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译本的底本及参考系统考析
2009-06-04李玉良
提 要:《诗经》翻译历史悠久,现象亦尤为复杂。《诗经》翻译研究当始于两件事: 一是底本考察,二是翻译参考系统的考察和分析。对《诗经》底本和参考系统的考察分析,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译者的价值取向和翻译策略的根源,使《诗经》翻译的种种现象得到解释,这对客观、全面地研究《诗经》翻译很有意义。此外,译本的底本和参考系统考察和分析对于典籍翻译有方法论指导意义。
关键词:《诗经》翻译;底本;参考系统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09)03-0101-4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Source Text and
Referential Systems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Shijing
Li Yu-liang
(Qingdao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ingdao 266061, China)
Shijing translation hasa long history, with rather complicated translational phenomena. Therefore, the study of Shijing translation must start with the following two things: investigation of the source text;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referential systems. This will help make out the last source of the translators values and strategy operating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as well as provide convincing explanation for the various translational phenomena. This investigation is conduced to an objective and complete study of Shijing translation. In addition, it is of significance as a methodology in the study of the translation of classics.
Key words: Shijing translation; the source text; the referential systems
《诗经》翻译已有将近四百年的历史。确切地说,《诗经》翻译是伴随西方殖民征服和西方传教士东进的脚步而发端的。《诗经》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精粹和统治中国人思想达数千年的儒家要典,其博奥的文化历史内涵及其重要的文化历史地位,决定了它必然为世界所瞩目,其翻译亦必然成为中国经典外译的滥觞。
《诗经》译本众多,且各译本彼此之间相差很大。这种现象的产生与以下两方面因素有关:(1)翻译底本不同;(2)参考系统不同。所谓底本,即翻译过程中译者所依据的原文;所谓参考系统,即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所参考的一系列文献书籍。这两者不仅从源头上决定了《诗经》翻译的基本路线,而且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译者的翻译策略和价值取向,是影响翻译过程和结果的根本因素。对它们进行研究,对于我们正确理解和解释《诗经》翻译现象很有意义。但在众多《诗经》译本当中,并不是每一译本都明确标示底本和参考系统,有的没有任何有关翻译背景资料的说明,甚至没有相关旁证资料;有的虽有说明,但较疏略。这势必给《诗经》翻译研究造成困难。鉴于此,本文主要就理雅各、阿连壁、威利、庞德、许渊冲、汪榕培译本的底本和参考系统作考察和分析。
1 理雅各
理雅各(James Legge)在香港传教四十多年,翻译《诗经》之前已翻译除《诗经》和《尔雅》以外的所有儒家经典,其资料占有十分丰富。根据理雅各《诗经》无韵体译本前言所述,他的直接底本是依据当时最新和最权威的《清经解》中阮元校刻的《十三经注疏》中的《毛诗正义》。理雅各的参考系统十分广博,几乎囊括了《诗经》汉、宋、清学的主要成就。其译本前言中所列参考文献五十五部以上。理雅各的文献参考系统有三个特点:(1)数量大,囊括了自汉以来几乎所有重要的《诗经》学著作;(2)以《诗经》清学为主要参考系统;(3)特别参考了《周礼》、《仪礼》、《礼记》三经。
