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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美争议40年

2009-09-01

环球时报 2009-09-01
关键词:托克亚斯罗伯茨

50万嬉皮士在毒品、性和震耳欲聋的噪音中狂欢3天

陶短房

暴雨中,50万观众热情不减。

上世纪60年代末是个不平凡的时代。一方面,现代文明已发展到很高程度,人类在1969年登上了月球;另一方面,经济危机的阴影开始出现,许多年轻人对现实不满,对未来悲观失望,渴望砸碎一切条条框框,彻底解放自己。1968年法国的“五月风暴”席卷欧洲,给一洋之隔的美国嬉皮士们以极大鼓舞,他们也希望如那些喊出“要做爱,不要作战”的法国同龄人那样,在美国土地上搞出点儿动静来。一场由50万名“嬉皮士”观众参与的、混乱而狂放的音乐节由此诞生了。

4个年轻人的狂想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一开始只是一个草台班子的狂想。这个班子里年龄最大的是26岁的罗伯茨,他因继承了一个药店和一个牙膏制造厂而拥有上百万美元资产。他和同龄的吉他手罗斯曼,在纽约一个合租公寓里征求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为创造肥皂剧本搜集素材。另两个同龄人,政府大厦唱片公司职员考菲尔德和曾策划过大型音乐会的经纪人麦克朗,此刻正构思一个大型音乐节,并将会址定在纽约州的伍德斯托克镇。他们希望能吸引10万观众,而这需要很多钱,于是他们循广告找到了罗伯茨。

罗伯茨只看过一场摇滚乐,而罗斯曼也只是个普通乐手,两人都不是嬉皮士,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一下就被狂人麦克朗说服,决定不惜工本干一场。

他们花了1万美元在洛克兰县沃克尔租下一片开阔地。1969年3月,他们为此成立了一个公司。为了不引起当地政府的反感,他们在申报时刻意隐瞒了观众人数(说只有5万)和摇滚音乐节的实质(只说是爵士乐)。而为了吸引更多乐手和嬉皮士,他们在各传媒打出了广告:“和平与音乐的3天”,“和平、反战、博爱、平等”。画家阿诺德·斯科尔尼克为活动设计了一个标志:一只鸽子落在吉他上。其实原计划中鸽子本是落在长笛上的,但显然摇滚吉他更符合嬉皮士们的口味。

他们还成功说服了一些古怪天才,如纪录片摄影师迈克尔·韦德勒和音响专家阿兰·马科夫,前者答应为音乐节拍摄纪录片且分文不取,后者则允诺特制“完美的、史无前例的音响”。他们还说服了一大堆当时最知名的乐手、乐队,办法只有一个——给钱。他们的讨价还价是古怪的,乐手要5000,他们就还1万,最终近40个世界顶尖乐手、乐队答应届时捧场。

草台班子雀跃不已:按计划,每张门票18美元,10万人就是180万,加上纪录片、唱片制作分成,他们仿佛看到名利双收的灿灿金光了。

差点鸡飞蛋打

然而,过度的张扬却让沃克尔市民一下知道,将有一场怎样的音乐节在家门口开张:毒品、性、震耳欲聋的噪音,以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古怪年轻人。这使很多人担心天下大乱,他们向警方和政府投诉,还有人威胁场地主人。7月15日,沃克尔地方规划委员会否决了音乐节的方案。

这时,一个叫艾略特的人挽救了罗伯茨他们。艾略特先是希望在自己濒临破产的度假村举办音乐节,但场地实在太小,艾略特便主动联系了农场主马科斯·亚斯格。亚斯格同意出租自己的600亩土地,报酬是7.5万美元。于是一切尘埃落定。

尽管农场所在地贝塞尔镇同样有许多人抗议,但亚斯格在当地一言九鼎,镇长又深受亚斯格影响,最终音乐节一路绿灯。然而,由于组织混乱,由铁丝网围起的场地杂乱无章,棚屋、舞台布置得毫无头绪,甚至连售票亭都没能安放到位;因为和警方协调不力,本已到场的100多警察又被叫回,最终只有12名警察留下。

