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2009-07-16邓郁
邓 郁
Twitter其实只是一个符号,它代表了人们对静态信息的不满足以及对实时信息的渴望。这种需求一旦被激发,这个世界很难再走回到原来安静的状态。
每一个Twitter账号背后,不再仅仅是一名普通用户,它可能是一个商家、一件商品、一个突发事件、一条地铁线、虚拟世界中一个角色。将来,它还可能是一段感情、一个故事、一种意见。Twitter正在试图完成WWW没有完成的任务,就是给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真实或虚拟的事物,赋予一个URL(网址)。
——引自博客“传世纪”
“吃掉世界”的小鸟
2006年3月,就像又一个Google式公司起家的故事,blogger.com的创始人伊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受好友兼合伙人杰克•多尔西(Jack Dorsey)的创意启发,在旧金山创建的新兴公司Obvious推出了Twitter服务。“Twitter”音译过来是“推特”,英文原意为小鸟的叽叽喳喳声,事实上这只蓝色小鸟的诞生正是为了满足每个人的表达欲和分享欲,用一两句话告诉世人what are you doing(你在做什么)。因此国内有人把它翻译成“微博客”。通过follow(关注)别人、发动搜索,你能随时捕获全球上百万人的即时行踪,够刺激吧?更酷的是,不止是Twitter的网页,你还能用线上和线下(如发手机短信)的数百种工具更新信息。因此在Twitter上发一条消息比给朋友群发短信、MSN更改签名的效率都要高得多。
起先只在少数Geek(可作“技术狂人”解)之间流传的Twitter一年之后名声大噪。举办“西南偏南音乐节”和(SXSW, South by Southwest)互动媒体大会的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丁成了它的福地。Twitter当时在显眼处安装了两块51英寸等离子显示器。用户们在Twitter上发布的音乐节相关信息在显示屏上一览无余,很多本不知情的过路客也纷纷迷上了Twitter。结果Twitter竟比演出还抢风头,一举获得了当年的互动网络大奖。团队的获奖致辞很有推特色彩:We'd like to thank you in 140 characters or less. And we just did!(我们想在140个字符内表示感谢。我们做到了!)而140个字符正是用户在Twitter上每次发布信息的长度上限。
经过一两年的冷淡期,Twitter开始受到政商界、社会名流的追捧,Twitter上的tweet(消息)也早已突破了“做啥”的简单范畴。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使用黑莓手机在Twitter上发信息的图片见诸各大报纸,善用新媒体这一聪明讨巧的行为为他在竞选中获得年轻选民支持赢得不少砝码。与之相得益彰,美国国会议员纷纷借由Twitter体察民情,连FBI也在Twitter上发布有关案件的侦破进展。一年里发了2000多条消息的德州共和党众议员约翰•库伯森(John Culberson)说,Twitter这类社会媒体工具“开启改革政府之门”,“让民众有机会重新掌控政府,既能听取法律如何制定,也能以前所未见的方式参与地方、州和联邦政府事务。”2008年12月30日,以色列驻纽约领事馆还曾在Twitter上举行新闻发布会,对加沙问题做出公开回应,被称为有史以来首次网上政府记者招待会。
日渐积累的用户量也获得了商家的青睐。卖鞋网zappos的CEO托尼•谢拥有78万名推友,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客户群”不知省却多少客服人员的麻烦。福特全球数字和多媒体通信主管斯科特•蒙蒂(Scott Monty)也有超过2万的推友追随。蒙蒂从不问推友,怎样才肯买福特的车。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加入Twitter“并不是为了卖车,而是参与、汇报和学习”。这样的说法你可以不信,不过“日久见人心”,想验证他是否唱高调,很好办——follow他然后拭目以待。
