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林黛玉的眉目
2009-06-13晏乾坤
摘 要:在《红楼梦》众多版本中,对林黛玉眉目的描写也不尽相同。有的描写为“一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有的是“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笔者认为 “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才更符合曹雪芹的本意。这样的描写不但能存形于外,而且能入乎其内,更能出乎其外,把人物外形的自然性和社会性高度统一,达到了“以眉目尽传其精神”的目的。
关键词:《红楼梦》 “笼烟眉” “罥烟眉” “含情目” “含露目”
很多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由于依据的底本不一样,对林黛玉眉目的描写也不尽相同:例如,有的把程甲本作为底本,它在第三回写到林黛玉的眉目时说是“一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有的把甲戌本作为底本, 它在第三回写的是“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从上可以看出,不同版本对林黛玉“眉”的描写是有差异的,而对于“目”的描写则是相同的。那么,哪个对“眉”的描写更符合曹雪芹的本意呢?
“笼”和“罥”字均写出了林黛玉多愁的客观性,社会性。这是值得肯定的。在曹雪芹的笔下,林黛玉是个自幼丧失母爱、体弱多病、且无嫡亲兄弟姐妹扶持的“孤女”。况且到贾府后,听信了母言,“贾府与别处不同”(第三回),因此时时处处约束自己的言行,“步步留心,时时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生恐被别人笑了去”(第三回)。不幸的身世和寄人篱下的处境,才形成了郁结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愁云。眉目传情,流露在她眉宇间的必然是如烟云般缠绕的愁情。因此她的美眉,绝对不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生成的,而是后天社会环境压抑与戕害的结果。
但是,“笼”字只强调了林黛玉愁的客观存在,即外在性,忽略了人物的主观性,即善感。我们知道林黛玉的多愁与她的善感是分不开的。她自幼多读诗书,才思敏捷,使她善于思考。不利的环境使她敏感的神经常常产生不祥的预感,更让她感到凄苦无助。她善于思考的个性,加上不幸的身世,寄人篱下的处境,这些主、客观因素相互作用才形成了她多愁善感的性格特点。林黛玉的愁是至内而外的,是先感受到的,才溢出眉端的,只不过是被网住罢了。
“罥”字,是个形声字,上形下声,本身是网的意思,这里作动词用,像网一样网住的意思。它不仅写出愁的内在性,也写出愁的外在性,还使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比“笼” 字更生动形象,具体可感,是符合曹雪芹的本意的。同时,从“罥”字,我们还可以看出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是极力向外突围的,只不过被封建社会的天罗地网给网住了。一个“罥”字,暗示了林黛玉的叛离性格,为后文作下了合理的铺垫,同时也暗示了封建势力的强大和对进步青年的迫害之烈,暗示了小说的悲剧性,寄予了作者的深切同情,有力地凸现了小说的主旨。一个“罥”字,不但描出了林黛玉的形貌特征,也勾画出了林黛玉的生活经历和处境,不但显示出了人物的个性,而且揭示出了深刻难忘的社会内容,把林黛玉外形的自然性和社会性高度统一。若使用“笼” 字,不但见不出林黛玉的叛离性,也淡化了小说的悲剧性,削弱了小说的批判力量。再者说,一个超凡脱俗诗人气质的林黛玉又岂是一个俗字“笼”所能表现出来的?
《水浒传序三》云:“《水浒传》所叙,叙一百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气质,人有其形状,人有其声口。”[1]刘心武先生说,“用‘罥烟 ,就能把林黛玉那样一个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姑娘的那一对还可能继续生长的眉毛形容得非常到位”[2],笔者认为刘心武先生只理解对了一半。南宋陈郁在《藏一话腴·论写心》中说“盖写其形,必传其神,传其神,必写其心;否则君子小人,貌同心异,贵贱忠恶,奚自而别?形虽似何益?故曰写心惟难。”[3]清人郑绩在《梦幻居学画简明·论肖品》中说:“写人不徒写其貌,要肖其品,何谓肖其品?绘出古人性情品质也。”[4]罗丹也说:“如果艺术家像照相所能做到的一样,只画出一些浮面的线条,如果他一模一样地记录出脸上的纹路,而不和性格联系起来,那么他丝毫不配受人的赞赏。应该获得肖似,是灵魂的肖似——只有这种肖似是唯一重要的。”[5]曹雪芹不仅写出了林黛玉的外形,更写出了林黛玉的气(品)质、性情。“罥烟”,以形写神,形神兼备,不仅写出林黛玉秀美的外形,而且写出林黛玉超凡脱俗的独特气质,更揭示了人物多愁善感的独特性格,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个性鲜明、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更何况,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多次借不同人的口,强调了自己不落俗套,勇于创新的文艺创作精神,如借贾政之口,对大观园题额的要求是“必有佳作新题以颜其额”,要“想几个新鲜的字来题此”(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香菱所领会的作诗的三昧之一为:“原来这些格调规律竟是末事,只有词句新奇为上”(第四十八回);在七十六回中通过湘云之口,称赞凸碧堂和凹晶馆的艺术设计及选取的“轩馆之名”乃“更觉新鲜,不落窠臼”;在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中,通过宝玉之口,批评了众清客所题“淇水遗风”、“睢园雅迹”等匾额:“太板斧了”;在七十九回中,通过黛玉之口,批评了宝玉所撰《芙蓉女儿诔》中“红绡帐里公子多情”等句“未免熟烂些”等等。可见,曹雪芹在艺术上是追求新奇的,反对蹈袭熟烂旧套的。对于此,鲁迅先生给予了高度评价:“自从《红楼梦》以来,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6]。戚寥生在《石头记序》中也说“《石头记》一书敷华掞藻,立意遣词,无一落前人窠臼。”[7]对林黛玉眉毛的描写,如果用“笼” 字,岂不蹈袭了唐代诗人杜牧在其诗歌《泊秦淮》里的“烟笼寒水月笼沙”中的“笼”字了吗?岂不落了窠臼?岂不与曹雪芹反对俗套,勇于创新文艺创作精神相悖?而用“罥”字新颖奇特,形象生动,具体可感,体现了曹雪芹的独创精神。由以上分析可知,“罥”字与曹雪芹的原笔原意相吻合。