8月15日开演当天,当组织者打算售票时,已有上万人拥进了场地,最终这场音乐节阴差阳错变成了免费音乐节。

乱哄哄的成功

如此混乱的场面自然谈不上什么演出秩序。一开始,里奇·哈文斯被拉上台唱开场,因为另一位乐手提姆·哈丁喝得醉醺醺上不了台,而后台只有两名乐手。

哈文斯唱了首现编的歌《自由》,随后上场的几位也大多唱了现编现改的歌——不是热衷于此,而是毫无心理准备,他们大多是在人群中被主持人揪上台的,有的刚吃了迷幻药,有的只是跑来看热闹,真正的演员被远远隔在人山人海的观众外,挤不进来。最终一架从天而降的军用直升机解决了大问题——后面的演员都是乘这架直升机登台、谢幕。

虽然被酒精和迷幻药弄得七荤八素,但音乐天才就是音乐天才,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摇滚巨星在这里同台演出,彼此较劲,这本身就是演出水准的最好保证。在音乐节的最后一天,“渔夫和鱼”这支著名反战乐队将其招牌歌曲《fish cheers》的FISH改为FUCK(现代英语中最有争议的粗语之一,原意为性交),并带领全场齐声高呼,会场进入癫狂状态。

事实上也有一些乐队“跳票”了,如车门乐队在最后一刻宣布缺席;齐柏林飞艇乐队人间蒸发,后来得知他们接到了猫王的请柬;鲍勃·迪伦没去则是因为儿子得了急病。还有些明星耍了大牌。但这些都被其他人的热情弥补了。观众中也不时有自告奋勇者上来补台。

然而台下就一塌糊涂了。混乱的秩序和远远超过预期的人数让一切乱成一锅粥,尽管当地一些团体自发提供饮食,最终还是有许多人挨饿。另外,毒品、迷幻药和酒精让台下乱七八糟,许多人一丝不挂,淫乱等出格行为比比皆是。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场地变得一片泥泞,一些乐手不得不在灯光全部熄灭的情况下演唱,而当萨夫卡演唱《美丽的人民》时,台下观众点燃了无数蜡烛——这无意中又开创了一个演唱会经典惯例。

一部史诗,一地鸡毛?

当最后一批满身泥垢的年轻人撤离农场时,这场史无前例的音乐节结束了,一场争论也就此开始。3天时间,32个乐队(歌手),50万观众,40英里塞车,12名警察,0犯罪率,还有3名婴儿现场诞生,两名观众因过于激动猝死——这就是当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当年的报纸除了《纽约每日新闻》几乎都给予了负面报道,而这唯一的例外却瞬时收到雪片般的家长抗议信。

有人说,伍德斯托克是一部史诗,《滚石》杂志称,它是改变摇滚乐历史的50个伟大历史时刻之一;也有人说,它是“垮掉的一代”的宣言书和总集合。甚至有人将如今风靡一时的绿色运动、公益音乐等都认祖归宗到伍德斯托克门下。

也有人说,伍德斯托克只不过留下一地鸡毛:它喊出“和平与音乐”,但并未给任何人以和平的希望或追求;它的群众性、公益性都是出于意外,原本的商业行为在拙劣的组织下变成了义务演出;乱七八糟的音乐节让许多年轻人对嬉皮士文化和生活方式产生“审美疲劳”,并开始反思,从此,追求个人成功和社会认同的雅皮士文化和“美国梦”,重新成为年轻人的主流意识。

只有3700人口的小镇3天内拥进50万人,这让当地人不寒而栗。此后多年,他们一直顽固地排斥任何广场音乐节,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伍德斯托克已成为历史性景观。于是崭新的露天音乐会场建立起来并多次修葺,带有“吉他鸽子”标志的纪念碑也悄然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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