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胡杨

徐　平　肖永强

长年受干旱和风沙侵袭的国家级贫困地区——新疆和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在这种极为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胡杨以它惊人的韧性和耐力，演绎着浩瀚大漠之巅的生命奇迹。他，深爱着胡杨，也像胡杨一样把根扎进这片贫瘠的土地。15年光影悠悠，他见证了和田党员电化教育工作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落后走向进步的全过程。他，就是和田地区党员电教中心主任秦少雄。

迎风傲立

上世纪70年代，在和田流行着一句顺口溜：“住的是土坯房，走路尘土扬，喝的是涝坝水，啃的是包谷馕。”1978年，年仅22岁的秦少雄被分到和田地区于田县一个乡级广播站工作。刚到广播站时，面对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广播设备和器材，只有高中学历的他一时感到手足无措。那段日子，老站长总是找他谈心：“年轻人，有啥不明白的就问。虽然咱这里条件差，但可决不能当逃兵啊。”领导的鼓励激起了秦少雄钻研的劲头，他刻苦学习，结果不到半年就能独立使用和熟练操控各种收讯、扩音及录音设备，成了站里的业务能手。

1991年初春，秦少雄被调至于田县任电视台台长。然而，在他刚刚上任不久，老天就为他摆了一道难题，呼呼的大风连着刮了好几天。沙漠地区的的风硬得很，吹起来裹沙带土，昏天暗地。全县的通信线路有多处被大风扯断，电视信号一度中断。“秦台长，其他地方我们都排查过了，没发现问题，可能是信号传输塔出现接触性故障。”放下技术员的电话，秦少雄立刻召集人员前往县电视塔，商量检修方案。在110米高的电视塔下，大家都犯了愁，这么大的风，塔身摇摆不稳，上去排障稍有闪失可就没命了。“还是等风小些再修吧，现在太危险了。”有人建议道。“不行，时间不等人。”秦少雄抓过工具包，挎在腰间，独自向塔顶爬去。狂风卷起的沙粒打在他的脸上，生疼。到了40米以上的高度，塔身摇摆得更厉害了，甚至连睁眼都困难，秦少雄一边用手摸索，一边听下边的人喊方向。“左，往左，多了，再往右回一点。”地面的同事都为他捏着一把汗。两个多小时后，故障终于排除了。下到地面，秦少雄的脸上沾满了尘土，连嘴里都灌进了沙子，向地上啐了好几口，才勉强能说出话来。

由于业务能力突出，1995年，秦少雄被调到地委组织部负责党员电教工作。刚开始，凭着过去积累的广播电视专业知识，他适应起新环境并不觉得吃力。但随着计算机制片编辑系统和各类编辑软件的推广升级，秦少雄渐渐感觉自己掌握的东西不够用了。“不明白就问，决不能当逃兵。”当年老站长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虽然已经45岁了，但秦少雄的学习热情依然不减。设备说明书上的英文看不懂，就查字典，问孩子；操作技术上摸不准，就到电视台去拜师请教。十几年下来，秦少雄积攒了三十多本业务笔记。而今他也时常感慨：“党员电教工作的特殊性，要求我们必须在实践中不断地学习，才能长期胜任这项工作。”

耐得苦寒

在同事们的印象中，秦少雄是一个稳重而敦厚的人。别看他平时话不多，可一旦投入到策划、编导、制片工作中，他的思维就变得异常活跃，灵感也是源源不断。用心拍片，用心做片，在那一帧帧的影像和画面中融入了秦少雄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和精益求精的事业追求。

