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新形势下建立健全企业年金制度的两个问题

许文苑

进入新世纪以来,在我国广大企业发展中建立发展的企业年金制度,不仅在激励企业发展,鼓励良性竞争,促进企业的可持续性发展上是一个推动力,而且在新形势下,起到了丰富完善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建设上发挥着重要的补充作用。当前,尽管建立健全企业年金制度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但只有通过我们的不断探索,就可以在丰富完善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建设探索中取得更大成效。

一、建立完善现代企业年金制度的社会意义和困境

企业年金制度,即企业补充养老保险的制度,是指在政府强制实施的社会养老制度或国家养老金制度之外,由不同的企业在国家有关政策的指导下,根据自身经济实力和经济状况,经过企业职工代表大会讨论协商通过建立的企业内养老金补充制度。它既不同于一般的社会基本养老保险,也不是商业养老保险,而是在具体的企业建立的旨在为本企业职工提供一定程度退休收入保障的补充性养老金制度,是新时期适应社会社会养老制度和企业深化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有益的必要补充。

(一)建立企业年金的社会意义

2000年以来,经过近10年的探索发展,我国企业年金制度业已形成一些企业稳定的发展态势。目前,我国政府加大了对企业年金的政策支持,在完善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同时,大力支持发展有条件的企业年金制度的发展和规划,企业年金制度日益迅速发展。从2004年企业年金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到2007年底,全国共有3万多家企业建立了企业年金制度,缴费职工人数超过1000万人。2007年底金基金总规模已猛增至1500亿元。预计2010年,我国企业年金将达到1万亿元,2030年将达到8万亿元的市场规模。在应对人口老龄化过程中的养老问题,企业年金制度作为对国家法定基本养老保险的一种有效补充应运而生,它的发展对政府、社会、企业和个人以都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首先,企业年金可以减轻当前社会基本养老保障的巨大压力,促进我国养老保障体系建设和发展。当前,我国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正面临越来越多的困难。譬如人口老龄化步伐极为迅猛,养老保险“空账”规模扩大的矛盾冲突,社会养老覆盖面要求增加等一系列问题导致社会养老基金的严重不足,而企业年金的建立和发展则可以有效辅助缓解这一问题。因为,通过建立企业年金可以丰富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多元化发展,可以通过建立企业年金在企业养老保险上寻求一定的替代和补充,从而减轻政府在筹资、支付和预期供给企业养老保障方面的负担,可以大大减轻政府的社会养老保险压力,提高我国企业养老保险的承受能力。同时,企业年金的市场化运作和多样化支付,还可以促进金融服务业的发展和资本市场的发育、丰富和走向成熟。

其次,企业年金有利于企业吸引和留住优秀人才,促进企业的可持续性发展。从员工的角度来看,企业年金不像工资奖金那样需要及时即期支付,而是体现为一种奖励性、持续性或沉淀性的福利形式,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限制优秀人才流失的作用。从企业的角度看,它是一种可以不断增殖并持续累计的利润的分享方式,企业可以根据自己的经营理念和经济状况的变化,实行个性化和多样化的设计供给,以奖优惩劣,鼓励竞争,奖励贡献。此外,企业年金进一步使员工参与企业效益的可持续分配,从而提高员工工作的积极性创造性和忠诚度。

第三,企业年金可以通过积累提高员工退休后的生活待遇,丰富和发展了我国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目前我国参加养老保险的离退休人员的养老金不断增加,但许多企业效益总体水平还不高,企业员工退休后的生活待遇有限。而据银行理财专家的测算,建立可持续的企业年金可以使员工的退休金平均提高30%,可以更有效的保证员工退休后的生活水平。企业年金则不会像股票那样缩水,且由于其独立于公司业务,即使公司破产,员工仍然可以领到养老金,因此建立健全完善的企业年金对员工而言是更为稳定可靠的收入,丰富和发展了我国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

(二)我国建立发展企业年金的困境

客观地说,虽然我国企业年金制度有许多积极因素,但它尚处于起步阶段,发展极不成熟,存在着诸多问题,还由于条件限制及制度缺陷,需要我们针对存在问题,并通过深化改革使之进一步完善。具体的说有三方面:

第一,我国的企业年金制度由于起步晚,存在发展中的不平衡,平均覆盖率不高。目前,我国已建立企业年金制度多数是国有企业和垄断行业的效益好的企业,它们经济实力雄厚,利润率高,并享受国家的一些税费优惠。这些企业覆盖人员少,尚难以形成对整个社会的基本养老保险补充,这与企业年金作为我国企业社会保障体系重要支柱的地位极不相称。在大多数中小企业由于企业的短视行为和人力资源管理水平的限制,无心也无力建立企业年金。它们的大量存在给企业年金制度在我国全面推广提出了诸多的问题。此外,由于地区间发展也差异大,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和直辖市的企业年金发展状况明显好于中西部地区,这也为建立发展企业年金制度造成障碍。

