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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批评视域中的《鲁滨孙漂流记》

2009-07-06孙宏新

江淮论坛 2009年3期
关键词:人类中心主义和谐共生生态批评

孙宏新

摘要:《鲁滨孙漂流记》是丹尼尔·笛福的代表作。多年来,国内外专家学者全面、深入、细致地对这部小说进行了研究,研究焦点多集中在小说的人物形象、殖民思想和艺术特色等方面。本文从生态批评角度入手,深入挖掘作品中隐藏的生态思想,以期对在现代工业文明下如何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所启示。

关键词:生态批评; 《鲁滨孙漂流记》; 人类中心主义; 和谐共生

中图分类号:I561.06 文献标志码:A

《鲁滨孙漂流记》是18世纪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的代表作,是一部流传很广、影响很大的文学名著,被视为现实主义小说的创始之作。对于这部作品的解读,比较多的是从殖民文学的角度,把鲁滨孙当作一个“真正的资产阶级”(恩格斯语)去看待,把鲁滨孙对荒岛的征服看成是早期资产阶级征服殖民地的原型。但如果仔细审视鲁滨孙荒岛的生活,就会发现,鲁滨孙的荒岛生活体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对立统一。从生态批评的角度来看,鲁滨孙在征服改造自然的过程中,既有人类中心主义的一面,同时也有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一面。荒岛上的鲁滨孙与自然已经合为一体,荒岛不仅是鲁滨孙征服的对象,也是他的物质与精神家园。本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角度,对《鲁滨孙漂流记》做出新的解读。

一、 生态批评与生态文学研究

“生态批评”(Ecocritism)这一概念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1974年,美国学者密克尔在《生存的喜剧:文学生态学研究》中提出“文学生态学”(literary ecology)这一术语,主张探讨文学对“人类与其他物种之间的关系”的揭示,“细致并真诚地审视和发觉文学对人类行为和自然环境的影响。” (1)。1978年,威廉·鲁克特在论文《文学与生态学:文学批评的实验》中首先使用“生态批评”这一术语,明确提倡“将文学与生态学结合起来”。(2)1989年,在美国的“西部文学学会”大会上,彻丽尔·格罗特费尔蒂提交了《走向文学生态批评》一文,其中对 “生态批评”所下的定义:“生态批评是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之关系的批评” (3),是目前最能为大多数学者所接受的。1994年美国学者克洛伯出版专著《生态的文学批评:浪漫的想象与精神生态学》,提倡“生态的文学批评”(ecological literary criticism)或“生态取向的批评”(ecological oriented criticism),对生态批评的特征、产生原因、批评标准、目的使命等问题进行了论述。1995年,哈佛大学布伊尔教授以生态尺度重新审视美国文学和美国文化,其专著《环境的想象:梭罗、自然文学和美国文化的构成》被誉为“生态批评的里程碑”。伴随着世界生态环境的破坏和生态危机的日益加剧,生态批评也开始由边缘走向中心的地位。可见生态批评是在地球生存危机大背景下人类防止和减轻环境灾难的迫切需要在文学领域的表现。

何谓生态文学?我国生态文学研究的开拓者之一王诺先生给生态文学下的定义是:“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 (4)由此观之,生态文学是以生态系统整体观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 而不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理论基础、以人类的利益为价值判断之终极尺度的文学。对于人与自然及文学之关系,如学者胡志红所言:“生态文学主要是从生态学的角度探讨自然、人和文学之间的相互关系。一方面,生态文学主张从生态学角度研究文学与自然的渊源关系,挖掘文学的生态内涵,吸取生态智慧,指导人类的生态实践,提升人类的生存能力。另一方面,作为复杂的生态系统的一部分,生态文学重视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探寻生态危机的社会文化根源和消除危机的策略。从生态文学的定义可看出,生态文学对维护各个亚系统之间的平衡以及生态系统的整体平衡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就其研究范围来看,生态文学主要研究文学与自然生态、精神生态、社会文化生态之间以及文学与文学批评之间的动态关系。” (5)

