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不惧“经济危机”
2009-05-25戴永夏
戴永夏
北宋元丰三年,苏轼刚从“乌台诗案”的文字狱中死里逃生,便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这“团练副使”只不过是个空头官衔,其实际身份是由地方政府代为看管的“犯官”。这样的“犯官”既无实权,也无俸禄,只有一份微薄的实物配给。所以他到黄州后,一家老小二十多口人的花销便成了问题。
比花钱更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吃饭问题。没有粮食,就自己耕种。经多方申请,苏轼从当地政府那里弄到五十亩废弃坡地。于是他脱下长衫,穿上短衣,带领全家人开荒种地,开展“大生产运动”。对一个没干过农活的士大夫来说,劳动是件很失身份、很艰苦的事,“垦闢之劳,筋力殆尽”。但苏轼却能放下架子,躬耕田亩,“累病快乐著”,从收获中得到乐趣。“犁锄忙碌闲愁少,稻谷丰肥秽草稀。小郡谁言无意趣,云心月性不相违。”正是他此时劳动愉悦心境的真实写照。
尽管如此,苏轼的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他便继续在节约上大做文章。他写了一篇《节饮食说》的小文,贴在自家墙上,让家人监督。其文章的大致内容为:
从今以后,我每顿饭只饮一杯酒,吃一个荤菜。若有贵客来访,设盛宴招待,也不超过三个荤菜,而且只能少不能多。如果别人请我吃饭,也先告诉人家,不要超过这个标准。若人家不答应,就干脆不去赴宴。他认为这样做一可安分养福气,二可宽胃养神气,三可省钱养财气。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为了让苦日子过出点味道来,苏轼又从古人那里学到一种“晚食以当肉”的进食方法:
“晚食以当肉”,就是在饥饿的时候再进食,这样即使粗劣的食物,吃起来也像吃肉一样香。苏轼很推崇这种进食法,将此当成自己“巧于居贫”的方法之一,认为外物的好坏全在于自己主观上的感受。他就是这样,从苦境中寻找乐趣,在逆境中求得解脱,将悽苦化为愉悦,把抵牾融为和谐,乐观地对待各种困难,从容地度过“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