角力，窝阔台是忌惮她家的实力才这么干的。如果她去理论，窝阔台刚好有借口没收她们家的财产和军队，顺带加上几个罪名，打发掉自己一家人，以永绝后患。

所以，她头脑清醒地对众人说：“你们的话是公正的，但是我们继承的和自己所取得的财产是足够使用的，并不缺少什么。况且军队和我们，同样是属于大汗的，大汗知道现在他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要服从谕旨。”听了这番话，大家也冷静了下来，他们无不暗暗称赞女主人的聪明与从容，同时也意识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鲁莽和冲动是多么的危险。当时拖雷的诸子还未成年，不足成事，和拖雷家族要好的术赤家族又远在钦察汗国。没有宗王们的鼎力支持，如果和窝阔台闹翻脸，窝阔台凭借自己汗王的身份，再加上察合台系的帮忙，只会让拖雷一家的未来更加危险、悲惨。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但忍耐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外部的暴风骤雨依旧肆虐，窝阔台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差一点儿让唆鲁禾帖尼前功尽弃。

窝阔台看到唆鲁禾帖尼寡居多年，要“好心”地把她改嫁给自己的长子贵由，目的就是要把拖雷的军队、财产、臣民等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兵不血刃而又能从根本上摆平拖雷一家。这件事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唆鲁禾帖尼的头顶响起。圣旨传来，唆鲁禾帖尼十分冷静且委婉地谢绝了窝阔台：“怎么能够违背圣意呢?只是我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把我的儿子们抚养成人，并让他们互相友爱，不相离弃，到那时就好了。”

我拿青春赌明天

窝阔台的阴谋被彻底摧毁，而唆鲁禾帖尼认识到窝阔台的危险后，更是加紧管束起自己的一家，尤其是自己的希望——儿子们，不给朝廷留下任何口实。如此一来，窝阔台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找不到把柄，以至于不能把拖雷一家怎么样，拖雷系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窝阔台统治时期。

窝阔台死后，趁国主新丧，时局动荡，各个宗室亲王都想谋取至尊之位，于是互相拉票倾轧。这个时候，唆鲁禾帖尼更加紧约束家人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以至于贵由上台进行秋后算账的时候，众人不能举出他们的任何罪状，而且唆鲁禾帖尼还是率先到贵由处恭贺他登上汗位的宗王。为此，贵由对她们一家大加赞赏，尤其称赞唆鲁禾帖尼持家有方，并号召群臣以唆鲁禾帖尼一家为榜样。

其实，唆鲁禾帖尼未有动作是受各方面条件约束的，年幼的儿子此时还不能担当起政治风险的重担，而贵由虽然不是窝阔台指定的汗位继承人，但累累战功积聚的巨大声望，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重兵，背后还有精明、细心的生母脱列哥那皇后(即乃马真氏)的帮助，其他人要想骤然行动，简直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在整个朝廷和宗室中，唆鲁禾帖尼是否就一直这样处处忍让、谨言慎行、步步小心地静待时机呢?并非如此。唆鲁禾帖尼深切地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太过委曲求全，要么会让人心生轻视，肆意侮辱；要么就会让人心生怀疑，如此做作，必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之徒。在那些不涉及政治、军队，与汗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唆鲁禾帖尼的“小性子”耍得十分恰当。

蒙古人不擅长经商，但回回人很精通，于是蒙古贵族经常把钱财拿给回回人，让他们放贷经商为自己赚取利润，称为“斡脱钱”。当时唆鲁禾帖尼想把窝阔台身边一位非常能干的回回商人要过来替自己经商牟利，窝阔台当然不愿意把摇钱树拱手相送。被拒绝的唆鲁禾帖

尼马上哭闹开了，数落窝阔台忘恩负义，自己的丈夫代他去死，他却不能让给自己一个经商的回回。窝阔台经不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自己确实有对不住弟媳一家人的地方，于是就把那人给了她。

诸如此类的小事，多多少少让窝阔台系放松了对拖雷系的警惕，认为这不过是一家子孤儿寡母，再怎么样也飞不上天，不承想不久就被拖雷系取而代之了。

唆鲁禾帖尼的智慧不仅仅表现在对朝廷内部争斗的斡旋上，更重要的是她认识到了要想让自己一系富贵永享还得壮大发展。为此，她在把自家的三千军户划给窝阔台次子阔端的时候，利用阔端受之有愧的心理拉拢了阔端一支，将触角伸进了窝阔台系的心脏，以图后用。这也正体现了唆鲁禾帖尼的精明之处，所谓有失之时要争取有所得。这就是战略家的眼光，成大事者的手段。贵由死后，在汗位的争夺战中，阔端这粒棋子确实帮了唆鲁禾帖尼很大的忙，不仅没有与她为敌，而且还与她结盟，共同对付窝阔台系的同时还拉拢了窝阔台系许多的有识之士，大大减轻了蒙哥上台的阻力。