当然,还有相当数量的Twitter流量贡献给了娱乐体育界的明星。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听大鲨鱼奥尼尔发牢骚,给黛米•摩尔姐弟档伉俪写写私信一表衷情,这种亲切无比又不费周章的沟通方式,满足了无数粉丝的梦想。
根据美国市场调查公司comScore2009年4月的数据,今年3月,Twitter全球访问数量暴增到接近2000万,在一个月内就几乎翻了一番,这还不包括通过手机或桌面客户端到达的用户。有分析师估计它最终的用户数量将达到6个亿。难怪在全球知名的科技博客站点Teckcrunch上,有人用了“Twitter Eats World(Twitter吃掉世界)”这样耸动的标题。4月,Twitter用户数量继续激增。这里头固然有奥巴马、奥普拉、“小甜甜”布兰妮这些名人新用户做的贡献,但究其根本,仍是Twitter这一符合人本需求的事物终于像“流感”一样,发展到了它的阶段性顶点。
李劳是国内较早使用Twitter的用户之一,身为某门户网站文化频道主编的他早在几年前供职平媒时就对全球新媒体动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他眼里,Twitter的出现意味着发布和分享信息的技术已达极限。“这是比特速度,是光速。在技术瓶颈解决后,Twitter承载再庞大的信息量都已不成问题。”
去年夏季,Twitter收购了Summize搜索引擎并将其改善,包含了所有用户知识的搜索。用户可在上面查找新闻,商家则可搜索消费者的反馈意见。叱咤互联网的Google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Twitter上的信息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轴,当你在上面搜索时结果呈现的绝对是最新的信息,而这一点以搜索大网站为己任的Google可能永远不能精准做到。”事实上,很多推友正在享受“一个更快更新、更少错漏的雅虎问答或维基百科”带给他们的快乐。比如奥普拉•温弗瑞在Twitter上提问怎么给她家的狗抓虱子,就有几百人帮她出谋划策。一想到输入的问题将出现在全世界推友面前,并立即得到反馈,难怪李劳在自己的博客里深情写道:“我把它当上帝的客服用”。
这样优质的新产物自然逃不过国内IT人的视线。2007年5月,校内网的创始人王兴创立了国内首家微博客网站饭否。外表带着几分学生气的王兴因为念念不忘以前在学校,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的问候语,于是他和团队决定采用“饭否”这个酷酷的名字。打开饭否的页面,一如Twitter的清新、简洁,大多数的功能也如出一辙。发现和准确判断互联网的新趋势并迅即移植到国内,是业内对王兴的共识,王兴本人对于饭否在形式上复制了Twitter也并不讳言。
当年的5月12日,团队成员在饭否上发了第一条消息,宣告饭否的正式上线。简单的操作界面、与诸多IM和国内手机短信的绑定,使它拥有了不少学生和年轻白领粉丝。之后大约一年多时间,王兴把更多的精力和人马放在了自己第三次创业的海内网上,对饭否“基本没怎么管它”。
从今年年初开始,饭否的功能逐渐得到丰富。2009年上半年,饭否经历了与Twitter相似的发展曲线,用户数从年初的30万左右激增到了目前的百万。今年6月2日,惠普成为饭否首个企业付费用户,这也是网站迄今获得的第一笔收入。
继饭否之后,叽歪、腾讯滔滔、做啥、嘀咕等一系列Twitter类网站也在国内纷纷冒头。腾讯滔滔有浩瀚的QQ用户群支撑令所有人不敢小觑,但它只绑定QQ的做法也失去不少用户;后起之秀嘀咕凭着一些演艺明星的加入和“全开放API”的姿态也有一定的吸引力;此外MySpace中国推出 9911 小字报,包含微博功能但更加复杂的搜狐白社会低调运行中,新浪的“新浪朋友”则至今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中国的微博客站点还是模仿到位,创意欠奉。饭否以稳定的功能、渐长的人气和较为“高端”的活跃人士暂时拔得头筹。只是出于商业考量屏蔽来自同行的API请求,还是不免使人对饭否的开放度打了个问号。
