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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进行时

2009-06-02翁建平等

中学生天地(A版) 2009年4期
关键词:绰号大妈实例

翁建平等

生:老师!

师:什么事让你这么气呼呼的?

生:他们根本不听你的话,又叫我绰号了!

师:谁呀?

生:癞蛤蟆、水泡眼,还有大头!

真是“人生烦恼识字始”呀!

刚出生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为我们取好了名字,有大名也有小名。大名,无论是雅是俗,都寄托着父母的祝福和期望;小名,不管怎么叫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亲昵与可爱。我们就浑浑噩噩地接受了这个代号,快快乐乐地成长了。

后来,我们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写字,进了学校读书……这时候许多人开始有了新的“名字”——绰号!于是,烦恼开始了,故事也开始了……

绰号“考古记”

“你有绰号吗?”

不一会儿,校园记者们已经搜集到了好几箩筐绰号,形形色色,千奇百怪。有些仔细想想还能猜出它的来源,有些则绝对能让不熟悉情况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经过一番“考古”研究,大家逐渐摸出了一点绰号生成的规律。

源于姓名

据说现在大人们给孩子起名字已经很小心了,生怕以后会衍生出什么难听的绰号来。但再怎么小心也架不住“人民群众”的无穷智慧,姓名还是成了绰号的第一大来源。例如,张雨被叫做“八爪”(章鱼嘛),黄佳成了“芥菜”(因为在当地方言里,“佳”和“芥”都念ga,这叫地方风味),名叫“珍珍”的绰号是“假假”(这是什么修辞手法?)……

不光是中文名。Jeff硬是被同学们叫成了“姐夫”,也不管人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乐意不乐意。

字形里也能出绰号。例如一位同学名字里有个“翔”,结果被拆成了“羊习习”,后来受那部著名动画片影响,又变成了“喜羊羊”!

[实例一]

我姓费,于是开学不到一个月就成了“狒狒”,紧接着“猴子”啊“猩猩”啊之类的都来了。令我无语的是,灵长类动物总能跟我们的学习扯上关系:英语课提及美国大片,科学课讲解进化论,历史课介绍古猿分布……于是,一大片绰号又微笑着朝我飞来了。据统计,我是我们班绰号最多的人。而最令我头痛的,莫过于拥有灵长类绰号的同胞为数众多,每当有人在操场上大声呼唤“金刚”时,转过去的头不是一颗两颗……

[实例二]

我叫刘梦桃,挺好的一个名字吧,可是……有一天在上学路上,有位同学在后面叫我:“刘梦桃!”我一回头,看到他旁边的一个人问他:“水蜜桃?她的名字真奇怪!”我晕!从此我有了第一个绰号。又有一次,我坐车去上剑桥英语,车上的人可真多啊,忽然听到:“刘梦桃,来坐我这儿!”我连忙挤过去,这时,旁边又一个人大惊小怪:“什么?你叫牛皮糖?”唉,第二个绰号!最近,我们班又刮起一阵根据名字的读音来起绰号的风,比如董秀秀叫“董QQ”,刘昊天叫“刘海鲜”等。有一天,董QQ凑到我跟前念叨起来:“刘梦桃,刘梦桃,刘……面条!”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向全班宣布:“刘梦桃的绰号就叫刘——面——条!”

源于行为性格

很多时候,性格决定行为,然后再决定绰号。“睡霸”的爱好是什么,一看便知;“小辣椒”的脾气肯定有点火暴,发点小飙是免不了的;“陈景润”如果不是数学天才就是经常走路撞到树……

有的绰号初看起来不解其意,如果对该绰号的主人多些了解,你就会抚掌大笑:传神,太传神了!因为它简直就是该主人公行为和性格的最精辟概括嘛。

[实例一]

我这个人吧,说得好听点叫热情,说得难听点叫多事,特想帮助别人,常常爱心泛滥。有人调侃我:你怎么这么像居委会大妈呀!因此,我便有了绰号“大妈”。这个绰号伴随我从小长到大,虽然身边的同学换过好多,学校也换了几所,但是这个绰号一直如影随形,直到初中毕业。

[实例二]

睡在我上铺的那个兄弟,内向,喜欢一个人呆着,下课回到寝室就爬上床做自己的事。一日有人找他,问他人呢,我用手往上指了指,随口说了句:“呶,在顶上。”很快,“山顶洞人”的绰号便不胫而走。班里还有一男生,有点愤世嫉俗,经常批评这个批判那个,偏偏他名字里有个“雷”,于是人送雅号“雷劈(批)”。令我不解的是,内向的“山顶洞人”和愤青“雷劈”倒是很谈得来。班长一句话点破:“因为住在山顶洞,所以习惯了挨雷劈!”

