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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战役中的聂凤智与二十七军

2009-06-01

党史纵览 2009年5期
关键词:沙洲渡江长江

古 月

1949年3月,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七军,在军长聂凤智和政委刘浩天的率领下,由淮海战场奉命开赴安徽省无为县境内,开始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做准备。

疏河堵坝大练兵

聂凤智回忆:“国民党军队退守江南时,早把北岸民船劫掠一空。在地方各级政府和人民群众的支援和帮助下,我们在巢湖一带动员500多条木船。为了将船只运抵到长江边渡口,我们采用疏河堵坝的办法,开掘多条由巢湖至无为的通航渠道。”聂凤智所说的疏河堵坝工程,是从3月12日开始的。当时正值初春,春雨绵绵,寒气逼人。聂凤智、刘浩天等首长,和大家一起手挖肩挑,一锅吃饭。野外作业,风吹雨打,衣服外面被雨水淋湿,里面被汗水浸透。为了抢时间赶进度,部队和群众比干劲比吃苦,白天黑夜轮番作业。为了防止敌机空袭,夜间大家摸黑作业,浑身上下滚得像泥猴子似的。但大家斗志昂扬,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经过20多天的艰苦奋战,二十七军共挖河疏渠100多公里,开坝堵坝19处,抢修公路50多公里,并完成4处渡船出江口。3月底,500多条民船按照作战部署,秩序井然地驶进长江边隐蔽起来。1500多名船工随船而来,经过形势教育、忆苦教育和立功受奖教育,船工们的阶级觉悟显著提高,送大军过江的决心和信心增强。聂凤智、刘浩天还亲自带头做好船工和家属的生活安排和优抚工作,尊重船民的生活习惯。船工们情绪高涨,决心书、保证书雪片般地飞到部队领导手里。

此时,国民党再度打出“和平谈判”这张牌,“划江而治”的舆论之风也越刮越大,国民党飞机天天飞临上空,把和谈传单和炸弹一起扔下来,漫天飞舞。聂凤智和二十七军指战员,根本不理这一套。聂凤智说:“我们要过江,这是毋庸置疑的!和谈成了,我们要过江;和谈不成,我们也要过江!‘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只有一个任务:练兵!”

“形势看得清,练兵劲头增”。聂凤智说:“我们根据渡江作战的特点,全军有步骤地进行战术训练,并按照渡江登陆作战的要求,以船为战斗编组,学会上船、下船、撑篙、划桨、掌舵、使帆、游泳、抢占山头阵地等动作。”聂凤智身体敦实健壮,他和战士一样,只穿一条短裤,冒着寒风,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教战士们学凫水,日日夜夜地训练,百次千次地游。开始的练兵主要是在隐蔽的内河港汊湖泊和挖出的“游泳池”中进行。为了真正熟悉长江水情,后来部队就趁雨夜雾天,把小船抬到长江里进行训练。战士们不怕风急浪高,奋力摇橹划桨,碰上船翻落水,正好劈波斩浪。通过严格的训练,指战员们很快掌握了乘船过江登陆作战的本领,不谙水性的“旱鸭子”,一个个练成了“水上蛟龙”,只等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扬帆过江,杀向江南。

渡江侦察立头功

4月初,无为县境的长江边,江滩上的草已经一片嫩绿,堤岸上的树也已开始发青,到处生机勃勃,充满了春天的气息。聂凤智带着军、师、团各级领导干部和突击队长,多次到江边了解敌情、地形、水情,选择登陆突破地点。由于这里已在敌人炮火射程之内,对岸敌军常瞄准我军骑马的干部打冷枪冷炮,所以,聂凤智和各级干部们都改穿便衣,有的牵着牛,有的背着粪筐,有的扛着锄头来到江边“调研”。聂凤智说:“长江自古称天堑。国民党军在长江南岸防线上部署115个师,加上100余艘军舰和300余架飞机,总兵力达70万,形成所谓水陆空立体防御,企图保住‘半壁江山。”他说:“这次战役必须横渡广阔的长江,实施敌前登陆,背水作战。登陆地点,既是攻击点,又是立足点。如果选择不当,碰到‘硬钉子,攻不上,撤不下,渡江部队暴露于波涛滚滚的江面上,无遮无蔽,横遭敌人炮火、飞机和炮舰的杀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聂凤智对于登陆地点的选择十分慎重,反复侦察、研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亲自指挥侦察部队紧紧依靠当地党组织和人民群众,先后渡江侦察10次,成功8次,获取了大量情报。七十九师侦察队副排长齐进虎,率部乘雨夜偷渡到江心黑沙洲(为国民党江防的重要堡垒)后,遭敌人严密封锁。他与另外两名同志昼伏夜出侦察敌情,在极端险恶的情况下顽强坚持8天8夜,获取了敌人的江防情报,并于大军渡江前夕,乘一采菱木盆返回北岸(木盆现保存在北京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中)。军侦察营二连班长张云鹏,带3名战士渡江捕俘。他们上岸后与查哨的敌人一官一兵遭遇。张云鹏眼疾手快,一枪打倒敌兵,一个箭步上去扭住了敌军官,并迅速将俘虏押回,为首长提供了重要情报。由于各次侦察都采取实地勘察、走访调查、捕俘侦察等手段,基本上查清了对面江防之敌兵力分布、工事构筑和两岸地形情况,掌握了长江水情及涨落潮规律。