“Twitter症候群”
20出头的如小果在北京某广告公司做文案,在这个号称“思想从来都不连贯”的姑娘脑子里,新鲜奇诡的念头就像泉水一样汩汩而出,譬如“如果车没有空调会被热死,如果有空调可能会被烧死。”“我认识一个丑姑娘,用金钱堆积得很有气质。”对她这样的80后机智话痨而言,微博客实在太对味了。用如小果自己的话来说,“倾诉欲是一种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我饥渴难耐,我必须需要一个出口来熄灭它。很幸运,我找到了饭否,并且让我一直发泄着。还有就是我记性实在太差,需要一个记录的地方。否则我会把青春忘记”。
微博客上的一句话消息,决定了发布者在当下最自然而真实的状态。谁会对140个字的内容还字斟句酌呢?在饭友令狐葱眼里,“饭否是一个树洞,如果一个人对他的树洞都不说实话的话,那多可悲啊。”
Geek们认为Twitter是潮一代必备的工具,但也有一些职业人士认为它只是无聊人类消遣的工具,面对这样的说法,李劳在博客里回敬:“如果你不理解为什么打工仔喜欢用山寨机聊QQ,或者30岁IT闷汉掰着PSP傻乐,那么你一定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在Twitter上报告自己得了角膜炎和抱怨昨晚在电影院坐前排的那个胖子有多讨厌。”每月电话打出时长不超过150分钟,但每天处理超过300个电子邮件,阅读500个Feed和超过1000条Tweets,被网络裹挟的李劳并不寂寞,反而有一点开心。
《纽约时报》的长文《从Facebook到Twitter:“数字化亲密”的美丽新世界》结尾探讨了这种连绵不绝的信息更新带来的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结果:一种更趋于自省的文化。当你每天都要数次停下来观察自己的感受和思绪时,日积月累,这种行为就变得具有哲学含义了。从Twitter网站页面上那句恒久不变的问句“你在做什么?”,也可以读出一种存在的沉重感来。“我在做什么呢?”听众的存在能使得这种自我观照更加敏锐,当用户在努力地用一种准确而有趣的方式来描绘自己的活动,这些状态更新已然成为了一种文学形式。
在博客、微博两不误的作家和菜头眼里,微博客是信息日益碎片化的必然结果。“在BBS发帖,在Blog写博,门槛其实都很高。但是,哪怕是一个没有受过严格中文训练的人,只要会发短信,也就能使用微博客。用它记载自己某一刻的心情,某一瞬的感悟,或者某一条可供分享和收藏的信息。奇妙的是,尽管信息已经高度碎片化,但是它们能自发组织,完成对某个事件的完整报道和传播。也能够记录一个普通人生活中所有的点滴,以至于整体看下来,似乎是一部由俳句组成的个人史。”也许过不多久,世面上真的就会有Twitter类日记出版。这并非一个玩笑。
我孤独无聊的时候能去哪儿,我心情沮丧的时候该去哪儿
没人疼,没人爱,除了Twitter上的朋友
我想我一无所有,直到打开电脑,终于释怀,因为有了Twitter
请你请你给我发私信吧,哪怕只是回复也好
Tweet tweet tweet tweet tweet tweet tweet tweet ……
哦,Twitter
这首由年轻的美国文艺女歌手Ingrid Michaelson最新创作的Twitter之歌,直白地呈现出一个普通网民对情感抚慰的渴望和对Twitter的依恋。
根据加拿大社会化媒体分析公司Sysomos Inc对1150万个Twitter账户所做的分析研究,Twitter用户个人页面最常见的前50个关键词里,“朋友、新的、情人、丈夫、老的、旧的、Twitter、天、日子、设计”居前10位。剩下的40个词里大部分也与人际关系有关。
不光是使用者关注的这些内容,推特行为本身也是一种互相需要的体现:人们在微博客上“合并同类项”,follow自己中意的推友和饭友,下一步很可能接着follow他们follow的人。从他们的消息和回复中获取营养,视野也随之放开。互相欣赏的认同感和温暖感给了用户们精神家园般的美好体会。