那么,不同版本对林黛玉“目”的相同描写,是不是就没有争议,确定“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是曹雪芹的本意?显然不是,据周汝昌先生考证,甲戌本对林黛玉目的描写,是留着显眼的空格的:“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口非□□□□”。可见,曹雪芹为写好林黛玉的眼睛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就是说,人物的眼睛往往最能显示人物独特的个性和精神风貌。中外艺术家都很重视它,曹雪芹也概莫能外。东晋大画家顾恺之在画人物像时,“或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他说‘四体妍蚩,本无关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8]蒋骥说“神在两目”。[9]丁皋《写真秘诀》中说 “眼为一身之日月,五内之精华,非徒袭其迹,务在得其神,神得则呼之欲下,神失则不知何人。所谓传神在阿堵间也。”[10]鲁迅先生说:“要极省俭地画好一个人的特点,最好画他的眼睛。我认为这话是对的,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11]都是强调人物传神要着力画好眼睛。古罗马时期的希腊哲学家柏罗丁说:“肖像画画家必须注意抓住眼神,因为心灵在眼神中所显露的比在身体的体态上所显露的更多一些。”[12]安格尔也说:“画头像时,一个艺术家最关心的,就是让眼睛说话,即使是最一般的眼睛。”[13]也都注意到眼神对表现心灵的重要作用。如何写好这“一身之日月,五内之精华”的眼睛,达到其“以一目尽传其精神”的目的?曹雪芹虽然大才,却也深感为难,甚至有“智短才穷”之困,至以留下了上面的空格。那么曹雪芹对林黛玉眼睛的描写到底是怎么样呢?笔者推崇周汝昌、刘心武等先生们的说法。他们认为,“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那个藏本(即列藏本)里的文字,应该是接近曹雪芹的原笔原意的”。[14]它对林黛玉眼睛的描写是这样的:“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他们各自对此问题展开了独到的论述,阐明了自己支持这个版本的原因。笔者认为,先生们阐述得虽然独到,但不够深入细致。笔者斗胆将它阐述一下,以求教于方家。
第一,从人物的身世和处境来看
林黛玉自幼丧失母爱,自幼体弱多病,且无嫡亲兄弟姐妹扶持,这不幸的身世难道没有在她的心灵上打下烙印,投下阴影?显然不是,贾夫人去世后,她“哀痛过伤,本自怯弱多病,触犯旧症,遂连日不曾上学”(第二回)。可见,这些都给她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投下了浓重的阴影,有何“喜”可言?母亲的去世,父亲的宠爱,使林黛玉受到礼教的约束较少,养成了她自由的个性。到贾府后,听信了母言,“贾府与别处不同”(第三回),因此时时处处约束自己的言行,“步步留心,时时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生恐被别人笑了去”(第三回)。可以说,到贾府之后,她感受到的只是“风刀霜剑严相逼”,令人窒息的环境与她自由的个性形成了强烈的冲突,造成了她与环境的格格不入。再加之,到贾府后,远离了自己惟一的亲人——父亲,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又有何“喜”可言?再者说,见到迎春、惜春、叹春三姊妹不仅有父母的疼爱,又有嫂子的关心,更有贾母的宠爱,敏感的黛玉已触目伤怀,更何况现在见到的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贾宝玉,林黛玉已是情不自已,但客观的环境又容不得她哭泣,只能强忍泪水,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所以说,此时她的眼睛只能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而绝非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即使与贾母相逢,也稀释不了她心中浓浓的愁苦。不幸的身世和寄人篱下的处境,都决定了她的内心是苦涩不堪的。达芬奇说:“一幅画应当具有什么品质才能是好画——首先应当考虑的一件事乃是画中的动作是否与动作者的思想状态相适应。”[15]这同样适用于小说,那么与林黛玉苦涩无比的内心相适应的只能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而绝非“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第二,从曹雪芹设计的“木石前盟”的神话和人物对应的曲词来看
