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途径和特征
2009-05-19李振印
李振印
关键词: 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摘 要: 延安时期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途径具有十分明显的历史特征。主要体现为:以学术中国化为先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为理论前提;以马克思主义的广泛宣传和深化教育为重要形式。考察和分析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途径和特征,是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经验的必然要求。
中图分类号: A8;D2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2435(2009)05051605
Basic Path and Features of Marxist Localization in China in Yanan Period
LI Zhenyin(Party School of Baosteel Group Committee of the C.P.C., Shanghai 200941, China)
Key words: Yanan period;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Marxism; localization of Marxism in China
Abstract: The path of Marxist localization in China in Yanan period is of significantly historical characters. It is reflecte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it took the academic localization as a prelude, made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t philosophy as a theoretical premise, put the wide publicity and indepth education as an important approach. The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in the paths and features of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m in China in Yanan period inevitably become the necessary requirement to sum up the basic experiences of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m in China.
延安时期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历史阶段时期,这一时期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途径具有十分明显的历史特征。考察和分析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途径和特征,是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经验的必然要求。
一、以学术中国化为先声
延安时期,抗日战争的爆发重新整合了中华民族的政治、文化和心理结构,强化了民族意识,唤起了传统文化的复兴。战争深刻地改变了中国社会发展和文化发展的方向,学术研究风气也因此有了重要变化,出现了提倡学术研究“中国化”的主张,一些学者不再满足于像过去那样专注于介绍西方学术,而是希望建立中国自己的学说体系。以此为端,颂扬民族文化传统的“中国化”思潮逐渐成为延安时期一种重要的社会思潮,代替了曾经流行的“全盘西化论”,成为文化发展主流。
“中国化”思潮,对当时社会的影响极其广泛,深刻反映了延安时期特殊的时代精神,它不仅是文化精英的思想主流,也是中国人普遍的精神趋向。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中国共产党人“通过反帝反封建的思想联合战线”,打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旗帜,立足中国现实,坚持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重新评估中西文化”。[1]以“学术中国化”为契机而推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继五四运动之后中国共产党人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先进文化改造中国社会而掀起的一次新的启蒙运动”[2],这场以“学术中国化”为先声、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为根本指向的新启蒙运动,对“中国化”思潮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引导作用,最终促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有力传播,“从而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打下了重要基础”[3],同时也推动了一大批青年走向革命。毛泽东就是这次新启蒙运动的受益者,他本人在“新启蒙运动”的基础上“别立新义”,实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中国化。[4]毛泽东个人在这场运动中的历程也是对当时“学术中国化”思潮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一种印证。
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开始了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统一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但在早期,党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和运用存有比较严重的教条主义倾向。延安时期,在“中国化”的思潮中,中国共产党人通过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的比较,认识到马克思主义要在中国生根发芽并充分发挥革命指导作用,必须与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表现形式,实现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化”、“中国化”。193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鲜明地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和任务,科学阐释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内涵。他指出:“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的环境。成为伟大中华民族之一部分而与这个民族血肉相联的共产党员,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需解决的问题。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替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把国际主义的内容与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干法,我们则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5]534
1940年1月,毛泽东发表《新民主主义论》,提出建立“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的主张。他强调:“中国文化应有自己的形式,这就是民族形式。民族的形式,新民主主义的内容——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新文化。”[5]707
这是“中国化”思潮中的点睛之笔。后来,毛泽东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了实现文艺大众化、建立民族形式的任务,这也为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进一步指明了路径。从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便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理论创新的主题,并进一步成为探索中国新文化的历史和逻辑起点。
二、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为理论前提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其实质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转化为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工具和思想方法的过程,是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形成和确立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过程。但是,如何清晰明确地阐述辩证唯物主义理论,使抽象、深奥的哲学具体化、通俗化,使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批判的武器”成为广大革命群众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摆在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面前亟需解决的重大课题。为此,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和论证,并紧密联系中国实际,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相结合,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