对王兴来说,创立和使用饭否让他的生活有了三大改变,“第一,就像我在饭否自述中说的,如果我一整天都没看到、想到或做过什么值得在饭否上说的事,那这一天就太浑浑噩噩了;第二,我不一定去看每一块的大小新闻,但有饭否这个环绕我的信息场,我不会跟这个世界太脱离;第三,我可能确实会在上面认识一些人。”
事实上,他更愿意把饭否直接比做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什么样,完全是你个人选择的结果,“因为你在不断选择关注(follow)哪些人,不关注哪些人,这个朋友会越来越了解你,而且,它的知识非常渊博。”
像任何一种双刃的技术手段一样,Twitter产生的后遗症也逐渐明显:写了5000多条消息之后,如小果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跳跃性的思维,变得“不太会写字了”,这对立志做个好编剧的她可是致命一击。她和几位“无饭不活”的饭友,都曾有过一段强制性的自我“戒饭期”,当然最后的结果皆是无疾而终。网民阿禅郁闷地表示,自从迷上Twitter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因为他越来越对长篇大段的文字失去兴趣,同时由于天生的孤独感,他喜欢Twitter上一片热闹的气氛,“而在热闹的气氛下,却是满布的信息,难以在海洋中找到金子。”有观察家称,在微博客出现两年后,毫无主题和趋于零价值的散碎内容正在大幅度的下降,取而代之的是能够引发用户去思考并口口相传的Retweet。
新闻爆料站与民间意见集散地
在很多时候,的确是你关注什么人,饭否就呈现出什么模样:你若关注垃圾,饭否就是垃圾场,你若钟情风月,饭否就是小资天堂。可是,如果仅仅到这里的话,它的社会意义是有限的,幸好,情况并非如此。
“包括其女在内的拉夫桑贾尼的5位家人已被捕。”这是2009年6月21日深夜,网友弗特家在饭否上贴出的关于伊朗局势的最新消息。作为一名中国常驻德黑兰记者,他从6月14日开始在自己的饭否里即时播报伊朗的最新状况。弗特家告诉本刊记者,饭友不光收看“弗特家”,也通过“@回复”和“发私信”的方式就伊朗时局、国情,甚至伊朗人的日常生活提出问题。还有不少人向他本人表示慰问和关心。因此他最近所发的上百条短消息,远比事态本身要丰富许多。例如,“穆萨维的支持者较温和,有教养;而内贾德的人几乎都来自中下层,很多走上街头为其呐喊的都是使钱雇来的小混混。上周拍照时差点被他们的车碾死,被穆萨维的支持者保护下来,最后车里的人被众人轰走。”“答疑:伊朗没有像样的娱乐活动,年轻男女不能自由交往,失业率高达30%,最主要的是年轻人受够了这种压抑,他们借此机会泄愤,释放情绪。所以才会有大量的人每天走上街头……”这些林林总总的消息,为后方的网友及时呈现出一幅有关伊朗政局和人民生态的全景图,也间接地起到了一些常识普及的效果。
弗特家还向记者特别指出,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媒体在本次伊朗选战中的作用非常突出。民众的网络使用率超过35%,是中东地区最高的。伊朗媒体曾经在一篇文章中介绍,伊朗拥有网络博客的人数超过1000万。在本次总统竞选中,两大主要候选人内贾德阵营和穆萨维阵营充分认识到互联网在政治上的重要作用,纷纷抢占网络阵地,争夺年轻人选票。两阵营都把YouTube、Facebook和Twitter当作竞选阵地,发布竞选宣传片和各自的竞选消息。与此同时,伊朗又是一个网络审查制度相当严格的国家。网民们早已习惯了使用代理软件、代理服务器“穿墙”访问外界。自2004年政府开始大规模过滤国内网民浏览内容以来,事实上审查制度已经“训练”出一大批坚定的穿墙者。当穆萨维败选后,其个人网站被封,手机服务受限、短信业务完全被终止,YouTube和Facebook被封,Twitter一时间成为伊朗民众与外界沟通信息的主要渠道。他们利用Twitter转发功能大量传播有关抗议活动的图片,穆萨维的支持者举行抗议活动的计划也通过Twitter迅速达到广而告之的效果,其速度比电话通知快得多。尽管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已下令,将对在Twitter上发布“不良信息”的民众进行严惩,但很少有人因为禁令而退缩。Twitter的终端开放式设计使得使用者可以通过很多途径发布广播,所以其实很难被控制,比如人们甚至不用通过访问“Twitter.com”就可以直接把信息发布上去。
