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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的孩子最好教”想到的

2009-06-02蒋丽娟

教书育人·教师新概念 2009年5期
关键词:一堂课道题南非

蒋丽娟

在《半月选读》上看到,有位来中国支教的南非老师临走时说中国的孩子“最聪明最好教”。为什么呢?因为同样一个问题,在十六个国家中,中国孩子的回答最标准。这是道并不陌生的智力测验题:树上有十只鸟,开枪打死一只,还剩几只?别国的孩子思考这道题时,假设了各种各样始料不及的情况,比如:树上有没有待在笼子里的鸟,鸟中是否有聋子,有没有残疾或饿得飞不动的,有没有傻得不怕死的,有没有怀孕的,鸟死后是否挂在树上等等,甚至有人质疑该不该打鸟,法律是否允许等,真是五花八门,害得老师也招架不住。而中国的孩子瞬间就找到了“最正确、最标准”的答案:一只也没有了。那位南非老师说,同样一个问题,其他国家的孩子得耗上一节课的时间来讨论,而中国孩子只需要三秒钟就解决,所以。中国的孩子“最聪明最好教”。

南非老师的问题轻松解决了,可每个清醒的中国人的心头也许都不会那么轻松自在,对南非老师的“赞赏”也只能报以尴尬的微笑吧。外国的孩子“不好教”,那分明是因为他们善于思考,善于天马行空的想象,敢于发表不同见解,有主见,有异见,富有创见;而中国的孩子“最好教”的背后,不也预示着思维的狭隘、雷同,毫无主见与创新意识吗?中国孩子的回答竟然是如此快捷如此相似,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与同一道机器程序上生产出来的成千上万的产品又有何异呢?是什么束缚了孩子的思维和想象?在这“好教”的背后,我们牺牲的是怎样宝贵的东西呢?更可悲的是,我们很多人还在为此而沾沾自喜。

近来,又在一篇名为《好课看什么》的文章中,看到孔企平教授说,一堂课是不是好课,既要看结果,又要看过程。看过程既可以从教师教的角度来看,也可以从学生学的角度来看。从学生的角度来看,首先,看学生是否参与了,投入了;是不是兴奋、喜欢。其次,要看学生在课堂教学中的思考过程。有的课学生很忙,学生的思考度却很低。他说曾听过一堂课,老师把一道思考题一分为二,中间加一个问句,变成两道基本题,用小黑板挂出前一题,把数量关系讲一讲,让学生模仿着做两道题;接着将第二道基本题挂出来,再将数量关系一归纳,学生再模仿做两道题;最后,将中间问句拿掉,两道题合起来出示给学生,大部分学生都会做,这位老师很得意。但是,如果我们关注思考过程的话,这节课是没有达到要求的,因为本来这道题是要让学生自己思考、探索,但是现在变成了纯粹的记忆、模仿的过程,思考的空间小了很多。想想有很多时候,我们为了教学的“顺畅”,为了答案的“准确一致”,不也是这样有意无意地“包办代替”,无形中缩小了孩子思考的空间,剥夺了孩子思考的权利吗?

苏霍姆林斯基说:“思维就像一棵花,它是逐渐地积累生命的汁液的,只要我们用这种汁液浇灌它的根,让它受到阳光的照射,它的花朵就会绽开。”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可现实是,我们更多的时候更在意学生记住了多少,背熟了多少,因为这关系到“考试成绩”啊!有高中学生称自己进了“考试地狱”,湖北十四岁“神童女孩”因“太累”而跳水自尽,更有甚者,本该天真的孩子却把血淋淋的刀子刺向了恩重如山的母亲和老师,惨不忍睹!难怪某知名教授也大声疾呼:“越来越严重的应试教育压得青少年喘不过气来,不解决这个,创造力很难发展!”

未来世界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是创新型人才的竞争。只有创新,才能推动国家与社会的快速进步。但愿我们教育工作者,在以后的日子里,哪怕是在“应试”的高压之下,也千万别忘了:尽可能更多地给予孩子思考的自由空间,让他们思维的花朵灿烂地绽放;尽最大的可能培养孩子的创新能力,尊重孩子的个性发展,唤醒“问题意识”,鼓励“奇思妙想”,容忍“胡思乱想”,欣赏“异想天开”,让孩子的心灵卸下太沉重的包袱,快乐地放飞想象的翅膀。我们企盼听到的不是“中国的孩子最好教”,而是“中国的孩子最会想”,好问,善思,敢于求索,乐于探究,这才是智慧之芽的萌生,创造之门的开启。

(作者单位:江苏江阴河塘中心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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