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写短篇小说
2009-08-28秦客
秦 客
为什么要写短篇小说,其实这与我目前的生活息息相关。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完成宏图大篇,我只能在工作之余、喝酒之余,写下一些不太受大众们欢迎的文字,我称它们为小说。这些文字受不受欢迎我知道。一些朋友和极少的一些读者们说,我的小说读起来缺少了一些平常人家的味道,不像平时看到的那类小说。有一阵子,不敢把自己的小说拿出来给人看,生怕别人再说不像小说。
写了三十多万字的小说,整理了一下发现大多是短篇小说,最长的一个四万多字的中篇还是由三个短篇凑合到一起的。也就是说我目前的小说几乎全是短篇小说。前些日子,读了卡佛的小说集《大教堂》,才知道伟大的卡佛一生只写短篇。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卡佛一样一生只写短篇,但从目前来看,我将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只写短篇。它毕竟能使我的生活和写作游刃有余。
我不是职业作家。也就是说作家这个称谓在我们国家是有道德和良知的职业,为了更自由地写作,大可不必为这些所谓的道德和良知束缚自己。有趣的是,这些年来我作为业余的写作者,却秉承着专业作家的道德和良知,我在今后也将以业余的身份去操守这份职业者的职责。作为一名业余作者,长时间的业余状态,持续的热爱和专注,使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对这件事着迷,大学毕业到现在,我的生活、工作几乎全部集中到这件事上了,平时津津乐道谈论的话题也与此关联。从我个人来讲,我喜欢那些具有探索精神的小说文本,文本不复杂,也并不是只为了讲述一个简单的故事,人物命运不必过于跌宕,却能反映出人物的内心世界,有了这些我想就已经具备了一个小说的基本要素了。当然,一个好的小说也是一个语言的体现,没有好的文字语感,读起来也会比较干涩难咽。再通俗一点说,写出来的小说至少要“有那么一点意思”,这点意思也就是我所理解和认为的好小说的标准之一。
《在黑夜里歌唱的人》这篇小说充满了忧伤,在写“乌鸦”和“白鹭”这仅有的两个甚至有点苍白的人物时我内心是充满了疼痛。为什么不能叫她们生活得更好些,为什么她们会这样地去选择生活。稍有一丝的不安,小说中的人物就可能面临着一场灾难,这场灾难可能在某一时刻随时出现。我一直在延续或隐藏着这个一触即发的灾难,我不想叫这个灾难来得过于残酷和突然。其实,小说里所面临的灾难和种种不祥时刻在出现着,处处有爆发出来的可能。正是这样,小说的最后,主人公在高空进行了一次自由的飞翔……也许这是小说最好的结局。
批评家李敬泽说:“批评并非寻求公正,批评是冒险,是一个人的想象力的证明,它将文本中潜藏的可能性充分打开,澄清为明晰的意识和言说。”《邂逅》和《在街上无望地寻找一个人》这两篇小说是我对质疑精神的一次追寻也是一次自我精神的的冒险,在寻找小说疑问的时候也在寻找着小说的“自我”。三篇小说的外在看起来各不相同,内里的气质实际上是一致。一个人再变,也变不成别人。对于小说本身来说,我不想过多地去解释,我一直觉得表达一个混沌的事情是件最大的难事,也是件画蛇添足的事情。好在短篇小说能集中所有可用文字,调动所有加减乘除,便可达到属于我的工巧,表达我所表达的观念,这就足够了。除了繁忙的工作压力以外,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择写短篇小说的另一原因。
这三篇小说是我在过去的两年里断断续续完成的,《在黑夜里歌唱的人》完成相当缓慢,每天只能写几百字,甚至某一次一下删除了两千多字。在我开始写小说时就对小说有一定的苛求。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我看来,我的小说之路越走越远了,好在我还能说服自己并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