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三《吊祖武和琴仙两同志》评析

杨海鹰 贺良林

[摘 要] 本文分析了1929年3月30日,在陈祖武、赵琴仙两同志死难周年之时,时任云南省委书记的王德三写的凭吊《吊祖武和琴仙两同志》的诗词。诗词是一首挽诗,是革命意志的表白;寄托了对死者的哀悼和思念,抒发了作者对敌人的仇恨和坚强不屈的斗争意志,表达了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

[关键词] 王德三;革命;誓言

王德三(1898-1930),原名王懋廷,字正麟。云南祥云人。先后就读于大理中学、昆明成德中学。1921年考入北京大学,参加学生爱国运动,加入北大马克思学说研究会。1922年经邓中夏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是陕西党团创建人之一,中共第一任云南省委书记。

王德三一生短暂,但他将其短暂的一生无私地奉献给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谱写了一首完整的革命史诗;王德三不是一名诗人,其现存遗作仅有诗两首、歌六曲,但他的诗与歌,都是革命之诗、革命之歌,他用手中的笔揭露旧社会黑暗、启发人民觉悟、抒发革命豪情壮志,在云南省工人、农民、少数民族及士兵中广为流传,为云南工农革命产生深远的积极影响。《吊祖武和琴仙两同志》就是王德三遗诗中的一首。其全文如下:

序文

恨,那壮丽的日子,/我未能置身于战场,/把这沸腾的赤血,/和你们共流齐放!

今天,你们牺牲的周年忌日,/我这颤动着的心弦,/奏着吾党哀悼的曲子,/敬悼我们的少年英雄!

正文

去年的今天,/你们舍了生命,/开着一朵红花;/你们为了劳苦群众的幸福,/将赤血遍洒!/你们死后遭了虐待,/生前受尽拷打,/残暴军阀把酷刑摧折了/向阳的嫩芽!

呵!我们至爱的同志!/你们为人类负着荆棘的十字架!/这些禽兽自觉得意,/以为将共产党的首领处决了,/那知你们的精灵,/早已寄住于劳苦的人们!/不久呀!/镰刀斧头的红旗,/将飘扬在你们的冢头;/英特那雄那尔的歌声,/荡漾于你们的四周!

后文

告慰于我们的死者,/年来统治者虽然继续其残酷的屠杀。/可是少年的布尔什维克,英勇奋斗的精神亦百倍的增加。

我静默于你们精灵之前,/向我至爱的同志诚挚的誓言:/拼着这傲逆的头颅,/粉碎那束缚着人们的锁链!

一、这是一首挽诗

这首诗写于1929年3月30日陈祖武、赵琴仙两同志死难周年纪念日,意在对死者表示哀悼。1927年大革命失败,全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大批共产党员被捕被杀,地处边疆的云南也不例外。1928年1月,云南省政府发布清党密令,13日夜晚出动大批军警肆意搜捕共产党员、革命群众和国民党左派人士,陈祖武、赵琴仙等数十位同志被捕,时任云南省委书记的王德三想尽各种办法进行营救,但均未成功,这使其痛心不已。诗中第一个字“恨”,把诗人深深的思念、悲痛之情,淋漓尽致地倾泻出来。诗人怎能不恨?第一是悲痛,1928年时,陈祖武19岁,赵琴仙22岁,都是早期中国共产党员,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却被“残暴军阀把酷刑摧折了向阳的嫩芽”;第二是恨自己,作为中共云南省委书记,王德三未能将他们成功营救,让其深感痛心,正如诗中所说:“我未能置身于战场,把这沸腾的赤血,和你们共流齐放”;第三是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痛恨,一个恨字,表达了诗人对灭绝人性、双手沾满革命者鲜血的法西斯强盗愤怒的控诉,对黑暗腐败的抗争。烈士身虽死,但中国人民不会忘记他们,因为他们是“为了劳苦群众的幸福,将赤血遍洒”,所以他们死的光荣、死得其所,他们的精灵“早已寄住于劳苦的人们”,一批又一批共产党员将沿着他们的足迹继续前进。

二、这是一首革命诗

大革命失败后,白色恐怖笼罩着全国,中国革命转入低潮。中国共产党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虽然组织被破坏,虽然同伴被杀戮,但中国共产党并没有被吓倒、被征服、被杀绝,烈士的鲜血,激励着一批又一批共产党员,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揩干身上的血迹,又继续前进了。面对国民党的残酷镇压,云南共产党人坚决执行中央八七会议的方针,把工作重点转移到广大工厂农村,发动工农武装斗争,党的组织得到很大发展。到1928年底,云南党员人数由“清党”前的198人增加到600多人。革命形势的大好发展,使云南人民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信心百倍,正如诗中所写:“年来统治者虽然继续其残酷的屠杀。可是少年的布尔什维克,英勇奋斗的精神亦百倍的增加。”正是在这大好形势前,王德三为人民而歌、为革命而歌,发出战斗的呐喊。王德三满怀信心的向世人宣告:中国共产党是杀不绝、打不垮的,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中国共产党,属于中国人民。“不久呀!镰刀斧头的红旗,将飘扬在你们的冢头;英特那雄那尔的歌声,荡漾于你们的四周!”这是对先烈在天之灵的告慰,这是对革命胜利的坚信。

三、这是一首言志诗

革命向前发展,形势依然严峻。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革命任务,道路很艰辛,牺牲也难免。但为了民族的独立,人民的解放,牺牲又有何惧?方志敏曾经如是说:“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为着共产主义牺牲,为着苏维埃流血,那是我们十分情愿的啊!”王德三就是这样的伟大战士,他静默于烈士精灵之前,向至爱的同志诚挚的誓言:血的战斗,你们不是孤军作战,随在身后有无数战友与你们并肩前进,为了民族的解放,我们将“拼着这傲逆的头颅,粉碎那束缚着人们的锁链!”这是王德三革命乐观主义情怀的抒发,为国捐躯的革命豪情的抒发,显示王德三坚贞不屈的斗争意志。

陈祖武、赵琴仙两同志死难周年之时,王德三写了这首《吊祖武和琴仙两同志》,表达了对死者的哀悼,立下了为国捐躯的诚挚誓言。王德三说得到,做得到,他以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铮铮誓言,1930年12月31日,王德三同志在昆明英勇就义。

“英特那雄那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国际歌》里最后一句歌词,为千千万万中国人耳熟能详。就是凭着“英特那雄那尔就一定要实现”所昭示的伟大理想,无数的中国人,像王德三、陈祖武、赵琴仙那样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在经历了二十八年腥风血雨的战斗洗礼之后,终于使这个伟大理想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迎来了五星红旗在世界东方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大地上高高飘扬。今天我们阅读先烈遗作,怀念革命先烈,不仅仅是为了抒发一种革命的情怀,更重要的是要倍加珍惜今天的来之不易,倍加珍惜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成果,更加憧憬无比美好的未来。为了可爱的中国华人民共和国,我们还要努力、努力、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