在曹雪芹设计的“木石前盟”的神话里,林黛玉是天界灵河岸三生石畔的绛珠仙子,因得到神瑛侍者的甘露灌溉,才修成女体,神瑛侍者下凡后,她申请下凡,要把一生的眼泪还给下凡的神瑛侍者——贾宝玉。可见,林黛玉眼里流露出的是“露”,即泪,但比泪更生动可感,而不是“情”。同时从为曹雪芹设计的林黛玉设计的曲词《枉凝眉》“……想眼中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第五回)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林黛玉眼里流露出的是“露”,而不是“情”。更何况,林黛玉对贾宝玉的感情,不是庸俗的“一见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渐进发展的,因此,“她不可能见到贾宝玉就拥有了一双‘情眼,而是一双‘露眼,水灵灵的,泪水储存量还是相当丰富的,所以说是含露目——那时候露水还没变成泪水,她的眼泪是逐步流淌,最后才干枯的。”[16]综合以上几点,我们可以看出:林黛玉的眼睛是“含露目”,而绝非“含情目”。
第三,联系句子所处的语言环境来看
我们由上文“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可以看出,林黛玉眉宇间流露出的是忧愁,那么表现在眼里的应该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而绝非“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同时,我们由下文“态生两靥之愁”,“泪光点点”,也可以看出,林黛玉的眼睛应该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而绝非“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如果真的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那么与上下文就是互相矛盾的,而不是互相照应,和谐统一了。
第四,从人物的性格来看
林黛玉自幼多读诗书,才思敏捷,使她善于思考。不幸的身世和寄人篱下的处境,使她敏感的神经常常产生不祥的预感,更让她觉得孤苦无助,这些主、客观因素相互作用才形成了她的多愁善感。“绘画里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每一个人物的动作都应当表现他的精神状态,例如欲望、嘲笑、愤怒、怜悯等。”[17]这同样也适用于小说,那么她的多愁善感通过眼睛表现出来的只能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同时,在曹雪芹的笔下,林黛玉是个无比真诚的聪慧之人,我们从“心较比干多一窍”中就可看出,因为比干是“七窍玲珑心”。由于她真诚无比,不会像薛宝钗那样逢迎别人,即使是元妃。在元妃归省庆元宵中,她只“安心今夜大展奇才,将众人压倒。不想贾妃只命一匾一咏,倒不好违谕多作,只胡乱作一首五言律应景罢了”(第十八回)。她既不揆情度理,又不曾在诗里将黄袍姐姐恭维取悦一番。她毫无心机,是一任自己天然性情恣意挥发的“真人”。就这么一个真人,怎么可能“似喜非喜”?如果真是“似喜非喜”,岂不是表里不一?林黛玉岂不成了一个虚伪之人?她岂是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而用“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则恰恰能表现林黛玉的无比真诚,冰清玉洁。
笔者认为“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不仅生动表现了林黛玉的个体形象,而且它更符合曹雪芹的本意。
第一,用“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不仅和此句所处的语言环境和谐统一,更能与曹雪芹的总体设计有机协调,使小说前后变成浑然一体,有机统一的艺术整体。
第二,它以形传神,形神兼备,刻画了一个个性鲜明、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 。“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使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把泪比作露,生动形象,具体可感,不但能存形于外,而且能入乎其内,“入乎其内,故有生气”[18],不仅写出了林黛玉水灵灵的眼睛,楚楚可人的外形,更传神地勾画了林黛玉的灵魂:多愁善感、无比真诚、冰清玉洁。
第三,同时它能还出乎其外,“出乎其外,故有高致”[19],揭示出了人物肖像的社会性,强化了小说的悲剧性,加强了小说的批判力量,寄予了作者的深切同情,有力地凸现了小说的主旨。人物的肖像固然是天生的,但曲折、丰富的生活经历也会在人物肖像上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人物的肖像除先天赋形外,阶级出身、经济地位、生活环境也会促使人物的肖像不但变化。曹雪芹在描写林黛玉的肖像时,十分注重人物外形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的统一。多舛的命运、寄人篱下的生活处境,决定了林黛玉只能“步步留心,时时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第三回),更不敢想哭就哭,更别说放声大哭。在人前,即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也要忍住,不让它掉落下来,所以说是“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强调了这种“风刀霜箭严相逼”环境对人的压抑与戕害,强化了小说的悲剧性,控诉了封建社会的罪恶,一个“泣”字,不仅表达了林黛玉悲惨的遭遇,更寄予了作者对林黛玉的深切同情,有力地凸现了小说的主旨。