然而,聂凤智总还感到不放心,他要掌握敌情随时可能发生的变化。他在无为县临江坝对政委刘浩天说:“我想应该把侦察范围扩大,可以大胆派一支侦察分队先遣渡江,像灵敏的触角一样,钻到敌占区,详尽细致地掌握可靠的敌情资料。”刘浩天逗趣地回答:“你可真是‘得寸进尺呀!我看你的想法行,俗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经过一番酝酿推敲,聂凤智将他的想法报给兵团,兵团报给三野,三野报给总前委,总前委报给中央。中央军委和总前委立即批示二十七军,对他们这一大胆构想极为赞赏,责命聂凤智妥善实施。于是,聂凤智以军侦察营一、二连和七十九、八十一两师抽调的3个侦察班组成先遣渡江大队,由二四二团参谋长章尘和军侦察科长慕思荣分任正副大队长,先行率队渡江,执行侦察任务。

4月6日,夜幕刚刚降临,烟波浩渺的长江边石板洲,浪涛拍岸,波光闪闪,先遣渡江大队正有条不紊地做最后的准备。他们把一艘艘木船推过堤坝,在江面上摆开,悄然无声地登上船,待命出发。此时,聂凤智、刘浩天、政治部主任仲曦东、副参谋长李元等来到江边亲切地为勇士们送行。聂凤智再次鼓励大家说:“侦察英雄们,我们静候你们渡江成功的好消息!”

20时,先遣渡江大队大队长章尘下达了渡江命令。全大队分成左右两路,分乘20多条木船,从石板洲出发,呈一字形齐渡,箭头般向江心射去。战士们全神贯注地环视江面,黑沙洲上的敌人碉堡、铁丝网和木桩隐约可见。快接近对岸时,突然,“叭”、“叭”响了两枪。章尘意识到敌哨兵已经发现了他们,如不急速登岸,就有被击沉的危险。于是,他果断命令:“全速前进,强行登陆!”

约22时左右,左右两路分队分别在十里场江堤和金家渡登陆。他们在江南地方党组织和游击队的大力协助下,在敌占区开展侦察活动,把获得的情报用电台源源不断地发往江北。4月20日夜,遵照军首长的指示,选遣渡江大队又分数路插向江边,割断敌人沿江军用电话线,使敌人指挥失灵;并多处举火为号,为我江北炮兵指示射击目标;还武装袭击敌人指挥所,直接接应我大军渡江。后来聂凤智说:“尽管我们派过江的称不上什么大部队,只有300人,但像一把插入敌人软腹部的尖刀,搅得镇守江南的敌人寝食不安,草木皆兵。对敌人在政治上、心理上所起到的震慑作用,甚至超过了这一行动直接的军事意义。先遣渡江大队为‘百万雄师过大江立了头功。”

12个字的电文

1949年4月20日下午,南京国民党政府最后拒绝在“和平协议”上签字。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签发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中央军委和总前委决定,三野中路集团先于全军一步,于4月20日晚开始过江。

三野中路集团二十七军进攻正面江心的黑沙洲,是国民党军在江防中最下工夫经营的江中堡垒。洲上的防御工事,分为甲、乙、丙3类,可谓星罗棋布。仅甲类防御阵地就以地形构筑堡垒群,一个堡垒配合它周围的几个火力点,成为一个步兵排的据点,几个堡垒互相支援并以交通暗壕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加强步兵连独立战斗的堡垒群。几个堡垒群联系起来,就构成加强步兵营的防御枢纽。各火力点和堡垒有露出地面的,有藏在地下的,有真的,有假的,确保在战斗中不致全部被发现而为强大的炮火所摧毁。各大小据点,均利用铁丝网、鹿砦、峭壁、池沼构成重重障碍,保证既能互相支援,又能独立战斗。

如何攻打这样复杂、坚固的工事呢?聂凤智的想法是:放弃强攻黑沙洲的计划,“越”过它,直取江南。具体做法是,在面对黑沙洲一字儿排开的3个师中,用1个师“看”住黑沙洲,另两个师则从黑沙洲两侧“偷偷”绕过。

聂凤智的这一设想一出,马上遭到大家的反对,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更有人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态势,能“偷偷”绕过吗?黑沙洲是国民党军水上咽喉,你想不取而过,恐贻笑大方了!