生态批评是一个从对文学形式研究向自然生命本体回归的潮流。它表明文学研究者对生态环境实际问题的关注,表明文学研究者相信文学蕴含着丰富而宝贵的精神资源,可望用于修补导致人类物质文明发展过程中对生态环境造成破坏的人与自然不协调的对立关系。生态批评为生态文学研究打开了新视角、开拓了新领域、提供了新课题、输入了新的发展动力。生态批评倡导文学研究向自然转向、向地球转向、向生态意义和生态审美转向,不仅有助于弥补文学研究多年来的不足,推动文学研究更为系统、更加平衡的发展,也有助于纠正当代文学研究日趋过于注重形式、过于消解意义等偏颇,扭转当代文学日趋学院化、晦涩化、脱离现实的倾向。生态批评最大的贡献是给文学研究带来了整体上全新的理念——生态哲学的理念、生态美学和生态文艺学理念,并赋予文学批评应该担当的自然使命和社会使命。

二、《鲁滨孙漂流记》中的生态思想

《鲁滨孙漂流记》中所呈现的生态思想具有一定的矛盾性和复杂性,作品中既体现了人类中心主义生态观,也体现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同时还体现出一种简单的生活观。

1、人类中心主义生态观

从小说内容的叙述上,我们可以看到,小说中的荒岛“非常荒凉,看来荒无人烟,只有野兽出没其间。” (6)44这里远离文明社会,在某种意义上说,鲁滨孙成了真正回归自然的人。可是这种回归不是主动的回归,而是被动的回归。所以,鲁滨孙在荒岛上体验的不是和大自然完美和谐相处的过程。在笛福的笔下,鲁滨孙和大自然之间首先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立的关系。为了生存,鲁滨孙就必须征服大自然。于是,笛福就让鲁滨孙开始了一系列征服荒岛的活动。如开垦荒地、种植粮食、驯化动物,包括猫、鹦鹉和山羊等,甚至还包括驯化了来自食人族的野人星期五。

鲁滨孙在荒岛上的一系列征服活动都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行为。人类被认为是高于所有动植物的生灵,对动植物有绝对支配权和控制权。所以,人类能够征服自然,让自然中的一切为己所用。刚到荒岛上的鲁滨孙,看到无数飞禽,首先想到的是“不知道打死后好不好吃” (6)44。看到了小山羊,他“打死了一只小山羊,又把另一只小山羊的腿打瘸了。” (6)62对繁衍过快的野猫,他“不是把他们杀掉,就是把它们赶出家门” (6)84他把山羊带回住地驯养,不是热爱动物,也不是为了保护动物,而是“到我弹尽粮绝时可以杀羊充饥。” (6)90他教鹦鹉说话,为的是让自己消遣。即使是有益生态的植树行为,鲁滨孙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后,他得出结论:“世间万物,只是有用处,才是最宝贵的。” (6)105对谁有用?当然是对人类有用。而鲁滨孙俨然成了荒岛之王,他“坐在中间,俨然是全岛的君王。我对自己的臣民拥有绝对的生杀之权,可以任意处置我的臣民,要杀就杀,要抓就抓,要放就放,而且不会有反叛者。” (6)121毫无疑问,鲁滨孙在岛上的这些行为都是人类中心主义者的行为,是一种反生态的行为。

从作品中人物对待动物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观。在鲁滨孙看来,人是绝对的中心,只要威胁到人的安全,人就必须竭尽全力杀死动物,排除对自己的威胁。在鲁滨孙带着星期五从里斯本陆路返回英国的途中,有一场人熊大战的描写,星期五的杀熊过程放在今天,一定会引起当今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强烈抗议。明知最后要把熊杀死,星期五却没有一枪结果它的性命,而是逗引它爬树,让它在树干上先担惊受怕一阵,以供鲁滨孙和通行的人取乐。等到熊准备回到地面上来的时候,再趁它无力回击的时候把它打死。而对路遇的狼群,他们大开杀戒,“一共打死了六十只狼”。小说中处处体现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印迹。从生态批评的角度看,鲁滨孙成了人类征服、占有自然的象征,他同时也是整个人类反生态的社会发展的缩影,在他身上鲜明地体现了一种人与自然对立的思想。

2、和谐共生生态观

在鲁滨孙没有到达荒岛之前,荒岛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岛上的动物与其栖息的地域和谐共生。鲁滨孙的到来,首先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他的一系列征服行动使得本来自由发展的动植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变。但如果我们从人与自然关系的角度看,鲁滨孙改造自然的过程,同时也是人类适应自然并与之共生的过程。