第二,全国尚无统一的年金税收优惠政策。目前我国企业年金的税收优惠措施皆是以“试点方案”、“试行办法”等政策性文件的形式出现的,国家的立法机关及税务机关对企业年金的税收政策并没有做出专门的界定。而已经出台的文件只是针对企业缴费阶段的免税政策,没有考虑个人的税收优惠政策。一国政府在对企业年金计划征税时要面临以下三方面的问题:一是缴费环节,企业缴费4%成本列支已经明确,但个人缴费没有在所得税前扣除的规定;二是收益环节,年金基金可以投资后的收益是否免税,目前没有明确规定;三是支付环节,若干年后,当员工领取年金时,是否要交税,也没有明确规定,目前从社保中心领取的退休金是免税的,但年金没有免税的规定。而国外的企业年金制度对个人的税收优惠是最主要的,因为这样可以起到激励员工参与企业年金的作用。可见,我国企业年金的税收优惠政策显得层次不高、权威性不足,缺乏严肃性。

第三,监管体系不完善。当前企业年金的监管事实上涉及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证监会、保监会、银监会等多个监管部门,涉及政策制定、宏观调控、运营监管等各个方面,但监管者各自的分工并不十分明确,这很难避免政出多门、权利重叠并相互掣肘的低效率现象出现。在年金计划实施的过程中,政府没能有效履行相应的监管职责,监管缺位的局面致使偷税、漏税等恶劣事件时有发生。譬如,2006年的上海社保案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

二、建立企业年金制度的必要性分析和对策建议

(一)建立我国企业年金制度的必要性分析

在我国建立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时期,顺应现代企业制度建设的趋势,从我国已经探索建立企业年金制度的情况分析,在我国广大企业建立健全企业年金制度不仅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是非常必要的。具体的说有两个方面:

一是根据目前退休人员的养老金水平来看,员工退休后的个人收入与在职时相差很大。如为员工建立企业年金,将为员工退休后的生活多提供一份保障,会有效改善退休后的收入与在职时的差距。广大中小企业和广大企业职工希望自己的企业建立、发展和完善,这是我国扩大建立企业年金制度的强大动力。从建立企业年金风险来看,企业可以自主选择投资人,也可以不选择投资人,只用于购买国债或储蓄,所以年金的投资风险很小。这是我国扩大建立企业年金制度的重要保证。

二是从企业目前的薪酬模式来看,企业年金作为一种递延支付的工资,可以成为企业建立长期激励机制的一种有效手段。首先,在年金的提取上,企业可以根据经济效益的好坏,灵活掌握,效益好时多提取,效益不好时少提取或不提取;其次,在年金的分配上,企业也有很大的自主权,年金可以根据岗位的重要程度、员工的贡献大小、绩效考核的优劣、或是作为特别奖励而分配。

(二)完善发展我国企业年金的对策建议

企业年金作为社会针对企业养老保险体系的重要支柱,可以减轻国家基本养老保险的支付压力。因此,我们应该根据存在的问题,探索的认识经验和成功做法方法,从两个方面努力加强建设和使之进一步得到发展完善。

一是要建立通过相关法律政策的制定和贯彻实施,使企业年金稳定化和可持续化。政府对企业年金市场所采取的政策和相关法规决定了企业年金市场今后能否健康、快速地发展,因此,要通过进一步探索把《企业年金试行办法》上升到立法的高度,并对相关的法律法规进行修订。例如,对于筹资方式、信息披露、投资运营管理、税收优惠等问题在相关的立法当中都应当有明确的规定,使企业年金从筹资、投资运营到支付都在完善的法律环境下运行,这才有利于企业年金的健康发展。另外,法律的执行和建设同等重要,在健全法规的同时要加强企业年金的监管力度,明确各监管部门的职责,发现违规等问题要依法严格处理。

二是注重借鉴东欧转型国家的经验。近年来,我国在企业年金领域的改革主要借鉴的是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的经验。在美国的养老保险体系中,国家主导的养老保险长期水平不高,企业年金占有优势地位。而我国目前的情况是基本养老保险占据主导地位,企业年金非常弱小,需要大力扶持。美国发展企业年金的经验在我国的适用度不高。相反,东欧国家在经济环境和养老保险体系方面与我国的情况极为相似,在经济转型前有相近的养老保险体系,即相对单一的劳动保险制度。我们应在充分比较制度环境的基础上,借鉴东欧国家发展企业年金的经验。由于我国税收体系不完善,对劳动者参加企业年金的缴费实行税收优惠的激励效果不佳,我们就可以借鉴捷克的做法,采取直接补贴的激励措施。又如,我国目前在国有企业改革举步维艰、国有资产流失严重的背景下,我们又可以参考波兰的经验,将国有企业资产的一定份额转换为养老保险基金,这既是解决前两个问题的一条重要思路,更是国家支持企业年金发展的理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