源于出言不慎

在这个绰号高发的年纪,说话一定要小心,以免“一失言成千古恨”。不信?

[实例一]

有一天,我们班的某男生把三国人物“荀彧”(xún yù)读成了“苟或”,于是我们班多了一只“小狗狗”!其实坦白讲,我们都不认识这两个字,估计谁看见了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读成“苟或”,只不过不敢轻易当众念出来而已,只有他一马当先,于是“幸运”地获得了这一“殊荣”。

[实例二]

一开始,别人叫我“鱼”。对一个女生来说,这样的绰号没什么不好。要命的是我特爱臭美,有一天我说自己是条美丽的鱼,是“美人鱼”。没多久,忘了是什么课上,老师讲到古代船员们在海上看到的美人鱼实际上是儒艮。完了,我的绰号变成了“儒艮”!大概是嫌“儒艮”太术语了,有人又翻着资料宣布:儒艮=海牛。可怜我从此竟以“海牛”著称了,呜……

源于偶然事件

因为学农的时候偶然扛了一下钉耙,便被人唤作“二师兄”;因为上讲台表演了课本剧《兔子与月亮》,从此就成了“兔子”;因为胃不舒服在食堂里只打了半两饭,于是被唤作“陈半两”……绰号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在头上呢?答案是:天晓得!

[实例]

新学期,新课程,新老师,可惜碰上一个异常炎热的天气,应该有的一份新鲜感和兴奋感似乎都被蒸发掉了。老师讲得满头大汗,我们听得心猿意马,就盼着下课铃早点响起好去小卖部买瓶冰可乐。正在这时,老师提问了:“这个问题,哪位同学来回答?”无人响应。老师皱了皱眉,用手往我这边指了指,说:“第三排的,你,就是那个……粉红……女郎,请你回答一下!”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射来,因为只有我穿着粉红色衣服。惊愕之余,全场爆笑,连我都忍不住了……原本还暗自庆幸还没被人取过绰号的我也有了绰号,而且还是老师给起的!

源于外貌特征

胖的叫“滚滚”,瘦的叫“排骨”,高的叫“路灯”,矮的叫“根号2”,那位叫“媒婆”的不一定是个女的,肯定也没做过媒,八成是因为面颊上长了一颗痣……

如果谁长得有特点,拿它来取绰号最方便不过了,而且据一位同学说,“丢了好找”!

不过以这种方式取绰号令很多同学反感,因为它常常在有意无意间揭了人家心里的伤疤。

[实例一]

我们班有个男同学,眼睛超小,鼻子也小小的,耳朵也不大,但两个鼻孔特大特明显,而且他很胖,走起路来肩膀前后摆。我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长得很像一种动物,像什么呢,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有一天,一位同学在课间闲谈时说,你们看某某像不像河马?对呀!大家都一个劲儿地点头。于是,他的绰号“河马”就此诞生啦!

[实例二]

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长得白一点,漂亮一点,偏偏爹娘把我生得黑黑的,我又能怪谁呢?可恨的是班上几个讨厌的男生给我起了个“猩猩”的绰号。好在这么叫我的同学不多,我也觉得这只是少数人的恶作剧,随他们去吧。有天上音乐课,老师给我们放非洲歌曲,一个男生忽然冲着我大声喊:“猩猩,你同族的歌!”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泪……后来,好友告诉我,当时好多同学一开始都觉得挺可乐的,可是一见我哭了,大家都觉得尴尬极了。

绰号“攻防计”

既然有绰号,就必然有给人取绰号的和被人取绰号的——当然,也有既给人取绰号也被人取了绰号的,“敬人者人恒敬之”嘛!在这场绰号“攻防战”中,双方都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感受呢?

