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肖　春

在古希腊罗马神话故事里,神祈之间也像凡人一样,不但彼此间有复杂的关系网,而且勾心斗角,有利益冲突也常常诉诸武力解决。因此,天神们是经常打架的。这一点,从《西游记》里面来看,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神仙,都是会打架的。不过西方诸神打架的方式更为简单粗暴。既然说到这里,西方神界里有一场打斗是不可不提的,因为这场打斗的参与者是男女两位战神。

男战神阿瑞斯,是众神之王宙斯与天后赫拉所生的儿子,他在神界的地位并不低,不仅位列十二主神,还被视为尚武精神的化身。“火星”与“星期二”都因他的名字而来。这位仁兄相貌英俊,却有极典型的暴力倾向,热爱一切打斗与血腥事件。他鲁莽又野蛮,做事全凭一股子蛮劲,从来不会动脑子思考。可就是这样一个粗人,却和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金星”与“星期五”因她的名字而来)生下了小爱神丘比特,也算是遗传的一项奇迹了。阿瑞斯是斯巴达城的守护神。

女战神雅典娜,其实是男战神的异母姐姐,宙斯与机谋女神墨提斯的女儿。墨提斯是宙斯的第一个妻子,据说在她怀孕以后,宙斯的祖母地神该亚便向宙斯发出警告,说墨提斯生出的长女智慧与力量堪与宙斯匹敌,接下来出生的长子则将夺走宙斯的王位并囚禁父亲。

宙斯听了这样的预言非常担心,便将墨提斯变小并吞进肚中。墨提斯虽然再也没有机会生下儿子,却住进了宙斯的脑袋并生活下来,从此以后,她不但成了宙斯智谋的来源,还在他脑袋里给长女打造了一副盔甲。墨提斯打造盔甲时的剧烈运动,使宙斯头痛欲裂,号叫不休。最终忍无可忍,不得不让火神用斧头劈开自己的头颅,让穿戴着那副盔甲、手持埃吉斯神盾的长女雅典娜降生人间。

雅典娜具备父亲的力量与母亲的智慧,她手里的神盾更是无比强大(于是,如今的军事活动中处处皆“神盾”)。据说,奥林匹斯山上所有的诸神加在一起,也没有战胜她的实力,因此她不但是智慧与科学之神,也是女战神。

雅典娜是雅典的守护神,这座城市的名字也因她而来。传说城市初建的时候,雅典娜的伯父、宙斯的哥哥海神波塞冬也想得到命名该城的荣誉,于是请来众神作证,谁能为居民提供最有用的东西,谁就能当上城市的守护神。波塞冬变出一匹战马,雅典娜变出一棵橄榄树,人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当时的凡人没见过马,一时间搞不清楚马是干吗用的,搞清楚了以后也不愿意要这件与战斗有联系的礼物。虽然橄榄树人们也没见过,但枝繁叶茂又有果实,让人一目了然。于是新的城市便以雅典娜之名命名,她成为了雅典的守护神。当上守护神的雅典娜给战马套上缰绳,使它也能够协助人们进行劳动耕作。海神真是亏大了。

若干年之后,人世间爆发了“特洛伊之战”。起因是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诱拐了斯巴达的王后海伦。于是海伦的丈夫斯巴达王便向希腊诸城邦发出请求,联合起来向特洛伊宣战。

其实这场战争真正的罪魁祸首也不能说是帕里斯,而是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

当年,洛克里斯国王帕琉斯与海洋女神忒提斯举行婚宴,邀请了诸神和诸人间英雄,唯独没有邀请纷争女神厄里斯。这位爱搅事的女神便拿出一个金苹果,声称只有最美的女神才能得到它。于是赫拉、雅典娜、维纳斯便为了这个头衔争吵起来。最后特洛伊二王子帕里斯被选出来做裁判。三个女神因此纷纷向他行贿:赫拉答应让他成为世上最富有国家的王,雅典娜答应让他拥有无穷的智慧,维纳斯则许愿说让他娶到世界上最美的妻子。年少无知的帕里斯便把金苹果给了维纳斯,同时激怒了赫拉和雅典娜。

若干年后,帕里斯到斯巴达王国去做客,斯巴达王后海伦正是当时的人间第一美人。维纳斯为了实践自己的诺言,指使自己的儿子丘比特向海伦射出了爱的金箭,于是海伦便跟着帕里斯私奔了。自私自利的帕里斯只顾了自己快活,却没想到一场十年大战紧跟着拉开了大幕。

雅典娜既然是雅典的守护神,特洛伊的二王子又曾经大大地得罪了她和赫拉,所以在特洛伊之战中,她和后妈赫拉自然毫不犹豫地站在希腊联军的一边。阿瑞斯的立场就有点搞笑了,尽管战争的起因是特洛伊王子诱拐了斯巴达的王后,但这起婚外情事件根本就是阿瑞斯的情人维纳斯和私生子丘比特蓄意搞出来的,于是斯巴达的守护神、赫拉的亲生儿子阿瑞斯最后站在了特洛伊的一边。

特洛伊之战一共打了十年,当人间的战事打得白热化的时候,立场各有不同的诸神们也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诸神们干脆也互相打了起来。

第一个跳出来开打的就是阿瑞斯,他的目标正是雅典娜。可是阿瑞斯挥着长矛才刚奔向雅典娜,女神就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并且顺手抓起了地上的巨石,那是一块作为地标使用的粗糙黑石。女神将这块巨石对准阿瑞斯那占地七公顷的巨大身躯掷了出去,一下就砸中了他的脖子。阿瑞斯立即跌倒在地,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这场挑战。由此看来,纯粹的武力,确实是敌不过糅合了智慧的力量。

其实,在古老的传说时代,神的原型就是那时的部落首领。由此可见,那个产生古希腊神话的时代,确实是西方文明的童蒙时期,因此即使是天上的神祇,在参与战斗时,也不免要捡拾地上的巨石以供使用。而文明肇始之时的世界,彼此的关系和战乱的频繁,也如这神话一样是极其混乱的。

编辑/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