聂凤智并不为他人尖锐的措辞所动。他认为出现这些反对意见是很正常的,绕过黑沙洲渡江确实会冒很大的风险。但军事上没有“绝对”,就看能否探寻到其中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1940年夏天,他率“抗大”三团一批老少学员过正太铁路,当时由于日军的严密封锁,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过去。聂凤智经过亲自侦察,大胆决定:就从敌人守卫最严、部署最集中的火车站旁边钻过,而且把自己的指挥所也隐蔽在火车站里。按常理这是不可想像的,可是结果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在敌人眼皮底下,这一大群男男女女“偷偷”越过正太路,进入了山东地界。解放战争中,聂凤智也是巧妙运用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成就了他的“奇袭周村”、“潍坊攻坚”、“大汶口设伏”的“三大得意之作”。

对聂凤智的这些“杰作”,大家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这和“智取黑沙洲”也不尽相似呀?于是,聂凤智又举了济南战役中“越山攻击”和淮海战役中“超越前进”的例子来说服大家。在攻打济南时,从城东的茂岭山、砚池山开始到济南内城的敌人几十里纵深阵地中,曾有不少重要的山头、村落等目标,聂凤智命令九纵“跳跃超越”;其中有些是不等肃清残敌就走,有些只派少量部队监视而直接绕过。结果呢,所有这些没打或未打彻底的目标,战斗结束后,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完全解决——所有守敌都乖乖投降。在淮海战役追击杜聿明集团的长途跋涉,九纵冒着极大风险穿梭超越了敌人三个兵团,从尾部直插到最前方,获得了重大胜利。

可是,任凭聂凤智说破嘴皮,意见还是无法统一。有人说:这不能一概而论。黑沙洲在滔滔的大江里,在水面上,四周的江面一览无余,无论和济南比、和淮海比,它都“无法超越”;“飞渡”、“偷渡”,不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而是“绝对没有可能”。聂凤智是否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强攻黑沙洲,对二十七军来说,攻下是毫无问题的;只是江面一览无余,乘木船攻打,要费力大些,耗时多些……

一览无余的江面,暴露无遗的小木船,攻打的又是一个防御坚固的江心阵地,必然要付出更大伤亡!于是,聂凤智只能拿出最后的王牌:“这样吧,军事问题军事主官有权决定,我决定了。我决定错了,我负责,谁不执行,谁对党负责,撤职枪毙,到时候不要怪我。”

聂凤智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而广大师团干部对他是信赖的;意见尽管提,争论尽管有,一旦决定,他们都能坚决执行。

聂凤智命令:八十一师“看”住黑沙洲,用一个团的兵力对黑沙洲实行半圆形的三面佯攻,吸引敌人的火力;七十九师和八十师则绕过黑沙洲,直取南岸。

4月20日晚19时,长江上空被浓云薄雾遮盖着。二十七军3个师面向江心黑沙洲和对岸鲁港至荻港成一线摆开,趁夜色紧张行动起来。几百条渡船隐蔽拖至起渡线,指战员们纷纷登船执桨。20时左右,聂凤智下达突击过江的命令。全军大小渡船飞驰江心,千帆竞发,万桨击水,一齐向南岸突进。黑沙洲守敌果然如聂凤智所料,全部被八十一师1个团的佯攻火力所吸引,对两侧飞帆而过的大部队竟毫无反应;南岸的敌人也因此我在大部队快抵岸边时才发现,手忙脚乱地开始放枪打炮。早已准备好了的我军江北岸炮兵,顿时排炮齐发,千万发炮弹在长江南岸敌阵地上炸开了花。渡江勇士们身贴船帮,冒着敌人炮火,奋桨急进。许多战士毅然站到船工身前,以身体掩护船工。有的船工负了伤,仍忍痛坚持摇橹不停。第一梯队仅用20分钟,就全部渡达南岸。

二十七军第一个突破了长江天险,横渡过了长江。

聂凤智是随第二梯队过江的。他在回忆录《战场——将军的摇篮》中写道:“船工们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江边小调:‘大军过江喽,大军胜利喽,国民党反动派垮台喽……船工们唱,战士们和,欢歌声、军号声、呐喊声汇聚在一起,甚至盖过了枪声、炮声,荡漾在整个长江江面上。”