我本善良——取绰号者说

小D:我不是恶人

我承认,我给别人取过绰号,还因此把人气哭了。不过,那个同学反应这么大,我确实没想到。刚进中学,分好班,我就注意到她了,因为她脖子看上去要比一般人短,好像是故意藏在领子里一样。因为这个“藏”,我不知怎么就联想起了长颈鹿,正好她名字里还有个“露”,于是就想到了“藏颈鹿”。我越想越觉得形象,自己都偷着乐。

有一天她值日,名字写在黑板上,我就用粉笔在她的名字下面写了“藏颈鹿”三个字,这个绰号一下子就传开了。我写的时候她正好没在场,大概是我想强调一下我的“著作权”,就跑去跟她说,我给你取的“大名”怎么样?没想到她瞪着我,眼圈都红了,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搞得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唉,其实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为了好玩,娱乐一下而已,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某男:取绰号是一种文学创作

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文学天赋的。刚刚认识的同学,还有老师,我能很快发现他们的特点,然后创作一个有水平的绰号出来。像姓朱的叫“猪头”之类的都太没水准了。

我班有个男生,暗恋别班某女生,又没勇气找人家说话,老是在课间站在楼道里远远望着人家,我给他取名叫“旺(望)仔”;我们有个老师,成天要我们背这背那的,还老说背得多了就能考出高分,所以我叫她“贝多芬”……我取的这些绰号基本上立刻就能广泛流传,成为“经典”,我心里当然也有点小得意,或者叫“成就感”。

少尉:我也怕被起绰号

有一次踢球的时候,队友一脚没踢到球,却踢飞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正中我的眉心,鲜血直流。在缝针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留下疤。不是我爱臭美,而是我担心别人因此给我起绰号。我一直自恃自己名字和外形都没啥漏洞,放心大胆地给别人起过不少难听的绰号。这次轮到我了吗?我甚至连可能是什么绰号都想好了:美人痣?杨贵妃(我姓杨)?天哪!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问陪我上医院的球队队长:“我会留下疤吗?”他想了想,说:“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嘛,别担心了。”然后又笑着说:“你要是有了勋章,我就升你为少尉!”这就是我现在这个绰号的由来,我喜欢它。

[小编点评]

我相信大多数给别人取绰号的同学都像小D同学一样只是为了“好玩”,我甚至欣赏某男同学的“文学天赋”,我更为曾给别人取过难听绰号的少尉同学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绰号而高兴。最重要的是,希望所有热爱取绰号这种“娱乐活动”的同学不必像“少尉”这样经过头破血流,才体会到他人的感受,能够分清“有趣”和“恶俗”以及“伤害”之间的区别。

兵来将挡——被取绰号者说

听到别人叫绰号,你怎么办?不少同学从一开始就选择欣然接受,并把它当成自己的“昵称”。但在接受我们采访的同学中,将近80%却没那么潇洒,总是心生反感和抗拒。那么,怎么办呢?

对策之一:全力抵抗

仅仅因为在教室里放了一个比较响的屁,结果什么“气枪”、“礼炮”之类难听的绰号就全来了。我一个女孩子,又是班干部,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有人这样阴阳怪气地叫我,我就轻则怒视,重则回骂。没想到这帮人气焰更嚣张了,叫得更来劲,甚至几个人一起隔着桌子喊。无奈之下,我报告了班主任。老师把几个带头的叫去,又是批评又是教育,他们总算消停了一阵。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们故伎重演,经过我身边时,或在放学路上,更加恶狠狠地嘲弄我。我绝望了,甚至有了转学的念头……

[小编点评]

调查采访结果显示,所有面对绰号进行激烈抗争的,成功率几乎为零。这也不奇怪,拍球的人就是看到球跳起来才再去拍的,球蹦得越高他拍得越起劲,很多时候,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你惹爆吗?

对策之二:你来我往

我姓林,因为有一次穿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就有人给我起了个“林妹妹”的绰号。我气炸了,我一男子汉,如果这诨名散播开去,我在同学面前还怎么混?行,你给我起绰号,我起个更难听的回敬你!他满脸青春痘,我就叫他“脓包脸”。他也急了,回头就是一句“林公公”,我再赏他个“蛆虫山”……来来回回,我们互相起的绰号越来越难听,到了后面简直是不堪入耳。唉,仇没报成,反而招来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以暴制暴的效果,往往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对策之三:顺其自然

我就是上面说过的那个“大妈”。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被人叫成大妈,你愿意吗?当然不愿意,所以我最初是很反感的。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转学到另一所学校,本以为就此解放,没人会叫我“大妈”了。可是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大家又以“大妈”来称呼我了。看来,我果真很“大妈”,于是我就认命了,叫就叫呗,不管它了!

等上了高中,惊奇地发现,身边没人叫我“大妈”了,自得其乐几天后,我竟产生了莫名的伤感,听到别人叫我大名的时候,总是感觉隔了一层什么,开始怀念那些大家叫我“大妈”的日子。在校园里穿梭,偶尔会碰到旧时的同学,我就会十分期待他们叫我声“大妈”,而他们也从不让我失望,一声声“大妈”唤出我异样的情愫,我想,那是感动吧!