第四,体现了曹雪芹的独创精神。常人认为,以目传情,于是妄补之人简单机械地把空格补成了“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庸俗不堪,造成了“神失则不知何人”,多情应当是贾宝玉的主导性格,多愁善感才是林黛玉的主导性格。曹雪芹把“情”进一步细化,创造性地发挥,以目传愁,况且以目传愁还不是简单机械的,而是通过具体的,形象的,传神的“露”表现出来的。正因为曹雪芹把“情”进一步细化,创造性地发挥,才为我们创造了一个个性鲜明、呼之欲出的人物——多愁善感、冰清玉洁的林黛玉。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一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与作者的设计有许多抵牾之处,不符合曹雪芹的本意。而“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不仅使小说前后变成浑然一体,有机统一的艺术整体;还以形写神,形神兼备地刻画了一个个性鲜明、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同时强化了小说的悲剧性,加强了小说的批判力量,寄予了作者的深切同情,有力地凸现了小说的主旨;也体现了曹雪芹的独创精神。“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不惟画眼前,且画心上,不惟能画心上,并画意外”[20],也就是说,曹雪芹抓住了林黛玉的“意思所在”,即特征,不但能存形于外,而且能入乎其内,更能出乎其外,不但描出了林黛玉的形貌特征,也勾画出了林黛玉的生活经历和处境,不但显示出了人物的个性,而且揭示出了深刻难忘的社会内容,把人物外形的自然性和社会性高度统一,达到了他“以眉目尽传其精神”的目的。曹雪芹不是简单机械理解“眉目传情”,而是把“情”进一步细化,创造性地发挥,以眉目传愁,况且以眉目传愁还不是简单机械的,而是通过具体的、形象的、传神的“罥”和“露”表现出来的。正因为曹雪芹把“情”进一步细化,创造性地发挥,才写出自己心目中的光彩照人的林黛玉。可以说,曹雪芹对林黛玉“眉目”的描写,达到了其“以眉目尽传其精神”的目的。
注释:
[1]金圣叹:《水浒传序三》,《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52页。
[2][14][16]刘心武:《林黛玉眉眼之谜》,《刘心武接秘红楼梦第三部·黛玉之谜及古本之谜》,北京:东方出版社,2007年版,第29页,第28页,第29页。
[3]陈郁:《藏一话腴》,《中国古典文艺学丛编·形神》,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83页。
[4]郑绩:《梦幻居学画简明·论肖品》,《中西绘画形神观比较研究》,北京:东方出版社,2007年版,第48页。
[5]沈琪译:《罗丹艺术论》,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78年版,第66页。
[6]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鲁迅全集》(第八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50页。
[7]戚寥生:《石头记》,见朱一玄编《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红楼梦卷》,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561页。
[8]刘义庆:《世说新语·巧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415页。
[9]蒋骥:《传神秘要》,《中国画论类编》,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501页。
[10]丁皋:《写真秘诀》,《中国古代美学范畴·形神论》,华中工学院出版社,1986年版,第130页。
[11]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第四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513页。
[12][英]鲍桑葵:《美学史》,张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155页。
[13]朱伯雄译:《安格尔论艺术》,辽宁美术出版社,1979年版,第42页。
[15][17]戴勉译:《达芬奇论绘画》,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版,第50页,第169页。
[18][19]王国维:《人间词话》,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5页。
[20]李贽:《水浒回评》(第二十一回),《水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水浒传资料汇编》,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75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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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敏,赵谦,王占梅.林黛玉性格浅析[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1,(04 ).
[3]许兆真.多愁善感的林黛玉[J].心理世界,1995,(02).
[4]王志尧.从林黛玉丧母前未进过贾府的荒诞不经看《红楼梦》的梦幻特征[J].巢湖学院学报,2005,(02).
[5]王志.试论林黛玉的精神美[J].怀化学院学报,1989,(01).
[6]董晔.二十世纪林黛玉研究综述[J].明清小说研究,2003,(04).
[7]李贤良.“似喜非喜”和“似睁非睁”——试论林黛玉的眼睛[J].红楼梦学刊,1995,(04).
[8]徐乃为.林黛玉的角色地位与婚恋结局[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05,(01).
(晏乾坤 河南省潢川县信阳第二实验高中 465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