我们应该注意到,鲁滨孙虽然一个人生活在荒岛上,但他始终维持了文明人的生活而没有变成野人,并没有变成一个穴居的野人。他始终在物质上精神上保持了一个文明人的面貌,坚持人的劳动,人的思维,用文明人的态度对待蛮荒的环境——是改造自然而不是屈从于自然。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从鲁滨孙的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早期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影子。鲁滨孙在荒岛上利用自然规律,培植葡萄,种大麦,种水稻。抓住野山羊,不是打死,而是驯养野山羊,供自己食用。利用自然资源,搭建住所,建设茅屋,扩建山洞。作为荒岛上唯一的文明人,鲁滨孙在改造荒岛的过程中,不是破坏,而是建设,是利用作为文明人所掌握的科技知识在改造自然,让自己生活得更舒适,并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从小说中的描写来看,鲁滨孙对自然存有一种敬畏之心,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把大自然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鲁滨孙还一度对人与自然的关系陷入思考:“这大地和大海,尽管我天天看到,可到底是什么呢?它们又来自何方?我和其他一切生灵,野生的和驯养的,人类和野兽,究竟是些什么?又都来自何方?” (6)75从这里可以看出,鲁滨孙对自然还是怀有神秘感、崇敬感,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对自然抱有崇敬之心,因此,这里的征服,不是野蛮的征服,而是合理的改造并加以利用。鲁滨孙在荒岛生活了28年,并且把荒岛改造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睦相处。从生态的角度而言,鲁滨孙与荒岛,是一种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而这正是现代工业社会发展所要学习的地方。

鲁滨孙在荒岛真正实现了“诗意地栖居”,这是与生态存在论思想密切相关的生存观,也是与技术地栖居相对立的存在观,它强调尊重自然规律和自然进程,主张人对自然负责,重视生活的诗意层面、审美层面和精神层面,最终达到归属于大地、被大自然接纳、与大自然共存的境界。“人愈是接近于自然状态就越幸福” (7)72,鲁滨孙很满意自由荒岛的生活,甚至于在回到文明社会后还对荒岛恋恋不忘。鲁滨孙的荒岛生存,200年后在法国作家米歇尔·图尼埃那里得到了重新诠释。1967年,米歇尔·图尼埃利用同样的素材写出了另一部轰动性的小说——《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薄狱》。他用颠覆性的思路重写这个故事,宣扬了人要融入自然、做自然人的理想,抨击“鲁滨孙情结”——征服、占有、改造自然的本能冲动和鲁滨孙所代表的“文明”生存方式,赞扬礼拜五等印第安人的自然生存状态,表达了对回归自然的生存方式的憧憬。此部作品是对经典文本的改写,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形式,同时也是对原文本的另类解读。从生态批评的角度看,《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薄狱》可视为生态语境下文学创作成功转向的一个例子。

3、简单生活观

在《鲁滨孙漂流记》中,我们除了能看到人类中心主义生态观和和谐共生生态观外,从鲁滨孙的生活方式看,作品还体现出了一种简单生活观。简单生活观就是提倡物质生活的简单化、物质需求的有限化和精神生活的无限丰富化。鲁滨孙在荒岛上过着一种非常简单的生活,他首先是利用从船上得来的一点食物,维持着基本的生活,后来学会了种植庄稼,才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鲁滨孙在精神上却是丰富的,当他发现离开荒岛无望的时候,没有沉沦,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开始为自己创造一个家园。他训练鹦鹉陪自己说话,在《圣经》那里寻找自己精神的归宿。作品中还特别提到了一点,就是写日记。鲁滨孙把自己在荒岛上的所见所闻所感统统写进日记里,乐此不疲。试想一下,如果是一个精神极度沮丧的人,还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从事这样的工作吗?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鲁滨孙精神世界的丰富性。如果没有野人的到来,没有后来其他船只的到来,也许鲁滨孙会在荒岛上自由地度过简单的余生。卢梭就比较推崇“野蛮人”的生活方式,他说:“野蛮人仅只喜欢安宁和自由,他只愿自由自在地过着闲散的生活……” (7)147鲁滨孙从他自感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荒岛始,就顺应环境,开始了他的简单生活了。

《鲁滨孙漂流记》中鲁滨孙的简单生活观与当前某些物欲横流的享乐观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享乐主义者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往往不择手段地攫取,有时候物质生活的满足恰恰映衬出精神生活的空虚。卢梭循循善诱地告诫我们:“乍看起来,好像玩乐的次数和花样一多就可以增加人的幸福,而平淡单调的生活将使人感到厌倦;但仔细一想,事情正相反,我们发现心灵的甜蜜在于享乐适度,使欲望和烦恼无由产生。” (8)317更进一步说,物质生活的简单化的最终目的是精神生活的丰富。热衷于追逐物质生活的舒适和奢侈,精神生活就不可能获得完善和提高。“身体太舒服了,精神就会败坏。” (8)84鲁滨孙的简单生活观就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