2003年，秦少雄与同事们共同审验一部拟报自治区的片子。看了两遍后，秦少雄把片子定格在一组镜头，反复地倒回观看。然后，他对大家说：“你们看，这段的影音效果是不是不同步？”在他的提示下，同事们盯着画面仔细听了几次，感觉画面和声音确实在对接上有些错位，但这实在是太微小的瑕疵了，即使是内行人也很不容易发觉。有人建议说：“小毛病，没什么影响，就这么报上去吧。”可秦少雄却坚决要求返工。他严肃地说：“片子有毛病，别人能不能看出来是一码事，但是我们自己发现了就一定得改过来，咱干这行的还就得较点真。”由于时间紧、任务重，秦少雄带领同事在地下剪片室里连续奋战，开始重新剪辑制作。虽然他的家距离单位还不到100米，但秦少雄愣是连续九天九夜耗在办公室里，累了靠在椅子上打个盹儿，饿了泡袋方便面就着榨菜对付一口。九天后，重上审查台的专题片画质和音质清晰优美，没有一丝误差，秦少雄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他蓬头垢面地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时，他的孩子都快认不出这个“邋遢”的爸爸了。

15年间，秦少雄几乎每天都“泡”在拍素材、写脚本、搞编辑的创作过程中。他参与拍摄了近百部专题片，作品多次荣获全国和自治区的各种奖项。看着有些比他晚参加工作的同事都纷纷走上了其他部门的领导岗位，家人和朋友都劝他：“你也抽空想想自己的事，争取退休前再往上奔一奔，别每天只顾着做片子。”秦少雄听了，只是笑笑：“我不是当官儿的料。”2003年冬天，秦少雄奔赴于田县达里亚布依乡拍摄的途中，汽车突然出了故障，在距离县城60多公里的地方抛锚。眼看天色将晚，他把车上仅有的一点干粮分给了随行的同事，自己咕咚咕咚地喝冷水充饥。他还兴致勃勃地讲述起自己过去的工作经历，给大家鼓劲。凌晨3点多钟，当接应人员赶到现场时，秦少雄因为老胃病复发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

守望北疆

用镜头记录真实，用画面感染观众，秦少雄说：“每摄制一部专题片，都是一次净化心灵、催人奋进的过程。”

2005年，和田地区墨玉县“2·27”案件发生后，为真实反映事件过程，弘扬英雄精神，秦少雄主动请缨，承担起对遇害党支部书记买沙力汗·艾合买提事迹的拍摄报道任务。那段时间，他扛着摄像机，跑遍了村头巷尾，采集了很多宝贵的一手影像资料。有一天，他正在外面拍摄素材，走着走着，感觉鞋里好像进了石子，硌得脚疼，把鞋脱下来一看，才发现原来鞋底都已经磨出窟窿了。他赶紧打车回家换了一双鞋，就又马不停蹄地下基层去了。为拍好这部片子，秦少雄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同事们劝他注意休息，他却说：“比起同恐怖分子殊死搏斗的艾合买提，我吃这点苦算啥啊。”

当远程教育工作在全区开展后，秦少雄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他始终把这项事业当成一种人生理想去“经营”。他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投入到远程教育“建、管、学、用”工作之中。2006年，秦少雄深入农村调查研究，结合和田地区的实际情况，提出了“远站靠卫星，近站靠电信”的建站思路。在基站安装调试阶段，他坚持每天带队下乡入户，有时为了节省时间，就一边赶路，一边啃干粮。一次，他和同事到一个村帮助检测卫星信号，由于天已经擦黑，他担心年轻人没经验弄不好，就亲自登上房顶调试。半个小时后，信号成功对接，秦少雄又细致地检查了关键部位的螺丝连接情况。下面的村民向他喊道：“忙活大半天了，小伙子，快下来喝口水吧。”“小伙子？哈哈，我可是快到五十的人了。”“哎哟，那可真看不出。你这爬梯上房的，身手矫健得很啊。”这一刻，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朵，也给屋顶的接收卫星镀上了一层金色。

不经意间，岁月的刻刀已在秦少雄的脸上划出沧桑的年轮，如今的他看上去也愈发瘦削，但是在我们心中，他始终如一棵挺拔的胡杨，用生命的忠诚为和田地区的党员电化教育事业献上一抹春色。

（作者为新疆和田地委组织部干部）