(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通俗化和大众化为基础,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和现实化
哲学的核心问题“在于改变世界”[6]。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首先要将抽象、深奥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具体化、大众化、通俗化。延安时期,以艾思奇为代表的党的理论工作者紧密联系现实生活的实际,把哲学与群众结合起来,用“深入浅出,生动形象,通俗易懂”的手法阐述辩证唯物主义理论,使之形式上通俗化,内容上顺应时代之潮流,并在通俗化、大众化的同时,又保持了哲学的科学性,做到科学化。[7]作为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探索马克思主义哲学通俗化、大众化的开端和第一个成功范例,《大众哲学》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播和普及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中起到了重要的历史作用。它的出版对延安及其他革命根据地产生过重要影响,诗人贺敬之将其吟咏为“我们的‘火炬”。不少青年在此书的影响下,逐渐树立了马克思主义信仰,走上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道路。[8]《大众哲学》同样也受到毛泽东的极大重视,这部著作在很大程度上“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典范——毛泽东哲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思想资料和理论启示”[9]。
马克思主义哲学既要面向群众,又要面向中国革命的现实。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要大众化、通俗化,它还包含着更深刻的内容——中国化、现实化。通俗化、大众化和中国化、现实化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它们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中的两个不同的层次,离开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现实化这个更高的层次,就不可能有完全的成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通俗化、大众化。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通俗化、大众化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现实化创造了条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现实化运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通俗化、大众化运动的继续和深入发展。艾思奇在中国哲学界最早提出了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中国化”和“现实化”。他提出,为改变当时哲学界存在的空洞及滥用公式的现状,“现在需要一个哲学研究的中国化、现实化的运动”[10]387。
他还认为,无论哲学的通俗化还是中国化都不是目的,更重要的是哲学的现实化。他反复强调“哲学要能担负起改革世界的任务,就必须与革命的实际行动结合,成为指导革命行动的观点,必须‘把握大众,成为物质的力量”[10]449。也就是说,通俗化、大众化主要在于表述形式和写作技巧;而更重要的在于内容,在于中国化、现实化。要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紧密结合起来,实现理论和实践、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充分的通俗化、大众化,才能使哲学真正成为人民大众的锐利的思想武器。
(二)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现实化和中国化为前提,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回应时代课题的哲学写照。延安时期,在迫切需要科学理论武器解决中国革命问题、民族独立和救亡问题的历史关头,中国共产党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历史任务,并首先着力于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精华融合起来,与中国具体革命实践的结合起来。
毛泽东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和现实化,1938年9月,在他的倡导下,新哲学会在延安成立。新哲学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概念做出了最初论证,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和传播普及方面也做了许多具有深远影响的工作[11]39411940年6月,该会第一届学术年会召开,毛泽东到会发表讲话,其中心论题就是理论工作对取得革命胜利的重要性[12]193。
在毛泽东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命题后,1940年至1941年,包括毛泽东的秘书、青年哲学家和培元以及艾思奇等人在内的新哲学会的几位重要成员发表了一系列文章,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角度对该命题进行了具体论证。
首先,他们认为“马列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即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与中国具体的革命实践的结合,与中国现实的历史实际的结合”[13]9596;
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在于把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精神,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应用到中国的具体问题上来,就是在中国的现实地盘上来把马克思主义加以具体化,加以发展。”[10]387其次,新哲学会员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性持肯定态度,并从不同侧重点对此进行了论证。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马列主义作为科学真理的普遍性决定的,中国也具备了其生长和发展的客观历史和经济条件[13];中国的新哲学研究者要使辩证法成为改造世界的工具,“要努力于新哲学的中国化,使辩证法不是仅仅停留在哲学教科书上。要使它真正成为‘我们的,成为我们行动中的东西”[13]9495。同时,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也是改造中国、服务抗战、建立民族新文化的现实与未来的需要。“新哲学会内部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论题本身的见解虽有具体的不同,但在马克思主义必须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要遵循辩证唯物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等根本原则问题上,新哲学会员的认识是一致的,他们对于该问题的初步论证,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概念的内涵及意义得到光大,从而为讨论的进一步深化奠定了基础。”[11]41
延安时期,在系统阐发唯物主义认识论和辩证法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人结合中国实际,从哲学高度对中国革命的经验进行高度概括和总结,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创造性地应用于中国的军事、政治、文化、经济和党的建设等领域,回答和解决了中国革命的一系列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促成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指导着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在理论上形成了丰硕成果——毛泽东哲学思想,毛泽东哲学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民族化和具体化,是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成果的集中体现,更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
三、以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和深化教育为实现途径
(一)重视并加强党的思想理论研究,积极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
深入研究和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前提,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现途径。延安之前,由于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党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一直处于比较零散和分散的状态,党的“理论活动仍很落后”,“理论水平还是很低”。为了改变这种状态,“首先要求延安的人多多努力”。[12]193只有克服了这个弱点,党才“有把握地引导中国革命到完全的胜利”。[15]延安时期,“党的理论工作者积极响应毛泽东、党中央的号召,依托各种平台,组织各种研究会,广泛开展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和宣传工作”,改变了过去那种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零散和分散状况,使马克思主义研究走上有组织、有计划的轨道,“有力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的深入”[16],而且培养了一批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骨干队伍,带动和形成了全党研究和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浓厚氛围。