理雅各广采汉宋清众家之言,目的是使理解不致失之偏颇和浅陋。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遇到问题时,必然在汉、宋、清学之间折中调和。朱熹的所谓“淫诗说”在理雅各的译本中体现得尤为突出。
以清学为主要参考系统,是导致理雅各对诗篇道德礼教内涵产生一定程度怀疑的重要原因,但这种怀疑又不可能是彻底的。因为清学在总体上复古传统汉学,虽然某些学者已经有文学性的思考,如以王夫之为代表的疑《序》派,但由于当时持《诗经》文学观点的人占少数,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诗经》经学的传统。加之理雅各对《诗经》的文学性认识不彻底,无法在根本上脱离政治和道德诗教观念,因此,理雅各的《诗经》翻译基本上没有脱离传统经学(李玉良 2005)。
理雅各特别参考《三礼》,说明他一方面欲对《诗经》中的礼乐内涵进行充分认识;同时也欲对毛、郑、孔三家用《三礼》对《诗经》篇什所作的解释进行更好地理解。这当然与郑玄和孔颖达用三礼注《诗经》有直接关系。这一点也可以作为理雅各《诗经》译本始终偏重诗篇的道德礼教内涵的一个很好的注解。
2 阿连壁
与理雅各相比,阿连壁(Clement Francis Romilly Allen)的参考系统没有那么庞大。根据阿连壁在前言中所说,其依据的底本也是《毛诗》。从其翻译参考系统看,其底本依据当为毛奇龄《诗经》学著作。其主要参考文献主要有5种:(1) 毛奇龄《诗经》学著作;(2) 刘沅《诗经恒解》;(3) 理雅各无韵体《诗经》英译本;(4) 孙璋(Lacharme)拉丁语《诗经》译本;(5) 左托力(Rev. PereAngelo Zottoli)拉丁语《诗经》译本。
阿连壁选毛奇龄著作为主要参考文献的具体历史背景现在已不可考,其意图也难以断言。但这种选择对翻译的影响却可以推断。毛奇龄是清初经学大家,著《毛诗续传》38卷,后因故散佚,又著《毛诗写官记》、《诗札》、《国风省篇》、《诗传诗说驳义》等书,对明末清初学术界由宋而汉的转变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深受阮元推崇。毛奇龄治学力倡“以经证经”,致力于续《毛诗》而正《集传》,倾向于右汉左宋,甚至对除了被其尊为大儒的孔安国、刘向、郑玄、王肃、杜预、贾公颜、孔颖达七人以外的其他经学家都有所攻讦。但毛奇龄对于《诗经》,名为申毛,实时有过之,且其理解和解释常有舛误,故其学颇遭争议。《四库全书总目》认为,“其书虽好为异说,而征引详博,亦不无补于考证,瑕瑜并见,在读者择之而已”。由此可知,阿连壁以毛奇龄为参考,当有三种可能:一是当时其他资料查阅不便;二是译者对毛奇龄的经学研究感兴趣,因为毛奇龄“好为异说”;三是阿连壁重《诗经》汉学所阐述的诗篇义理,毛奇龄续《毛诗》而正《集传》,较符合阿氏这一翻译策略。阿连壁译本中的理解取向与翻译错误,其根源当亦在毛氏著作。
刘沅解经不囿成说,“他研究理学不标理学之名,不承认道统之说,做学问放得开视野,务求触类旁通而又能独立思考,善取各家之长,力避各家之短,自成一家之言,这是他独具慧眼的地方。他‘注经参以佛、老,融儒、道、佛三教旨归于一炉,显然是受了静一道人、野云老人的影响” (李豫川1998)。《诗经恒解》长于新说,阿连壁参考刘氏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在序言中说:“我感谢瓦特斯(Watters)领事把刘沅的《诗经恒解》介绍给了我。奇怪的是,我发现这部书的观点既不同于当地的注释家,也有异于欧洲的《诗经》研究者。这部书于1802年在广东出版,我曾经在上海等地试图寻求这本书,但没有找到。我发现这部书注解完备而详尽,很有新义”。
可见,阿连壁对毛奇龄和刘沅所取是两者之“新异”。这种取向对其翻译策略和风格必然产生重要影响。
至于阿连壁对理雅各、孙璋和左托力的参考,主要是为了理解上的缘故,但其更重要的目的则是寻求翻译的个性和对前译的超越。比如阿译本认为理译过于拘泥于原诗的形式,在译诗中采用了西诗形式,大大加强了译诗的叙述性和概括性,叠章等艺术手法在译文中也被彻底取消了。当然,对个别细节上处理方法上的借鉴也应当是译者参考这三个译本的目的之一。
3 威利