三、 生态批评的现代意义

《鲁滨孙漂流记》中体现出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思想和对人类中心论的反思,为当今生态文明社会思考如何摆正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在生态学方面,人仅仅是生物圈中的一员,与其他自然物是伙伴关系。生态人类中心论认为,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中心地位是相对的。在人与自然的生命联系中,人类与其他自然物互为环境。在将其他自然物作为人类的环境看待时,人类处于“ 中心”的位置;但如果把人类作为其他自然物的环境时,其他自然物则处于“中心”的位置。在生态系统中,存在的是多个中心,而并非只有人类才是唯一中心。人有开发利用大自然、作用于大自然的一面,大自然也有反作用于人的一面。我们对待大自然的态度应该是:既开发利用大自然,又尊重大自然的权利,按照客观规律办事,实现可持续发展,这就是《鲁滨孙漂流记》的生态思想给我们的启示。

《鲁滨孙漂流记》的生态批评解读,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现代工业文明社会中,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使人类充分开发利用大自然成为了可能。然而过度地、不计后果、不讲科学地开发利用大自然,必然会遭到自然的报复。环境污染、沙尘暴、极度恶劣的自然灾害时刻威胁着人类自身。诚如生态批评家乔纳森·贝特所言:“公元第三个千年刚刚开始,大自然已经危机四伏。大难临头前的祈祷都是那么相似。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海洋被过度捕捞、沙漠迅猛扩展、森林覆盖率急剧下降、淡水越来越匮乏。这个星球上的物种正在加速灭绝。” (9)

中国国家环境保护部副部长潘岳在《可持续发展与文明转型》一文中指出,新文明是生态工业文明。“什么是新文明?取代传统工业文明的生态工业文明,即是新文明。它将在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础上,实现人与人更大的和谐。人类几千年文明史,都是以破坏自然来换取人类人口的增长和文明的进步,只是节奏快慢与规模大小不同而已。尤其是三百多年来的工业文明的发展史,对自然的破坏最为彻底也最为无情。人的自由建立在对自然界不可再生资源的过分开发利用之上,建立在对自然的污染和破坏的基础之上。迄今为止,人类的科技智慧和社会文明似乎不像是自然系统的一部分,总是与自然相对抗,由此下去,这种放纵的自由绝对是难以维持的。” (10)在生态危机日益严重的今天,人类如何实现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实现可持续发展,已经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严峻课题。科学的发展观,不是经济增长和物质生产与消费的科学化,而是以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终极目标——人的自由解放、人与人的和谐相处、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做为标准,进行重新审视和修订的发展观。如何贯彻科学发展观,实现可持续发展,我们不妨借鉴鲁滨孙的生存原则,对自然多一份崇敬,多一份敬畏,保持一颗平常心,与自然和谐共生。毕竟自然是我们生存的家园,保护好我们的家园是每个人应尽的责任。

注释:

(1)Josep W. Meeker, The Comedy of Survival in Literary Ecology, New York:Scribners,1974:3—4.

(2)William Rueckert,Literature and Ecology: An Experiment in Ecocriticism, Low a Review 9.1(Winter 1978):114—115.

(3)Cheryll Glotfelty & Harold Fromm, Toward an Ecological Literary Criticism, 1989.

(4)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5.

(5)胡志红.生态文学——比较文学研究的新天地[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1):97.

(6)丹尼尔·笛福.鲁滨孙漂流记[M].郭建中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6.

(7)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M].高煜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8)卢梭.爱弥儿[M].李平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9)Jonathan Bate,The Song of the Earth,Cambridge 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0:24.

(10)潘岳.可持续发展与文明转型[J].科学决策,2004,(4):5.

参考文献:

[1]鲁枢元主编.自然与人文:生态批评学术资源库(上下)[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6.

[2]王诺.欧美生态批评[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8.

[3]李美华.英国生态文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8.

[4]王立,沈传河,岳庆云.生态美学视野中的中外文学作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5]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陕西: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6] 米歇尔·图尼埃(法).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薄狱[M].王道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

[7]王宁.文学的环境伦理学:生态批评的意义[J].外国文学研究,2005,(1).

[8]钟燕.蓝色批评:生态批评的新视野[J].国外文学,2005,(3).

[9]曾繁仁.当代生态美学观的基本范畴[J].文艺研究,2007,(4).

[10]司空草.文学的生态学批评[J].外国文学评论,1999,(4).

(责任编辑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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