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始于胚胎和性激素

刘 卫

南非的塞门娅在2009年8月的世界田径锦标赛上获得女子800米金牌后，很多人对她的性别提出了疑问。例如，在800米比赛中获得第6名的意大利人埃莉萨毫无保留地表示，“这赛场上有人是没有资格和我们一起竞争的，她不是一个女子，是一个男人。她赢取了她不该拥有的奖牌。”获得第5名的俄罗斯名将玛利亚也发表了类似的言论。

那么，该如何来看待性别鉴定，尤其是对女性的鉴定?

从基因到胚胎发育看性别

对于一个人的性别。应当从染色体和基因标准；内分泌标准，包括性腺和性激素；两性生殖器，包括内外生殖器；性别的心理行为和社会标准等四方面来看待。要理解这些标准，有必要从胚胎发育来理解，因为从受精卵开始，人的性别发育就启动并开始定性了。

从受精卵开始发育，一个个体发育成男性还是女性当然主要看其有XY还是XX性染色体。但是。并非有了这种决定性别的染色体就行了，而是要看性染色体中的性别基因是否起作用，以及在胚胎发育的各个阶段都能正常有序地发育。

早在1959年，生物学界就明确了Y染色体与雄性发育的因果关系，但是直到1991年才确认，在Y染色体中最终决定胚胎发育为雄性的是一个决定性别的基因。即SRY基因。并认为它是一种睾丸基因，也称男性基因。为了证明这个基因的特点和决定雄性性别的作用，研究人员把含有SRY基因的Y染色体片断(有14千碱基对)通过显微注射法导入到小鼠的xx雌性受精卵中，在外源性SRY基因的整合下，xX雌性受精卵，即转基因胚胎，最后实现了性反转，由雌性发育成雄性，而且这种转基因小鼠在大小、体重、交配行为方面均与正常XY雄性小鼠一致。这说明，SRY基因是启动小鼠胚胎皋丸分化以及后来雄性特征发育的源头。

同样，被称为女性基因的Wnt-4也对哺乳动物和人的性别分化起了重要作用。1999年美国哈佛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发现，被称为Wnt-4的基因也存在于Y染色体中，如果该基因被激活和履行它的职责，所有的人都会成为女性，所以认为该基因是女性基因。但是，迄今人们对女性基因知之甚少，远不如对男性基因的了解。

正常情况下，首先是性染色体和性别基因决定生殖腺的发育，XY染色体初步决定胚胎向男性发育，而XX染色体初步决定胚胎向女性发育。再下一步在染色体和基因的作用下，胚胎如果发育出男性性腺睾丸，就向男性跨出了决定性的一大步；反之，发育出女性性腺卵巢。就向女性跨出了决定性的一大步。此后，睾丸必须分泌足够量的雄激素才能使生殖系统和附件发育成输精管、附睾管和射精管，同时也要发育和长出阴茎、前列腺和阴囊。同理，只有卵巢能分泌足够量的雌激素，才能发育出女性的子宫、阴道、外阴、阴蒂和阴唇。

由此看出，无论发育为男性还是女性，只要是基因、发育的程序和时间以及性激素有任何问题，都可能扰乱胚胎的两性正常发育，出现男性女性化或女性男性化。或混合性器官的出现，当然最常见的是两性人的出现。甚至从内分泌的角度也可以看到性别分化和鉴定的复杂性。

从内分泌看性别

由于种种原因，对少数人的性别判断会因为性别鉴定的四项原则的某一项或某几项而难以认定，例如，内分泌的不正常。尽管有的人有女性的性腺卵巢，也能分泌女性性激素，但是其男性激素却分泌得比其他女性多，甚至达到和超过男性，这就必然会令其行为男性化。

在田赛各种项目记录中，男女运动员成绩的差异在10％～18％，而在径赛的项目中。这种差异达到20％。有医学专家认为，男女运动成绩的这种差异实际上是由雄性激素决定的，因为雄性激素才是决定运动员体力大小和速度快慢的关键。一般情况下，男性体内的雄性激素比女性多5倍。男性的主要雄激素是睾酮，95％是由睾丸间质细胞分泌，5％由肾上腺分泌，正常参考值为2.7～10.7纳克／毫升血液。而女性的主要性激素是雌二醇，主要由卵巢分泌，正常参考值为0～44.0皮克／毫升血液。

但是，一些运动员如果是真两性人(真两性畸形)以及假两性人(假两性畸形)都可能出现雄激素增高的情况，让她们看起来像男人。如一些人染色体和生殖器检查是正常女性，也会出现雄激素大大超过一般女性，甚至与男性相当。例如，让女运动员服用雄激素就可能造成这种情况，从而使她们的体型和外表都像男性，如长胡子、肌肉发达。前东德女游泳队队员曾经服用雄激素而长出了大喉结，变成了粗嗓音，当然她们也拥有了男人的力量和速度。

当然。高水平的雄激素也有可能是人为的结果，同时还有可能是疾病的结果。如患有先天性肾上腺增生、肾上腺肿瘤和皮质醇增多症等。所以，体内的雄性激素水平高于正常水平的女性，在力量、速度、耐力、爆发力等方面都比普通女性占有优势。

尽管现在有医学专家认为，即使通过染色体检验确定运动员为女性身份，但只要身体里的雄性激素超标，参赛的资格也可能受到质疑，但这一点能否为奥委会和国际体育组织采纳还是问题。所以，这也反映了男女性别鉴定的难题。

现在最新的消息是，尽管国际田联仍没公布性别检测结果，但塞门娅是双性人的结论已经基本确定。在此事件中扯下弥天大谎的南非田协主席楚内，被政府部门要求下台，理由是国家为他们甚至不惜把冤喊到了联合国，最后却证明是谎言。接近身败名裂的楚内，表示无条件道歉，但拒绝下台。

在去柏林参加世锦赛之前，塞门娅在南非做过性别检测，结果表明塞门娅是双性人，体内的睾丸可以帮助她产生的雄激素是正常女性的3倍。这个结果一出来，南非队的队医亚当斯就给楚内发了电邮，告诉他塞门娅不能参加比赛。但楚内拒绝了队医的要求，称“国际田联并没有禁止塞门娅参赛”。(文章代码：2103)

责任编辑张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