威利(Arthur Waley)的底本较其他译本则显单纯。其依据不是综合数家之言的孔疏《毛诗正义》,而是较为“纯正”的《毛诗》,即陈奂的专治诗篇本义的《诗毛诗传疏》。陈奂最崇《毛诗》,“专毛废郑,以郑固笺毛,而时复破毛”(梁启超 2001:181)。“书中诠释词句,训诂一准《尔雅》,通释证之《说文》,专从文字、声韵、训诂、名物等方面阐发诗篇的本义,引据赅博,疏训详明,论者推为清代研究《毛诗》的集大成者。”(洪湛侯 2002:495) 梁启超极称陈氏《毛传》洁净的品格。此可为威利译本文字训诂较准确的一个重要原因。根据Joseph R. Allen由1937韦译初版本转来的现代汉语拼音,笔者将威利的参考系统转译为中文如下。(1)孙星衍(1753-1818):《尚书今古文注疏》;(2)王引之(1766-1834):《经义述闻》;(3)朱骏声(1788-1858):《说文通训定声》;(4)陈奂(1786-1863):《诗毛诗传疏》;(5)陈玉树 (1853-1906):《毛诗异文笺》;(6)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7)徐元诰:《中华大字典》;(8)郭沫若:《两周今文辞大系考释》(1935年版);(9)高本汉:《殷周研究》(1935年版);(10)于省吾(1896-1984):《双剑誃诗经新证》(1936年版)。
从译诗的注释来看,威利的参考书应当还有《国语》、《左传》、《礼记》等典籍,可能因其属于一般性参考文献,故未被译者在附录中专门列出。总的来看,威利的参考文献的特点是经学文献专一——除了以陈奂的《诗毛诗传疏》为《诗经》底本与文字训诂主要依据外,另外只参考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和陈玉树的《毛诗异文笺》。陈玉树上承王先谦之学,两书实为一家。采此两书,实为韦氏考订原文文字及意义的保全之策。韦氏的《诗经》学以外的辅助性参考文献较新,有半数为现代《诗经》学研究文献。可见,威利的翻译较倚重现代《诗经》学研究,故其译文的文学性较强。
威利是20世纪初西方著名的汉学家,20世纪初以来西方汉学和中西方《诗经》学研究的新发展对他的影响很大。他参考的西方汉学资料有《汉学界》(Academia Sinica),以及法国著名汉学家葛兰言(Marcel Granet,1884-1940)等的著作。威利对葛兰言的《诗经》翻译十分钦佩,他曾坦言:“《诗经》的实质被葛兰言认识到了。其1911《中国古代的节日与歌谣》主要研究了大约半数的爱情和婚姻诗……在一些一般性问题上还有许多细节问题上我与葛兰言意见不同。但他的书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如果我的《诗经》译本能受到与我对葛兰言译本一样的尊重,我就满足了”(Waley 1954:337)。
20世纪初西方人类学兴起,威利在诗经翻译过程中广泛借鉴了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并参考了当时西方的人类学和民俗学研究成果。如《小星》的翻译,他注明参考了美国人类学杂志《美国人类学家》中人类学学家J.K史芮厄克(J.K. Shryock)的文章《陈霆谈云南地区首领的婚俗》(Chen Tings Account of the Marriage Customs of the Chiefs of Yunnan)(Waley 1954:108);在《山有扶苏》的翻译中他参考了1935年出版的《英国民间歌舞学会会刊》(Journal of the English Folk Dance and Song Society)等(Waley 1954: 222)。威利的《诗经》翻译表现出了较明显的西方文化人类学方法论特征,原因就在于此。
4 庞德
庞德(Ezra Pound)不同于理雅各和阿连壁,由于他不懂中文,所以参考系统主要是西文著作。据柴德尔的研究,庞德译本的汉语底本是《毛诗》,来自当时其东京的日本朋友北园克衞(Kitasono Katue)(Cheadle 1997:156)。以下是庞德的参考文献及其获得文献的时间:1917年,读威廉•詹宁斯(William Jennings)《诗经》英译本The Shi King: The Old Poetry Classic of the Chinese;1920年,读孙璋(Lacharme)的19世纪早期拉丁文《诗经》译本;1937年,从东京日本朋友北园克衞手中第一次获得《诗经》汉文本;1944-1945年,在圣•伊丽莎白医院仔细阅读高本汉的《诗经》译本;1950年,得到理雅各的英汉对照《诗经》译本,即1871年译本。
对于北园克衞送给庞德的《诗经》底本,我们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些书,但从柴德尔的描述来看,这些书极有可能就是唐以来一直被奉为定本、到清代又为阮元所校勘的《毛诗正义》:“克衞果然给庞德寄来了四卷精美的书,十月份到达了拉帕罗(Rapallo)。起初,庞德虽然感到十分感激克衞的帮助,但他认为那些书不是《诗经》,因为书上的内容似乎与孙璋的拉丁文译本在文字上对应不起来。但是几天以后,他又一次写信给北园,说他寄来的确实是《诗经》。此前他没有读懂《诗经》,因为诗行之间插入了大量的注解,这些注解可能就是公元前二世纪《诗经》学家毛苌所作,是后来儒家对《诗经》作历史、道德、象征、比喻意义引申和阐释的基础” (Cheadle 1997:156)。所谓“大量的注解”当是《毛诗正义》的特征。这样,庞德从汉语文献中参考到的《诗经》注释,就是传统的《诗经》汉学,即毛、郑、孔的传、笺、疏,其义理系统比较单纯,属《诗经》汉学的范畴。但由于庞德的汉语水平十分有限,他参考的重心在西文,尤其是理雅各和高本汉译本,所以他的解读有时难免观点会有所混杂,最后落实到译本中去的内容,实际上就是庞德个人的最终取舍。