到记者发稿时止,Twitter和饭否上关于伊朗的各种消息依然源源不断。 网友HDCN认为,信息的价值与传播的范围成正比,没有价值的信息会自然衰减,越是重大越是对人们生活影响巨大的事件,传播越快越广。如果是关乎地球或者人类本性、共同价值观的信息,则几分钟就可遍及全球。对于个人私信息是否“毫无价值”尚待讨论,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快更高效的信息传递机制,可以做到像微博客这样几分钟传遍全球。
2008年,从印度孟买恐怖袭击案到“饭岛爱自杀事件”这样的热点新闻都是在Twitter上首发。和Twitter的运势有着惊人的巧合,饭否诞生一年后,汶川地震为其带来了创立以来的第一个“全民”讨论话题。今年,株洲高架桥垮塌事件中,同样身为摄影记者的网友火烨利用饭否,让“手机拍到的现场记录,比新华社通稿更快地传到了网上”;年初知名博客写手钱烈宪遇刺事件,第一手消息也是在Twitter和饭否上发布。
5月,为报道邓玉娇案件赴巴东采访的多名国内记者受到当地阻挠,他们用手机向饭否发送消息,作为对外联系的第一通道,而由于饭友互相转发形成的滚雪球效应,很多圈内圈外人得以及时了解事情进展。在此前后,连岳、艾未未等一批媒体人和意见人士的加入和发言,也带动了饭友对社会热点话题的深入讨论。一时间,以饭否为代表的新媒体工具又一次充当了疏通民意管道的先锋。和菜头就此评论:“包括Twitter、饭否在内的微博客,以Facebook为代表的SNS及Opera浏览器信息共享的Unit功能,使得信息的发布和传播达到了点对点、多点对多点的水平。当所有人都可以和所有人耳语,每个人都变成了信息的制造者和传播者,信息的传播路径和速度比以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当一个公民想要表达,那么他就一定能够表达。他想让其他人听到,那么他就一定能让人听到。”
除了自我表达、发布消息、讨论问题,微博客也成为研究者获取资讯的来源和研究对象。杨恒均说饭友经常在饭否上提出意见或修正他的观点,他一看到便立刻在自己的博客和小说中做相应的修改。这在传统的闭门写作时代是不可想见的。知名的语词收集家黄集伟也当仁不让地直接从饭否中萃取他最激赏的“语录”并加以点评。和菜头干脆把微博客当作他观察社会的最佳视窗。他在Twitter上只follow了10个人,但在饭否上则是几百倍于这个数字。他的解释是,“我在Twitter上只关注10个人,那是因为对于这部分用户群体,也许10个人就已经足够代表一群精英。而在饭否,则是观察中国人的生活本身。数千人可能远远不够,也许数万人比较能够满足我的需求。”
在方便快捷地对Twitter实行“拿来主义”时,真伪莫辨的小道消息也亟待使用者“擦亮眼睛”、审慎使用。 《纽约时报》2009年6月20日一篇署名NOAM COHEN的文章指出,Twitter上的内容都是未经证实的。尽管用户可以凭经验去相信某个Twitter账户,但是信任问题依然存在。当Twitter帮助我们获取第一手报道的同时,它也在传播着不精确的信息,有些甚至可能是故意制造出来的虚假信息。这一点在这次伊朗大选中便得到印证。与此“相映成辉”的是,最近在饭否也冒出了一些如“@陈丹青”等假冒名人或机构的账号,有些ID在被“揭穿”之后还不以为意。对此连岳在饭否上建言“应该有相应的管理手段,类似这种冒充他人名字,甚至入戏很深地扮演他人的行为,不仅制造大量的假资讯,甚至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法律纠纷。”
尽管微博客还因自身缺陷和使用不当面临一些问题,但它的风行已是不可阻挡,而且正突破发布消息的疆界,延伸到更广阔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