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鹤海鳗：大堡礁的神秘杀手

王文轩

在浩如烟海的南太平洋上，神奇而又绚丽多姿的海洋胜境“大堡礁”由北向南一字排列开来，吸引着来自五洲四海的观光客、休闲者和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探险家。然而，就在这迷人的风景背后却潜藏着巨大的秘密。

美丽海滨命案频发

2006年9月，美国水下摄影师迈克独自一人来到澳大利亚“大堡礁”绿岛，为《自然科学》杂志拍摄珊瑚礁生物多样性照片。然而，美丽的海滩上游客如织，接近海边的珊瑚群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于是，迈克只好找到当地渔民詹姆斯作向导。

第二天清晨，迎着海面初升的阳光，詹姆斯驾驶着自己的渔船载着迈克和他的设备径自向潜水地出发。经过两个小时的航行，顺利到达预定目的地。这里的海水较深，颜色也由蔚蓝变成了深蓝色。上午10点，迈克带着水下摄影机从船上倒翻下海。

詹姆斯坐在船头，点上一支香烟，开始享受起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四周一片寂静，詹姆斯略微感觉有些奇怪，以前只要自己的船一出海总有大群的海鸥跟随左右，伺机偷吃一些捕捞上来的小鱼小虾，但今天却没有一只海鸥的身影。

一个小时过去了。迈克从水里探出头来，他摘掉潜水眼镜后，朝詹姆斯挥了挥手游了过来。眼看迈克安全地浮出了水面，詹姆斯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随后他向船舷走去准备拉迈克上船。然而就在此时，水中的迈克突然大叫了一声。詹姆斯寻声望了过去，只见迈克在水中原地挣扎了起来，似乎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之后，发出一声尖叫，便猛然沉入了水中。

半晌，只有他的半片衣袂浮了上来，海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惊恐万分的詹姆斯慌忙地用船桨将衣袂挑到船上之后，便立即发动渔船向海岸驶去。船一靠岸，詹姆斯就连滚带爬地向警署跑去。警方闻讯后立即派出了一个搜救小组在詹姆斯的带领下前往事发地点。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搜索，警察潜水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在此之后，这种事情又相继发生：9月12日，一对德国夫妇自己驾驶租用的当地一艘游船出海去绿岛观光后便一直没有返港。三天后，澳大利亚水上警察的巡逻艇发现了他们驾驶的游船，但船上却空无一人。警方在游船上发现了大量的潜水设备，种种迹象表明这对夫妻在潜水时失踪。

9月14日，一名当地采贝人在绿岛海域潜入水中之后也再没有浮出水面。

接二连三的失踪事件搞得绿岛警方焦头烂额，深感事态严重的警长立即向上级进行了汇报。9月15日，女警官萨拉带着助手赶到绿岛协助当地警方侦破此案。

传奇警花临危受命

萨拉是当地土著后裔，自幼在那里长大，由于她果断、英勇，曾经屡破大案。就在萨拉抵达的当天，有居民在海滩发现了被海浪冲上岸来的迈克的遗体。

于是萨拉立即带领法医官赶到现场。法医官需进行解剖。萨拉认真地观察着遗体上面的一些细微之处。很快，她就发现迈克的喉管破损了一段，并且破损处非常整齐，仿佛是被人用利器切割了一样。萨拉立即对这个地方进行了拍照。

警署的技术人员指着检验桌上的氧气瓶告诉她说：“这些设备上面到处都是锐器切割、刮擦的痕迹，非常奇怪，像是匕首或者刺刀之类的东西形成的。”

随后萨拉又查阅了警局内相关的档案之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最近几年以来都相继发生过十余起类似的案件。但由于尸体没有明显的人为侵害痕迹，此类案件大多以溺水或者失踪来结案。如果不是最近半月以来连续发生这样的案件，此事仍然可能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三天后，从墨尔本传来的消息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墨尔本的专家在解剖迈克尸体的时候意外在他的体内发现了一颗动物牙齿。经过动物学家的鉴定，这是一颗海鳗的牙齿，但是专家也声称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海鳗牙齿。随后，痕迹专家经过一系列科学实验证实，迈克喉管上的损伤正是这颗牙齿形成的。

就在这时，总部又派了一位森林警察总署海洋动物专家克雷格来协助他们。

在讨论会上，克雷格告诉大家，袭击迈克的海鳗叫“鹤海鳗”是海鳗家族中体型最大，也是最凶猛的一种，“鹤海鳗”吻尖、口大，牙齿锐利，有犬牙，体长大多在1米以上，其性情凶猛无比，多有袭人现象发生。它们习惯于潜伏在近海珊瑚礁形成的天然洞穴里面，伺机袭击过往的其他鱼类。

接下来，萨拉和克雷格商量之后决定，立即关闭所有的海滨浴场，并且通知所有居民及游客近期内严禁下海潜水。就在他们准备将这个决定立即向社会发布时，闻讯赶来的绿岛镇镇长奇弗瑞却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奇弗瑞担心这样做会毁了整个绿岛的旅游业。