在窝阔台的汗位传承上，唆鲁禾帖尼看到了祖宗法度被破坏殆尽的过程。窝阔台把汗位传给的是自己最宠爱的第三子失烈门，并没有传于长子贵由，因为他很不喜欢这个老是与自己过不去的长子。贵由的即位在很大程度上是得力于称制五年的窝阔台皇后脱列哥那(即乃马真氏)的一手操纵，理由是贵由是长子，且失烈门年幼，不服众望，就开了不按祖宗遗命继承的恶例。

蒙古族在汗位传承上，有两道手续，一道就是先汗在位时指定接任人，接任者一定会是嫡子，因为“鞑靼俗重嫡子也”(《蒙古秘史》)，但不一定是嫡长子或嫡幼子，嫡幼子只有在经济财产上的继承权。另一道就是宗亲诸王参加的规模宏大的忽里勒台大会选举，只要是黄金家族的成员，选谁都有可能。在蒙元前期一般还是嫡子，尤其是先汗指定的那一位。可这一规矩延续到窝阔台时期，竟把继承人选到嫡孙子去了，破坏了第一道手续，而脱列哥那又破坏了第二道手续，没有让失烈门即位，而让贵由上了台。这给唆鲁禾帖尼提供了莫大的机会，框框被他们自己人打破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讲规矩，那就得讲实力。虽然贵由在称汗时曾表示“你们今天选举我为汗，那么以后也应当由我的后裔来继承汗位”。但死者已矣，谁还会死守着破坏规矩的人定的毫无根据的规矩呢?于是唆鲁禾帖尼迅速联络了术赤一系的宗室亲王，争取到了支持。

术赤一系本来就跟拖雷一系交好，当年术赤作为长子没有继承汗位，甚至连资格都没有，就是察合台作祟。成吉思汗当时选定汗位继承人时，术赤还没开口，察合台就跳出来骂术赤是野种，并要求让与自已交好的窝阔台继承汗位。

“(成吉思汗)于是问拙赤(即术赤)：‘我子内你是最长的，说什么?拙赤未对。察阿歹(即察合台)说：‘父亲问拙赤，莫不是要委付他，他是蔑儿乞种带来的，俺如何叫他管?…太祖说：‘如何将拙赤这般说，我子中他最长，今后不可如此说。察阿歹微笑着说：‘拙赤的气力技能也不用争，诸子之中我和拙赤最长，愿与父亲并出力气，若有躲避的，就便杀了。斡哥歹(即窝阔台)敦厚，可奉教训。”(《元朝秘史》)

汗位人选确定后，这口恶气让术赤很不舒服，并最终含恨死在了“表草漫长太荒芜，离家万里是何方”的西域之外。

术赤系十分清楚事情的一切经过，窝阔台上台后虽不曾有太多劣迹，但术赤系仍很不满窝阔台，察合台两系。术赤死后长子拔都继承父愿，连同他的钦察汗国都倒向了拖雷系。更令拔都感恩戴德的是唆鲁禾帖尼，由于拔都不满贵由继承汗位，二者在长子西征(蒙古第二次西征或称拔都西征)时就已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当时拔都以成吉思汗长孙自居，而贵由以皇长子自居，互不相让，于是在贵由称汗，召开忽里勒台大会时拔都就以足疾推辞不去参加，这一行为极大地惹恼了贵由。

贵由在登上大宝后不久，即以都城哈喇和林气候不好，叶密力的水土有利他养病为名，暗中调动大军不远万里进行征讨，幸好唆鲁禾帖尼快马加鞭暗中通知让其做好准备。虽然贵由死在了西行的路上，眼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手足相残的战争“雷声大，雨点小”地收了场，但唆鲁禾帖尼的这份情谊，让拔都没齿难忘。

梦想和现实并不遥远

有了这些内外因素，唆鲁禾帖尼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这东风又恰好在此时吹起。贵由只在位三年即猝死，称制的贵由皇后后来又与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闹得不可开交，朝中出现了“三主”的罕见现象，朝臣无所适从，一片混乱。同时天下大早，整个大草原很久滴雨不见，生活出现了极大的困难，在贵由即位前蓄意谋位的宗亲诸王又开始各怀鬼胎，蠢蠢欲动起来，形势纷乱不堪。汗位由谁来继承，大蒙古帝国该走向何方，一下子显得云笼雾罩、扑朔迷离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唆鲁禾帖尼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儿子已经成人了，内外条件都具备，这场东风来的正及时。何况此时，远在钦察大草原、与自己一条心的拔都接二连三地向宗亲诸王发出邀请，要求到自己的地盘召开选汗大会，选出一个优秀的、大家满意的人。

拔都的这一号召并没有得到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响应，他们认为钦察汗国太远，而且祖宗的发源地在蒙古本部。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地赶往那里，但拔都贵为长子，多次邀请，盛情难却，不可不参加，于是只好派代表敷衍了事。唆鲁禾帖尼以她不凡的魄力拨开了时局的迷雾，认识到了这将是一次决定命运的机会，于是对长子蒙哥说：“宗亲诸王们不听长兄的话，你带着弟弟们去，权当作探望他吧!”唆鲁禾帖尼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在当时事态纷乱的棋局中，正下到了节骨眼上，可以说改变了整个蒙元王朝的走向，也成就了她一生的传奇。