聂凤智过江后,黑沙洲成了“四面楚歌”的“孤岛”,守军很快向八十一师缴械投降。二梯队的一只小小运输木船,渡江中还缴获了敌人一艘铁甲炮舰。

聂凤智高兴极了,他也没有料到结果会好到这个程度。待各部汇齐后,他口授了一道电文,命令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拍发给党中央和毛泽东:“我们已经胜利踏上江南的土地!”聂凤智后来说:“这份只有12个字的电报,在我的军事生涯中,算得上文字最短而又措辞最为奇特的电文。它所包含的喜悦和豪情,好像用再多的文字也无法表达!”

军长当了一回营长

4月21日晚,第二野战军和第三野战军以锐不可当之势,全线横渡长江。国民党反动派惨淡经营的千里江防顷刻间土崩瓦解;南京国民党政权覆灭在即,于4月23日仓皇弃“都”而逃。中央军委和总前委命令渡江大军主力,昼夜兼程向南挺进,切断浙赣铁路,封死敌人南逃之路。聂凤智奉命于24日晨,率二十七军急速向东直切,堵截从南京、镇江、芜湖一线溃逃下来的敌人,围而歼之。

由于渡江时都是轻装,骡马、大炮和辎重还都在江北没有运过来,这样,所有部队指战员都只能靠两条腿来行军。聂凤智是平脚板,在几十年的转战中不知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刚过江时,后勤人员给他牵来一匹缴获的小战马,可聂凤智骑上没跑几步,马便跪倒在地,他也从马上摔了下来。原来这是一匹受伤的瞎马。聂凤智干脆和大家一起跑步前进。

追击中,聂凤智放眼望去,我军各路轻便的行军纵队向东南方向疾进,沿途到处可见国民党军毁弃的车辆、大炮、被装、弹药。聂凤智命令:“各师主力排除障碍,不为小敌和战利品所诱惑,迅疾向南逃之敌发起不停顿的追击。”

战报不断传来:八十师在宣城把两个团的敌人消灭在当年日寇修筑的牢固工事里。七十九、八十一师在宣城一带与南逃大股之敌遭遇,经过激战,将敌人击退或歼灭。至24日傍晚,3个师在宣城一线歼敌3个军的残部近5000人。

由于部队穿插太快,27日上午,军部机关赶到广德界牌村时,身边已没有什么作战部队。聂凤智命令大家暂时休息,自己钻进路旁的一座草屋里,准备和各部队联系。刚打开地图,尚未找到各师到达的位置,突然听到村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子弹在屋顶上嗖嗖横飞。聂凤智刚要问怎么回事,警卫员冲进来报告,村北已发现大股敌人。

聂凤智一个箭步跨出草屋。就在这时,“咣”的一声,一发炮弹在他身边六七米远的地方爆炸,震得他两耳轰鸣,潮湿的泥土溅得满脸满身都是。从敌人的火力上看,聂凤智判断那不是散兵游勇,而是一股正规军,不过人数不多,最多个把营。

聂凤智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一股从南京退下来的敌人,原属于“总统府”的警卫团,在逃窜中跑散了,其中一个营跑到广德界牌村时,发现被“共军”拦住了逃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共军”会来得这么快!他们经过侦察,发现这是一个指挥机关,不会有多大的战斗力。于是,他们想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快袭,从指挥机关中间突出去,求得一条生路。

聂凤智连砸在身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拍一下,略一筹划,就毫不犹豫地命令:侦察连和通信连从侧翼包抄过去,其他人员——警卫员、炊事员、给养员、文印员、便衣等勤杂人员和机关干部一起,从正面顶住敌人。

就在聂凤智调兵遣将指挥包抄的时候,作战科长刘岩抓过一挺防空用的高射机枪对敌人进行平射。这时刚巧又有一门掉队的山炮被及时拉了上来,副参谋长李元立即将它投入了战斗。敌人万万没想到一个指挥机关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而且有如此神速的反应。败逃之军何敢言勇?战斗很快结束,500多名官兵乖乖举手称降。

像这样举着手枪、亲临前线,指挥个把营兵力的战斗,对聂凤智来讲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战斗结束,不少干部战士打趣地说:“今天,聂军长当了回营长!”

不久,二十七军继续追击,在吴兴与东面穿插过来的兄弟部队会合,截住了敌人南逃之路,旋即聚歼了从南京、镇江、芜湖溃逃下来的敌人5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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