绝地反击，真相背后的真相

这时，一名警员进来向警长汇报说，绿岛小学明天要在海滨浴场举行一年一度的儿童游泳比赛。校长请求我们派出警力帮助维持现场的秩序。警长一听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摸着脑袋说：“我的天啊! ”

萨拉拉起克雷格说：“走，我们得去现场看看。”来到海滨浴场之后，萨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立即调集人手在比赛场地四周安装防鲨网。为了以防万一，萨拉还特意叮嘱安装了双层防鲨网。看着萨拉忙碌的身影，克雷格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忍不住对萨拉说：“请恕我直言，防鲨网对海鳗起不了任何作用，它们可以从海底下面的泥沙里钻过来。”萨拉无可奈何地问道：“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克雷格边思索边摇着头，然后向沙滩的远处走去。

第二天，海滨浴场彩旗招展，鼓乐冲天。奇弗瑞镇长讲完话之后，游泳比赛正式拉开了序幕。此时，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狙击手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各个制高点上，随时观察着浴场里的一举一动。海滩上的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依旧自顾自地恣意喝彩。

萨拉也举起望远镜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内的动静，突然她眼睛的余光感觉到西南方向的防鲨网的浮漂似乎抖动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从赛场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只见场上的孩子和裁判都乱成了一团。水面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人群中穿梭，惊叫声更是此起彼伏。这时，萨拉立即用无线电命令狙击手开火，但是对方却无奈地告诉她说，由于人太多，并且非常慌乱，如果贸然开枪很可能会伤及无辜。

这下可把萨拉难住了，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群众受到攻击吗?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克雷格驾驶着摩托艇来到了防鲨网的外面。随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雷，拉掉导火索之后便扔进了水里。10秒钟之后，随着水下传来的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爆炸过后，原本还猖狂一时的“鹤海鳗”好像吃了麻醉药似的，一下就一动不动地飘在了水中。原来，它是被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作用于海水后给震晕了；而孩子们因为头露在水面外，所以，孩子们没事。

随后，在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经安全抵达海滩后，萨拉命令狙击手瞄准“鹤海鳗”的脑袋开火。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这个刚刚还猖狂无比的怪物就命丧黄泉。万幸的是，由于海滨浴场的水位相对比较浅，给海鳗的活动带来了影响。孩子们在这次攻击中都没有受到伤害。

在疏散完群众后，萨拉才发现克雷格正组织人员将这条吃人海鳗打捞起来，并且准备了一辆大卡车打算将其运走。克雷格告诉萨拉，这条“鹤海鳗”足足有4米长，比它的同类大出了1倍多，他要对这条巨型海鳗进行研究，找出答案。

原来15年前这个岛还没有开发旅游，大部分的地方还是杂草丛生、荆棘满地。为了营造阳光、海滩、椰林的热带风情，居民们在奇弗瑞镇长的带领下大量使用了化学除草剂，将各种杂草全部消灭干净后又重新栽种椰子树和其他一些花卉，绿岛才逐渐有了今天的模样。

可当年剩余的除草剂大约还有10来吨，由于运输费用过高，奇弗瑞镇长便命令就地掩埋处理。克雷格听后大吃一惊，他知道这个化学除草剂在自然界里数百年也不能自己分解。于是，他马上通知上级，要求派专业人员前来处理。

随后他来到掩埋除草剂的地方，发现由于降雨自然形成的一条排水沟正好从这里通过流向大海。看到这里，克雷格立即明白了海鳗变异的罪魁祸首正是泄漏的化学除草剂。

原来早期国家并没有专门的法律规定除草剂内所禁止使用的化学成分，所以当时几乎所有的工厂都使用价格便宜、效果显著的甾体化合物作为添加剂。但是，甾体化合物产生的有害物质“多氯二苯并呋喃”却一代代在动物体内存积了下来。众所周知，遗传使物种保持相对稳定；变异则使物种的进化成为可能，其实质是在环境因素的作用下，机体在各种形态、生理等各方面获得了某些不是来自于亲代的一些新的特征。于是，“鹤海鳗”在“多氯二苯并呋喃”这种能诱发动物产生变异的化学物质的影响下发生了体型上的变异，变得更加巨大，并且性情更加凶猛，它的捕食方式也由守株待兔转变成了主动出击。

一个星期之后，政府有关部门将这里掩埋的除草剂清理完毕，并且对周围也进行了处理。随后，澳大利亚国土安全部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将奇弗瑞镇长逮捕。

风平浪静后的一个傍晚，克雷格和萨拉站在海滩上看着落日的余辉洒在海面上。两人心头都十分清楚，谁也不知道是否只有那一条“鹤海鳗”产生了变异，因而他们脑中那一根绷紧的弦并没有松弛下来。

而就在他们讨论着巨型“鹤海鳗”的这一刻，突然，萨拉好像又发现远处的海水不正常地翻动了一下，待她认真去看时，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