蒙哥率领弟弟们来到了拔都所在的钦察大草原，刚刚洗去满身的疲惫就被拔都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吹成了汗位的最佳继承者。因为他既是窝阔台的养子，又是拖雷系的长子，且才华出众、战功卓著，很得人心，而且他也不像贵由那样喜欢挥霍浪费。

1251年6月的某一天，唆鲁禾帖尼标志性地完成了她一生的梦想，杀青了她与丈夫内心深处的鸿篇巨制。这一天，蒙哥在钦察大草原上登上了大蒙古帝国的汗位。

当远在万里之外的唆鲁禾帖尼得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的笑容犹如夏花般绚烂。或许这一刻才是她笑得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刻，也是她最美丽的时刻。过去那十几年提心吊胆的日子，将随着夏季草原的和风消逝在时光的末梢。虽然她已经人老珠黄，但她知道在那个时代女人最有效的驻颜方法就是成功。她的成功是她在幕后开启了一个时代，这是一个让后人津津乐道的神话，在想起这个神话的时候，她的一容一貌、一颦一笑自然会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人们海阔天空的想象中。这比那些光凭青春和容貌名动一时，稍候却如昙花一现般“门前冷落

鞍马稀”的肤浅歌女要来得实惠而永恒。

尽管蒙哥登上汗位不合礼法，但不合礼法的又不是只有他，即使有人反对也不惧怕。因为早在贵由登基后不久，便开始插手察合台家族的内政，察合台原来被成吉思汗受封于中亚地区(察合台汗国)，察合台临终时曾遗言由其长孙哈刺旭烈继承汗位，亦得到过窝阔台的认可。可是察合台的儿子也速蒙哥因与贵由关系密切，便在贵由上台后迫使哈刺旭烈让位给身为叔父的自己。

哈剌旭烈此时已经稳稳当当地在大汗宝座上呆了五年了，不服的哈刺旭烈将此事上诉到贵由处，谁知贵由不仅偏袒也速蒙哥，而且还公然对宗亲诸王说：“儿子还在，却让自己的孙子哈剌旭烈继承汗位，这是不合礼法的。”这一句话不仅得罪了哈剌旭烈，而且间接否定了察合台，乃至自己的父汗窝阔台的做法。这种将自己身为长子却没有被指定为大汗人选的怨气不顾场合宣泄的行为，得罪了许多宗亲王室。碰了个软钉子的哈刺旭烈，心中既恼也速蒙哥，也忿恨贵由一支，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蜜月”就这样画上了句号，察合台系内部也开始折腾起来，自顾不暇。

而此时拖雷系在唆鲁禾帖尼自始至终的严格说教下，基本上就是铁板一块，蒙哥诸子在赫赫战功上建立起来的威望，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再加上术赤系的支持，还有窝阔台系阔端一支的帮忙，对付纷乱不堪、离心离德的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完全有把握。在接下来的蒙哥统治时期，他更将窝阔台系消灭殆尽，连根拔起，只留下了阔端一支，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从根本上巩固了自己的汗位，让蒙元大帝国从此只在拖雷系流传运转。

意想不到的“收获”

唆鲁禾帖尼实现了自己的满腔抱负后，于蒙哥登基后的次年(1252年)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毫无遗憾地离开了。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在她身后发生了。

1259年，蒙哥在南征途中死于四川合州(今重庆合川)，随后留守蒙古本部的幼子阿里不哥在蒙哥时期的丞相等人的支持下于蒙古都城哈喇和林称汗。1260年3月，次子忽必烈在被自己的妃子告知蒙哥已死的消息后，火速从南征的前线回师，握有重兵、雄才大略的他在开平登基。一山不容二虎，兄弟二人开战。1264年，阿里不哥投降。

她的第三子旭烈兀早在1252年就受哥哥蒙哥的指派，率10万大军开始西征波斯(蒙古第三次西征)，在1264年回师的时候被忽必烈册封为伊利汗国大汗，在波斯(今伊朗)地区建立了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伊利汗国，“建廷于忽里模子(即花刺子模)之地”(《元史·旭烈兀传》)，并称帝，成为西南亚的征服者。

唆鲁禾帖尼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历史画卷就这样在她的身后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她成了元宪宗蒙哥(1251—1259年在位)、元朝开国君主元世祖忽必烈(1260—1294年在位)、伊利汗国开国君主旭烈兀(1264—1265年在位)以及也曾称汗达五年之久的幼子阿里不哥四位帝王的母亲。她持之以恒、不计报酬的付出让自己的儿子位列九五之尊，而儿子的成就也让美丽而聪慧的她成了历史上空前绝后、独一无二的“四帝之母”。

编辑高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