若说詹宁斯等前译本对庞德的翻译策略有影响,则是庞德发现其前译不可容忍,所以对詹宁斯等亦步亦趋的翻译风格进行了反驳。作为美国意象派诗歌的创始人,他没有追求字句上的忠实,而是将其意象主义诗歌理念贯彻到了整个《诗经》翻译过程。可以说,庞译本实际上是意象主义化了的《诗经》,其文学个性几如新的创作。
5 许渊冲
许渊冲《诗经》译本出版说明中有这样的文字:“古文原籍,除译者已有明确指称,仍用其所据版本外,一般选用通行本,如阮元刻本《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标点本二十五史及《四部备要》中的子、集著作等”。这可以说明,许渊冲《诗经》翻译的底本是阮元刻本《十三经注疏》中的《毛诗正义》。
许渊冲在前言中在分析字义和题旨时提到了以下书目,说明其对此有所参考。(1)陈子展:《诗经直解》(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2)吕叔湘:《中诗英译比录》(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88);(3)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诗经鉴赏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4)余冠英:《诗经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5)周啸天:《诗经楚辞鉴赏辞典》(四川辞书出版社,1991)。
此外,许渊冲译本引用多家《诗经》现代汉语译文作为对照原文。但从译本总体情况来看,其英译文虽然和汉语今译文行数对应,但在许多地方,英译文并不与汉语今译文一致,这说明许渊冲没有依据现代汉语译文翻译《诗经》。对现代《诗经》学的参考,使许渊冲的翻译十分侧重诗篇的文学价值,如音韵、修辞、意象、意境等,但总体上许渊冲对诗篇义理的理解仍较为传统,这当与参考陈子展生的较为传统的《诗经直解》,以及其他“子、集著作”有很大关系,另外也与译者本人早年的国学基础有关。两者结合在一起,使许渊冲的《诗经》译本既有传统气息,又有时代精神。
6 汪榕培
汪榕培译本的底本为《毛诗》。如《周南•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息”字在《韩诗》本中为“思”,可见汪译本从毛不从韩。中外文《诗经》研究和翻译参考文献共20部,分为今译、词典、《诗经》研究著作、前英译本4类(汪榕培1995:1656)。从参考文献的内容来看,袁宝泉、苏东天、栗劲主要是分点探讨《诗经》研究中的问题,不是系统的《诗经》训释著作,因此当视为次要参考书。黄典诚、袁愈荌、金启华、任自斌、向熹的著作比较系统,当为主要参考书。这从排列顺序上也可以看得出来。至于西文译本,其主要的参考意义在于译者决定是否用韵和使用怎样的韵式。值得注意的是,以上汉语参考书,基本上都是20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书,最早的1984年出版,最晚的1992年出版。这个时期的《诗经》学研究是“五四”新文学运动和带有极左色彩的“文革”时期《诗经》文学研究的继续延伸和新时期文化历史研究方兴未艾的时期,研究者对《诗经》多持文学观点,且掺杂着一定的阶级斗争观念。如金启华和袁愈荌都倾向于把《诗经》看作是古代劳动人民反抗阶级压迫和剥削的文学作品。但黄典诚、袁宝泉还是倾向于把《诗经》看作反映周代社会生活的作品。这些不同的观点掺合在一起,对译者的翻译策略有较大的影响作用。因此,汪榕培《诗经》译本大致遵循了《诗经》是古代劳动人民创作的文学作品的基本观点,比较突出《诗经》的文学特征(刘重德 1996)。
7 结束语
综上所述,理雅各、阿连壁、威利、庞德、许渊冲、汪榕培6译本所采用的底本均为《毛诗》传本,同时字义与题旨的阐释上多在不同程度上旁参齐鲁韩《三家诗》。从译者的参考系统来看,所有参考书大都是当代观点最新、最有影响的《诗经》学著作。这就必然使不同译者的《诗经》观和翻译策略出现差异,并使各译本带上时代烙印。我们研究《诗经》这样的古典文献翻译,有必要首先对译者所采用的底本和所参考的文献进行较充分的考察和分析,这样才能有利于从根源上研究和解释翻译上的种种复杂现象,否则,就可能会犯盲目性的错误。翻译底本和参考系统考察和分析不仅对《诗经》翻译研究有具体的实践指导意义,而且对典籍翻译研究也具有普遍性的方法论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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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05-21
【责任编辑 郑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