[小编点评]

事情常常就是这样:你越在意它,它越像恶魔一样挥之不去;你不在意它,它反而云淡风轻,甚至会变得可爱起来。

对策之四:学会自嘲

我有一张圆圆的、比较大的脸,于是得了个“大脸猫”的“雅号”。有一天,不记得是谁又叫我“大脸猫”,我本不想理他,可不知哪根筋抽到了,鬼使神差地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应了声:“喵~”

忽然,好像心里放下了些什么似的……不就大脸猫吗,从此,不管谁叫我的绰号,我都痛痛快快地“嗳”,有时还在大家面前扮个猫样。再后来,事情又发生变化了,大家开始叫我“猫”、“猫猫”、“阿咪”……好像都把“大脸”给忘啦!

[小编点评]

“大脸猫”同学用自嘲精神成功转移了同学们的注意力,加10分!敢于自嘲的人,别人是嘲弄不了的;越是自信心不足,才越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半点、哪怕是善意的嘲笑。

对策之五:以“绰”为鉴(这是一位班主任讲的故事)

有一天我准备去开班会,远远地听到教室门口几个学生说:“马太太来了!”我很好奇,谁是马太太?我和我老公都不姓马,又没看到还有别人。课后,我把班长叫到办公室,问起此事。他支吾了半天,终于托出实情。原来,学生们背后给我起了个绰号叫“马列主义老太太”,简称“马老太”,或者叫“马太太”!

我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真想好好整治一下这帮学生!等平静下来,我想,一定是我给学生讲的大道理太多他们接受不了,也可能是“60后”的我为人太严肃,不像“70后”乃至“80后”教师那样有活力。于是,我努力改变工作方法,终于和学生成了朋友。

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班会上,我动情地说:“谢谢你们送给我的绰号,它让我再也不是‘马老太了。”说罢,我给学生们鞠了一躬。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孩子们哭了。

[小编点评]

有时候,精辟的绰号也能成为一面镜子,照出我们身上一些与众不同的特质,也许是优点、长处,也许是缺点、不足。如果真是这样,请慷慨地向赠予我们这面镜子的人说声谢谢吧。

小编老编绰号大起底

(内部通报请勿外传)

本刊编辑翁建平,当年高中入学后的第一顿中饭,众人准备奔赴食堂时,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书包里掏出一袋方便面……于是有了绰号“方便面”。又因为姓“翁”,便简化为“老方”。后来电视剧《围城》热播,有人忽指其与主演陈道明颇有几分相像,某君摇头曰:我看更像方鸿渐。于是“老方”一名日益巩固。

毕业十年后,路遇当年班主任,欣喜上前:“邢老师!”老师手指着他叫不出名来。正要自报家门,老师一笑:“老方!”寒暄过后又问:“和你特别要好的那个‘熊,你们还联系吗?”于是师生以绰号为线索,追忆起当年的青春岁月……

本刊编辑何雪,从小学到大学,从未有过绰号。究其原因,“大概是我太不活跃了吧。”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一件陈年旧事。上中学时,有一次生病在家,而学校里有一件事情要通知每个学生。班主任问谁可以把消息带给何雪,同学们面面相觑,因为全班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住在哪里。

于是她感慨说,没有绰号的人,要么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人,要么就是那种平平淡淡地学习、生活,没什么值得大家特别关注,也没有特别好的人缘的人,而她显然属于后者。“也许,这也算一种遗憾吧!”

本刊副主编王亚文,因为人长得白,上学时人送绰号“兔子”。对此她毫无意见,照单全收,因为“我长得本来就很白嘛”。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每当电话听筒里传来“兔子”二字,她都会觉得特别亲切。结婚那天,她正忙着招呼亲友时,背后传来一声“兔子”,回头再看已不知是谁,直到今天想起来,仍然有些牵挂。

最后再说说本刊主编金仲儿吧。上学时,她早早戴上了眼镜,这在学习压力远没有今天这么大的当年实属罕见,所以理所当然地得了个“四只眼”的绰号。而现在的绰号是一位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小姑娘给起的——同事把女儿抱来单位,让她叫“金仲儿阿姨”,小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喃喃道:“金……虫儿……爬爬虫!”

《中学生天地》建立网上论坛,要求每个编辑注册ID。起网名从来是件难事,这位金主编想了半天,然后键盘一敲:虫儿爬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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