1938年5月5日,即马克思诞辰120周年纪念日,以学习和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理论为重点的干部学校——马列学院在延安成立。1941年5月,马列学院改组为马列研究院,同年7月,改组为中共中央研究院,其宗旨是运用马克思主义方法来研究中国现实问题,全院共设9个研究室,室主任均由各学科的理论专家担任。中共中央研究院各个研究室积极开展研究工作,取得了一批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对马列主义在全党的普及、宣传与教育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另外,延安时期还成立了各个社会科学研究会,开展对马克思主义的专题研究。1939年春,为提高政治经济学教员的水准和统一课程教材,组织成立了第一次政治经济学研究会。该会的研究重点是《资本论》。1940年秋,第二次研究会成立,就“价值的独立化”和“固定资本与恐慌的关系”等问题展开争论。此外,1939年4月,各校马列主义教员、马列学院研究室研究员和一部分对马列主义感兴趣的在职干部组织成立了马列主义研究会。研讨的主要问题有马列主义一般问题、列宁主义基本问题、苏联与联共党、马列主义与文化艺术、马列主义与妇女、马列主义与青年、马列主义与宗教。研究会的成果是一个马列主义提纲。1939年春成立了中国问题研究会,参加者是各校教员和马列学院中国问题研究室的研究员。讨论的问题主要有中国社会性质,中国革命的一些现实问题等。1939年
2月,中共中央成立的干部教育部开始培训学习。此后近一年时间内,延安
成立了多种形式的党建研究会,主要总结、研究和解决党的建设工作中的一些问题,如党章、党员、组织原则、干部政策、支部工作、两条战线、领导方式、党与群众工作、公开工作与秘密工作、巩固党、党内教育等。1940年5月成立了哲学研究会,主要目的是通过讨论一些哲学基本问题,加强在职干部对哲学的理解。
(二)实行全党普遍的马列主义教育,统一全党思想认识
首先,广泛开展对干部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延安时期,为了培养更多的干部人才适应革命发展的需要,中共中央不仅恢复了中央党校,而且又先后创办了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马列学院、陕北公学、中国女子大学、行政学院、军事学院、泽东青年干部学校、八路军军政学院、八路军医科大学、民族学院和延安大学等学校,全方位、多层次地开展干部教育。
尽管各个学校干部教育的具体任务、目的、教育与培训的对象不同,但都非常重视政治理论的教育,都把马列主义和中国革命的理论作为教学的重要内容。党校和军政学院几乎全部课程都是马列主义理论和中国问题,其他学校也都把马列主义理论和中国问题的课程设置为公共必修课,约占学时的1/4左右。各个学校的理论教员基本上都是党的理论工作者,如张如心、成仿吾、王学文、艾思奇、何干之、杨松等都出任过这些学校的理论教员,他们都具有很高的理论水平和党性原则,在国内有很大影响。许多党员干部通过在这些学校的学习,开始了解和初步掌握了马列主义,这也为他们日后自学和工作打下了基础。对此,李维汉曾回忆说:“当时,学习马列主义,对一般学员来说是新鲜事,有的虽然入了党,但还没有正式学习过马列主义理论,有的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学习,对他们说来确实是一种启蒙教育,时间不长,收获很大。现在白如冰、罗青长、林肖硖、黄华等都有反映。……这些回忆都是很实在的,说明他们在党校受到了初步的马列主义基础教育,找到了一个自学的门径,帮助他们在往后的工作中继续深造。”[17]这种普遍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育,为统一全党认识、提高党员的理论水平奠定了必要的基础,也为在党内形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自觉意识做了思想上的准备。
其次,彻底反对教条主义及其帮凶——经验主义。这是中国革命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历史经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这个过程中始终伴随着与各种错误思想倾向的斗争。我们党的发展和进步,是从同“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作坚决斗争的过程中发展和进步起来的”。[18]1094
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不仅使中国革命遭受了重大的挫折,而且也严重地阻碍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其中教条主义对中国革命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造成的危害更为严重,“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一种表现。大敌当前,我们有打倒它的必要。只有打倒了主观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才会抬头,党性才会巩固,革命才会胜利。我们应当说,没有科学的态度,即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统一的态度,就叫做没有党性,或叫做党性不完全。”[18]800
为彻底清算教条主义,中国共产党开展了著名的延安整风运动。延安整风运动不仅在全党确立了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极大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开创了有效的实现形式,而且对中国革命丰富的实践经验进行总结的工作也有了重大的发展。这为党的七大确立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全党的指导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再次,确立党的指导思想,统一全党思想认识。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错误,“往往还有来自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强有力的支持”[19]。对待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以及国际共产国际的指示,应抱有怎样的态度是一个事关全局的首要问题。对此,中国共产党党内在思想上长期没有达到统一。中国革命发展的历史证明,思想不统一的状况和教条主义的错误“如果不除去,那末,生动活泼的革命精神就不能启发,拿不正确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恶习就不能肃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就不能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展”,[18]833中国革命的发展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就必然受到严重阻碍。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实际上就是统一全党思想的动员。此后,中共中央有序开展的关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普遍教育,正是对毛泽东个人思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历程的延续与扩大,也是全党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个命题整体思想觉悟的实践性展示。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这样一个思想原则[20],也由此拉开了全党思想统一,认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序幕。而后,以清算教条主义为主要任务的延安整风运动不仅统一了党内思想认识,在全党确立了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也极大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为全党统一在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下奠定了坚实基础。1945年党的“七大”高度评价毛泽东思想,号召全党认真学习和运用毛泽东思想,并提出把毛泽东思想作为中国共产党一切工作的指针。这表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个命题己经为全党认同和吸纳。
以学术中国化为先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为理论前提,以马克思主义的广泛宣传和深化教育为重要形式,这是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途径,也是其基本特征,更是历史的经验。在新的条件下,总结和借鉴延安时期的这些历史经验,就是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旗帜,引领和聚合现代社会思潮;就是要加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研究,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我们的方法论与发展观;就是要加强和改进党的理论的宣传教育,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真正成为凝聚民族和社会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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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